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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傑·裡·赫德森

  摩根慢慢醒過來,享受著蓋在身上的被褥的溫暖。他很清醒,他是在莎拉的臥室裡,睡在莎拉的床上,枕著莎拉的手臂。她的頭貼著他的心窩。

  他抬頭瞧著灰糊糊的天花板,極力回想上一次一個女人睡在他身邊,他卻睜眼睡不著的情景,那是他離婚前好久的某個時候的事了。

  天啊,他一生中,從未像今晚這樣感到如此的滿足,如此的安寧。

  他的疑惑,對莎拉動機的種種懷疑,對她利用他佔有他的孩子的擔憂,統統被他倆情愛的烈火燒成了灰燼。現在,她是他的人了,他是她的人了。從前﹒他孑然一身﹒一生沒有安身之地。

  有東西在撓他的胸口。他笑起來--原來是她的眼睫毛。「你醒啦,」他小聲說。

  「嗯,」她哼了一聲,伸手搭在他身上,將頭塞在他的肩窩裡,大腿緊貼著他的大腿。他的脈搏加快了。「天亮了?」他問。

  她那柔軟的纖手在他的胸膛上摸過來摸過去。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夠了吧,」他應付說,「孩子們起來之前,我得走了。」

  她抬起頭來。即使在院子路燈照進來的微弱燈光下,他也能看清,她的眼睛是藍色的--那雙眼睛曾經是灰色的哩。她對著他笑,她的雙唇還留有兩個小時前被他吻腫的痕跡。「先別走,」她耳語說。她低下嘴唇壓到他的嘴上。「我要你又使我喘不過氣來。再來一次。」

  他的血液湧動起來。

  摩根邁出浴室,用毛巾擦乾身子,他嘴裡口哨聲一直未停。吹口哨是他使心裡鬆弛下來的唯一辦法。他真想搖頭晃腦放聲大笑,十足的心滿意足的大笑。

  他使莎拉喘不過氣來,她也使他喘不過氣來。經過一晚缺少睡眠和不習慣了的性愛,他不但不感到疲憊不堪,反而精神倍增,神采飛揚,好像他可以征服整個世界似的。只有幾塊肌肉感到酸痛,他微笑著思忖,但這是一種快活的酸痛。

  他將毛巾轉住下身,打開了澡房的門。

  「哎呀,爸爸,你身上那些傷腫是怎麼回事?」

  摩根猛然拍起頭。韋斯正走下樓梯,步態充滿活力,眼含笑意。摩根心裡一陣茫然,感到臉上發燒,他嚥了一下口水作掩飾。「哦……嗯?」

  「那些個肌肉,」韋斯說,「你知道,猛然進行好久不習慣了的活動,必然會出現那樣的情況?」

  摩根眨眨眼睛,極力使自己跟上話題:「嗯……活動?」

  「對呀,比如騎馬?」

  突然,昨天傍晚騎了兩個(或是三個)鐘頭馬的印象,掠過他的腦際。他的臉燒得愈加厲害了。天哪,我的臉臊得紅了!

  「是騎在馬背上引起的?」韋斯試探他。

  騎在馬背上!摩根拚命忍住衝到了喉嚨管的笑,憋得幾乎透不過氣來:「對,對。是騎馬的原因,沒什麼大問題。」

  韋斯和摩根是最後兩個來吃早餐的人。摩根最早注意到的事情就是:莎拉沒有戴乳罩。從他來到這兒的第二天算起,這是她第一次不戴乳罩離開臥室走動。

  他的目光看著她的眼睛,他忍住沒有送給她一個微笑,忍住沒發出歎息聲。一想到她那毫無拘束的雙乳,就足以使他內心飢渴不已。他想起了雙手撫摸它們的快感,雙唇親吻它們的甜美滋味,以及當她那個時刻歎息呻吟的嬌態--

  他不得不中止這樣的神思,不然他就永遠無法吃完早餐離開了。他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時,又覷了一眼她那T恤衫的領口。這是個錯誤。她那韌硬的奶頭幾乎要將T恤衫頂出兩個小洞了,見此情景,他嚥了口水,急忙眼望他處。

  莎拉見他火爆爆的目光注視著她那堅挺的乳頭,羞澀的紅雲飛上她的雙頰。天哪!這就是從他那兒獲得的一切的一切嗎?才是看一眼?想他,想他,弄得她如坐針氈。在他倆銷魂地度過一晚之後,她認為,想要很快又來那樣一回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想錯了。

  摩根注視著韋斯,見他正忙於吃東西,眼睛只看著他餐盤裡的食物,其它什麼也沒注意到。其它孩子的情況也是如此。

  「我贏了!」傑夫叫起來。「你欠我五十美元,付錢吧,朋友。」

  羅布哼了一聲,將象徵所欠數額的籌碼幣拋過強手棋盤,扔給傑夫。

  莎拉站在水池旁,笑望著他們下棋玩樂。孩子們決定下強手棋,她鬆了一口氣,戶外這麼酷熱,她寧願孩子們在室內玩。前幾天氣溫最高華氏90度,八月份該是這個氣溫。今年,酷熱乾旱的來臨提早了幾個星期。

