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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梵冥冥

  「梵妮?」

  「別一副懷疑的模樣,你眼睛沒花,也不是在作白日夢,真的是我。」丁梵妮笑著說。

  奇怪,再見到他,心中竟感到豁然,和她先前料想的不一樣,她原以為她會很激動的。

  「你不是休學了嗎?」

  「休學就不准人家再回來呀?」丁梵妮瞪他一眼。

  「不,我只是很意外。」岑樹喃喃道。

  「看得出來。」

  「有什麼事嗎?」

  「你問得好似我是個陌生人。」

  岑樹啞然失笑,抿抿嘴,他和善地道:「不然我該怎麼問?」

  丁梵妮微微一笑。

  他向來都是這麼善體人意的,不鹵莽、不逾距,什麼時候該怎麼問、怎麼答、怎麼說、怎麼做,他總能應對得宜。

  「至少,你也該關心一下我為什麼休學。」她故作嬌嗔樣,其實心是坦蕩蕩的。

  岑樹挑挑眉,往涼椅上一坐。

  「你願意告訴我嗎?」

  「你不問我怎麼好意思說?」

  「好吧。你為什麼休學?」他的眼睛對著她的。

  「因為我要結婚。」

  岑樹微愣,茅塞頓開,驚叫:「報上說丁梵妮嫁給了司徒赤魑,真是你?」

  「怎麼?不像?」

  「不,我以為只是同名同姓,恰巧又長相類似……」

  「太客氣了。」丁梵妮似笑非笑的。「我們的位置有人補上嗎?」立即,她又巧妙地轉開話題。

  許多事,點到為止,解釋太多沒用。

  「不然還能怎樣?不過說真格的,沒人替得了你和雅珞--你為結婚休學,她呢?」

  他問了和陳子能相同的問題!丁梵妮無聲咕噥。

  「她離家出走。」

  「為什麼?」

  「這你得問她。」唉,淨是些難以說明的事情,複雜、麻煩、討厭!

  「她去哪了?」

  「既是離家出走,我怎會知道她去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短時間之內她絕不會回來。」她的目的是勸他而非通風報信。

  「發生什麼事讓她非得離家出走不可?」一提起心上人,他就無法鎮定。

  「逼婚哪!」唉,她還是說了。

  「逼婚姻?」他瞠然。「拜託,你們才幾歲而已就有人逼婚?太沒天良了吧?有殘害幼苗之嫌。」

  「不必管是誰,今天我來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至於你選擇等待或另結新歡,你自己決定。」 

  「你呢?雅珞選擇以離家出走的方式自救,你為什麼甘心在這花樣年華走進婚姻,你明白豪門媳婦難為嗎?」 

  丁梵妮綻露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不,一點都不難為。」

  岑樹瞭解了。

  「他待你很好?那就好了。」 

  「你就這樣輕易接受姐姐離開的事實?」她以為他會更激動一些。

  「否則你希望我如何?痛哭流涕或像只沒頭蒼蠅似的瘋狂找她?小傻瓜,我說過我對她的心意不變,不論她離開多遠、多久。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縱使她最後要的人不是我,這份心永不更改。」

  丁梵妮仍舊聽得動容。

  被愛比愛人幸福,姐姐何其有幸,有個這麼死心塌地的愛慕者,她怎捨得不回來?怎捨得不要愛情?

  「難得回來,要不要熱熱身子?即使你已非選手,但你和雅珞的球技皆是我們的最佳榜樣。」

  「嘴這麼甜、這麼諂媚,好吧,和你對個幾局。不過,空了些日子,不知有無退步。先聲明,不許見笑的呀!」丁梵妮脫下外套和高跟鞋。

  「怎麼會?你露一手神技,我才好叫候補人選多少學著點,也不至於敗得太難看……唉,一下子失去兩位大將,對這次縣大賽的成績大家心裡早有個底,垂死掙扎罷了。」岑樹面露沮喪。他是社長,肩挑重擔,得負責成敗。

  「沒這麼嚴重吧?網球社裡人才濟濟,也不過才缺兩個。」

  「咱們重質不重量,此刻缺了那兩個就夠損失慘重--算了,廢話多說無益,上場吧!」

  「來。」

  一場男女對打立即引來了一群觀眾,尤其在大家認出了是丁梵妮後,口哨聲、尖叫聲更不絕於耳。

  旗鼓相當的對手,特別有看頭。

  +f.:;

  好久沒有這種汗水淋漓的暢快感了,丁梵妮帶著一顆愉悅的心到浴室沖了個涼,出來時,岑樹倚在牆壁,若有所思地瞅著她。

  「怎麼了我有怎麼不對嗎?」丁梵妮摸摸頭髮又摸摸臉,方才鏡子裡的她並沒啥不一樣呀!

