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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陽光晴子

  她臉上的濃妝早就哭花,一雙動人的眸子也已腫得像核桃一樣大。

  而她身邊一臉歉意的翁瑞揚則是手足無措的看著她,求助的眸光還不時的看著Kin。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他不該老將目光瞟向那個像極了他初戀情人的女人身上,他應該珍惜即將成為他的新娘的蓉蓉,可是這些仟悔的話他都說了N遍了,蓉蓉就是不見他。

  「別喝了,蓉蓉,該回家了,我們明早要飛去日本。」

  「叫那個女人陪你去啊。」

  「蓉蓉,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我早該聽小薇的話,男人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

  「我」

  Kin拍拍他的肩膀,他難過得低下頭。

  「雷小姐,你真的不原諒翁先生嗎?」

  她眼眶再度泛起淚光,「沒什麼原不原諒的,他的心既然在別的女人身上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沒有,蓉蓉——」真的是冤枉啊,只是初戀總是最美的,所以他才會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

  「你有,你就是有!」她難得的趴在吧檯低聲的哭了起來。

  翁瑞揚也想哭,但他更氣自己的不專倩,幹嘛老盯著別的女人瞧!

  「沒想到你們之間發生的還是愚蠢的愛情遊戲,而不是美麗的相遇。」Hermit平靜的聲音下,有著一抹淡淡的失望。

  「不,那絕不是愚蠢的愛情遊戲,而是美麗的相遇。蓉蓉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只要你說怎麼懲罰我,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你騙人!」雷蓉蓉抬起淚汪汪的眼睛,哽咽的看著他。

  「我說真的!為了愛你,我可以連生命都不要。」

  「你騙人,你會為我死?」她才不信呢!

  「你不信,我現在就去撞車。」

  「愛情不是用這麼激烈的手法去證明的,」Kin攔阻了想往外衝的翁瑞揚,語重心長的看著兩人,「平靜下來,想一想,若一方離開了,這樣的證明不就變得更愚蠢了?」

  「沒錯,沒有人會因此得到幸福,而是痛苦,無止境的痛苦。」Hermit沉靜的眸光透過晶透杯緣看向遠方。

  「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不過,既然兩人無法互信互諒,這樣的感情實在脆弱,那還是不要結婚好了。」James的話更直接。

  雷蓉蓉看著一臉難過的翁瑞揚,她看得出他眸中的深情,但她好不安、好害怕。

  他握緊她的雙手,「給我機會證明,我的目光再也不會從你身上移開了,蓉蓉,我是真心的。」

  「真的?」

  「真的,我要是再犯,我也沒有臉來求你原諒了。」

  她哽咽一聲,投入他的懷抱。

  一場風波平息,一對有情人笑中帶淚的離開了維也納森林。

  「好一對歡喜冤家。」James笑笑的搖頭。

  「等你以後跟女人談感情後,你才會懂得愛情的複雜.單戀的侍者。」Kin勾起嘴角一笑。

  「我是單戀沒錯,但老闆你就談過戀愛嗎?」

  他笑而不答,走到正從鋼琴前起身休憩的Narcissus身旁,兩人低聲交談著。

  James  靠向吧檯,對著Hermit問:「老闆真的愛過,對不對?」

  她瞟他一眼,眸光很清楚的顯示,他太多事了。

  他撫撫下巴,繼續道:「其實老闆也是個怪人,幽默風趣。見識多廣、有智慧,但整個人卻像個謎……」

  「你的舌頭會不會太長了?」她語調平靜。

  他露齒一笑,「沒拿尺量過,不知道。」

  她仰頭翻了翻白眼,決定不再跟他說話。

  James無趣的聳聳肩,看看Kin跟Narcissus,再回頭看看那面釘滿Kin旅行各地時所拍下的相片牆,在牆的正中間有一張男子彈琴的側影照片,那個側影跟Narcissus實在很像,他曾好奇的問過那人是誰,但Kin從未鬆口。

  他不想去問那個足以冷死人的Narcissus,也不認為他會回答。

  Narcissus儘管少言,但無庸置疑的,他絕對是酒館的靈魂人物,少了他的爵士藍調,維也納森林就像少了生命般,顯得枯燥無味了。

  約莫五分鐘後,James看著那個冷死人的鋼琴師再次回到鋼琴前,彈起悠揚的藍調樂曲,同時,厚重的木門被推開,兩名客人走了進來。

  他嘴角一揚,挺直腰桿,活力十足的大喊,「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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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熙來攘往的桃園中正機場內,唐薇眉開眼笑的看著親密相擁的翁瑞揚跟母親相偕步入出境大廳,高舉起手跟他們揮手拜拜。

