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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勞瑞·布萊特

  "是的。對於你來講,這就是所有的解釋了嗎?"

  "我想是的。"

  "我不相信。"

  "納桑——"

  "你說這只是一種暫時的需要——但你知道,我也知道,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就有一些微妙的情感在我們之間產生了,我不管你打算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它,你打算賴掉嗎?"

  "我恰恰不認為這種微妙的情感足以建立起彼此的關係。僅僅見過三四次面然後就立馬上床並不是成熟負責任的行為。"

  他的目光帶有一種穿透力,彷彿要穿越她的內心,"不像你和艾達那樣?"

  艾瑞西婭的手指突然收緊,她說道:"是的,不一樣。"

  納桑靜靜地等待著下艾,艾瑞西婭略微勉強地說道,"我和艾達起初只是朋友,我們參加了同一個社團。在我認為成為朋友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步驟。我們彼此相互喜歡著。我認為他相當迷人,第一次他吻我時,那感覺美麗極了。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已經墮人情網,但我卻不知道一切是何時發生的,艾達也是,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時候,心已經在一起了。"

  "沒有愛情的火花?"

  "當然有,"她說道,"但那是在後來,不是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不是每一次都有心跳眩暈的感覺。從一開始,我們的愛是深沉的,持久的,完美得就像月光下的玫瑰。不像是那種狂野的,帶有破壞力的,浪漫不著邊際的夢幻。"

  納桑略帶諷刺地笑道:"這是你用來形容我們的感情的句子吧?一種狂野的,帶有破壞力的,浪漫不著邊際的夢幻?"

  "是的。這種情感,我想你以前曾經經歷過,而且經歷過很多次。但是說到底,它是短暫的、膚淺的激情,是飄浮在雲端不切實際的感情。我不想要這個,納桑。我和艾達一同分享的是穩固的、溫馨的、富有激情的愛。如果我可以我能夠靠這份感情過完沒有艾達的剩下的日子,我不再需要其它的什麼了。而我們之間的這種微妙的感情過於朝生暮死,也是原始的、自然的一種感情,不存在牢靠的根基。它是不真實的。"

  納桑彎下腰,捉住她的雙手將她拉了起來。她看見他的臉蒼白而冷峻,彷彿在內心積壓了很多很多的悲傷,他的眼睛閃閃發亮,"我是真實的,艾瑞西婭。"他既而握住她的肩膀。"這個也是真實的,"他急速說道,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帶著狂風暴雨般的情感吻著她。

  艾瑞西婭努力讓自己在他的懷中像一個木偶,努力地想要無動於衷,但是當他將她摟得更緊更緊,讓她切身地體會到她在他體內激發起的力量,當他在她的唇上加諸更多更多的吻時,艾瑞西婭開始反抗,即使她的唇瓣已經陡然在他的唇下如花般開放,即使她身心灌滿的喜悅在她喉間溢出聲聲嬌吟。

  納桑響應著聲聲低沉的怒吼,將她摟得更近更緊,艾瑞西婭的抵抗完全融化在納桑的懷抱中,她的身體像火一樣燃燒著,像冰一樣融化著。

  然而,納桑突然離開了她的嘴,卻仍然大力地握著她的臂膀,毫不憐憫地審視著她燒紅的臉頰,眼底迷亂的激情和她腫脹濕潤的唇。"不要告訴我我對你的感覺是虛幻不真實的,"納桑說道:"夢幻只存留在過去,和你那死去的婚姻的幻影如影隨形。這才是我們共有的真實,艾瑞西婭。永遠不要為了泡沫般的影子拋棄現實的真實。"

  第七章

  納桑離開了,在她還未能平息自己急促的呼吸的時候。艾瑞西婭坐回籐椅上,深深陷人籐條冰涼的懷抱中,她頹然地將臉埋在掌心,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試圖讓迅速跳動的脈搏恢復常態,有什麼用呢?她壓抑著內心裡真實的慾望,她的每個細胞都在喊——跟他去吧,叫他回來,讓他此時別離開你,但是她沒有。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就能說走就走,她為此感到無比憤怒——帶給她無比猛熱的激情又留下興奮而渴望的她獨自離去。

  艾瑞西婭有點苦澀地想著,是否納桑有意這樣做,是否這僅僅是他高超調情技術前的一個部分呢?還是內心真實情感的流露?之前,納桑並沒有否認他想要這樣並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對於她而言,這是一種全新的陌生的叫人害怕的體驗。其實,在她和艾達的婚姻中並不缺少激情。但是來得晚了點,就好像星星之火慢慢積聚著燎原之勢,有時火花熄滅了但又有隨時燃起之勢。

