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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香彌

  聽畢,他的臉色霍然一變。「倘若這事是真的,他們所說的藥定有問題。」思及她適才說她前生是被人推落山崖之事,他沉下臉。「你的死,怕是與他們也脫不了干係。」

  前生究竟是誰害死她,花蘿如今已經不在意了,她沉吟了下,猶豫的提起另一件事。

  「那些話是我前生所聞,除了我重生的事,今生另有好幾件事也與前生不同了,例如王爺受傷之事、王府失火之事,還有王爺遭眨之事,這些事前生皆未發生,所以我前生所聽見的話,今生也未必真會發生。」

  白千量緊皺眉峰忖道:「再過五日就是六月十五日,萬一他們真動手,老三現下是太子,皇位必然會落在老三手上,屆時二哥就再無翻身的機會。」他已相信了她所說,因為就如她所言,她沒有必要撒這種謊來欺騙他。

  「王爺想怎麼做?」她明白若是讓三皇子當上皇帝,只怕他也不會放過白千量,眼前只能設法阻止三皇子登上帝位。

  思量片刻,他表情凝重的道:「我連夜趕回京裡見二哥。」這件事他必須和二哥當面詳談。

  「可王爺被眨守皇陵,不能擅自離開。」

  「我佯病悄悄離開,在我回來之前,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我不在的事,包括虎子。」白千量慎重囑咐道。

  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他非去不可,花蘿鄭重允諾,「王爺放心去吧,府裡有我在。」他這一去不管是福是禍,她都將與他一起承擔,倘若因此而死,黃泉路上她也要同他結伴而行。

  第六章

  兩天後,白千量趕至京城,但他無法明目張膽進城,先變了裝後才得以入城,之後又費了一番功夫先找上白千熙,然後才由白千熙領著他來到二皇子府。

  兩人在聽完白千量所說,只覺得荒唐。

  白千熙搖頭道:「八哥,你不能因為寵愛花蘿,就盲目聽信了她的話,這事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心知這種事確實難以令人置信,但白千量仍正色道:「二哥、九弟,我知道你們一時無法相信,但確實如花蘿所說,她是在四個多月之前性子有了轉變,我原先為此一直不得其解,如今聽她所言,才知為何,且她沒必有編造出這般離奇的謊言來誆騙於我,倘若她所說的事是真,那麼咱們再不趕去阻止老三,只怕一切都來不及了。」

  白千照沉默著,一時沒有答腔,他臉上透著幾分倦色,在得知父皇廢了他這個太子之後,這幾個夜裡,他幾乎不得安寢,日日夜夜都在思索著該如何才能扳回這一局。

  為了尋找有利的證據,他已派人前去調查永江潰堤之事,倘若能證明是有人暗中蓄意破壞堤霸,那麼就能在父皇跟前扳回一城。

  須臾之後,他才緩緩出聲,「八弟,那麼你認為咱們眼下該怎麼做?」

  他私心並不相信花蘿所說的話,不過他相信八弟絕不是糊塗之人,既然他都相信了花蘿所說,那麼他也只好姑且信了。

  「我們得在老三和長陵天師動手前阻止他們。」

  白千熙急道:「八哥,這事有兩個問題,一是咱們要如何阻止他們?二是萬一這事是嫂子弄錯了,該怎麼辦?」他仍是不太相信花蘿所說的事。

  白千照頷首道:「九弟的顧慮沒錯,這事咱們得仔細的想個妥善周全的法子才成。」尤其現下他們一個被貶到了皇陵,一個才剛被廢了太子,要是弄不好再出事,可就徹底翻不了身。

  三個人紛紛低頭,各自思忖。

  第9章(2)

