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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寶貝

  在這裡,她已不是眾星拱月的公主,御凱眼睜睜地看著她做些婢女的工作,諸如挑水、洗衣等粗活。

  常常在河邊挑了一桶滿滿的水,卻因力氣不夠,東搖西擺的,回到營帳後水只剩一些些,被御凱嘲笑不打緊,她的腰還痛得挺不直。

  最痛苦的莫過於洗衣服,冰冷的水直透骨髓,但她還是咬牙清洗。

  她的生活如死水般,毫無高低起伏,她知道她是在浪費生命。

  御凱奪門而出的那晚,她才從留下來的士兵們口中得知真相,原來那場偷襲不是由他主導,因為這件事,他甚至大發雷霆,處斬那群自作主張的士兵們,可是卻也挽回不了已死的沁木爾族人的性命,所以,他會有那種懊惱的表情。

  冤有頭,債有主,她要把所有的罪都加在他身上嗎?這樣似乎太說不過去。

  可是,當她報仇的目標沒有了,她不曉得自己該為什麼而活……

  不!她決定要恨他,更要反抗他到底!

  「你真是沒用啊,如果不行,何必強要洗?」霸道的聲音突然傳來,一隻大掌毫不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另一隻手強硬地將杯子裡的液體灌入她嘴中。

  「你少接近我!」她嗆得不住猛咳。這是什麼怪味道?

  「烈酒加蛇血可以補身,你應該多喝。」

  聞言,她馬上跑到河邊乾嘔。

  「晚上在營帳裡等我,若你不服從,恐怕會三天下不了床。」

  盈綺張開嘴想抗議,卻看到他擁著一名打扮艷麗的女子而閉上嘴巴。

  她努力讓自己別在乎他!她之所以會覺得不舒服是因為她頭昏,絕不是來自於他的左擁右抱。

  盈綺旋過身,試著將注意力重新移回眼前堆積如山的衣服。

  冷靜啊!盈綺,你在心煩意亂什麼?你並不屬於這裡,又何必太在意他所做的一切?管他要和多少女人恣情縱樂!

  馬匹揚起塵土,刺痛她美麗的大眼,只見御凱和那名女子駕著馬飛逝而去。

  奇怪?她的胸口好疼、好疼啊!她低頭查看,發現自己的手正撫著它,彷彿已在淌血……

  她不禁狼狽地落荒而逃。

  ********

  沙漠的夜晚非常寒冷,尤其寒冬即將來臨,酷寒的氣候常凍得盈綺手腳冰冷。

  御凱的身子壯,不畏寒,因此驟變的溫差對他而言並無影響。

  兩人同榻而睡,盈綺總是僵著身子,盡量不與他有任何的肢體接觸,然而,隔天早上醒來,她便會發現自己偎在他溫暖的懷中。

  燭火在風中搖曳,她冷得翻來覆去無法入眠,她軟弱地察覺自己竟已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他的體溫此時,帳外揚起的馬嘶聲令她快速地閉上眼。

  「起來,我知道你還沒有睡!」

  盈綺不為所動,但敏銳的耳朵卻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

  「你若不起來,我就用自己的方式叫醒你。」

  她立即畏懼地坐起身,見狀,他的唇角浮上滿意的笑。

  「已經很晚了,我想睡了。」可天知道,她緊繃的神經根本無法鬆懈。

  「主人有所需求了,你過來!」他將扛回來的厚大棉被丟上床。

  他出去一整天,就是去弄這些棉被回來?那名女子呢?

  「我叫你過來!不然,要我親自上床也可以。」

  於是,盈綺顫抖地下床。

  御凱猿臂一伸,將她摟進懷中。

  她掙扎了起來,排斥別的女人的味道。

  「你會怕是不是?」

  「少胡亂猜測了!」她才不怕呢!可她卻心虛地撇過頭。

  「轉過來,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會吻你。」他命令。

  盈綺一臉防備地盯著他,他莫測高深的眼眸深奧難懂,猜不透他的用意。

  突然,他抬起她的下巴審視著。

  她不禁皺起眉,「看夠了嗎?」

  「都那麼久了還沒好?」

  「不用你管!」貓哭耗子假慈悲。

  「你給我安靜一點,今晚我不想跟你吵架。」

  「放開我,我要睡覺了,這是我能夠安靜的方法。」他到底想做什麼?

  「痛不痛?」他的手指故意在她下巴瘀青處搓揉著。

  盈綺疼得倒抽了口氣,臉色泛白,「如果,這是你最新的折磨我的方式,那麼,我告訴你,你成功了,這麼做就對了!」

  他鬆開手,自袖口中拿出一罐綠色的藥瓶,散發著淡淡的香味。這瓶藥就是他和拉薩公主出去的條件。

  為了預防她再受傷,他將藥瓶塞給她,「自己塗。」

  盈綺不領情地一手揮開,「不用了!」說完,轉身便想步回床邊。

  「你給我回來!沒上藥,你休想睡覺!」他低吼,一股濃濃的挫敗感在他心中蔓延。他真的拿她沒轍!

