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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肯特尼·雷恩

  「不,我很好。」她急忙往上滑一點露出下巴。

  「要我幫妳拍松枕頭嗎?嗯?」他溫柔的問。

  「不!看在老天爺的份上,麥可……。」她很高興在黑暗中他看不見她的雞皮疙瘩。

  「我只是想照顧妳,妳今晚患了失眠症嗎?」他微笑道,彷彿樂於見到她神經衰弱。

  「我從來沒患過失眠症。」她強迫自己冷靜。

  「那妳幹嘛還在床上翻來覆去?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每一個不患失眠症的好女孩都睡著了,聽聽曼莎,她一點聲音也沒有。」

  「我……。」她發火了,狗被逼急了也會跳牆,「這裡窗子一開就冷得要死,關上又熱得要命,床太軟了,毯子蓋著太熱不蓋又太冷,我還一直聽到浴室在滴水的聲音。」

  「奇怪,」麥可似笑非笑的懶洋洋注視著她,「妳昨晚挺能適應的嘛!」

  她咬緊下唇、渾身燥熱的轉開頭望向關上的窗戶,沒有空氣,難怪她不能呼吸。

  「好吧!」麥可柔聲道,「我們要談開來嗎?」

  「談開什麼?」她拒絕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妳並不擅於說謊,」他一手抓起她手腕,拉起她靠近他,「妳製造了一晚上的噪音等我來問候,我不來的話妳會鬧到天亮,可憐可憐我,我今晚需要一些睡眠。」

  她幾乎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她不想和他這麼靠近,她伸手要推開他,但是她的手指不知道怎麼搞的竟然一碰到他胸膛就被吸住了。

  他攫住她的唇,長長的一吻後在她唇邊歎氣,再一次更深更熱的吻她。她失魂的貼緊他,雙手抓著他的肩,再滑到他背上,壓擠他胸膛去撫慰她飽脹的胸脯。

  他離開她一點,她以為他要拋下她了,但他不是,他仍吻著她,手掀開隔在他們之間的毯子,然後整個人壓到她身上。

  她欣喜的迎接他的重量,抱緊他炙熱的回吻,他的身體那麼熱那麼亢奮,她難耐的在他身下蠕動。愛人,愛人,我愛你,我愛你,只有你,麥可,只有你能使我如此瘋狂,如此的不知羞。

  突然他抬起頭,抓著她的肩膀把她推遠一點。雅妮愣愣的望著他,他的頸動脈跳得好快,他的喉結突動著,他的額上青筋浮起,他為什麼要控制自己停止?他看不出她的意願嗎?

  「我的安慰到此為止,」他平靜的說,「妳可以安心住幾天了。」

  她的眼睛張得大大的,看著他輕輕的拂開她頰上的頭髮,「不要,」她沙啞的低喃,「不要……。」

  「我不會對妳怎麼樣,甜心,」他站起來,「該妳來找我了,我的脖子已經放在砧板上夠久了。」

  「什麼?」她聽不懂他的話。脖子放在砧板上?

  他在門口轉過身,「該妳行動了,小迷糊,除非妳願意給,否則我不要。我知道妳現在願意,可是我不想看到妳明早又後悔。我們適可而止,這樣妳就不用一大清早逃回家。」

  他打開門對她苦笑,她想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的半邊苦笑,「晚安,達令,如果妳決定陪我活下去的話,妳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我。」

  第八章

  天亮了,雅妮終於捱過她一生中在難捱的一晚。最近的四十八個小時她睡不到四個小時,現在她終於知道失眠是什麼滋味。

  麥可離開後,她突然覺得大床大得像足球場,只有她一個人睡好冷清,她腦筋的思緒全攪在一起,越理越亂。

  他把她的身體加熱了,然後丟下她獨守空閨的懲罰她,她從沸點驟然降到冰點。她生氣、憤怒、害怕、迷惑、孤單。麥可的房間就在她房間對面,可是她絕不讓他有機會譏笑她,她絕不會像只小狗般可憐兮兮的匍匐在他腳邊向他屈服,她可以渴死、餓死、冷死、熱死,但絕不會被人笑死。

  她數過羊、數過牛、數過貓、數過鳥、數過一切的一切包括自尊,來打發冗長的黑夜。當太陽出來時,她的苦難還沒有過去,她還必須面對敵人——麥可。

  她住在他漂亮的大別墅裡,隨時都可能和他兵戎相見,他有極厲害的武器——他自己、他的笑容。他等著她,等著她放下自尊投降,而她知道她的掙扎幾乎是無謂的掙扎,她只是在苟延殘喘,只要他一圍城,只要他攻勢凌厲一點,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招架,因為從她第一眼見到他起,她就迷失了,她就無法真正把他當成敵人,不是敵人,是……是冤家。不!是敵人,是敵人。