  她剝掉最後一個玉米棒的外皮,盡可能地把玉米棒上的玉米須弄掉。這是最後一個玉米棒子,今天早上她摘的最後一個玉米棒,也是這個收穫季節的最後一個。

  突然,她感到有一個人的溫熱身子站在她身後,是摩根。不用看她就知道是摩根。身上好像給施加了超強電場,她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起來。

  他俯身將頭伸過她的肩膀,挨得近近的,她感覺到他呼出的氣息噴到了她的臉上。他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看不見坐在飯桌旁下棋的孩子了。「我以為,一個小時前你就結束收藏玉米的活兒了,」他說,他的笑意使得她的脈搏狂跳起來。

  接著,他碰了碰他,他的手往上摸她的左邊身子--孩子們看不見這一邊。他的手繼續往上摸到她的肋骨部位,一個手指頭沿著她的乳房弧形邊沿摸來摸去。

  「我在……喲……」

  「怎麼啦?」

  莎拉嚥了一下喉嚨。他弄得她有點生氣了:這樣公然撫摸她,他那灼熱的目光盯住她,孩子們就在這個廚房裡--他是有意這麼做的。她猶猶豫豫地對他笑了一下。

  「我把玉米收藏好了。這些玉米棒是為晚飯準備的。」

  他從她的乳房根部往乳峰摸去。她感到奶頭緊得發脹,她的呼吸粗重起來。

  「我想,玉米季節是非常合乎這一樣一句諺語的:『七月四日,雄滿膝』。可是,你的玉米到那時就把你的腦袋塞滿了。」

  他在說什麼呀?哦,對,是說玉米。他怎麼能一邊談玉米的事,一邊將手摸……啊,他的手呀!她想使膝蓋的顫動停息下來,可做不到。「我們的……哎……季節開始得早些……在這麼南邊的地方。」

  「除了玉米之外,晚飯我們還吃些什麼呀?」他的話語平靜、輕柔,但是,她通過她的右臂感覺到他心跳急促。

  「如果你不停手做那個,什麼都別想吃,」她耳語說,擠出了點笑意。

  他的那只向上摸的手指彈了一下她的奶頭,帶動另一個奶頭將她的T恤衫頂出兩個明顯的峰尖。她喘了口氣,無意識地將大拇指指甲掐進一顆圓乎乎的玉米粒裡,奶白色的漿汁射到她的手上。「瞧瞧,你使得我做出什麼事來了。」

  「這就是,」他說,話音有點不自然,眼睛看著她的T恤衫胸部。「你穿著短袖衣服四處跑所得到的東西。」他做了個鬼臉,轉身離開,與飯桌旁的孩子們作伴去了。

  莎拉彎腰對著水池,將水開得大大的,讓嘩嘩的水流聲蓋住她的喘氣息。背對著其它的人,她的臉笑開了花。這個壞傢伙,她要為此治理治理他的。

  隨後的幾天是莎拉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晚上快活得令人難以置信。她和摩根男歡女愛,愛個不停,笑個不夠。她知曉了她以前不曾知道的他的一個方面--青春勃發無憂無慮,快快活活。

  一連幾天來的銷魂性愛,使他輕鬆安然下來,她在他面前越來越自然,與他相處得越來越融洽,過去她從來還沒有與任何人如此相處過。

  唯一令人不滿意的地方就是:每天天亮前,他總是做賊似的從她的床上溜下去。她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不讓孩子們發現他倆同床睡覺。每天早上讓他離開,總是使她肝腸寸斷。

  「每天都煮這種東西吃,難道你不感到厭煩嗎?」摩根問道。

  莎拉停下開麵條盒的手來,說:「有人主動提出來某個地方有好吃的東西?」

  摩根笑了笑,說:「我剛才想起,我最後一次吃意大利餡餅以來,已經過了差不多五年了。我們全部人馬坐上汽車外出吃飯,你看怎樣?」

  莎拉身子仰靠在餐櫃上,回報了他一個微笑:「怎麼回事?你終於發現你的名字列入今晚下廚名單上了?」

  「好心不得好報,」他氣咻咻地說。「我的想法是,你會高興離開灶台出去享受一晚的。進趟城去,你不愛吃意大利餡餅?」

  羅布將頭伸進門裡,說:「有人說有意大利餡餅吃嗎?」

  康妮在他後面說:「有人說進城去?」

  半個小時後,他們七個人來到普拉格鎮,團團坐在意大利餡餅之家的一張大桌旁。

  「是你們呀,你們這些搗蛋鬼。我一直在想,幹嗎在鎮上一直見不到你們大伙的影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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