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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樓心月

  ???

  數天後,紫萱終於得知四年前的往事,但,差別在於並非出自樓少鈞之口。

  「你是?」紫萱審視著眼前陌生的男子,並因為他出現於塵香園中而感到費疑。

  「噢!我是來看我母親的,我叫孫彥弘。」清朗俊秀的男子禮貌地起身向她打招呼。

  「你大概就是晏妮恨得牙癢癢的席紫萱吧?」

  「呃——」紫萱因對方過於直接的措詞而怔了一下。

  孫彥弘聳聳肩,「我這個小妹天生就一副刁蠻性子,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怎麼會。」算來,是她「橫刀奪愛」,她總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見過令堂了吧?」

  「嗯!她身體狀況很好,我也放心了。」

  「若心繫家人,住在一起不是比較方便關照?以前不也住得好好的,怎麼會想要搬出去住?」她只是隨口問問,卻沒想到他神色一僵,極不自然的別過頭。

  「怎麼了嗎?」她忽然想起,他是在四年前搬出去的……四年!又是這個數字。

  他故作輕鬆的笑笑,「我想,你對宛竹的事大概也略有耳聞,宛竹都死了,我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紫萱注視著他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悵惘與哀傷,小心翼翼地啟口:「到底四年前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知道?」他有些許詫異。

  「如果你肯告訴我的話。」

  「哦!這個你該去問少鈞……」

  他在逃避!紫萱目不轉睛地直直盯著他,「但我不介意由你告訴我。」

  「呃!」他猶豫的思忖一番,「好吧!如果你不後悔的話,其實,我是希望你別知道會比較好,事實往往最是傷人。」

  紫萱還來不及細思他話中的深意,他已緩緩開口。

  「宛竹的父親與少鈞的父母是舊識,可是,因為宛竹家裡遭逢巨變,父母均死於一場車禍中,於是,少鈞的父親便接下了教養宛竹的責任,換句話說,我、少鈞、宛竹,以及少  ——對了,少鈞還有一個哥哥,你不知道吧?再加上我兩個妹妹,我們幾個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長大的。

  「從小,少鈞就允文允武,樣樣出色,不但成績名列前茅,其他方面也無人能出其右;出類拔萃的他,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尤其彈得一手堪稱國際水準的好琴,與獨獨鍾愛古典音樂的宛竹正好處得極為投契,在眾人的推波助瀾、猛敲邊鼓下,他們兩人便自然而然的被視為天造地設的一對才子佳人。

  「可是,後來……沒想到少  橫刀奪愛,宛竹在一對兄弟間左右為難。後來,她選擇了樓少  ,狠心斬斷了與少鈞之間的情絲糾纏,嫁給了他的親哥哥。」

  紫萱恍然大悟,原來宛竹是少鈞的大嫂!

  「但事情並沒有因此而結束,少鈞不甘自己衷心所愛的女子投入別人懷中,尤其,這個人還是他的兄弟,在親情與愛情的雙重背叛下,令凡事皆過人一等的他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所以……他沒有死心,對宛竹,他從不曾有過放棄的念頭。

  「少  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在與宛竹結婚三年多之後,他便撒手人寰。傷心欲絕的宛竹幾乎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有一陣子她變得好憔悴,偏偏少鈞在這種情況之下還不肯放過她,我不知道……他……究竟對宛竹做了什麼,或者……是宛竹承受不了失去丈夫的悲痛……她選擇了輕生。」

  她腦海一陣轟然巨響!孫彥弘這話的意思,分明是說少鈞逼死了宛竹!她腦海裡一片紊亂,會嗎?少鈞會做出不顧倫常,輕狎大嫂的事來嗎?

  驚心動魄的幾個字敲進心頭,令她頭暈目眩、手腳冰冷。

  他強暴了我……他視他如至親手足……直言不諱的說愛我,卻忍心將我推入萬劫不復的煉獄……

  老天!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感覺自己渾身顫抖。

  「那你呢?」她勉強穩住思緒,努力讓思緒正常運作,「你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孫彥弘明顯一震,「我?」他苦澀一笑,「深情不悔、始終在她背後守候著她的癡心人吧!」

  「所以,你才會在宛竹死後,全無眷戀的遠離此地?」

  他黯然無言。

  紫萱輕點了一下頭,「我需要冷靜,恕不奉陪。」深深凝視了他好一會兒後,她轉身回房。

  關上了門,她抵著門板,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後,讓思緒漸漸沉澱,在有了足夠的冷靜後,她細細回想方才接收到的訊息。

  孫彥弘的說詞太過薄弱,而其中她曾發現他數度的眼神遊移、閃爍不定,甚至不只一次下意識裡閃避她的目光,若心胸坦然,他又何必懼於迎視她的目光?

