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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平野

  中村龍一的喘息加重,他貼在夏玫耳邊,一邊舔咬,一邊低喃:「讓我要你……讓我愛你……讓我"不行……"她快要沒辦法堅持了,這男人的魅力讓人無法阻擋,但她還沒贏……她還沒贏他呀……

  「說好。"中村龍一將自己的堅硬貼著她磨轉,一次又一次:「說好……。

  「我……,"她遲疑了。

  就在這一瞬間,代表有客來訪的門鈴樂聲響起。

  「別理它……"中村龍一試圖誘哄。"我——」

  夏玫推開他。

  坐在床上深吸口氣,夏玫終於冷靜下來,她穿上睡袍,跪在床上對他調皮笑道:「我怎麼能不理,這人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中'蠢'先生,看來這次又不分勝負,咱們下次再繼續吧!」

  說完便逕自下床往大門走去,獨留那仍燥熱不堪的長髮男子氣忿地癱在床上,嘴裡喃喃咒罵門外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

  「湘然!」

  女人的尖叫讓他警覺地起身,中村龍一連衣服也來不及穿便赤著身子衝到客廳,只見夏玫的懷裡倒著一個女人,那張蒼白的臉讓他覺得有些熟悉。

  「怎麼了?"他趨前問道。

  「沒事。"夏玫扶著杜湘然站起身,這才發現這變態男人居然就這麼光著身子走到客廳來。"中'蠢'先生!她氣呼呼道:

  「你難道就不能遮遮你那身難看的瘦排骨嗎?」

  「瘦排骨?"中村龍一投給她深受冒犯的一眼:「你居然叫我這比例完美的身材是瘦排骨?」

  先將杜湘然扶進房,夏玫將那男人的衣服全抓在手上,一到客廳便往他身上丟。"中村瘦排骨,你可以走了。

  「走?"中村龍一做作地往後返了兩步:「你這女人好狠的心哪!玩弄過我的身體就一腳踢開,你……你夏玫不耐地將備用鑰匙擲向他:「我沒時間理你,出去後記得把門鎖好。」

  說完酷極地一轉身,可房照顧好朋友去了。

  看著手中的鑰匙」「村龍一笑了。他隨意地套上衣服、連襯衫扣子也懶得扣,領帶也隨便地掛在脖子上,嘴裡哼著下知名的曲調,他漫步出門。

  ☆  ☆  ☆

  深色大床上二高大勁壯的男體直挺挺地躺著,床邊的一盞小燈在他完美的軀體上留下引人遐想的陰影,而完全隱在暗中的俊臉上,一對混亂的藍色眸子正透過光與陰暗的交錯,看進眼前徘徊不去的記憶。

  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

  你叫我一聲,我就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叫我一聲她的眼哀傷而纏綿,她的聲音裡像有無盡的痛,為什麼會如此?她為什麼不跟別人一樣?

  別的女人面對他的拒絕,不過是哭個幾聲,留兩滴眼淚,最後再罵他兩句:她卻為什麼表現得像……他桶了她一刀,像他親手捏碎了她什麼?

  可是仍沒有怨,只有滿滿的痛積在她眼底……

  眼前又浮起她紅了眼。鼻約模樣,似乎又看到她匍匐在地,像拋捨一切只求他什麼的神情,但他不知她要什麼。

  手不自覺地移向心窩,他緊壓著像要抵擋急速湧起的感覺;他不知道那感覺代表的意義,只知道很難受。很難受,像整個人都要緊縮起來似的。

  只要一想到她,那感覺就會泛起。

  為什麼?

  他不懂。

  張開右手,他細看著。

  她的泊曾落在這手上,燙熱得讓地覺得像要烙下疤痕……將手移至眼前,他仔細找著。

  唇不自覺地循著他以為的痕跡,嘴裡好像嘗到她淚的苦澀滋昧。她哭了那麼久,留了那麼多淚,限會不會痛?

  她叫什麼名字?

  一向不在這種事上費心,聶璩覺得這事並不重要,反正兩個人是你情我願的男歡女愛,膩了便分,又句必記得名字。

  但或許是因為她的苦苦哀求。讓他沒辦法不去在意這個問題。

  然後思緒移到孩子身上。

  她說她有了孩子,她說她要這個孩子,他的避孕措施一向做得周密,但有幾次他卻輕忽地沒帶保險套,以為只要她有吃避孕藥就好。

  或許她是瞞著他,沒有服藥?

  他該烏這件事生氣的,但不知為什麼就是氣不起來。

  聶璩忍不住想自己是出了什麼毛病?為什麼左這個女人身上一有破例?