  她必須打起精神集中心力來對付他,他是個狡猾至極的傢伙,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把天使迷得跳下凡塵來  ,何況她只是一個凡人,一個有弱點的、心腸不夠硬的年輕女孩。雅妮,拿出信心拿出勇氣來,盡量堅持到底,把他當癩蛤蟆,把他挑逗的話當狗屎,不准跟他的眼睛起化學變化,勢必堅持到底,長痛不如短痛,他們之間沒有未來,現在就必須把這段感情扼殺,免得她將來會淒慘得死無葬身之地。

  她下床穿衣服,穿最醜的咖啡色直筒裝,把頭髮像個老太婆般的仔細盤起來,臉上也不化妝。對鏡裡那個不怎麼順眼的雅妮滿意極了,她才到廚房去,廚房裡只有曼莎一個人在吃早餐。不見敵蹤。

  「早,」曼莎好奇的瞧瞧她,「妳好像預備要逃難,我從來不知道妳的耳朵有那麼大,妳知道中國人說大耳的人有福氣嗎?」

  「我倒需要一些勇氣,讓我們祈禱我們的主人對大耳過敏。」雅妳鎮靜的坐下來,開始培養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度,「請妳把牛奶遞給我好嗎?」

  「當然。」曼莎過分禮貌的微笑,「要喝茶嗎?」

  「好,謝謝。」

  「吐司?」

  「好,謝謝。」她需要增加體力以備作戰之需。

  曼莎咬著指甲注視她,「別告訴我妳穿著布袋裝是為了使麥可打退堂鼓,還有妳的頭髮……,呃……。」曼莎避開雅妮「請勿批評」的眼光,「妳的髮型滿不錯的,可惜麥可不能在這裡欣賞。」

  雅妮逼自己別把牛奶嗆出來,她努力地把牛奶灌進喉嚨裡,才以漫不經心的口氣問,「哦?他在哪裡?」

  「他半個鐘頭之前走了,做他的週日晨間慢跑,他要我們別客氣,把這裡當成我們自己的家,還有千萬拜託別讓凱弟在他的地毯撒尿。」

  「就那樣?」雅妮垂下雙肩。她披好了戰袍磨亮了武器,殺聲震天一鼓作氣的衝向戰場,敵人卻給她來個空城計,教她啼笑皆非、苦笑不得,「他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沒有。我想他想讓我們見到他的時候,我們自然就會見到他,妳有事要找他嗎?」

  「沒有,沒有。」雅妮用力咬一口吐司,可惜咬的不是敵人的肉。他是不是故意躲她不想見她?還是他看穿她的企圖,一看到她打扮得丑哩呱嘰的晚娘相,就從後門溜走到海灘上大笑三聲,讓她不戰而敗、讓她氣死,「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他家裡有客人在竟然能放心的走開。」

  「我們不是客人。」曼莎說,「我們是難民,麥可好心收留我們,我們不能指望他日夜陪著我們娛樂我們。」

  「我沒那樣指望。」雅妮被刺了一針。曼莎說得有道理極了,是她自己臭美的以為麥可的心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她身上,「曼莎,如果妳的記憶力還不錯的話,妳應該記得是我反對投宿到這個漂亮的難民營來,沒有人會比我更希望快點搬回家,我想我們今早應該聯絡鮑爾森先生,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必須聯絡他的保險公司開始修理房子。」

  「已經辦了。」曼莎站起來伸懶腰,「麥可已經和包商談好了,明天他們就會開始動工。我該怎麼度過這個可愛的星期天?妳知道麥可有個三溫暖浴池嗎?我想到海灘曬一個鐘頭太陽,然後洗個三溫暖,順便用橄欖油保養頭髮,過愜意輕鬆的一天,雅妮,妳預備今天要做些什麼事?」

  「消失。」

  「消失?」曼莎不解地問。

  雅妮歎口氣,「有一點複雜,我懶得解釋。」她花了一番大功夫才梳好的老太婆髮型,竟然缺少觀眾而不能發生作用。她大概是把頭髮盤得太緊而有些頭痛。奇怪,以前她的頭很健康,自從遇見麥可後,她就常常頭痛。

  她拔下一根根的髮夾,讓頭髮呼吸,她的布袋裝也醜得令人難以忍受,她不知道她以前怎麼會買下這件丑呆了的衣服。

  「今天滿熱的。」她用手扇扇。「我想去換一件比較不……比較不……。」

  「比較不難看的衣服?」曼莎微笑道,「第一回合麥可一分雅妮零分,各位球迷,別走遠了。」她學電視體育記者說話,「精彩的比賽才剛剛開始呢!」

  ※  ※  ※

  第二回合暫時延期。麥可那一天很少和他的客人照面,雅妮在屋內看報紙的時候,他就出去洗車擦車。雅妮去海邊游泳的時候,他就照顧他的花園。而當曼莎和雅妮弄好一頓豐盛的晚餐時,麥可卻只帶走兩個三明治去釣魚。那天中午他們吃簡單的午餐時,麥可禮貌友善是個好主人,但是他沒有多看雅妮一眼,即使他偶爾看她時,眼光也是平淡的,和看凱弟的神情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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