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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那芸

  「只在日劇裡聽過。」馨斯語帶抱歉地說。

  她根本不想贏得這場比賽,因為,獎品是一個「對感情不專情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誰要啊?

  但既然來了,為了不讓爺爺下不了台,她決定扮演好「充場面」的角色,參加每一場無聊的競賽。

  「沒關係,盡力就好。」西漠強顏歡笑地對孫女說。

  看來孫女和堂主無緣了,西漠捻著鬍子想,這樣也好,省得萬一孫女當選,他還要面對凶巴巴的女兒,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說清楚、講明白。

  ***

  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問題,馨斯的腦袋嗡嗡作響,太陽穴隱隱抽緊。她左手支著下巴,右手拿著原子筆輕敲著桌子,大聲地歎了一口氣。

  本來她還以為這場招親是黑道隨便玩玩的把戲,只要敷衍一下就行了。等看到試卷後,她才知道他們是來真的。

  國文考的還不是淺易的中文,試題從四書五經到新詩,五千年的文化全包了。

  英文考的不是會話,難度足可媲美托福考試。

  日文就更不用說了,她看得懂字母,也會念,只是湊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她就不知道了。

  這哪是招親選堂主夫人啊?簡直是在選外交官嘛!

  三人當中,只有郝美美最盡心在作答,她振筆疾書,卻也不時丟下筆,揉搓按摩著她的手指。看見指關節上的紅印,她心疼得都快哭了。

  武燕則完成中文、英文試題後,便將日文考卷丟在一旁,閉眼養神,她想養足力氣應付武試。

  馨斯窮極無聊地在紙上亂塗鴉,即使看見會的題目,她也亂填。

  對她而言,坐在這裡等考試時間過去,已經是運動家的精神了。沒有人規定要考幾分才算及格,不是嗎?

  隨意地畫畫,等她定睛一看時,才發現她在紙上空白處勾勒出兩個交疊的人影線條。她臉一紅,趕緊用立可白塗在上面,試圖蓋住圖形。

  呼!她雙手掩住燒紅的臉龐,熱度一直未退。

  天啊!她已經徹底的被污染了。

  即使是像郝美美那樣常對男人放電的花癡,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想到交歡的場景,而她——

  活了二十多年,男女親熱鏡頭她絕不陌生,縱使沒經歷過,也在電視上看過嘛!更何況多次在國外近距離目睹情人熱吻擁抱,她應該不會太在意才對。

  但昨晚他和女人激烈纏綿的面貌、表情,卻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中。

  馨斯伸手摸摸額頭,難怪她今天一直覺得不對勁,可能是他們纏綿的熱度燒壞了她的腦袋了。

  她奮力地在紙上寫下大大的「無恥」兩個字。

  他怎麼能在人前裝出思念未婚妻的面容,卻在人後爬上別的女人的身體,恣意縱情呢?

  她又寫了「偽善」兩個字。

  主考官搖搖手中的鈴,清清喉嚨,威嚴地說:「好了,各位,請放下手中的筆,語文測試就到此為止。各位可以回到房間休息一下,今天下午沒有安排考試,晚飯前會帶各位逛逛府邸,瞭解一下環境,請準時在門口集合。」

  馨斯拖著疲憊的步伐,跟在武燕及郝美美後面,離開了房間。

  她是吃了什麼藥,才會答應爺爺這件差事呢?她不禁開始責怪起自己來了。

  三位候選人離開後,長老們紛紛衝進來,朝北雪手上的試卷探頭探腦,想知道自己推薦的候選人成績如何。

  北雪則板著臉,二話不說地走到堂主辦公的書房,敲門入內,三位焦急的長老當然也擠了進來。

  他將試卷攤在大會議桌上,龐朔慢吞吞地起身,悠閒地走來,五個人整齊地站在桌旁,排成一列。

  三份試卷全攤開,不用細看,勝負便已分曉。

  「第一關文試的結果是——郝美美獲勝。」北雪宣佈。

  東陽高興的原地跳了起來,展露了幾步新學的霹靂舞步,完全忘了平時在他人面前肅穆莊嚴的形象。

  南峻戴起老花眼,細看著武燕與郝美美的試卷,爭辯著說:「武燕的也不錯啊!沒差很多嘛!」

  西漠則慘白著臉看著馨斯的試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龐朔的興趣卻在馨斯那份凌亂的試卷上。

  他翻閱著,看見第二頁被立可白覆蓋的地方,拿起來對準天花板的燈光,他看見一對男女糾纏的線條,嘴角輕輕一扯,又將紙張放下。

  翻到第三頁,他看見了「無恥」兩字,原子筆的力道穿透了紙張,可以看得出書寫的人當時正處於憤怒的狀態。

  一旁的西漠不好意思地解釋,「馨斯從小就和其他小孩不一樣。鄰居女孩開始抱洋娃娃時,她每天都在樹林裡吊過來、晃過去的;上小學第一天,不到三個小時就被老師送回來,原因是她在教室裡太過活躍,干擾到老師上課。」

  龐朔一邊聽著,一邊又翻到最後一頁,滿滿的紙上以「偽善」二字結尾。

  西漠臉色發青,囁嚅地說:「這……這小孩的腦袋常常會東想西想的,常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嗯……異於常人。」

  龐朔若有所思的看著馨斯的字體,納悶著她為什麼對他有這麼深的成見?