  看來何家楓的出現並沒有影響兩人間的感情,她真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一旁的翁偉迪看到他們還相親相愛的,表情顯得有些不悅,他瞥了笑盈盈的她一眼,「別高興得太早,重頭戲在日本,你媽能不能跟我爸順利的走過紅毯,還有得瞧呢。」

  「我對我媽有信心,倒是你,為什麼突然告訴我不必上飛機了?」

  他神情複雜的瞥她一眼,轉身往大廳的出口走去。

  她愣了一下,隨即跟上,「難道是你打消主意,不去日本了?」

  他腳步未歇的答道:「錯,我們要去,只是晚個幾天,再和他們在日本會合,這事我已經跟我爸說好了。」

  「為什麼?」

  為什麼?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他昨晚一夜難眠,一想到他不認她孩子時,她那歡天喜地的模樣,他就很不開心。

  該死的!她設計要了他的種,就只要他的種而已,而他,翁偉迪,除了提供精子外,對她而言一無是處?

  唐薇不知道他的表情為何變得如此陰沉,但為了自己及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她硬是擠出一絲笑容,「算了,我不過問原因了,我先回公司上班,再等候你的通知。」

  看著她匆匆的跳上一輛計程車離開,他不得不承認她很聰明,眼睛夠亮,因為他真的有股想對她咆哮幾聲的衝動。

  由於心情太躁、太悶了,他打電話約了兩個好朋友到X雷射光PUB聚聚。這裡是二十四小時營業,雖然現在是大白天,但客人不少,熱門音樂震耳欲聾,一些青少年不僅狂放的扭動身軀,有的還又摟又抱,或跟著音樂大聲唱和。

  翁偉迪發現自己真的不一樣了,他變得很受不了這裡的氣氛。

  他忍耐著這吵死人的音樂與晃動的身影,跟陳子達、柯振益二人聊起唐薇有孕的事,當然,他跟她同盟又被迫拆伙的鳥事也一併說了。

  他說的煩悶,陳子達與柯振益卻聽的津津有味。

  「那你打算怎麼辦?」

  陳子達最近跟范依倩的感情穩定的加溫中,對唐薇的事,他從范依倩那裡也聽到不少,知道她是一個保守的善良女子,可沒想到她會用這樣的法子懷孕。

  翁偉迪扯了扯嘴角,「我還不知道,不過,暫時不會讓我爸跟她媽知道就是了。」

  「我告訴你,女人都是一樣的,她現在只是在要弄欲擒故縱的手法,你看著吧,再過幾天,她一定會要求你娶她的。」

  柯振益的語氣肯定,女人嘛,他看太多了。

  他蹙眉,「真的是這樣嗎?」可是她的開心不像是裝的,要不,他也不會這麼不爽。

  「但我記得依情說過,唐薇討厭男人,她的後半輩子也不會靠男人過活,所以她可能真的只是要偉迪的精子而已。」陳子達難得與柯振益唱起反調,女朋友的活影響力是大了點。

  「啐!若真如此,她到精子銀行去要精子不更快?」柯振益反駁道。

  翁偉迪忍不住點頭.「說的也是。」

  「可是——」陳子達還想再辯。

  「甭可是了,總之,偉迪,我告訴你,你別讓她的伎倆給騙了,她是在利用咱們男人的劣根性。」

  「什麼意思?」翁偉迪不解的看著頑皮的半倚著椅背的好友。

  「得不到永遠是還好的嘛,我們男人就是不甘願、想征服,結果到頭來就只有栽跟斗的份,所以,你呢就別找自己的麻煩,好好的跟她到日本去搞破壞,早早讓你爸跟她媽的婚事告吹,這詳。你才能早一點恢復自由。」柯振益一副專家的口吻道。

  好像很有道理,他點了點頭,決定以逸待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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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薇只聽過女人翻臉像翻書一樣快,沒想到男人改變主意的速度也這麼快。

  「明天就要飛日本?可你不是說過要晚個幾天嗎?」

  站在公司門口的唐薇壓低嗓音,以一抹受不了的眼神瞪著這名像風一樣來到她的辦公室,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拖出公司的男人。

  「我改變主意了,不成嗎?」翁偉迪直勾勾的睇視著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

  「你未免太霸道了,我有我的事啊,何況,一早來公司時,我才跟老闆說這幾天會加班,要不,我怎麼請長假?」

  他一挑濃眉,「你先前不是也沒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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