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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梵朵

  她的悲傷,影蘭有著切膚之痛,書屏的怨,是影蘭也曾掩過的傷口。

  「你知道嗎?——我連睡覺時都抱著劇本不放,我付出的心血絕對不是你柳書縵所能想像的——」書屏激動不已。

  「書屏,你放心,這次的女主角非你莫屬,沒有任何人搶得走。」影蘭亦紅著眼眶地安慰著。

  但此刻的書屏似乎完全聽不進任何話語,反而更歇斯底里地呼天搶地——

  「不公平啊——柳書縵我恨你——我不甘心哪——柳書縵你把該我的還給我呀——」

  影蘭在書嚴的意思下,為了避免再刺激書屏的緣由下,她黯然地轉身離去。

  「柳書縵,不許走——我要詛咒你——我用我的生命發誓,下輩子我要討回你搶走的所有東西,你聽到沒——」

  書屏滿是怨毒的詛咒,聽得影蘭是毛骨悚然。

  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她便不假思索地往書屏的學校奔去,一路上,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彌補一下書屏多年來的委屈。

  她直接來到話劇排演的場地。

  「蘭兒——」傅立航的高興溢於言表,「這麼早就來了,我們下午才要開始——」

  「我們是不是另外找個地方,我有要緊事要同你商量。」

  難得蘭兒主動約他,即使有急事,傅立航也都捨下。

  學校的對面,就有家古樸的小茶館,平常就是這群學生們閒磕牙的地方,而傅立航就領著柳書縵進去,挑了個隱秘的角落坐著。

  「今天能見到你真好,這一個星期來我——嗯——我們大家都念著你呢!」傅立航顯得有些緊張,「這下子,我就不擔心咱們的人魚公主開天窗啦!」

  「即使我沒趕上,戲還是不會開天窗的——」影蘭微笑地說著,「書屏把我的戲份練得比我還用心。」

  「是呀!真多虧她了,又要負責打理內外,還得多份負擔,她那勁兒地用心,真是沒話說,不過這下子,她肩上的壓力就可稍微舒緩多了,對了,今天怎不見她的人影?」

  「喔——她人不舒服,可能是疲勞加上風寒。」影蘭不想說出事實真相,只得隨意編派個理由。

  書屏的苦,若非親歷,是度量不出那份椎心,影蘭不說是不想書屏好強的自尊中再添打擊,畢竟其他置身事外的人們大概都會以「小題大做」來看待「自殺」的行徑,再以憐憫的眼光灼傷試圖遺忘創痛的心靈,留些面子、留個退路,對書屏的往後是無庸置疑的。

  「蘭兒你今天找我來此,是有什麼事呢?」傅立航終於提出正題了。

  「我是想請辭話劇的角色,我希望用書屏替我上去。」影蘭索性單刀直入地說了。

  「為什麼?你是我們這次的王牌,書屏雖然不錯,但——但是她和你畢竟差太多了。」傅立航竟有些激動。

  「可是這是她在學校裡的最後一次機會,我要讓她能留下一份特別的紀念,傅立航你就答應我吧!」她的語氣、她的眼光儘是哀求。

  「是她自己不願挑個角色上台的,一開始我也徵求過她的意見,而你自從排演來也沒有的想法——」他眼神閃過一絲疑惑,說:「是書屏要你這麼做的,是不是?她只想要人魚公主這角色是不是?」

  「沒有,是我這陣子太累,我真的沒辦法再勝任這份工作,況且書屏真的也很合適——」

  「不要,蘭兒,我不想你半途退出,這一次比賽對我的意義重大,我多麼盼望能與你同台演出,而我只有對著你才會有特別好的默契與感覺,這也是我畢業前的紀念,不要讓我遺憾。」說畢,傅立航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影蘭放在桌面上的手。

  雖然心中一直當他是個十幾歲的大孩子,但此時此刻,影蘭還是覺得有些困窘,急忙將手抽了回去。

  「傅立航,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是不公平的,不只對書屏,對其他參賽者也是如此,因為,我只是個校外人士,雖然規定中並不反對,但是唯我獨尊就稍嫌過分了,你有沒有為我的處境想想。」