  胡思亂想了一夜,他仍沒有答案。

  早上到了公司。他盯著電話許久,最後他歎口氣,伸手壓了人事部的分機號碼。

  「人事部,你好。"甜美的女聲由話筒中傳來。

  「我是聶璩。"不理對方發出的抽氣聲,他繼續說道:「我需要最近這兩個月內離職的員工資料,麻煩在十五分鐘內送來」語氣是一貫的聽則客氣。實則命令。

  「是!總裁。"對方戰戰兢兢地回答。直到聽到聶收線後,她才敢掛上電話。

  不到十五分鐘,額上冒汗的人事部經理親自將資料送達,邊抹著汗,他邊做報告:「近兩個月離職的員工只有這一位。

  總裁,誇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你下去吧!"聶璩隨口打發他。

  看著履歷上的照片,看著她娟秀的字跡,聶璩喃喃地念著她的名字:

  「杜湘然……」

  目光自然地往下移動,可越看那眉卻蹙得越緊,她的資料填得極為模糊,"家庭背景"一欄,連一個字也沒寫,從這份資料上只能知道她剛要從一問私立二專畢業,還有她的緊急聯絡人夏玫的住址。

  甚至連她自己的地址。電話都沒留。

  這是怎麼回事?

  今天第二次的,他伸手壓了人事部的分機號碼。

  「我是聶璩。"他的聲音溫和得足以令人起雞皮疙瘩:「麻煩請劉經理過來,馬上。"他略微加重語氣。

  幾分鐘後。

  劉經理簡直是衝進總裁辦公室的,他惶恐地彎腰:「總裁,請問有什麼事?」

  聶璩將資料擲在桌上。

  「什麼時候聶氏成了隨隨便便填個履歷就能進來的公司?"一位淡淡地間。

  從那分淡然中聽出一絲火氣,劉經理的腰蠻得更低"總……總裁,這位杜小姐是總經理介紹的、所以……所以……"他們根本沒有審核資料。

  「是……是的,總經理說所有的問題她都會負責。」

  「負責?"聶璩冷冷一笑。"你們人事部就是這麼做事的嗎?只要上邊的人要負責,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塞進聶氏來?」

  「總……總裁……"劉經理連頭也不敢抬,心裡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

  一陣沉默。

  「算了。」聶璩突然開口。"人都已經離職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你下去吧,以後別再犯了。」

  「謝謝總裁。"劉經理如蒙大赦地頻頻彎腰為禮。

  他是怎麼了?

  看著合上的門,他焦躁不安地想,聶氏員工的確有一些是因介紹而來,他知道這件事,也認為員工若表現出色,他並不是太在意這一點,那麼為何今天他會發這種脾氣?

  他又有多久沒生過氣了?

  大多想法在他腦裡轉著,讓他今天在公事上毫無進展,五點一到他便拉起外套,乘著專用電梯直抵停車場。

  算了。

  邊開著車往別墅去,他邊在心裡想。

  就讓她留著孩子吧!

  父親那方面他會想辦法解決,他已經受夠這一日一夜的自我折磨,他已經受夠那些沒有答案的問題。

  她愛留著孩子便留著。

  就讓所有的一切都回到昨夜之前,她還是愛笑而聽話的,他也還是那個正常的聶璩;眼前不會浮現她,腦侮不會興起那些地無法回答的問題,所有的一切都會恢復正常狀態……

  他要的只是如此。

  車子駛過別墅敞開的鐵門,他在大門前停下車。

  心裡浮起奇異的感覺,他勉強壓下,將脫下的外套交給一旁的姜管家,他故作正常地開口:「去叫她下來。」

  「少爺。"姜管家的狠泛著可疑的血絲。"小姐她走了。」

  聶璩的身子一僵,"走了?」

  「是。"姜管家恭敬地答:「今早女傭進房時就發現小姐不在,隨身的行李也都帶走了。」

  聶璩的睫垂下,掩住了藍眼裡的一切情緒他向前跨了一步,不動,接著又轉過身,從姜管家手中接回外套。

  「你們有替她叫車嗎?"穿上外套,他語氣平淡地問。

  「有。"早知道瞞不過少爺,姜管家帶著從容就義的神情道:

  「那就好。"他只說了這一句,便又上車開回市區。

  走了也好,走了她接著來的又是哪一種女人呢?

  希望這個女人能知情識趣些,則再做些英名其妙的蠢事,別老抱著他,別老想握著他的手,別淨是拿熱牛奶和以果醬畫了心形的土司餵他,也別再說愛地……

  他再也不想從女人口中聽到這句話!

  不自覺的,他的手移上他的胸,狠振地。緊緊地像要抑止什麼似的壓著。

  但止不住的,還是止不住。

  ☆  ☆  ☆

  三天了。

  夏玫熟練地煮好一碗粥,邊備好餐具,她邊想,湘然來到她這已經三天了……

  三天來她話也不說一勻,只是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麼,煮好的東西她只勉強吃個幾口,跟她說話她也好像全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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