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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香彌

  白千量卻出乎意料的回道:「它大名叫黑虎,小名叫大白。」他這麼說,既挽回了自個兒的顏面,也給她留了餘地。

  花蘿聞言,抬眸覷看他,有些意外他竟承認了她為狗兒取的名字。

  白千量朝她抬眉一笑,接著開口招呼她道:「半個時辰後便要出發,王妃快過來用早膳吧。」

  她微微一愣,他這是要她與他同坐一桌嗎?

  「還愣著做什麼?快過來。」白千量催促。

  他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在其它下人面前駁了他的面子,徐徐走過去。

  大白也叼著兩塊肉跟過來,趴在她腳邊,兩隻前爪抱著剛才得到的肉塊啃著。

  花蘿吩咐一名丫鬟替大白準備一碗飯,還特地囑咐丫鬟多給它添幾塊肉。

  白千量邊替她夾菜,邊道:「再忍忍,過兩日就抵達皇陵了。」

  馬車行進速度比較慢,若是騎馬,快的話,從京城前往皇陵約莫兩天就能到。

  他忽然對她這般慇勤,讓她心下奇怪,只是點頭沒有多言,安靜的吃著早膳。

  白千量睇看她一眼,雖有心想彌補她,但是顯然兩人之間四年的隔閡和冷待,並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消弭,不過他心下已決定,日後要好好待她,來日方長,總能讓她明白他的誠意。

  一路行來,即將抵達皇陵這日,半途雨來得又大又急,白千量一行人不得不暫時先到一處廢棄的山神廟裡避雨。

  不意在這樣暴雨如注的天候下,竟又有刺客來襲。

  這次的刺客人數是上次的一倍,對方似乎是決意要將白千量斬殺在此,不讓他活著前往皇陵。

  原本出發時隨行的四十名侍衛,因日前刺客夜襲時已傷亡十二名,但所幸尚有太子派來的另外一批好手隱在暗處,這時全數出動,與白千量的侍衛互相配合,將那批刺客前後夾擊,團團包圍住,讓他們不再有機會接近白千量。

  白千量這次無須再親自動手,他來到花蘿身邊,見她擰蹙眉心,安撫道:「不用擔心,這些刺客不是我方的對手。」

  見雙方人馬廝殺起來,刀光劍影,鮮血飛賤,不時有人氣絕倒下,即使經歷過上次那場在她面前發生的血腥殘殺,她仍難掩驚惶,不解的問:「這些刺客是誰派來的?」能一而再的派出這麼多刺客,對方定不是簡單的人物。

  白千量輕描淡寫的答道:「宮裡有人不希望本王活著。」

  她一怔,稍加思索後,想起他先前與三皇子之間的事,脫口而出,「難道是三皇子?」

  不料她一下就猜到答案,他讚許的看她一眼,接著解釋道:「下午就能抵達皇陵,那裡另有一批守軍,屆時要下手就不容易,所以他們才會選在這時候動手。」

  花蘿默默的回想,前生他與三皇子似乎並沒有鬧到這般勢同水火的地步,也或許是有,只是她並不知曉。

  瞥見縮到她腳邊的大白,她蹲下身撫摸著它的背,哄道:「沒事,別怕。」

  白千量斜睇著那隻狗,越瞧它越覺得礙事。她面對著他時冷眉冷眼,偏偏對待這隻狗兒時又這般溫柔,真讓他有種他不如狗的憋屈。

  紅衣和幾個丫鬟這時也全都圍在花蘿身邊,大約是有了日前的經歷,這次她們雖然也嚇得臉色發白,不過沒人再尖叫出聲。

  半晌,王府侍衛與太子的人馬連手擊殺了全部的刺客,原本是打算留下兩個人準備問話,但那兩人一被擒,便咬碎藏在嘴裡的毒囊自盡。

  白千量也不感到意外,畢竟這樣的死士一旦失手,便會自盡,免得被抓了之後被拷問出什麼不該說的秘密,但他確實沒料到,白千慎竟然暗中找來這麼多死士,除了亟欲置他於死地之外,由此也可見他所圖謀的定然不小。

  略一沉吟,他走向太子派來的人,囑咐領頭之人,「你派人將前後這兩批死士的人數傳回給太子知道。」依太子的聰明,無須他多說什麼,也能明白他想提醒他留意的是什麼事。

  除了這些死士,老三手中定然還有更多的人手,須得小心提防。

  金錫山是玉階皇朝歷代皇帝的長眠之處,共埋葬了十一位皇帝的屍骨,如今在位的正元皇帝白湛的陵寢,也正在修築中。

  有支六百人的守軍常年駐紮在金錫山,負責看守皇陵,原本被派駐在此的將領,在白千量被眨來守陵後,也跟著被調回京城,當天與白千量交接完,便興高采烈的返回京城去了。

  皇陵附近除了駐軍罕有人煙,眼前除了陵墓還是陵墓,一片荒漠。

  花蘿與幾名丫鬟將帶來的行李安頓好之後,便走出所住的小院子,參觀這座府邸,以便盡早熟悉日後生活的居處環境,大白仰著小腦袋,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腳邊,彷彿也在巡視自個兒的領地。