  像他這種長期征戰沙場的男人,只懂得如何奮勇殺敵,可不懂得什麼溫柔啊!可是他發現,他要的就是像她這樣的女人!

  他很想保護她、疼寵她,可她卻一再出言不遜地惹怒他,讓他每每在傷了她之後,都有十惡不赦的感覺。

  「上了藥也沒用,因為這是你的傑作,這樣的情形會週而復始地發生在我身上,就算你把全天下的藥都搬來,也只是讓你自己難堪,而且愚蠢可笑!」她回吼道。

  他大可去找別的女人呀!不必回來受她的氣。

  御凱冷冷一笑,「你又在挑釁我了?」對她的話不做正面響應,否則他會氣炸,他學到了這點。

  盈綺瞪著他,「我沒那麼大的本事!」

  奇怪?通常這個時候,他早已氣得對她大吼大叫讓她受傷啊!

  不管他正打什麼歪主意,她會讓他知道,無論他怎樣欺凌、蹂躪她,她絕不向他臣服。

  「你不動手,我來!」

  他的手指沾了些許藥膏,在她的下巴處搓揉著,藥並不刺激,相反的,還非常清涼舒適,只是他的手勁粗魯得令她不禁皺起眉。

  「這藥膏來自天竺,專治跌打、瘀青……」見到她的臉色不對,御凱盯著她紅透的下巴,才恍然驚覺自己太用力了,「痛不痛?」他放柔了力道。

  「痛!」盈綺愣住了,不明白自己幹嘛回答他?

  於是,她撇開臉,為自己莫名的舉動羞紅了臉。

  御凱只當她是被他揉疼而生著氣。

  「自己動手吧!我在這裡盯著你。」他不想弄傷她。

  盈綺的手捂著下巴,「我用不用都無所謂,倒是你的惺惺作態不必在我面前表現。」

  「惺惺作態?」他又有想掐死她的衝動。

  「被我說中內心的想法了?」

  「你很愛惹怒我?」他抽緊下巴。

  「如同你愛欺負我一般,我這樣的回報,對你而言只是小意思。」

  她再次轉身要回床邊,卻聽見他深吸口氣,拉住她的手。

  「別急著上床,沒有我你也睡不著!」他真佩服自己今晚的自制力。

  「少往臉上貼金!」

  「那些棉被是給你蓋的。」冷靜、要冷靜!如果他再發怒,只怕她的下巴會腫得更慘。

  「不必了!」她面無表情地說。

  他早料到她不會感激的!他歎了口氣,「我有東西要給你。」自懷中取出玉雕蝙蝠,其鬼斧神功的雕刻技巧令人自歎弗如。

  「玉雕蝙蝠!」這不是沁木爾的東西嗎?

  「這可是我拼了命奪回來的!」在他發現它的下落後,他冒著生命危險從其他部族裡奪回來。

  她這才發現他手上有傷口!他跟人打架了?

  盈綺倒退一步,拿著玉雕蝙蝠道:「你這樣算什麼?就算你和人鬥爭奪回它,也只不過是再三地提醒我,我阿爹是間接死在你的刀下!」她洩恨地將玉雕蝙蝠丟向一旁。

  「你……回……那是我拼了命奪回來的耶!」御凱眼露凶光,火冒三丈。

  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她不領情就算了,還將他的真心視如糞土!

  「為什麼你不乾脆死在那個地方?我只是你的床奴,你犯不著處心積慮地拿沁木爾的遺物來討我歡心!」

  御凱的胸膛上下起伏不已。

  「你錯了,這是要送給妓女的——只為我張開雙腿的妓女!」他冷峻地羞辱她。

  她氣得揚起手,卻被他抓住,她只能恨恨地瞪著他,「我不是妓女!你大可把你的髒東西帶走!」

  「夠了!床奴是沒有資格頂撞主人的。」

  「那只是你一廂情願地認為。」

  「一廂情願?」他兇猛地咆哮,手用力一推,她便踉蹌地跌向床邊。」再也不會了,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搞了半天,全是自己在耍猴戲!

  「哼!」他拾起冰雕蝙蝠恨恨地丟出營帳,然後轉身就走。

  盈綺咬住下唇。她不會傷心、不會難過,她可是沁木爾公主,哪會這麼容易就被打敗?

  第五章

  五幾回花下坐吹蕭,

  銀漢紅牆入望遙;

  似此星辰非昨夜,

  為誰風露立中宵?

  —綺懷詩·黃景仁

  盈綺睡得很不安穩,忍不住將棉被拉高。

  往常,御凱總會將燭火吹熄就寢,如今他不在,她卻不敢這麼做。

  他早知道要外出征戰,知道她怕冷,所以,專程扛棉被回來給她,她的思緒如棉花,亂七八糟的,也分不清心中糾葛的情緒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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