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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納蘭

  你就不信我能救你出來嗎?你這樣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讓人如此傷害你的身子,你不知道我會為你傷心嗎?

  你心裡對我就如此沒有信心?以為別人看透了一套劍法,我就會輸了嗎?為什麼若肯隨便把劍法傳授給你?為什麼我也在事後助你的劍道修為更上層樓?我們慕容世家的人,何嘗真把一套劍法看得比人命重要了。

  我們不怕劍法中的缺失被人找出來,有缺點,才可以改正缺點;有不足,才可以彌補不足。劍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永遠比劍法重要。你竟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去保護一套劍法,你……」

  他原是要責備崔芷兒,說到後來,卻只覺心陣陣疼痛,疼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雙眉糾結在一起,又是心痛、又是氣惱,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崔芷兒伸手握慕容烈的手,只覺他溫暖有力的大手,竟在微微顫抖。

  「我知道你在乎我的性命安全,你寧可我將劍法全教給旁人,也不願我受絲毫傷害。可是,你知道我的心思嗎?你可以不計較勝負、不擔心成敗,只要我安然無恙即可,我也是一樣的心意啊!

  無論如何,我不願給想要害你的人提供任何幫助,只要想到他們有可能從我這裡學到劍招,然後用來對付你,我就害怕得要命。如果因我而讓你受了絲毫損傷—難道我就不痛不傷嗎?你只知道為我著想,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思?」

  這一番兒女情長原是倔強的她,斷然不止同隨意對這個耍過她多次的人說的,只是這一次被囚於東方世家,險死還生,她不知有多少次後悔不曾吐露心意。

  這一回又見慕容烈因心疼而惱怒,一時情動,便什麼都忘了,只恨不得將整顆心掏出來,給他瞧個清楚明白。

  慕容烈當場為這話中情義動容,怔怔瞧了崔芷兒半晌,忽然伸手,輕輕將她摟到懷中。

  「等這件事結束以後,就和我回家見見我爹娘吧!」

  崔芷兒也不推拒,只是紅了雙頰,生平從不曾這樣像過普通的嬌羞女兒家。

  「誰說非得跟你回去?」

  「芷兒,不要嘴硬了。你待我之心,我明白;我待你之心,難道你會不懂?芷兒,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想要留你在身旁,一生一世。」

  慕容烈心機手段、舌辯之才從不輸人,只是面對自己心愛的女子,說起情話,卻難免顯得笨拙。

  一番話說完,額上已然滿是汗水,比和絕頂高手過招更加辛苦。

  崔芷兒聽得既感動,又覺得有幾分好笑,忍不住想要即刻應承他,又不甘教他這樣哄騙了去。

  慕容烈看她臉上神色變幻不定,忍不住歎了口氣,然後繼續道:「再者,你學了我慕容家的劍法,為防哪天又讓哪個不識相的人捉去試劍,我還是把你帶回去更安全。更何況你還欠我一萬兩以上的銀子,估計你這一輩子也還不完,索性就拿你的身子來償債好了。」

  崔芷兒聽他提起舊事,又嘻又惱,伸手要打他,奈何全身是傷,稍一用力便疼入骨,忍不住低低痛呼。

  慕容烈摟著她的手微微一緊,似想將她緊緊擁抱,不讓她再孤單無助,原本充滿柔情的臉上,瞬間已多了一股肅殺之氣。

  「我的人過幾天就到了,到時候,天下將不再有東方世家,他們必要為對你的傷害而後悔終生。」

  崔芷兒微笑,依靠在慕容烈身上,放心地把一切交給他處理。

  她相信,他必會保護她、珍愛她,懲罰一切傷害她的人。

  她此生何幸,得遇此絕世英雄、多情男兒!

  ※  ※  ※

  四大世家論劍之期已到,只是今年的論劍會,因為歐陽和南宮兩家的退出,只剩下東方與慕容兩家爭鬥,熱鬧雖不如往年,但其間的凶險卻遠勝以往。

  張永等四個名門子弟一方面來看熱鬧上方面被東方憐心所吸引,一直留在東方世家,等待論劍比武。

  自崔芷兒莫名失蹤,總管方永不見蹤影之後,東方世家上下人等也一陣驚慌,只是一直找不到慕容烈的行蹤,他們也無可奈河。

  只能認定,論劍會慕容烈必會到場,早已在府裡伏下重重殺陣,只等這一日,對慕容烈痛下殺手,然後再對整個慕容世家發起攻擊。

  雖然東方憐心頗擔心慕容烈不會任憑一切發展,而不想應對之策,但這些日子以來,東方世家發動所有的力量,嚴密監視各地慕容世家的勢力,發現並沒有人馬調動,也不見高手趕來此地,他們才稍稍放心,就等慕容烈白日投羅網。

