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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芃羽

  「你們……你們根本是個……變態又噁心的宗教……我才不怕方茲……」她被自己體內奇異的反應嚇傻了,不僅沒有抗拒他的擁吻,還陷入類似意亂情迷的糊塗狀態。

  「你剛剛要是大鬧,我保證你和你想救的人全都會死在這裡……」啊!她太讓人著迷了。仇烈有一半的大腦理性地和她對話,可是另一半卻迅速被瘋狂的慾念征服。

  她清麗無邪的臉孔近在咫尺,柔亮的褐色秀髮拂過他的耳鬢,纖巧而窈窕的嬌軀隔著衣物與他摩挲,鼻息間呼出的熱氣足以摧毀任何男人的意志。

  「我才……」她還想反駁,但話未出口就淪陷在仇烈的狂吻中了。

  第一波震撼還沒消退,第二波震撼又攻得她措手不及。

  不是說演戲而已嗎?為什麼仇烈會用……用這種方式吻她?

  他挑開她的嘴,舌尖霸氣地侵入她的口中,輕劃著她的貝齒,挑弄著她的舌頭,激烈地索求她的響應。而他的手則悄然地從腰部伸進她的上衣內,尋找著她女性獨有的渾圓與飽滿……慾火似乎一發不可收拾!

  「仇烈……仇烈!」雀利兒被他的狂猛駭醒了,她用力推開他,大喝一聲。

  仇烈撐起上身,喘息粗重不穩,以一種狂野猛鷙的眼神看著她,一下子無法收回傾洩而出的慾望。

  「你……你太入戲了吧……清醒點!」她也因心悸而聲音沙啞。

  該死!仇烈漸漸平復自己,左手抓扯著頭髮,往一旁倒下。

  我瘋了!他媽的像隻野獸一樣!他自責地在心裡咒罵。

  雀利兒從床上坐起,微抖著手拉好自己的衣服,想不出該說什麼,平時的機靈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主司語言的那部分大腦提早打烊。

  「對不起,我有時會控制不住自己。」仰躺地望著天花板,他低沉地道。體內屬於豹的野性常會難以駕馭,這就是他最大的困擾。

  她沒有回答,轉過頭,驀地看見他裸露在浴袍外的左大腿側有著新的彈痕。

  「啊!傷口在這裡!真的是你!你真的就是那只黑豹。」她不禁伸手摸著那個傷口,到此才真正相信他是黑豹的事實。

  仇烈抓住她的手,輕輕移開,用一種忍耐的聲音道:「別亂碰!雀利兒,我對你的觸摸太敏感,如果你今晚想安然度過,最好不要太接近我。」

  想起他狂熾的熱吻,雀利兒又紅了雙頰,立刻收回被他握住的手。

  她是哪條筋錯亂了啊?她最好讓自己頭腦清晰,心平氣和,免得讓兩人再次出現尷尬的場面。說起來,她和他也不過才見過三次面而已,剛剛兩人那一觸即燃的慾望委實來得太沒道理了。

  「我想,我們最好談一談。仇烈,你既然肯幫我,那麼我們就不算是敵人了,你能把有關淨靈會的事告訴我嗎?」清清喉嚨,她盤腿坐在床上問他。

  「能說的我才告訴你,我們雖然不是敵人,但也不是朋友。」他彎著左手肘撐住頭,側身躺在床的另一邊,毫不在意浴袍的前襟開到腰間。

  雀利兒直到這時才領悟男人的性感是什麼樣子。她發現仇烈的英俊還有著無以倫比的性感魅力,或許是忽人忽獸的體質使然,他的一舉一動常帶著豹所擁有的優雅從容與倨傲不馴,冷靜的表面下是隨勢待發的銳利,隨時能將對手在瞬間擊滅。

  「沒關係,就說你能說的那一部分就好。」她回以微笑。或許他們還不算是朋友,可是她知道他並不討厭她,否則就不會幫她了。

  「那我得先處理一下這塊白布。」他說著走下床,拿起那塊白布,用牙齒咬破手指,擠出幾滴血,鮮紅的血滴在白布上宛如紅色薔薇。

  「仇烈!你在幹什麼?」她驚道。

  「證明你是處女。」他不屑地揚起嘴角,將白布丟回盆中。

  「用……那樣就能證明?」荒謬!

  「當然,還要親身檢驗……」他走回床上,衝著她意有所指地一笑。

  「你們太奇怪了,證明我們是處女又怎麼樣?」她怒氣沖沖。

  「處女在三天後祭典結束的那次儀式中將被放血,供豹神和教主飲用。」他坐近她,但很小心地不碰到她。

  「飲用?連他也喝?」她繃緊臉。

  「以前喝過,後來就不喝了,我才二十三歲,不像方茲那麼需要。」他冷嘲著。

  「你們……全都有毛病!科學上從沒有證據證明處女的血可以養顏!」

  「科學上的確沒有,但方茲的魔力裡卻有。」他斜睨著她。

  「魔力?」那個噁心的老傢伙有法術?