  她認識的樓少鈞,是個心胸坦蕩、傲然磊落的君子,有違禮教的事,他絕不為之,更別提淫辱大嫂這種天理不容、令人髮指的事了。

  也許有太多的現象都對他不利,但就單憑他在提及宛竹時的坦然,就足夠給她勇氣堅持對他的信任,何況,她相信自己不會愛錯人,少鈞值得她愛,值得她生死相許。

  一份刻骨摯情深植心底,她不自覺流露出絕美醉人的無悔笑容,心中也有了決定。

  ???

  夜已深沉,羞澀的月兒悄悄躲進雲層,紫萱懷著幽然如夢的醉人情懷,步履輕盈的來到樓少鈞的房門前。

  「萱萱?」應門的樓少鈞整個人杵在原地,傻傻地望著門口衣袂飄然的她。

  她閃身而入,對著猶呆站在門邊的他笑意盈盈地道:「你打算在那裡站一晚嗎?」

  「呃!」樓少鈞回過身來,「這麼晚了,有事嗎?」

  老天!難道沒有人告訴她,在這種時刻、這種氣氛下,她穿著這種引人遐思,外加足以令任何一個男人心神恍惚的柔媚神態看著他,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嗎?「想你,算不算有事?」

  她低低柔柔、令人心蕩神馳、幽然沉醉的聲音響起,令他渾身一震,有些狼狽的轉過身去。

  要命!這女人是什麼意思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呃!我該提醒你,我們兩個小時以前才見過。」

  噢!好慘,他不敢迎視她醉意流轉的星眸,怕引來大多罪惡的遐想。

  紫萱輕柔地微笑,他果然是胸懷坦蕩的君子。

  她起身繞到他眼前,翦翦秋瞳幽幽地凝望著他,讓他將眼中的無悔深情瞧個分明,「想你,與愛你一樣,是不需要理由的。」在他的震動與錯愕中,她又道:「你頭可不可以低下來一點?」

  樓少鈞完全亂了心緒,茫然依言後,才後知覺地問:「幹嘛?」

  「因為你太高了,我吻不到你。」

  他整個人都傻掉了,紫萱在他回神以前,柔情款款的印上他的唇,以記憶中樓少鈞吻她的方式繾綣而深情的吻他。

  讓一個女人主導一切,他這個當男人的顏面何存?於是他立刻化被動為主動,扣住她嬌軟的身軀狂猛而熾烈的吻她,火熱的唇舌,一如兩顆緊緊交纏的心,再也難分彼此。

  她氣喘吁吁,嫣頰似火,滑上他背脊的小手雖青嫩羞澀,卻全然沒有退卻的意思。她忍住不使自己羞怯,鼓足勇氣將小手探進他的衣衫,在他明顯的震動中,柔軟的紅唇大膽的滑下他衣衫盡敝、堅實寬闊的胸膛。

  噢,不!褸少鈞想推開她,卻完全使不出力氣,只能用所剩無幾的理智全力控制自己,「別……萱萱,別亂來……你會後悔……」

  他的自制力挺嚇人的。紫萱不以為意,柔媚地一笑,衣帶輕輕一扯,絲質睡衣沿著雪白光滑的身軀緩緩落下,她輕貼上他僵硬的身軀,沿著他的唇一路親到發熱的耳畔。

  她吐氣如蘭地低語:「別像個木頭一樣,我不指望你當柳下惠,但讓一個淑女犧牲形象演獨角戲,身為人家所深愛的男人,你不覺得很可恥嗎?」

  這個小巫婆!他忍得多痛苦她知道嗎?「限你……三秒種之內離開,否……

  否則後果自行……負責!」他語調異樣瘖啞乾澀。

  她的回應是——送上她的唇。

  噢!他挫敗的低吟,再也無法克制體內幾欲潰決的熊熊慾火,瘋狂地、熾熱地——狠狠吻住她,狂炙的情焰幾乎要將她揉成粉,融入他的血液中,再也分不出彼此。

  這一夜,他們的身心緊緊相依,也注定了終將纏繞一生、纏綿難解的情緣。

  ???

  當一切回歸平靜,樓少鈞凝睇著臂彎中羞赧醉人的嫣容,輕掬她低眉斂眼的嬌態,好一會兒才輕聲啟口:「也許,我必須要說一句很老套的對白:『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過,我看你似乎樂在其中,一點後悔的情緒也沒有。」

  「對於早晚都會發生的事,我後悔幹嘛?」

  他心頭一顫,「可是,該死!它不該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我什麼承諾也沒有給你,而你卻……」

  紫萱含笑搖頭,「就像你曾對我媽媽說過的話,真心比什麼都重要,只要兩顆心是緊緊相系的,其餘的我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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