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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綠光

  玉衡之沒讓她起身,親自舀著粥吹涼。

  「你要餵我?」她受寵若驚極了。

  「瞧你多尊貴。」他哼了聲。

  練凡笑瞇眼,乖乖地由他一口一口地喂。

  「把身子養好,到時到北場的牲口比賽就帶你去瞧瞧。」他邊喂邊說。

  「真的?」

  「等你把身子養好。」

  她坐起身,一臉赧然地說:「其實我沒有那麼不舒服……」只是想享受他餵食的溫柔。

  「說要出去走走,病就好了,真是好用。」

  「真的,其實也沒什麼毛病,不過是偶爾頭暈罷了。」她討好地笑,只要一張口,他就喂,就這樣張口就喂,她根本沒機會再多說什麼,直到她覺得飽了,才趕緊阻止,「我飽了。」

  「吃這麼少?」他瞥了眼還有剩的粥。

  「不少了。」她瞪著那大碗。「你真的把我當豬啊?」

  「記不記得我說過要把你養得肥美?」他將粥碗往幾上擱,瞅著她不算太好的氣色。

  練凡聞言,羞怯地垂下眼。

  「你呢,總是不懂我的心思,不許你去探視巽之,你偏偏跑去,還唱了歌給他聽……不把我惹火,你不甘心就是了?」這可是他此生首次感到委屈,不得不的妥協。

  誰讓她病著,害他就算惱著也不能發火。

  「我……可是我答應過二爺,如果他病了,我會照顧他的……我不能當個食言而肥的人。」

  「照顧就照顧,唱歌做什麼?」那是他專屬的,怎能唱給其他人聽?

  「可這首歌的意思,是在讚美主,感謝主讓我們有勇氣面對任何難關,是可以振奮人心的歌。」她一臉委屈地扁起嘴。

  「不管,不准對別人唱。」

  「好吧,誰讓我唱這歌,唱著唱著主就把我帶到你面前了,說是你專屬的,也沒錯。」也許,這就是命運。

  主引領她而來,讓她遇見他、讓她懂得愛……主對她是何等的恩寵啊。

  「看來你的主也算聰明。」

  「當然,我的主是萬能的。」

  瞧她那驕傲模樣,他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子。「不過就是虛幻的偶像,有這麼了不起?」

  「當然了不起,我的主是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的,祂就在我心裡,在我的思想,引領著我前速,毫無畏懼地面對所有挑戰。」因為主同在,她不怕。

  她臉上蕩漾的絕對服從和絕對信賴,讓他為之氣結。「那我呢?」他一把掐住她的肩頭,逼迫她正視自己。

  「嗄?」練凡張大眼,一頭霧水。

  「我呢?我在哪裡?」他質問著,在她眼裡尋找自己的容身之處。

  「你在我的眼前啊。」不然呢?為什麼這麼問?

  「要是摀住你的眼,我在哪裡?」他輕柔地摀住她的雙眼。

  「爺兒……」

  她一張口,柔軟的唇隨即封住她的,教她羞澀地閉上眼,感覺他輕柔的吻,不再像之前吻得那般濃烈,反倒是如煦風柔雨地挑誘著她。

  「你說,你到底在我的藥裡下了什麼符咒?」好半晌,他的額抵著她的,啞聲問道。

  她張眼,看見他熠亮如星般的雙眼,心跳加速著。

  「為什麼你如此左右我的心思?為什麼讓我如此在意,如此心不由己……」玉衡之粗嗄低喃,吻著她,大手滑進被子裡,隔著衣料,沿著腰肢往上。

  練凡瞪大了眼,卻沒有反抗,原本似懂非懂的話,隨著他的動作,慢慢有所領會。

  「從沒有一個人,可以像你這般干擾我……」他吻上她細膩的頸項,咬開她襟口的繩結,熱氣噴灑在她敏感的鎖骨上,教她心跳如擂鼓,身體的每寸肌膚都因為他的碰觸而發熱。

  「對不起……」她虛聲喃著。

  他不禁失笑。「跟我對不起做什麼?我要你也像我一樣,總有一天,沒有我就不能活。」

  霎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練凡紅艷的唇微啟,「原來你……」

  「不許說。」摀住她的唇,因為他不甘心自己先表白,不甘心她不像他,一刻沒見到她就心亂如麻。

  他解開她的外衫,勾下抹胸的繩結,那酥嫩的胸就在他眼前微顫著。他輕柔地含吮著那粉嫩的蓓蕾,她嚇得往後縮,他卻不容她退卻,霸道而強勢地箝住她,直到聽見她紊亂的呼吸。

  嬌柔的啼聲像是催情般,他難以忍遏讓身體發疼的慾念,逐而往下親吻,吻過她平坦的小腹,褪去褻褲,繼而吻上那羞澀的花he。

  「爺兒!」她嚇得併攏雙腿,但他卻強勢地扳開,執拗地品嚐著她的滋味。

  練凡羞赧地摀住臉,從不知道圓房竟是令人如此害羞的事,是如此親密而瘋狂的感受。他的唇舌激盪出她從未有過的悸動,讓她不知所措地擺著頭,直到她渾身緊繃得像是要爆開,他才停止折磨。

