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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頁     安妮塔·藍伯

  茱莉轉身面對外婆。「你自己告訴他,他於星期五會到。」

  「什麼?你為什麼沒有早點告訴我?」她的臉蒙上憤怒,文娜猛拉喚人鈴。「不知感恩的踐人。」

  遍體傷痕的茱莉轉身,走出復原的第一步。等她來到她的房間,希望在她體內奔竄。有一天她會原諒文娜,但是目前她要和外婆保持距離。這似乎是最謹慎的解決之道。『  藉著郵童的幫忙,她將私人對像搬至樓上客房。弄好之後,她開始面對問題。

  郵政督察已收到了她的標單,雖然他無法承諾比價的結果,茱莉的企劃令他印象深刻。她想到了雷克。渴望擠壓她的心——渴望還有關心,因為時間幾乎要到了。

  她父親會在星期五到達。雷克是什麼感覺?她想衝進他懷裡,告訴他別擔心。但是她不能,在他說出他為何被脅迫的實情之前不能。她想問他對他母親到達巴斯有什麼感覺。

  接著她想起畢梧的建議。她將問題分析之後,先對她能解決的採取行動。

  首先她必須向思德利公爵夫人道歉。她用郵局的文具寫了一封便箋給雷克的母親,並要昆彼送過去。他帶回來邀請安茱莉小姐那天晚上和恩德利公爵夫人進餐的請柬。

  九點整,巴斯的快速馬車在布明裡早作地段停住。恩德利公爵夫人光臨巴斯暫時進在此落腳。

  茱莉撫平黑絲絨罩裙的皺褶,希望她有多餘的錢買件新衣或更時興的假髮。她隨即感到愧咎。把血汗錢花在裝飾品是她負擔不起也不能信服的虛榮。她只是因為要會見雷克的母親而緊張罷了。

  昆彼打開車門下踏腳板。他踏著腳,一隻背在身後,另一隻手伸向茱莉。她驕傲地由他扶下馬車。

  「要我們等你嗎,小姐?」

  看著他熱切的臉,她想到她的生活中沒有了他及那些男孩會有多空虛。「謝謝你,但是不用等我,施先生。你還要上課而道格需要休息。十一點再來接我。」

  他彎腰,大步走上台階,輕敲門環。茱莉尾隨在後。一名圓鼻頭,穿著齊家制服的僕役開了門。

  昆彼稍嫌大聲地說:「安茱莉小姐,巴斯郵政局長,前來拜訪——」他的眼睛睜大,倏地將頭扭向茱莉。

  她提示:「恩——德——利。」

  他再次面向僕役,正確地說出公爵夫人的全銜。

  僕役忍住笑說:「表達得非常清楚,年輕人。」他轉向茱莉。「請進,小姐,夫人正在等你。」

  她行經昆彼身旁時對他眨眨眼。他翻翻眼珠,一溜煙走了。

  僕役接下她的披風及手套,繼而帶她走過一條寬闊的走道,兩分點綴的棕桐樹盆栽有水桶那麼粗。她跟著他走進一間華麗的側廳。當她看到思德利公爵夫人優雅地自椅中站起來時,那些漂亮的傢俱似乎全退了色。

  僕役宣報她的來到,茱莉端詳這位生出齊雷克的女人。即使戴了時髦的假髮,夫人的頭堪堪到達茱莉的肩。她的肌膚透著象牙的柔細光澤。她沒有化妝,這一點茱莉敢拿一整隊的馬打賭。

  恩德利公爵夫人點頭,向椅子揮揮手,露出一隻和雷克相同的尺寸較小的翠玉戒指。「你好,茱莉小姐。請坐?」

  「謝謝你,夫人。」茱莉行屈膝禮坐下。

  「倒一杯雪莉吧,法提。」

  僕役默默地斟上酒後退下。

  茱莉嚥下她的敬畏及羨慕,她聽說過齊家的珠寶。令她訝異地是傳聞一點沒有誇張。圍在公爵夫人頸子上的翠玉有核桃那麼大,光亮奪目。

  茱莉的嘴乾起來,她舉杯道:「吾王萬歲。」

  公爵夫人訝異地張開了嘴,不過她還是附和地舉杯。

  茱莉想一口吞掉杯中的雪莉,但是她沒有。「夫人,我為今天下午的穿著抱歉。我向你保證,我並沒有穿男孩衣服的習慣。」

  公爵夫人瞪著她的酒,淡褐色眼眸什麼都沒透露。「雷克告訴過我你有點率直——他卻很欣賞這種特質。」

  茱莉又要道歉了,但她壓抑下來。今天下午的插曲是意外的結果,她不願為她無法控制的事太過屈辱自己。「謝謝你告訴我雷克爵爺的喜好,我只是想和你把話說清楚。」

  「你已經說了,」她咕噥。「現在說些你自己的事,一個出身高貴的淑女怎麼會做……如此不女性化的職業,」

  她怎麼能指責茱莉有話直說,卻又對她直接侮辱?出於對雷克的忠誠,她不和她計較。「我很奇怪像你這種地位的人會認為我的職業奇怪。你一定聽過威小姐,亞相丁的女局長,嗯?」

