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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莫顏

  在接收到他駭人的眼神時,梁靜立即嚇得縮著脖子。糟了,他知道了!

  「你竟敢——」

  在他把殺氣指向自己之前,她連忙提醒他。

  「小心!」一名女人乘機攻向他,可惜她偷襲失致,獨孤晦玉劍光一掃,將那女人的頭顱像顆球一樣地砍下,而且,他連看都沒看對方一眼,惡狠狠的視線依然死瞪著懷中的她!

  他現在應該要非常非常的火大才是,可是他發現有另一種心情更勝過此刻的憤怒,那便是擔憂。

  「花宮」女人心狠手辣,這小兔子的武功這麼差,沒兩三下就會成為別人的咀上肉了!想到這裡,他心口竟然莫名的煩躁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越來越不行了,頭暈目眩,手腳變重,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再這樣下去,他根本無法保她不被這群「花宮」的女人砍殺。

  為今之計,只有想辦法盡力阻擋,讓她脫困。雖然他很不想把好不容易抓到的獵物放手,但再拖延下去就來不及了。幸好他送了對方一顆頭顱,起了嚇阻作用,那些「花宮」的女人因為畏懼,暫時還不敢發動第二彼的襲擊。

  「快逃!」他在她耳邊說道。

  梁靜原本還在擔心盛怒之下的獨孤晦玉會先殺了她,卻不料他開口對她說出的,竟是這兩個字,讓她驚訝地抬眼,懷疑自己聽錯了。

  「趁我還有力氣阻擋她們的時候,你快逃。」他將她推開,喝令她走,俊容蒼白,汗如雨滴。為了讓自己清醒一點,他咬破了自己的薄唇,唇角還滴著血,如同一隻困獸,正吃力地維持意識,倔強得不肯倒下去。

  她望著這樣的他,看傻了眼,不敢相信他居然叫自己快逃?

  為什麼?先前明明對她壞心眼的人,竟在生死交關的時刻,寧可不顧自己也要救她?

  她是想逃,可是見他如此狠狽的模樣,她卻不忍心走了,心口莫名的有些疼。

  她是想逃,可是見他如此狼狽的模樣,她卻不忍心走了,心口莫名的有些疼。

  不不不,梁靜,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你不欠他什麼,甚至被他害慘了,就算想救他,也要掂掂自己的斤兩呀!面對這麼多敵人,你的武功平平,保身的毒物又被他毀了,說起來是他連累了你,你走,也是應該的啊!

  偏偏她兩腳像生了根,放不下他,甚至還為他擔心起來,胸口彷彿被什麼給刺痛了,兩手還不由自主地拉著他的衣角。

  「你快死了嗎?」她可憐兮兮地問。

  這夾兀的一句話,讓獨孤晦玉見鬼地瞪向她。

  「你說什麼?」他被問得很錯愕。

  「我說,你是不是快死了?」她看他的目光,就像在送終一樣。

  獨孤晦玉被她的話搞得莫名其妙。

  「你為什麼這麼問?」

  為什麼?那當然是因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她突然冒出這八個字,讓獨孤晦玉呆住了,而且她是用非常認真,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的語氣在問他。

  「你這時侯應該是氣得想殺了我才對,而不該是叫我快逃,因為是我在酒裡偷偷下了迷藥,才會讓你現在受困於此,被這些母夜叉包圍。這跟你那惡壞心眼的本性一點都不符合,你會突然良心發現,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你知道你自己有可能會被她們殺死,所以才會叫我快逃,對不對?」她一口氣把內心的疑慮全部說完,然後用著極具同情的目光看他。師父曾經教過她們那八個字,所以她才認為獨孤晦玉可能快死了,才會說出這麼有良心又叫人不敢相信的話。

  也就是說……她打從心底認為他本性那惡、心腸黑、是個壞人,絕不可能會好心的救她,若要救她也是因為他快死了?獨孤晦玉臉色鐵青,感覺自己腦中的某一根弦斷了。

  此刻與其說這群陰魂不散的「花宮」女人讓他憤怒,倒不如說懷中這個女人更讓他怒火填膺!

  要知道,無路可退的困獸才是最恐怖的。

  他的神情無比森冷,那氣滿檻地猛然掐住她的脖子!