  這座府邸簡陋又小,完全無法同奉王府相比,裡頭只有三處院落,其中一處是下人所住,另外兩個小院則由花蘿與白千量各佔一處。

  沒多久幾人一狗就逛完了一圈,紅衣忍不住有感而發,「這裡好荒涼,也不知咱們要在這裡待多久?」

  「這裡小歸小,倒也清靜,方才府裡的管事說,東邊山腳下有個小鎮,每逢初二、十六會擺市集,屆時咱們再過去瞧瞧。」至少這裡沒有那些姬妾,不會讓人看著心煩,花蘿反倒覺得舒心。

  白千量過來時聽見兩人的談話,原本他還有些擔憂他帶她前來這裡,她心中多少會有抱怨,不想她倒是挺能隨遇而安的。

  紅衣抬頭看見他,連忙與丫鬟們朝他行禮。「奴婢見過王爺。」

  花蘿也朝他福了個身。

  他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而是朝紅衣吩咐道:「往後有什麼需要,就直接同木管事說。」趙總管留守在王府裡沒跟過來,木管事是這府邸原來的管事。

  說完,他便逕自離去,剛來這裡,他尚有些事要忙,無法多待。

  第6章(2)

  夜裡,紅衣服侍花蘿寬衣時,忍不住說道:「王妃,您有沒有發覺王爺待您不一樣了?」

  「那又如何?」她淡淡開口。

  紅衣試探道:「也許您可以試著與王爺親近。」

  以往王妃不得王爺的心,只能獨自黯然神傷,但如今王爺改變了對王妃的態度,若是王妃能好好把握,說不定就能得到王爺的寵愛了,只是令她擔心的是,現下似乎輪到王妃不待見王爺,這真是讓人急死了。

  「紅衣,我這裡累了,」花蘿指向自個兒的心口。「我已沒有心力,也不想再去祈求任何人的呵寵,人生在世,自個兒好好舒心的活著才是最要緊的。」

  紅衣猶豫道:「可是王爺他……」

  「太遲了。」她的心已經死了,不願再多說這件事,她抬手道:「累了一天,你也下去休息吧。」

  紅衣嚥回想再勸說的話,應道:「是,奴婢告退。」行禮後退了出去。

  躺在床榻上,花蘿回想起前生備受冷落的處境,一絲絲的幽怨充斥在心口。

  她不禁嘲諷的想著,前生的她處處委曲求全,還求不得他一個眼神,而今生她變得涼薄冷漠,卻得到了他的關注。

  身邊曾有的不懂得珍惜,失去後才曉得要在意,但已經來不及了,她不會在原地等他了。

  鎮守皇陵的日子十分枯燥乏味,平日裡幾乎沒什麼事,白千量除了每日清晨集合那六百名守軍操練他們一個時辰,便沒其它的事了,所以他不自覺多把幾分心思放在花蘿身上,他每天總要上她那裡去,同她說說話,逗逗狗兒。

  這段時間朝夕相處下來,他發覺她就像杯醇酒,每次啜飲都能發覺不同的滋味。

  剛開始只是遠遠看著,以為她就如同水那般淡而無味,及至淺嘗一口,才發覺原來不是水,而是酒,再嘗一口,那醇厚的酒香漸漸在齒頰之間蔓延開來,順著咽喉滑下,有些微辣,但須臾之後,回甘的香醇讓人忍不住想一口接著一口繼續飲下去。

  所以即使她仍不待見他,也阻止不了他想去見她的腳步。

  皇陵地處偏僻,守軍日子過得十分清苦,平日裡既沒什麼消遣,也沒地方可去,這日,剛好太子派人送來了一批物品,晚上,白千量宴請了守軍們,讓他們打打牙祭。

  白千量飲了幾杯酒,回府時帶著幾分醉意,準備回到自己住的小院時,想起今天一整天都沒見到花蘿,特意繞到她的院子想去看看她。

  進了屋裡,沒見到她,他詢問值夜的丫鬟,「王妃呢?」

  「回王爺的話,王妃在房裡頭,奴婢這就去請王妃出來。」

  「不用了,本王進去找她。」帶著酒意的他,想著她是他的妻,也無須迴避什麼,於是來到她的房門口,逕自推開房門進去。

  花蘿已寬衣,正準備要就寢,突然見他闖進來,略略吃了一驚,蹙眉道:「王爺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

  「本王想見你便過來了,你這是要睡了?」白千量瞧見她一頭黑綢般的長髮披散在肩上,身上僅著單薄的褻衣褻褲,包裹著她纖瘦的身子,帶著酒意的身軀忽然之間臊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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