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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琳達·霍華

  他的同伴揮動著手臂企圖保持平衡,筆型電筒從他嘴裡掉落,他大罵一聲:「干!」在突如其來的黑暗中向前傾跌。莎蘭則乘機往他的太陽穴揮出一拳。她那拳並沒有使出全力,但已足以令她指節刺痛,使他跌趴在電視機上面,引來下面的竊賊更多的嚎叫。失去知覺的男子緩緩滑下電視機,軟綿綿地癱在一旁。

  「莎蘭?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停電了?」法官的聲音從後樓梯頂層傳來。

  確定兩個竊賊暫時都無法動彈後,莎蘭走到樓梯底層。「兩個人闖入屋內。」由於法官耳背重聽加上被電視機壓住的男子不斷哀嚎,她不得不提高嗓門。「我已經制伏他們了。別亂動,等我拿手電筒。」她這會兒最不需要的就是法官企圖援助她,而在黑暗中滾下樓梯。

  她拿起放在餐櫃旁地板上的手電筒,回到樓梯口替法官照路。他衝下樓梯,敏捷得絲毫不像八十五歲的老人。「竊賊?報警了沒有?」

  「還沒有。他們剪斷了電話線,我還沒有機會去我的車子裡拿手機。」

  他抵達樓梯底層,瞥向喧鬧來源的右方。莎蘭把手電筒轉過去照兩個竊賊。他在看清狀況後,低聲輕笑。「如果你把手槍給我,我相信我可以控制住他們,讓你去打電話。」

  她把手槍遞給法官,然後拔下穿廊的電話線,走向不省人事的竊賊。她用了不少力氣才把身材魁梧的他翻過身來。她迅速地把他的雙臂拉到背後,用電話線纏住他的手腕,然後彎起他的一條腿,把他的手腕和腳踝綁在一起。除非他腦震盪還能敏捷地單腳跳,否則無論有沒有手槍瞄準他,他都別想去任何地方。被壓在電視機下面的竊賊也是如此。

  「我馬上回來。」她對法官說,把手電筒遞給他。

  身為道地的紳士,他企圖把手電筒還給她。「不,你會需要光線。」

  「我一按遙控鎖,車燈就會亮。」她往四下瞧。「他們之中的一個有筆型電筒,但他把它掉落了,我不知道它在哪裡。」她停頓一下。「反正我也不想碰它,因為他剛才一直用嘴巴咬著它。」

  他再度低聲輕笑。「我也不想碰。」在手電筒的燈光裡,她可以看到他在鏡片後的眼睛閃閃發亮。唷,他覺得很好玩!仔細想想,退休後不可能像當聯邦法官時那樣有趣。他一定很渴望生活中有點刺激,這下子竟然給他遇個正著。未來的一個月裡,他會不厭其煩地把這件事詳細講述給他的死黨聽。

  留下他看守竊賊,她順原路穿過早餐室和廚房。她的汽車鑰匙在手提袋裡,所以她在黑暗中扶著欄杆小心翼翼地爬上樓梯。幸好她讓樓梯頂層的房門敞開著,那一方微光使她不至於失去方向感。抵達住處後,她繞進小廚房從櫥櫃抽屜裡拿出另一支手電筒,然後快步走進臥室取鑰匙。

  有了手電筒,下樓的速度比上樓快多了。她打開後門,按下遙控器的開鎖鍵。四輪傳動休旅車的頭燈、尾燈和車內燈同時亮起。她赤腳穿過冰涼的石板走向車子。真是的,剛剛在樓上時,她竟然沒想到穿上鞋子。

  她滑進駕駛座,抓起放在杯架裡的小手機,按下開機鍵,耐心地等它跑完程式,然後一邊用拇指按鍵撥號,一邊順原路穿過石板返回屋裡。

  「九一一。」接電話的女子用近乎無聊的冷靜語氣說。

  「普樂梧路二七一三號發生搶案。」莎蘭說,開始說明狀況,但接線生打斷她的話。

  「你從哪裡打來的?」

  「同一個地址。我打的是手機,因為電話線被剪斷了。」

  「你在屋內嗎?」

  「是的。有兩個人──」

  「他們還在屋內嗎?」

  「是的。」

  「他們有沒有槍械?」

  「不知道。我沒有看到武器,但屋子的總電源線也被剪斷了,所以在黑暗中我無法確定他們有沒有槍械。」

  「小姐,如果可以的話,趕快離開屋子。我已經調派線上警網趕往現場,他們在幾分鐘內就會抵達,但你應該立刻離開屋子。」

  「順便派救護車來。」莎蘭說,不顧接線生的勸告進入穿廊,和法官一起用手電筒照射地板上的兩個竊賊。她懷疑他們能靠自己的力量離開。電視機下面的那個人不再大聲哀嚎,而是低聲呻吟咒罵。被她一拳打中太陽穴的那個人一動也不動。