  「啊!獨、獨孤晦玉——」她面色驚懼地盯著他懾人的神情。

  他惡狠狠地對她盆牙咧嘴,一字一字地咬牙威脅道——「你說得對,我就算是死,也要拖著你下地獄!」

  第8章(1)

  結果,她也被抓了。

  在那群母夜叉的圍攻下,中了迷藥的獨孤晦玉最終不支倒地,她和獨孤晦玉便一起被擄回了「花宮」。

  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她原以為會被殺死呢!幸好那群母夜叉只是把他們兩人帶回「花宮」.一到「花宮」,她和獨孤晦玉便被分開了,原以為自己會落得淒慘的下場,結果卻毫髮無傷,這些女人除了把她軟禁起來,並未為難她,而且沒多久,便有一名女子來帶她。

  「宮主要見你,跟我走。」

  來帶她的這位女子,長得面貌妓好,不過神情上比較冰冷,一副就是「你給我乖乖聽話」的表情。她當然很乖的照做了,順從地跟在對方身後,然後細細打量這裡的一景一物。

  這裡的建物就跟皇宮一樣華美精緻,亭台樓宇,雕花窗棍,拾路經過的園子,遍植美麗的花朵,這兒的一切都很美,就連在前頭領路的女子,都打扮得很美麗潔淨,一絲不苟。

  但是自幼生長在逍遙峰的她,看慣了巧奪天工的大地之美和天地星辰的變化,這「花宮」的一切,反倒給她太過人工的感覺,少了一份來自天地的靈氣,而且甫一進到這個「花宮」,她就注意到一件事——這個「花宮」沒有男人,清一色都是女人。

  為什麼這裡沒有男人呢?她不禁感到奇怪,不由得想起師父,師父收的也情一色全都是女弟子,沒有男弟子。

  女弟子好呀,像女兒一樣乖巧貼心。

  這是師父曾經對她們說過的話,那時候的師父笑得像個慈父一樣,散發著聖靈光輝的微笑,常常讓她們忘了自己才剛剛受過他的摧殘折磨。

  難道說,這個「花宮」的宮主也跟師父一樣,只喜歡收女弟子?

  她原以為「花宮」的宮主是男人,卻猜錯了,當她被領到「花宮」宮主面前時,見到的,是一位美艷不可方物的女人。

  這位宮主膚白似雪,唇紅如血,一雙鳳眼搭配著長長的睫毛,完美的瓜子臉,配上比例完好的瑤鼻。

  整個人精緻得有如上天的傑作,身上傲冷的氣息,讓這女人美得很妖燒。

  她望著眼前的宮主,而宮主也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盯著自己。從對方打量的目光中,梁靜立刻感到一股敵意,讓她全神戒備,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說錯一個字,就會弓來宮主的殺意。

  「你和獨孤晦玉是什麼關係?」冰冷的語氣卻有著天籟般的嗓音,梁靜一下子就嗅到了妒恨的味道。

  她謹慎地回答道:「小女子是受到獨孤晦玉迫害的人。」

  這話讓花憶蕊的眼睫往上挑了下。

  「迫害?」「是的。」梁靜恭敬回答的同時,也小心觀察著這個絕美冰冷女子臉上的變化。

  「詳細情形,說來聽聽。」高傲的宮主對她命令道,冰冷的神情上卻多了一分興味。

  很好,對方有興趣聽,就表示她有括命的機會。於是她把自己如何被獨孤晦玉追殺、如何被他威脅、又如何被他欺侮的過程娓娓道來,還專門揀最慘烈的部分來講,當然其中多少加油添醋了一番,且因為自己是受害者,所以在敘述時,神情和語氣不用假裝就很傳神了。

  她有感覺,這位宮主的疑心很重,不會這麼容易就相信她的說詞,但是她也有個感覺,宮主找她當面詢問,似乎是為了確定什麼事情似的。

  「原來如此。」花憶蕊在聽完她的敘述後,沉吟了會兒。其實這件事,她派出去的侍女翎燕己經向她矩細靡遺地報告過了。

  當她們抓到獨孤晦玉時,他正掐著這個丫頭的脖子,一副想殺了她的模樣。

  這表示,獨孤晦玉和這丫頭並役有任何感情的牽扯,純粹是因為這丫頭惹怒了他,所以他才會追殺她。

  這丫頭相貌不錯,但絕不會是獨孤晦玉會看上的對象,既然只是一個獨孤晦玉追殺的對象,又何須介懷?

  梁靜瞧見宮主眼中的冰冷退了,似乎只要越數落獨孤晦玉的差勁,這位宮主就越高興,連帶絕艷冰冷的神情也緩和了不少。

  「這的確像是獨孤晦玉會做的事。」花憶蕊傲冷的美眸底添了抹笑意。

  梁靜適時地露出感激的神色。

  「多謝宮主和各位姊姊們救了小妹,若非各位,小妹己經慘死在獨孤晦玉的劍下了。」

  她說的是事實,沒有撒謊。這位宮主似乎脾氣不太好,她必須小心應對。幸好她的直覺是對的,越是數落獨孤晦玉的不是,宮主對她的態度就越和善。

  人在江湖,如果武功不好,就要懂得做人,她無法用武功勝人家,只好多多在察言觀色上下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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