  岑樹撇撇唇,戲謔道:「美得仿如仙女下凡。」

  「學長,你取笑我。」丁梵妮頰邊一陣嫣紅。

  「我實話實說。你跟雅珞都是,打網球時,充滿活力,最有自信也最美。所以我就納悶,明明放不下網球,你怎會為了結婚而休學?」

  丁梵妮只是笑笑。

  「要回去了嗎?」他也不強迫她一定要回答,他不擅探人隱私。

  丁梵妮看看表。

  「差不多了,我已經出來一下午了。」

  岑樹揚了揚眉,髮絲在夕陽餘暉中帥氣地跳躍,神采奕奕。

  這是年輕!

  假如是赤魑,就絕不會有這種動作。

  「走吧,我送你一程。」

  「不,我--」

  一陣咕嚕聲由丁梵妮肚中傳出,她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肚子在叫。」

  岑樹點出事實,繼而放聲大笑。

  「喂!」丁梵妮惱羞成怒地杏眼一瞪,而後嘟噥道:「我太久沒運動了,加上中午忘了吃飯,所以--」

  「餓了。」他替她接下話,將她的頭髮亂揉一把。「別說我吝嗇,現在請你吃飯去,如何?」

  「那我得打電話回塚說一聲。」

  「不必啦!又不是吃什麼大餐,我請不起那個,只是一碗陽春麵,要不了多少時間的。」

  「嗯。」

  丁梵妮爽快地點了下頭,挽住他的手臂。

  岑樹瞟了下她的手,開玩笑地說:「你不怕讓你老公看到啊?」

  「不怕。跟未來的姐夫吃碗陽春麵又沒啥大不了的,清者自清。」

  「是喲,未來的姐夫--多謝抬舉。」岑樹偷捏她的巧鼻一記。

  還未出校門,即有人攔住他們的去路--

  岑樹的怔詫、陳子能的熱切、丁梵妮的驚慌,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照我的話做了?」陳子能一步一步逼進她,虎視眈眈。

  丁梵妮悶不哼聲地往岑樹背後躲去,拿他當擋箭牌。

  「陳子能,你搞什麼?」岑樹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陳子能的態度令人很不舒服。

  「學長,你別管,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哼!虧他還曉得要叫學長,不過他咄咄逼人的語氣和態度,可看不出任何敬老尊賢的意思。

  「瞧你一副被拋棄的模樣,她已經是人家老婆,你們之間能有什麼事,別睜眼說瞎話惹人笑。」岑樹完全是站在旁觀者的立場。

  「你懂什麼?學長,麻煩你讓開。」

  喲,口氣還真沖。岑樹猜到了三分。

  「我現在要送她回去了,她沒空跟你廢話。」說完,他朝身後的丁梵妮耳語:「我擋他,你先走。」

  她點點頭,隨即在心中默數一、二、三之後,接著就拼了吃奶之力開始往前衝,但--

  跑沒幾步,她又給人揪住了。

  哦!老天!哦!陰魂不散的傢伙!

  岑樹馬上跑過來幫她,轉眼,她竟成了他們之間可笑的拉距戰。

  情勢僵持不下,丁梵妮覺得自己快被扯成兩半了,突然,她忿力甩開他們,怒火中燒地朝陳子能咆哮:「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說過了,我不要求其他,只要你離婚。」

  「你發神經啊,別這麼荒唐好不好?」怒不可遏而發作的人是岑樹。「她離婚對你有啥好處?莫非你以為這樣你就有機會了?別異想天開了你!」

  「我只是要她維持她在我心中的形象。」

  「形象?」她瞠然,搖搖頭,說:「你實在太抬舉我了,怎麼說我都只是個平凡的人,做不來你要的。而人家電視上光鮮亮麗的明星就是要給人當偶像崇拜的,倘若你拿渺小如我與他們相提並論,我可承受不起。抱歉,我只能說你找錯對象了。」

  「不--」陳子能雙眼森冷地瞇起,倏地轉向岑樹。「你甘心就這麼讓她離開?」

  岑樹失笑地聳聳肩。

  「你這話真是問得荒謬無理,我有什麼好不甘心的? 大學不是國民義務教育,誰都有自由愛念不念的。至於你,你又有何立場好不甘心的?」

  「我--」陳子能辭窮。

  的確,事情打一開始就是他的一廂情願,他不要看不到丁梵妮的日子、他不要她被獨佔,他希望能維持一切不要有所改變。但是,他有什麼權利去干涉她的隱私,並要求她依照自己所期望的去生活呢?

  自嘲地一笑,陳子能頓時豁然開朗。重新迎上他們的視線,他鄭重地向丁梵妮道歉:「對不起,害你困擾了,我覺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何止是無理取鬧?簡直是豈有此理!」岑樹凶神惡煞地大罵,然後,他微笑著拍拍陳子能的肩膀。「能這麼快想通就好,表示你還不是無可救藥。我們要去吃東西,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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