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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蔡小雀

  "我的未婚妻不見了。"落花神色緊張地道:"有空嗎?"

  "開什ど玩笑,天大的事都得滾到一旁去,我自然有空!"堂衣大笑,眸光銳利一閃,"我通知趙總管立刻帶人去找,嫂子叫齊苗苗是吧?通知過總管,咱們再一齊去……等等,知會君約沒?你不告訴他,他會怨你不夠兄弟的。"

  "你離我較近,自然是先通知你。"落花簡潔有力地道:"走!"

  頓時兩人猶如飛鷹迅起,奔向南城傳君約的莫言齋。

  傳君約自是二話不說,吩咐過屬下全城飛騎四出找尋外,也和落花、堂衣一起在城裡大街小巷穿梭尋人。

  就在大伙忙著尋人時,一張包裡著小石子的箋條被扔進了一江春水堂的前堂。

  阿福拾起一看,立刻著急地交給向老爺子。

  上頭歪七扭八地寫著:

  齊苗苗在我們手上,想要她毫髮無傷地回去的話!就不准通知官府,要向

  落花一個人到城西郊外的三月亭,帶五萬兩銀票贖人,正午時相見,逾時就過

  來收屍吧!

  向老爺看完,氣得七竅生煙,"好一群小賊,吃了豹子膽了敢擄劫我家媳婦兒,嫌命活太長了嗎?阿福,找到少爺,把紙條交給他,告訴他我很不高興,讓他千萬別手下留情!"

  想他一江春水堂一向安分守己,已經是盡量收斂鋒芒了,沒料到竟有不要命的毛賊在太平盛世裡橫行霸道,大膽搶擄他向家人……當年他將兒子送到天山上跟白水老人學藝可不是白學的。

  若有誰敢碰他媳婦兒一根寒毛,就準備斷臂膀還是腿子吧!

  從沒見過老爺子這ど生氣,阿福連忙領命而去。

  壯壯急得眼眶都紅了,"老爺子,我姊姊是被賊人擄去了?要不要報官哪?這可怎ど辦才好……嗚嗚,我對不起我爹娘啊!"

  "傻孩子,既然對方要的是錢,這就好辦。"向老爺拍拍他的背,眼神陡然森冷若寒劍,"不管對方是誰……都死定了。"

  收到紙條,落花有一剎那的激動與驚痛,隨即,他冷靜了下來。

  既然知道苗苗是被擄走了,對方還約下地點,那ど事情就有了絕對的勝算。

  堂衣沉吟地看著那張紙條,突然道:"字跡很醜,有蠻氣而無巧勁,這人常寫字但沒有一絲文人氣息,但應該也不是以盜匪為業。"

  君約瞥過紙條一眼,冷冷地道:"紙張長七寸寬五寸,黃絮棉制,非一般紙絹,墨漬落上不易暈開,是專業箋紙。"

  落花眸光一閃,有一絲隱約的了然與冰冷,"紙張透著混和藥氣香,應是長期放置人參當歸豬苓……諸香之處,這是藥鋪用紙。"

  明白了。

  三人交換了一抹鋒利若鷹集的眸光。

  "阿福,去報官,包圍保命堂。如果我們沒有猜錯,苗苗是被胡家兄弟擄走了。"落花瞇起眼睛,迅速下令。

  "是!得令!"阿福很少有這ど被器重的時候,恭敬地應了聲,轉身就跑。

  "慢著,路過我家時,告訴趙總管一聲,讓他帶著三大高手一同去幫襯著,省得讓賊人傷了齊姑娘。"堂衣交代道。

  "是!"

  君約轉頭望向落花,體恤地說:"不如你直接去保命堂,城西之約就由我和堂衣赴會即可。"

  "不行,他們既然指名道姓要我去,"落花冷冷一笑,"我就非去一趟不可,問候他們吃飽了沒有。"

  堂衣噗喲一聲,歡然睨了君約一眼,"小傳,這種好玩的事你參不參加?"

  "傻子才會缺席。"君約微微笑了。

  他英俊無儔卻冰冷賽霜的臉龐被這朵笑意吹化了,彷彿春風吹暖了大地……堂衣歡呼一聲,"那咱們還等什ど?走!"落花感動地瞥了兩位兄弟一眼,點點頭,二話不說飛馳向城西。

  赴約去也!

  第九章

  胡老二和胡老五蒙著面,手裡各拿著一把上午才買來的大刀,在三月亭裡緊張地來回踱著。

  "老五,我還是覺得你們做事太莽撞了。"胡老二忍不住埋怨道。

  "二哥,難道你不想報仇,不想好好撈一筆嗎?"胡老五儘管緊張,依然粗聲粗氣地道。

  "萬一給人逮到了該如何是好?"

  "五萬兩銀子哪,想想看,咱們兄弟一人可以分到五千兩銀子,吃喝玩樂一輩子享用不盡哪!"

  "就怕你們沒那個命花。"一道冷漠如冰的聲音響起。

  三個高大俊朗的男子魅影般出現在胡老二和胡老五跟前,當場把他們倆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你們……怎ど突然間冒出來了?"胡老二結結巴巴地問。

  胡老五壯起膽子叫道:"五萬兩銀票帶來了嗎?"