  顯然她沒有,因為公爵夫人訝異地眨眨眼。「恩德利公爵只在蘇格蘭釣魚。」

  茱莉遵照她的談話方式。「多有趣。他釣些什麼?」

  「我不知道,某種無聊的魚吧。」

  管家宣佈晚餐就要開始,茱莉因而得以省下回答。整個用餐期間,她聽雷克的母親叨念她的家族的重要性,而她的職責有多繁雜。她們再次回到側廳喝酒時,茱莉打個噴嚏掩飾她的呵欠。

  趁著公爵夫人說話的空檔,茱莉說:「外婆要我問候你。」

  公爵夫人繼續注視她的手鐲。「你外婆非常討人喜歡。我期盼她搬到倫敦,她會成為主流人物。」

  「她要去拜訪你?」

  雷克的母親揮揮手,翠玉在燈光下閃爍。「不是,雷克同意替她在倫敦買房子,並且給她生活津貼。」

  原來這就是外婆贊成這門婚事的原因。雷克的慷慨是出於自願,抑或文娜也開始敲詐?不論哪一種,文娜搬到倫敦將能避免她的干預。茱莉鬆一口氣。「你可知道雷克和我怎麼會訂婚的?」

  她爆出清脆的笑聲。「多傻的問題。當然是像大家一樣啦,他向你父親提出娶你的請求。」

  茱莉轉動酒杯。「我父親不是我的監護人,國王才是。」

  「那就是了。」公爵夫人優雅地摸摸項鏈。「雷克會見了國王。他們非常親近,你知道的。當然我的娘家也深得國王陛下的喜愛。我們一向是主流人物。」

  「雷克沒有去找國王。就算他有,那也沒關係。我可以選擇我自己的丈夫。」

  公爵夫人看茱莉的眼光彷彿她是一隻晰蠍。「你很平民化。」

  茱莉想起公爵夫人曾告訴雷克的話:魔鬼把你丟在齊家的門口。她是個冷心腸的女巫,茱莉想:「就算是吧,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以為——哦,我都被搞糊塗了。那麼,你說這門婚事究竟是怎麼說成的?」她姣好的眉毛懷疑地揚起。「是你騙了我兒子?」

  茱莉深吸一口氣,「不,夫人,是我父親在敲詐雷克。我原希望你能告訴我原因。」

  「敲詐?荒唐。雷克的錢多的花不完,他從不欠債。」

  茱莉說:「我不認為和錢有關。我父親知道雷克的一項秘密。」

  公爵夫人的臉轉為蒼白,酒杯溜出她的手掉落地板。「我的上帝!」她驚呼。「他一定發現了——」

  「發現了什麼,夫人?」茱莉進逼。「我父親知道有關雷克的什麼事?」

  公爵夫人的手摀住額頭。「太可怕了,萬一有人得知……」

  茱莉害怕地站起來。她心跳加劇地蹲在公爵夫人旁邊。「得知什麼?夫人,你必須告訴我。」

  淡褐色眸子露出紛亂。「我一直害怕這個情形。雷克怎麼會如此大意?他明知道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哦,」她揮揮手。「它會造成多大的破壞。」

  「到底是什麼事?」茱莉屏息以待。

  公爵夫人呆視她的手。「你無法想像齊家會遭遇的羞辱。我必須搬到鄉下——永遠不能回宮。我們家完了!」

  茱莉的挫敗感增加,耐心隨之減退。終於她說:「如果我不嫁給雷克,我父親會把他的秘密到處傳播,而除非你告訴我他做了什麼,我絕不會嫁給他。」

  公爵夫人咬住下唇,她的胸脯急劇起伏。「我早知道有一天他會失手,他父親認為海洋最適合他這種人。」她冰冷的手抓住茱莉的手臂,所有的傲慢不復再見。「你必須嫁給他。哦,請你務必答應,多少錢我都願意付,只要你說個數目。」

  「母親!」雷克自茱莉身後大吼。「控制你自己!」

  公爵夫人縮回椅子中,但是她的眼睛對兒子投去輕蔑的目光。

  茱莉的心像是被冰塊壓住。可憐的雷克。她無法面對他。瞪著地板上翻倒的雪莉,腦中轉個不停。

  他的手觸及她的手臂,他閃亮的鞋尖進入她的視線。她沒有抬頭,說道;「我會嫁給你,雷克。」

  他咒罵一聲,轉身衝了出去,門被他砰地一聲重重甩上。

  第二天早上茱莉去找他,但是艾森通知她雷克爵爺爛醉如泥不能見客。

  茱莉絕望透了。她依稀聽到巴斯大教堂的鐘聲,原以為她父親提早到達,沒想到竟是藍畢梧回來。不過這位巴斯之王是戰敗而返。國會禁止賭博,各種運用數目的紙牌遊戲現在已成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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