  只因為那晚的巧遇嗎?

  他必須要弄清楚。

  「今天下午有什麼活動?」他轉頭問北雪。

  「沒有。只有安排在傍晚的時候參觀官邸,大概是在晚餐之前。」

  龐朔思索了一會兒,對北雪說:「幫我調派十名堂裡武術較強的好手,每個人都穿上全黑的忍者服,傍晚時在她們參觀的途徑中蒙面行動。哦!要記得任何人都不能攜帶武器,只能空手上場,而且叮囑他們只能纏鬥,不能傷害到任何人。」

  「堂主的意思是要……」北雪謹慎地問,對堂主這一項臨時插入的測試項目感到訝異。

  他不是對候選人沒什麼意見嗎?怎麼一下子要求要看試卷結果,一下子又要求增加考題?

  是什麼原因讓他改變了?

  「是的。傍晚我們就來測試一下候選人遭到突擊時的臨場反應。」龐朔正色地說。

  「堂主英明。我就說嘛!堂主夫人應該要能在面對敵人時率領眾軍殺出重圍、奮勇向前、所向無敵……」南崚口沬橫飛地說道。

  「你以為在拍武打片呀?每天只會打打殺殺,沒——氣——質!外人會以為飛龍堂是黑道。」東陽不悅地反駁,深怕武術不強的郝美美的分數會被拉下來。

  「你說這是什麼話?我們本來就是黑道。」

  「少沒出息了,飛龍堂是要登上國際舞台的,你還緬懷在過去的輝煌事跡中……」

  兩人就這樣面紅耳赤地吵了起來,活像老頑童一般。依照慣例,不用五分鐘,他們就會繞著桌子像拳擊手一樣向對方施以老拳。

  面對一屋子的雜亂,龐朔卻充耳不聞地陷入深思。

  他直瞪著馨斯寫的「偽善」兩個字發呆。

  第四章

  涼風吹來,馨斯趕緊將臉頰躲進豎起的毛衣領內。她的臉從早上到現在都是微燙著,額頭也有些微的溫度,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懲罰她偷看他人歡愉的結果?

  北雪走在前頭滔滔不絕地介紹著,她則頭昏腦脹地跟在郝美美與武燕後頭,走了將近半小時,開始有點步履踉蹌。

  馨斯半睜著眼看向四周,認出此地是昨晚她迷路時曾稍事停留的地方,隨後她就走向小木屋了。

  小木屋呢?她張大了眼睛搜尋,但濃密交錯的樹林卻遮住了視線。昨晚如果沒有燈光,她可能也找不到小木屋。

  「小心,有埋伏!」前頭的北雪突然大聲喊叫,只見從樹林中一下子衝出十多條黑影,將四人團團圍住。

  武燕馬上蹲馬步,擺出架式,兩眼散發出雄赳赳的光芒,就像是看到獵物的狼般,準備撲襲。

  郝美美則大聲尖叫,捉緊身上的貂皮大衣,不甚優雅地躲到北雪後面,一邊還喃喃地說:「不要傷害我,我現在必須保持最美的狀態,任何地方都不能瘀青的。啊!不要扯我的大衣,這可是全世界才出產十件的貂皮珍品耶!放開手啦!」

  為了護衛她的大衣,郝美美突然不畏惡徒,用尖銳的十爪攻擊對方。

  武燕鄙夷地看了郝美美一眼,伸手將一旁發呆的馨斯捉了過來,兩人背對背的靠著。

  「馨斯,我們一人一邊,你不可以離開我的背部。」說完,武燕就在原地繞著圈圈。

  馨斯昏沉沉地聽候她的指示,緊貼她的背部也隨著繞圈,一條條逼近的黑影從她的眼前晃過,她試圖集中注意力,卻沒有辦法,迷糊中,她知道要保護武燕,不能讓她的背後失守。

  「喝——」耳邊響來武燕的嘶吼聲,一場混戰就開始了。

  武燕有力地出拳,旋空踢腿,撂倒了兩位輕忽對手的突擊手,這一還擊,立刻沸騰了所有突擊手的血液,這下子他們全都使出全力應戰,出手便忘了留情。

  難得遇到對手的武燕,只當這是伸展身手的好機會,她左劈右斬,即使忙得不可開交,她還是不忘抽空將馨斯貼住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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