  他們對於性生活互相都很滿意——艾達是個溫柔體貼的人,百般呵護中不失激情。他們的婚姻是像一個探尋寶藏的行程,在這個行程中,他們的愛隨著時光的流逝變得更加深沉、更加雋永,然後是那場突如其來的痛苦的永久的分離。

  艾瑞西婭一夜無眠,當她醒著躺在黑暗裡時,滿腦子都是納桑的身影,她整個身心被那些火熱的記憶索繞著,他的唇吻著她的感覺,他的手觸摸她的感覺,他眼裡溢滿笑意的樣子,他走路的姿勢……

  她告訴她自己說,不要害怕,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這只不過是她失去艾達後必經的一個階段而已。她的身體只是在提醒著她自己還是個年輕健康的姑娘,感情並沒有跟隨艾達的逝去面埋進地底,這一切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失去艾達這麼久,這些感情因為悲傷而處於蟄伏期,現在它們有可能積累到飽和程度而甦醒甚至爆發。納桑不過恰好在這時遇見了她,這只是一個巧合。就像她曾經告訴過他的那樣,實際上,此時換作她碰見的其它男人都會激起她內心相同的感受。

  就是這樣了,艾瑞西婭堅定地告訴她自己,我會成功地度過這一關的。

  一切都還不錯,直到有一天她走出辦公室時碰見了納桑,她幾乎撞到他的懷裡。

  剛剛站穩,艾瑞西婭失去控制地叫道:"你來這兒做什麼?你能不能不要再來了?"

  "實際上,我是來找你們主編的,"納桑說道,竟佔了上風,"你看上去很憔悴,還好嗎?"

  "我很好。"

  他看上去不好,嘴角的一條輕痕是她以前沒有見過的,眼睛周圍密佈著細細的皺紋。有那麼一瞬間她想知道他最近的晚上是不是和她一樣也難以人眠,有那麼一瞬她想伸出手去撫平他嘴角新生的皺痕。這時,托恩從辦公室走出來,他叫道,"哦,納桑,你在那兒。抱歉,我剛剛打完電話。"

  "沒關係,"納桑的眼捨不得離開艾瑞西婭,他又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低聲說道:"照顧好你自己。"便同托恩一同離去。

  艾瑞西婭呆呆地看著他倆的背影,有一種可怕的感覺從她的心底湧出來,"照顧好你自己。"聽起來像不經心的臨行的告別,就像是"再見"。他在告訴她他已經放棄了嗎?

  難道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嗎?她馬上提醒自己,當然是的,他們之間沒有未來,絕對沒有未來。

  "我要出去一會兒,"她對接待台的小姐說道,非常高興找到一個正當的理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有一個採訪要做,午飯以後回來。"

  "好的。"接待小姐一邊在她面前的記事簿上草草地寫下記錄,"你猜他想做什麼?"她一邊好奇地問道,"托恩沒有寫關於哈澤德公司的批評社論或是別的什麼的,是嗎?"

  艾瑞西婭聳聳肩,"我不知道。他或許有新的計劃想引起公眾的注意。"

  話雖這麼說,但是艾瑞西婭忍不住自己也好好地想了一下。代表哈澤德公司和媒體接觸一向是道格的工作,公司董事長親自來會見報社主編是史無前例的。難道未來又有什麼大新聞?

  下了樓梯,艾瑞西婭猶豫地停下了腳步,她想起上次一個公司的董事長來見托恩,是同托恩商量是否能停止做有關他公司財政問題的新聞報道。納桑是為了同樣的原因而來的嗎?心裡的一絲焦慮使她又猶豫了好一會兒,她回頭看著空蕩蕩的樓梯,要不要上去等等消息呢?但是很快,平常心又主宰了思想,納桑當然不會出現財政危機,即便是有,也不關她的事,她操的是哪門子的心。

  艾瑞西婭決定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採訪上,努力工作。午飯後回到報社時,納桑已經不在了,同事們也沒有議論到他的來訪。艾瑞西婭下午交稿給托恩時想問一下這件事,但是又想到了更好的處理辦法。如果哈澤德公司有大新聞,那麼托恩一定會主動告訴她。否則,便是和她沾不到邊的事情。

  晚上回到家,艾瑞西婭無心做一頓正規的晚餐,草草吃了一點點心了事,仍然是坐立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平時的晚上她往往用閱讀,寫信或看電視來打發時間,然而今晚,她嘗試做了許多其它的事情來填補心裡的空缺——織毛衣,鉤花,做繡帷——但是這些針線活只是沒讓她的手閒著,卻讓她感覺到了自己比以往更加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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