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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千草

  「嗯。」他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你不去勸阻?」

  「有必要嗎?」孰勝孰敗,早就在一開始就決定好了。

  盛大的婚宴,基於警局行政總長和麒影集團的聲勢,不少警界和商界的要人都參加了宴會,甚至連黑道中的不少重要頭目也閒閒無事地來參一腳。

  套著一襲絨鵝純白婚紗,康雯雯瞪著同在臥房裡、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華矢紋,她是說過要結婚,但是絕對沒有說過要那麼快,一月份的天氣,刮著凜冽的寒風,試問有哪個新娘會挑在這種氣候結婚!

  那天她僅僅只是說了要結婚,誰知道老媽和丘姨竟然行動迅速地立馬把相關要件全部辦好。按老媽的說法是早死早投胎,早點結婚早點省事。那是什麼歪理啊!

  「今天我們結婚了。」她沒好氣地說著。一個隆重卻又

  倉促的婚禮,卻讓她差點沒有凍死在婚禮上。

  「我知道。」淡淡的,帶著一絲溫柔的語氣,他在陳述著一件事實。

  知道?「你難道不覺得進展得太快了嗎?」她拎著婚紗裙擺在房間裡來回地走。才意識到自己是愛他的,轉眼間就已經嫁給他了,這樣的速度哪個女人受得了,好歹也得給她結婚準備期才是。

  「會嗎?我不覺得現在結婚有什麼不好。」他伸手抱住她,低下頭定定地望著她,有些猶豫地問道:「還是說……你後悔了?」後悔在神面前立下的誓言,後悔對他承諾過的愛,以及——後悔將與他共度一生。

  她好笑地看著他緊張的表情,這樣的他,讓她的不爽稍稍減低了一點。

  「若我說是呢?」她開玩笑道。

  她的話讓他窒了窒,抱著她的手緊了緊,「我——」

  好痛,像是要把她嵌進他身體裡似的,這樣的擁抱,讓她有些不適,「放手啦。」她扭動了一下身子。

  抱著她的手更加用力,他把頭埋進了她的頸窩,「我不放,即使你後悔了,我也不會放手。」他沒有勇氣再承受一次她離開他的打擊,「我愛你,很愛很愛;從小時候一直到現在,在不知不覺中,你已經佔滿了我的全部。當你跑到樹陰下來找我的時候,當你流下眼淚的時候,我的一生,就再也離不開你了。」唇慢慢地貼近頸子,沿著脖頸,吻上了她的耳垂。

  呼吸就吹拂在她的脖頸上,臉漸漸地轉成了酡紅,心竟然不由自主地因為他的話而開始狂跳。他的氣息,充斥在她的全身。

  他的唇游移到了她的臉頰,然後直至那紅潤的豐唇。他的壓上了她的,溫柔卻也堅定,他可以做到對任何事物都不在乎,甚至無所求。但惟獨她,是他惟一想要在乎,想要擁有的人。

  吻,如同雪花般,輕輕地,柔柔地,卻在轉瞬即逝間爆出火樣的灼熱。

  「唔……」她不禁張嘴想要喚出聲,卻讓他的舌長驅直人進了她的檀口內。

  吻,原來可以這般強烈……

  良久,他的唇終於離開了她的,亦讓她得以呼吸新鮮空氣。臉頰好燙,像是火燒一般,「你——」康雯雯大口地喘著氣,努力地想要站穩身子。

  「我不會放手。」華矢紋直直地望著她道,「就算你說想要離婚,想要離開我,我也不會答應的。」

  嗄?離婚?他的話一下子讓她從失神中回過神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離婚了?」今天才剛結婚,若是現在去辦離婚手續,不知道會不會破了吉尼斯紀錄。

  「剛才。」

  「剛才?」她怎麼不記得了?

  「對,當我問你是不是後悔時,你說是。」手依然緊緊地環在她的腰上。

  老天,敢情他是把她的玩笑話當真了?!「我說後悔是開玩笑的,你難道分辨不出什麼是真心話,什麼是開玩笑的話嗎?」她仰起頭,誇張地拍著額頭叫道。

  「但是今天從婚禮開始到現在,你一直都不曾開心過。」

  「拜託,有哪個女人在一月份的下雪天裡,穿著薄薄的婚紗禮服還會高興的,沒有凍死就算是萬幸了。」

  「那麼,你沒有後悔?」狂亂的心奇跡似的因為她的話而漸漸平息,一絲淺淺的笑漾起在嘴角。

  廢話,她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麻煩。結婚是人生之中的大事,既然嫁了,就不會談什麼後悔。更何況……她盯著他秀色可餐的俊雅面容,不愧是她的洋娃娃,真的好可愛!