  「救護車?」

  「一台大電視機掉落在其中一個人身上,他的腿可能斷了。另一個人不省人事。」

  「一台電視機掉落在他們身上?」

  「只是其中一個。」莎蘭堅持據實陳述,開始樂在其中。「那是一台五十五寸的大電視,所以不是普通的重。他們兩個想要把它抬走,其中一個絆了一跤,電視機倒下來壓住他。另一個跌趴在電視機上面。」

  「電視機下面的那個不省人事?」

  「不,他神志清醒。不省人事的是另一個。」

  「他為什麼不省人事?」

  「他的頭挨了我一拳。」

  羅法官轉頭朝她咧嘴而笑,用拿手電筒的手朝她豎起大拇指。

  「所以他們兩個都喪失了行動能力?」

  「對。」在她回答時,不省人事的竊賊呻吟一聲,頭微微動了一下。「我想他快要醒了,他剛剛動了。」

  「小姐──」

  「我用電話線把他綁起來了。」她說。

  接線生停頓一下。「我要重複你的話來確定我沒有弄錯。其中一個不省人事,但這會兒即將甦醒,你用電話線把他綁起來了。」

  「沒錯。」

  「另一個被壓在五十五寸大電視下面,腿可能斷了。」

  「沒錯。」

  「漂亮。」莎蘭聽到背景裡的一個聲音說。

  接線生保持專業。「醫護人員和兩輛救護車已經上路了。有沒有其他人受傷?」

  「沒有。」

  「你有武器嗎?」

  「有,手槍一枝。」

  「你拿著手槍嗎?」

  「槍在羅法官手裡。」

  「叫他把手槍收起來,小姐。」

  「好的,沒問題。」沒有神智正常的警察願意在屋裡有人持槍時,走進一棟黑漆漆的屋子。她把話轉告給羅法官,他先是面露抗拒,然後歎口氣,把手槍放進餐櫃抽屜裡。考慮到兩個竊賊的情況,用槍指著他們實在多餘,即使那樣十分投合他的男子漢本能。

  「手槍收進抽屜了。」莎蘭報告。

  「謝謝,小姐。線上警網即將抵達。他們會想扣押武器,到時敬請合作。」

  「沒問題,我現在就去門口等他們。」留下法官看守俘虜,她走進前門廳,打開九尺高的雙扇門。兩輛黑白相間的山溪鎮警車閃著車頂的警示燈駛入彎曲的車道,停在寬闊的門階前面。「他們到了。」她告訴接線生,同時站到門外好讓警察能看到她。強力手電筒的光束照在她臉上,她舉起一隻手放在眼前遮擋強光。「謝謝。」

  「樂於效勞,小姐。」

  莎蘭結束通話。兩個制服警察走向她。警車的無線電裡傳來一連串的靜電噪音和斷斷續續的訊息,旋轉的警示燈使草坪看來像怪異冷清的迪斯可舞廳。隔壁戚家的戶外探照燈亮了起來,她估計沒多久整個社區的鄰居都會被驚動。但只有少數人會魯莽地親自出來查看,其他人會用電話打聽消息。

  「穿廊的餐櫃裡有枝手槍。」她直截了當地告訴兩個警察。他們十分緊張,雖然沒有拔槍,但手都放在槍柄上。「那枝手槍是我的。我不知道竊賊有沒有武器,但他們兩個都喪失了行動能力。羅法官在看守他們。」

  「小姐,尊姓大名?」身材較為矮壯的警察問。他緩緩走進敞開的前門,手電筒來回照射著。

  「席莎蘭。我是羅法官的總管。」

  她看到他們交換的眼神──女總管?她習慣了那種反應,但壯警察只是問:「法官?」

  「羅洛威,退休的聯邦法官。」

  他對肩膀上的無線電咕噥了幾句。莎蘭帶他們穿過黑暗的門廳,經過前樓梯,進入後穿廊。他們的手電筒光束掃過地板上的兩個男子和站在安全距離外觀看的高瘦、白髮老人。

  被她揍昏的竊賊恢復了知覺,但還沒有進入狀況。他眨幾下眼睛,咕噥著問:「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費事回答他。被壓在電視機下的竊賊時而啜泣時而咒罵。

  「他怎麼了?」高個子警察問,用手電筒照著被五花大綁的竊賊。

  「我打了他的頭。」

  「用什麼?」他問,蹲下來對那個人進行迅速而徹底的搜身。

  「我的拳頭。」

  他露出驚訝的表情,她聳聳肩。「打中他的太陽穴。」她解釋,他點頭。連大猩猩金剛在太陽穴挨拳時也會暈倒。她沒有補充說明她受過長時間的訓練才能有效地擊出那一拳。除非有執法人員仔細盤問她的技能,否則她和她的僱主都寧願對她職務的保鑣部分保密。

  警察在竊賊腳踝的刀鞘裡搜出一把刃長六寸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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