  她嬌喘著,以為事情已經結束,卻突然感受他赤裸的肌膚貼上她,那胸口壓著她的,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如此沉而急切,而他腿間的灼熱正抵在她身下的濕潮間。

  還未開口,那烙鐵般的熱硬衝入那窄狹的空間,痛得她皺擰眉,感覺他的脈動沉在她的體內,凶悍而充滿生命力地融入她的生命。

  她這才想起二娘說過,讓她別與他圓房,可是……她為什麼不能奉獻自己?她愛他呀……情不自禁地,她勾住他的頸項,送上吻,感覺他火熱的氣息與她交融,亂了節奏的律動,在她體內刻下動人的樂章。

  第十二章 主啊,我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一大清早,位於碎陽城城東秋合胡同的玉府,傳出陣陣爭吵。

  「為什麼?為什麼不帶我去?」

  「秀緣!」

  「打從大表哥病了之後,我就不曾再去過北場,現在好不容易大表哥的身子好了,可以到北場參加牲口比賽,我卻得留在家裡?!」艾秀緣吼著,一雙眸子死死瞪著她。

  練凡打了個寒顫,覺得艾表妹一日比一日還要可怕。

  一開始,秀緣不是這樣的,但她近來看她的目光,就像要將她挫骨揚灰般。

  「敢問你哪位?」聽到她的撒潑,踏進大廳的玉衡之不怒反笑。

  「大表哥,我……」

  「二娘,我不是說了,家裡不需要外人。」話落,他收起笑臉,牽著妻子直往外走。

  大門外,馬車早就等候多時,而玉巽之和衛子禮已坐上另一輛馬車。

  「爺兒,你別對秀緣那麼凶啦。」一坐上馬車,練凡不住地往外瞧,發現艾秀緣正抱著姑姑大哭,她心裡好不忍。

  「凶?」玉衡之哼笑。「這把勁就叫凶,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

  「可是她都哭了……」

  「那我也沒法子。」他放下車簾,馬車立刻往前駛去。

  「你真不讓她去?」

  「我為何要讓她去?」他皮笑肉不笑地回她,幾不可聞地歎口氣。

  這丫頭,他要是不盯緊一點,哪天出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前些日子,她去探視巽之,結果門外被橫架著木頭,可想而知,有人故意要將他們困在房中,製造麻煩,而會這麼做的人,還有誰?

  「唉……」練凡歎了口氣,微掀車簾,看向另一輛的馬車。「欸,那位年爺也沒來?」

  馬車總共兩輛,她和爺兒一輛,衛大夫和二爺一輛,小彌和徐管事在前頭負責駕車。

  想想,她好像很多天沒見到年爺了,可是她記得爺兒說過北場牲口比賽,攸關牲口的價碼,所以身為總帳房的年爺,是年年前往監督的。

  「他不需要去,大概也沒法子去。」他閉上眼,往後靠在鋪上軟衾的車壁。

  這幾日,年盛中忙得調頭寸,補缺口,也差不多要將他逼到極限,如今就等著他一籌莫展,自個兒上門招供。

  「因為你認為是他和山賊掛鉤,傷害了二爺?」

  玉衡之驀地張開眼,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喲,開竅了。」

  「……」那天說得那麼明顯,誰聽不懂啊?

  「開竅了是好事,不過這些事你都別插手,橫豎要帶你去北場,是要你去開開眼界的,你就儘管玩樂就好。」

  練凡垮下嘴角。

  秀緣的哭聲還在耳邊,要她怎麼玩得開心?

  話說,被拋下的艾秀緣衝到大門口,瞧見馬車真的揚長而去,氣得直跺腳。

  突然,一輛馬車停住,有人掀開中簾道:「艾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和我一道前往。」

  她抬眼望去,「年盛中?」

  「要是艾小姐需要人幫你除去心頭鬱悶,年某也可以代為牽線。」年盛中低聲道。

  艾秀緣想了下,「等我一下。」她回頭,拿了早已備妥的包袱,不睬艾玉葉的阻止,硬是坐上馬車。

  「小姐,看起來像是憤憤不平極了,到底發生什麼事?」

  她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你說可以幫我找人除去障礙,可是真的?」

  「當然,年某在外行走多年,當然也認識了一些江湖人士,要是艾小姐有需要的話,年某隨時願意幫忙。」年盛中說得誠懇,其實早已派人守在北場等待時機下手。

  屆時,只要嫁禍給艾秀緣,他便能置身事外,更何況練凡一出事,玉衡之就算心思不亂,身子必定再度轉弱,又怎會再找他麻煩?他再趁機挖一筆,逃往南方,誰能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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