  「是的,每隔三個月,他就得用處女的血補元氣。」

  「有用嗎?」

  「或許。」他表情冷硬,沒有半點同情之心。

  「我絕對不能放任那些女人就這麼毫無意義地死去!」她堅定地說。

  「那請問憑你單獨一人又如何救出這麼多人?」

  「首先當然要讓他們清楚。」她轉身面對著他,湊近問道:「你們都讓信徒們喝了什麼藥?」

  仇烈定定地注視著她,忽然笑了。

  「你就像是正義使者,前來解救一堆可憐的人們,但你忘了我也是壞蛋裡的一個,正邪不兩立,我很奇怪我們竟能坐在這裡聊天,而你還向我打聽我們教會裡的事。」

  「你不是壞蛋,仇烈。」她沒忽略他話裡的苦澀。他或許有股陰邪之氣,但她的靈力卻告訴她他的心不壞。

  「是嗎?我是淨靈會的豹神,手上染滿了許多背離者的鮮血,你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我正好剛解決一個打算脫離淨靈會的叛徒。」他冷笑著。

  「那不是你的本意吧?」她懷疑是方茲在控制一切。

  「你怎麼知道不是?」他挑高眉,眼神變冷。

  「你如果真的很壞就不會幫我了。」她對他微微一笑。

  仇烈凝視著她,倏地欺近她,將她推倒在床上,雙手撐在她的雙耳旁,低頭俯視她,諷刺地道:「如果我幫你是為了享受你呢?」

  「可是你沒有!否則你剛剛就不會停止了。」她清澈的棕瞳有著看穿一切的瞭然。

  「該死!」他低咒一聲,翻身上床,憤怒地一拳捶在牆上。她的無邪和他的罪孽正好相對,難道這就是她吸引他的原因?

  「仇烈,告訴我你們迷藥的解藥放在哪裡,好嗎?」她也跳上床,扯住他的袖子。

  「就算告訴你也沒有用。」他煩悶地撇過頭。

  「我會想辦法。」她執著地說。

  仇烈攫住她的雙肩,把她壓靠在牆上,惡狠地說:「聽著!我在祭壇上出手救你是為了要你今夜就滾離這個小島,別再妄想救人的事。現在,你跟著我走出城堡,一分鐘都別逗留!」

  「我不──」她才要抗議,就被他接下來的動作制止了。

  仇烈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槍,槍口正對著她的心臟。

  「別再說廢話了,雀利兒。和我過完一夜的女人翌日就得開始輪流陪其它信徒上床,這叫『分享』,也是信徒們甘願留在這裡的原因,今晚你若不走,明天就走不成了。」他寒著臉道。

  「分……享?」雀利兒驚喘一聲。

  「其實方茲給的迷藥只是讓人精神渙散而已。他是利用人性的原始慾望與心靈的脆弱來控制信徒,並以我變成豹的模樣來證明豹神的存在,再以魔力引導每個信徒在性慾中沉淪,然後運用類似催眠的方式將效忠淨靈會的種子深埋在信徒的心裡,這是信徒們得在這裡住滿三個月的主因。等到他們回到自己的生活圈,他們就全都成了方茲的擁護者,每個月會固定匯錢給淨靈會,名義上是捐獻,實際上則是被迫進貢。」

  雀利兒愈聽愈奇,對方茲的惡行也愈痛恨。

  「至於三個月後還擁有自己的思想、不易被方茲控制的人,就再也別想離開這裡,方茲會讓這些人死得很慘。而前陣子逃走的六個人,其中一個是混進來想把淨靈會的事刊上報紙的記者,他慫恿其它五名信徒逃回舊金山,以為這樣就能切斷與淨靈會的關係……結果,他們沒有一個活著,全都被我消滅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那雙手看起來雖然白淨修長,但染上的血腥卻一輩子都抹不掉。

  「仇烈……」雀利兒忽然為他感到悲傷。

  「所以惹上淨靈會是件愚蠢又不要命的事,就算靈力俱樂部的力量再大,在這個孤島上,你一個人不會是方茲的對手……」

  「再加上你呢?」她衝口說出這句話。

  「我?」他微愣。

  「我和你,我們兩個一起對付方茲!」她希望把他也救出這個黑獄。

  「我們?別鬧了!」他哈哈大笑,只不過笑聲中充滿無奈。

  「為什麼你不設法離開這裡?為什麼甘心被方茲當成殺人與騙人的武器?為什麼?」她反手握住他的雙腕,抬頭激動地看著他。

  「因為……是他把我養大的……因為我從小就答應把靈魂交給他……因為有了這個項圈,我無論走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一手用力扯住脖子上的黑項圈,黑髮因震動而垂落,神情激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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