  而慕容烈也確實來了。

  東方世家自清晨就大開中門,等待貴客。

  慕容烈一人一劍,龍行虎步而來,每一步都無比堅定沉穩,可以顯示出他自信。

  等到他走進東方世家大門時,他的氣勢威儀已至巔峰。

  張永等各派弟子雖然不服,卻也覺這陽光下仗劍而立的男子,威猛如天神,教人生出不敢冒犯的感覺。

  東方憐心含笑呼喚。「烈大哥!」便要上一刖。

  慕容烈不加理會,一振臂腕,寶劍出鞘。「要戰便戰,不必多言!」

  東方憐心知他已不想再玩這等虛套,只得僵笑著止步。

  東方影冷哼一聲,拔劍上前。

  慕容烈舉劍架開,然後大聲道:「這一招看似東方劍法,不過劍中所含心法,倒像是川中杜家的穿心劍,冷酷迅捷,出手必殺。可是,川中杜家好像在兩年前,就被人滅門,穿心劍法的秘岌也消失無蹤了。」

  張永等四個名門子弟聽得一片一忙然,東方世家的人則臉色大變。

  東方影臉色鐵青,劍勢一轉,斜劈而來。

  慕容烈長笑一聲躲開。「這一招看似劍法,實是刀招,和嶺南曹家的疾風刀有相似之處啊!說來也巧,曹家在一年半以一刖,也遭橫禍,滿門被殺啊!」

  東方影不一言不語,劍出如風,只恨不得立時將慕容烈千刀萬剮。

  慕容烈且格且架、且閃且讓,口中不住地評點說明出一連串的家族和武技,而這些家派都已在這幾年間遭遇大難。

  東方世家的人聽了,臉色已如死灰。

  張永等四人若有所悟,幾個人的臉色頓時也都好看不到哪裡去。

  東方影又怒又急、又氣又恨,竭盡全力,施盡渾身解數,劍招一日變,招招不離慕容烈的要害。

  慕容烈轉眼間和他過了上百招,該說的全說完了,東方影也快氣瘋了,當即劍上凝力,全力架上那惡狠狠劈到眼前來的劍鋒上。

  兩把劍硬拚一記,慕容烈的身形一晃。

  東方影則退了幾步,待得站穩腳步,還要上前時,忽覺丹田中陣奇疼,忍不住慘叫一聲,寶劍脫手,身子一晃,跌倒在地。

  東方影全身上下真氣亂竄,他半邊身子如同火焚,半邊身子如在冰窖,痛得汗濕衣衫,慘叫不止。

  東方世家自當家東方旭以下,盡皆失色。

  東方憐心驚呼上前,扶住東方影。「哥哥,你怎麼了一」

  東方影痛得語不成聲,唯有慘叫。

  東方憐心臉色慘白,怒視慕容烈。

  「你用了什麼手段暗算我哥哥?」

  慕容烈冷冷道:「他是自作自受罷了。誰教他屢次論劍失敗,家族生意經營的也不如我慕容家好,便妒火攻心,用盡卑劣手段奪人秘岌、滅人滿門。

  可見他對口口家的武功全無信心,只以為多學幾樣絕技,就可以勝得了我,把大好時光,全浪費在修習雜亂武功上。

  殊不知不同門派、不同風格的武功,相應的內功心法也不同,他食多求快,所學太雜,體內各種不同的內力早已相沖。

  我故意引他全力出擊,讓他的劍氣達到最高峰,再將他氣得心神大亂,不能有效控制他體內的真氣。

  我再以全身真氣通過一劍交擊,逼到他體內,引發他體內各種真氣混亂流竄,從今之後,他再不能提氣動武,這也是他作惡多端的報應。」

  「豈有此理!」東方旭大怒,用力將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

  早已埋伏在樹上、石旁、屋角、柱後的東方世家所有高手,一聽這擲杯之號,全部現身出來,一齊撲向慕容烈。

  慕容烈視若不見,只是冷笑一聲。

  這時,弩箭、飛鏢、鋼針、鐵砂……各式暗器如雨落下,撲過來的高手倒下一半,另一半也被從牆外躍入的幾個武功皆不俗的男女攔住。

  而牆頭已然密密麻麻出現了一排人,個個持弓仗箭,對準下面所有東方世家的人。

  東方旭臉色灰敗,猛然站了起來。

  東方憐心顫聲驚呼:「歐陽倩兮、南宮虹飛!」

  慕容烈冷笑道:「我早知道你們會監視慕容世家所有的高手調派,可是,你們惡行無數,與你們有仇的也不只我慕容世家一家吧?

  歐陽世家險被你們減門,南宮世家已與歐陽世家訂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然也要合作行動。再加上無名組織早已懷疑幾樁大的滅門案,與你們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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