  「若是你能夠吻到讓我滿意的話,我就不後悔。」她意猶未盡地舔舔唇,猶覺得剛才的一吻不過癮。

  「吻?」

  「對呀。」她伸出手臂,主動地環上了他的頸,把紅唇伸向他……

  十分鐘後——

  「滿意了嗎?」男人的聲音有些氣喘吁吁。

  「嗯?」女人的聲音同樣有些氣喘吁吁,然後在考慮了片刻後道:「好像還是差一點,我想我們應該可以吻得再久一點。

  二十分鐘後——

  「雯雯,你的手在幹嗎?」驚呼聲伴隨著厚重的喘息聲在偌大的臥房內響起。

  「在摸你。」慵懶的聲音不甚在意地答道。

  「我知道你在幹什麼,但是……」

  「但是什麼啊,我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這樣做是天經地義的耶。」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囉嗦。」

  「砰」的一聲悶響,夾雜著男人的悶哼聲。

  三十分鐘後——

  「唔,雯雯……」

  「幹嗎?」

  「你……的動作可以溫柔一點嗎?」

  「我已經很溫柔地對你了。」

  「但真的好痛啊!」

  「會嗎?可能是第一次的緣故吧,以後慢慢練習久了,情況應該會好轉的。」對於這點,她也很無奈啊。

  次日清晨。

  些微的陽光透過窗簾灑在了臥房內,女人緩緩地睜開眼睛,滿足地打了個哈欠,轉頭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

  微亂的黑髮,白皙的皮膚上透著一絲淺紅,長長的睫毛蓋住了深邃的黑眸,貴族般挺直的鼻樑下是性感的薄唇。即使整張臉上以及覆蓋在絨鵝被裡的身體上零星散佈著一些大小不等的淤青,但仍然無損他的優雅。

  從此以後,他就是她的人了。

  唔,真是美好的一天呵。

  兩午後

  悠閒的下午,暖暖的春風吹得讓人昏昏欲睡,當然,只是欲睡,並不一定代表睡得著。

  低低地咒了一聲,康雯雯在翻了第38個身後宣告失敗,入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時候也是挺難的。

  隨意地抱著一個懷枕,懶洋洋地走到了琴房的門口,「老公!」她邊叫著邊推開了門,朝著室內的沙發走去。

  琴聲戛然而止,華矢紋看著半閉著眼眸的康雯雯,站起身來,「不是說要睡午覺嗎?怎麼到琴房來了?」

  「睡不著。」三個字簡單明瞭地概括了來意,順便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對了,攸蕾呢?」她朝著他問道。所謂攸蕾,是指他們那七個月大的女兒。

  「好像在院子裡和康叔還有父親一起玩。」他淡淡地說道,因為自小以來的稱謂已經叫慣了,所以婚後也並沒有特意地去更改。

  「哦,還有,這幾天赫老頭老是在催我再讓你去學校辦一次講座。」自從兩年前,在他們婚後,他去學校辦了一次音樂題材的講座後,幾乎每隔一段時間赫老頭就會催她再讓他去學校辦講座。

  「要去嗎?」他走到沙發旁,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詢意見。

  「當然,不過不要忘了收錢就是了。」頗為可觀的演講費才是她注意的重點,為人妻,為人母,理所當然地該為家計著想,能撈就不要錯過。

  「好。」他應聲道,「那今天想聽什麼?」。

  「隨便,不過最好是比較容易催眠的那種。」家裡有個會彈鋼琴的就是這點好,睡不著的時候隨時有人在旁彈催眠曲,而不必考慮去音像店買CD的問題。

  他認命地坐回到鋼琴前,抬起手熟練地在琴鍵上彈奏著。兩年來練習他最熟練的曲子就是小夜曲之類的,想來也只有他這個偉大的老婆,沒有價值觀念地對他的才華「充分利用」。

  舒緩而流暢的樂聲響起,輕柔地飄散在房間的角落,包圍著她與他,構築著兩個人的世界……

  尾聲

  火與火的碰撞,

  只能是變成大火,

  如果是冤家,

  那麼就是一輩子了。

  「攸蕾應該要進T大商貿系!」吼聲夾雜著拍桌子的聲音,在客廳的飯桌上,華也哲努力地吼道。

  「胡說!攸蕾應該要進警察學校才對!」康溢不甘示弱地亦拍著桌子吼道。

  「我是她爺爺!」他的公司就指望孫女來繼承了。

  「我是她外公!」一門忠烈的形象需要外孫女來維持。

  「姓康的,你是不是故意和我過不去?」

  「這句話正是我要說的!」

  這廂,火爆的氣氛,大有一觸即發的勢頭。兩個活了半輩子的大男人,臉紅脖子粗地吵個徹底。那廂,奶奶外婆正拿著奶嘴喂小孩喝奶。

  「哇,攸蕾好乖。」方櫻輕搖著懷裡的小孩稱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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