  就在白千量來到京城的第二天,鮑淑儀的一名貼身侍婢也匆匆進了城,由於她是乘坐驛車,故而雖然先出發,卻慢了幾日才抵達,她悄悄來到一處位於巷子裡的小宅子,見了一個人。

  當兩人見面這時,白千量與白千照已商量好計策,兩人私下離開京城,快馬加鞭趕往鳳梧山的避暑行宮,派人暗中通傳,面見了皇后。

  避暑行宮建修於鳳梧山山腰之處,依山而建,景色清幽,四周綠樹成蔭,氣候涼爽宜人。

  六月十五日這晚,烏雲蔽月,月隱星稀,天地間晦暗無光。

  一名身穿一身青色道袍、仙風道骨的五旬老者走進皇帝所居的和泰殿。

  和泰殿裡不像往常那般燈火通明,此刻只點了一盞燭火。

  老道進來後,不解的問:「為何只點了一盞燈?」

  內侍太監恭謹的回道:「回稟天師,皇上身子微恙,今兒個早早就睡了,歇下前曾交代過,您過來時再喚醒他。」

  「那你快喚醒皇上吧。」

  「是。」內侍太監走到龍榻前,隔著紫紗羅帳輕聲喚道:「皇上,長陵天師來了。」候了須臾,見裡頭的人沒醒,他又再出聲道:「皇上,天師過來了。」

  「嗯。」龍榻上之人這才悠悠轉醒,緩緩坐起身。

  長陵天師躬身道:「貧道為皇上所煉製的天陽丹已經完成,今日特來呈獻給皇上。」

  隔著羅帳,皇上淡淡的道:「呈上來。」

  聽見裡頭的人聲音比往日還略略低啞一些,長陵天師微感異樣,但旋即想到皇上適才剛轉醒,嗓音難免有些沙啞,沒再多想,答應了聲後,便將手裡擺著丹藥的錦盒遞過去。

  內侍太監接過丹藥,輕輕掀起羅帳一角,送進去給皇上。

  皇上接過,似是十分迫不及待,問道:「天師,朕現下就能服用這丹藥嗎?」

  注視著羅帳裡的人,長陵天師不疾不徐的回答,「皇上現下就能服用,服下這藥,以後困擾皇上的頭疾就能徹底痊癒。」

  「拿水過來。」

  內侍太監很快的捧來一杯水奉上。

  皇帝即刻吞服丹藥,稍頃,他痛苦的緊掐著喉矓,沙啞的嗓音竭力憤怒的道:「為何會這樣?這丹藥、這丹藥……有毒……」說著,他嘔出一口血,倒臥床榻,身子抽搐了下後,便再無聲息。

  內侍太監震驚得臉色發白,連忙叫喚,「皇上、皇上!」遲遲等不到皇上的回應,他驚嚇的扭過頭,詢問站在一旁的長陵天師,「天師,皇上這是怎麼回事?」

  長陵天師走上前,揮開紫紗羅帳,眼神陰冷的看著面容被吐出的血染紅的皇帝,面無表情的朝他的屍首說道:「不是貧道心狠,誰讓你有個狼子野心的好兒子呢,您要怨,就怨他吧。」說完這句,他旋身就要離去。

  他要辦的事已經完成,沒必要再留下來,後續的事自然有人會收拾。

  怎知龍榻上已死之人忽然「復活」,坐起身怒喝,「站住!」

  內侍太監原本聽到長陵天師的話,就已嚇得臉色慘白,此時再見到皇上死而復生,他嚇得跌坐在地,幾乎失了魂。

  聞聲,長陵天師驚愕的轉過身,他親手所做的毒藥,那劇毒足以令人當即斃命,皇上不可能沒死,可當他仔細看向龍榻上之人,終於發覺了異樣,驚呼道:「你不是皇上!」那張臉與皇上有七、八分相似,頭髮又刻意染白喬裝過,乍看之下根本分辨不出來。

  「沒錯,朕在這裡。」皇上從旁邊的屏風後頭走了出來,龍顏震怒。

  看見他,長陵天師哪裡還不明白他和三皇子的計謀被識破了,眼見事情敗露,他一驚之後意圖逃走。

  適才在龍榻上佯裝皇上的白千量迅速從床上躍起,一個箭步追上前,長陵天師從衣袖間取出一柄匕首,刺向他時被他躲過,白千量五指成爪狀欲抓向他臂膀,卻見長陵天師手裡拿著的那柄匕首,直直刺入了他自個兒的心口,親手了結了性命,他絕然的沒有給自個兒留下一絲餘地,與其死在別人手裡,他寧願死在自己手裡。

  倒地前,他望向白千量,似是張口想說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溘然閉上眼。

  被今晚的變故連續驚嚇到的內侍太監,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急忙起身來到皇上跟前,慶幸的道:「皇上,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皇上微微點點頭,先前為了保密,這事連這內侍太監也瞞著,接著他看向地上長陵天師的屍首,仍心有餘悸。

  皇后今日求見,將此事告訴他,他原是不信,但皇后為了取信於他,不惜說道:「倘若事後證明長陵天師並無加害皇上之意,臣妾願意前往天承寺清修,為皇上祈福,此生再不踏進宮中一步。」

  為此,他暫且信了她,並依照她所說,做了今晚的安排。

  沒想到果然如皇后所言,長陵天師竟想謀害他,倘若他真服下那丹藥,今晚死的人就是他了,想到此,他後怕不已。

  白千照與內侍總管和禁軍統領一塊走進來,方才三人一直守在外頭。

  「參見父皇。」

  「參見皇上。」

  三人躬身行禮後,白千量也走了回來,為了扮成父皇,他臉上還描畫了幾道皺紋,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相像,加上染白的髮絲和黏在下頷斑白的鬍鬚,才能成功騙過長陵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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