  這也倒是事實,在排演的過程中,影蘭也隱約地感受到其他女孩子似有若無的不滿和妒意,只不過她今天再把「委屈」誇張了一些。

  「柳書縵的條件,即使令人嫉妒也無可挑剔,我認為這點事情,你應該早就視若無睹了,不是嗎?」傅立航不相信影蘭的借口。

  這男孩真是執拗,又加上他含蓄表白的感情,使影蘭無法拉下臉拂袖而去,但再猶豫不決,對書屏、對傅立航都不利,影蘭至此,不由得為難地歎口氣。

  「蘭兒——」傅立航欲語還休地凝視著她,還一會才提起勇氣說:「聽書屏說,此番是葛先生陪你上天津的。」

  「是呀,怎樣?!」對他的問題,影蘭有些不解。

  「那——你們——嗯,我的意思是——」他實在說不出。

  看著他的神態,聽著他的問題,影蘭心中生起了一石二鳥之計。

  「我們誤會冰釋了,打算下個月舉行婚禮,所以,我真的也抽不出身忙其他事情。」影蘭不敢停頓地一口氣說著。

  「這才是你打算退出的真正原因吧!」傅立航在愣了好久之後,在難掩失望地說著。

  望著他黯然離去的身影,雖有不忍,但卻是必須。

  回程的路上,影蘭順道停駐在她與以淳的無名湖畔,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竟習慣來此,對著湖面想著心事,只有來到這裡,她才有一刻徹底的寧靜。

  「小女孩——好久沒見著你羅。」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婦人緩緩地向影蘭走近。

  「老婆婆,您好——」影蘭對眼前的這位陌生老人有些訝異。

  「我沒想到我這陣子沒來這兒,你這小丫頭連長相都不大一樣了哩!真得女大十八變哪。」

  八成是認錯人了!

  「怎麼個不一樣?!老婆婆。」影蘭好玩地順口應著。

  「現在的你看起來快樂多了,而且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不像幾個月,哎——對了,是不是你的計劃成功了?」老人家抬著滿是皺紋的臉看著她。

  「計劃?!」

  「是呀!就是你在這哭得正傷心,而準備跳進湖裡的那一次呀!讓我好說歹說地才止了你那傻念頭,臨走前,你還說要改變自己,教那不知好歹的未婚夫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嘻嘻——瞧你這樣子,想必把那人教訓得慘兮兮——」

  這情節太過雷同,影蘭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只是老人家記性不行,也問不出當事人的名和姓,影蘭只得納悶地坐在湖邊排解著心中湧起的疑點。

  不會吧!哪有這麼巧的事!

  念頭才落,身後響起清脆的叫喚聲音——

  「蘭姐——」

  「巧眉?!你不是在天津,嗎?」影蘭無法置信地看著巧眉,高興地握住她的手。

  「昨天晚上就到上海了,我爹剛好有會議,那我說什麼也得跟過來看看你,上一次的事情多虧了你和葛少爺的幫忙,不但救了巧眉一命,還讓我忍主歸宗,重享天倫之情,這份恩,巧眉永遠記在心頭。」今日的巧眉已是官家千金,與丫頭打扮的她儼然不能論比,穿著梳裝更添分貴氣。

  「咱們是姐妹還說這些?怎樣,你那新爹待你如何?可有人欺負你?」

  「沒有,我爹疼我都來不及,他老說要不是當年臨時出差到外地,也不會讓我們母女被大娘趕出去,還騙他說我娘得病死了,為此,他極力想彌補我。」巧眉的笑,看得出是真心。

  「那就好——對了,你怎會知道我在這兒?」影蘭忽然想起這個問題。

  「怎麼不知道?以前我就會經常陪你來此,而這湖邊是你拜託老爺出錢整治的,你還私下敢名為『隱蘭湖』,怎麼?!你還沒記起這些?」

  隱蘭湖?!這是柳書縵的湖?!那方才——

  「當初我是不是打算在此自殺?」她急切抓住巧眉的手問著。

  「這——」

  「是不是?!」

  「嗯——蘭姐,不要再回憶了況且現在葛少爺對你可挺好的——」

  他們都錯了!柳書縵根本不想死,甚至於她更打算重新規劃她的人生,只是,事與願違,在滿是「雄心壯志」的回家途中卻被一場意外的車禍給毀了。

  所有的疑團,至此迎刃而解。

  書縵的用意,是希望有人替她延續那未完成的心願,包括贏得尊嚴、活出自信,也包括擄獲葛以淳的心,澆熄尹紫蘿囂張跋扈的氣焰。

  原來,在天津的最後一晚,影蘭的確是看見了柳書縵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揮手離去。

  而書縵既走,那她與以淳之間就更無嫌隙了!影蘭不禁一陣清朗,笑意由心底直染上眼睛。

  刺眼的火線驅走了滿室的晦暗。

  這是哪裡?!

  白色的牆、白色的窗簾再配上濃厚刺鼻的消毒藥水味。

  影蘭微睜的眼睛疑惑地搜尋這房裡的一切。

  突然間,房門被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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