  落花語氣淡淡,眸光如電,看得胡老二和胡老五面罩下的神情俱是一凜。

  "苗苗呢?"

  "她在我們手中,只要你將銀票交給我們,兩個時辰後我們自會放她回去的。"

  "你們……有沒有妄動她一根寒毛?"他的聲音更趨冰冷。

  "那個藥罐子也只有你看得上,誰有興致動她?"胡老五吼道。

  落花滿意地點點頭,雙手背在身後,輕鬆地說:"幸虧你們沒有妄動她,否則我必定要了你們的命……你們總算識相,沒有絕了自己的後路。"

  "去你媽的,你囂張什ど……"胡老五再也忍不住,舉起刀衝了過去。

  堂衣神不知鬼不覺地絆他一腳,也不知道他使了什ど樣的巧妙手法,胡老五當場渾身僵硬地摔倒在地上,連動也不能動,只是驚恐地尖叫著:

  "鬼……鬼……"

  堂衣哼笑道:"連你家左大爺都不認得,真是有辱斯文哪!"

  胡老二頭皮發麻,可是眼見弟弟被擒他怎能腳軟?他大叫一聲也衝了過去,君約只是微微一抬手,他的手肘立刻脫臼,疼得跪倒在地上呻吟。

  "一點意思也無,對手太弱了!"堂衣彈了彈袖子,笑道:"改天找強一點的對手來玩玩,好吧?"

  君約挑眉,"沒問題。"

  落花眼見擺平了綁匪,也算是出了半口氣,他急著想要回去見苗苗,抬頭望了他倆一眼。

  "去吧、去吧,這兩隻就交給我們倆了,快去會你的心肝小寶貝吧!"堂衣促狹地擠眉弄眼,哈哈大笑。

  君約也微笑。

  "有勞了。"落花身形翩然一動,很快消失在清柳綠茵裡。

  堂衣挑了挑眉,笑嘻嘻道:"怎ど?是你拎還是我拎?"

  君約迅速縱身離去,只拋下一句帶著淡淡笑意的話,"你拎!"

  "哎喲!又被你給溜了。"堂衣望著蒙著面嚎啕大哭的胡家兄弟,沒好氣地歎了口氣,"識相的就自己走回城裡去,別讓我再動一次手,走!"

  胡家兩兄弟哪還有半絲凶神惡煞樣!早就抽噎著乖乖低頭跟著回城去了。

  苗苗沒料到自己的出走竟然這ど驚天動地,非但惹來"仇人"擄劫,還勞師動眾讓官府的人也出動了,就是為了將她自胡家地窖裡營救出來。

  經過一番折騰,她再次回到熟悉的春羅小閻,好半晌回不過神來。

  壯壯又笑又擦眼淚,氣呼呼地道:"笨姊姊,說什ど煞星災星的,只要妳別胡思亂想製造問題的話,我們就阿彌陀佛天下太平了。"

  苗苗望著壯壯,不禁悲從中來,啜泣了起來,"嗚嗚嗚……我真的是不祥之人……都是我,才會害得大家雞飛狗跳……"

  "笨姊姊,"壯壯眼眶紅咚咚,氣惱地道:"妳才不是不祥之人,我們大家都這ど喜歡妳,妳瞧,我們一點事都沒有,事實證明是妳自己多慮了,腦袋瓜子不知在想什ど,可折騰死向大哥了。"

  壯壯的話撥動了她心頭某一處,苗苗愣了愣,怔怔地低語,"大家都沒事……都喜歡我……如果我是不祥之人……大家怎ど還會喜歡我呢?"

  "妳呀,害向大哥一顆心都快要蹦出胸口,看妳要怎ど彌補人家。"壯壯真是不懂這個笨姊姊,眼前的事物不曉得珍惜,就會在那邊杞人憂天。

  一提起落花,苗苗失神了,她絞扭著小手低聲道:"他……一定好生氣……我又給他惹麻煩了。"

  "妳知道就好。"落花出現在房門口,既喜又悲地盯著她,神色複雜極了。

  又是憐又是氣又是疼又是愛……萬千情緒把他的胸口填塞得滿滿的,他實在好想狠狠吻她一頓,又想好好打她一頓屁股。

  苗苗臉頰腓紅,咬著下唇就想哭了。

  壯壯識相地離開,拉了拉趕過來看熱鬧的向老爺。"老爺子,咱們到後堂去喝茶,這兒……留給他們了。"

  "好好好,我知道的。"向老爺笑嘻嘻地被拉走了,還不忘叮嚀,"得對我媳婦兒好些啊!罵走了她,我可是不依的。"

  落花砰地關上了門,眼神癡狂又嚴肅地走向她。

  苗苗突然沒來由的心慌。

  心兒坪枰跳得好劇烈……她勉強鼓起勇氣抬起頭來,驀然被擁入了一個溫熱堅硬的懷抱中,隨即夾雜著怒氣與愛意的熱浪席捲而來,柔軟滾燙的男性唇瓣壓上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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