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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駱沁

  他急忙掩住了嘴,生怕去者復返,見沒有動靜,才又安心地叮了口氣。笨吶!

  他暗罵自己愚蠢,不過是想起得趕緊請人來將鐵煉和銬鐐接上,湮滅證據,需要叫這麼大聲嗎?怕沒人知曉不成?

  獄卒啐了聲,一邊搖頭一邊往外走去。

  從大牢到御書房的一路上,莫群紹曾做過許多設想,也考慮過不同的情況,但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曾往御書房裡見到那抹令他牽掛不已的身影!

  一進御書房,反射性就要朝皇帝跪拜請安的莫群紹,自眼角餘光瞥見了單遠憐的身影時,原本已彎到一半的身軀就這麼僵住,怔愕地看著她,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皇帝見狀不由微笑,沒想到向來沉穩自若、就連被羈押入牢也不見驚措的他,居然也有這種時候。

  一直被莫群紹注視的單遠憐,早在看到地出現門口的第一眼同時,眼淚也隨之消然落下,心頭被狂喜淹沒。之前還能因為救他而強忍哀傷,而今見他,激動的情緒再地無法壓抑。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看到她淚流不止的樣子,莫群紹更是亂了心神,連忙走近急問,眼中只著得到她的存在。

  單遠憐泣不成聲,只是不住搖頭,根本無法言語。

  「莫將軍!莫將軍」押解他前來的御前侍衛好心地提醒,連喊了好幾聲,才將他的神志拉回。

  莫群紹憶起現在止處御書房中,而他進來好半晌了,竟還沒向皇上請安!

  「臣叩見皇上。」莫群紹一凜,急忙上前請安。「請恕臣無禮……」

  「起來吧!」皇帝抬手示意他平身。

  「是。」莫群紹起身,臉上表情帶著微窘,隨即被擔慮掩過。他難以抑制看向單遠憐的衝動,只能咬牙強斂心神,逼迫自己專注與皇帝的對話上頭。

  皇上看著他,頓了會兒,帶笑的表情有些尷尬,他輕咳了聲,才又說道:「在這裡著到莫夫人,莫卿該是無法置信吧!」

  「是。」在這種情況不明的時候,他根本就不能輕言妄行,莫群紹眉宇微檸,壓下詢問的慾望,順著皇帝的語意回答。

  「朕不得不說,你娶了個好妻子!」皇帝搖頭讚歎。「若不是她,怕朕已鑄下大錯,活生生拆散你們這封鶴蝶情深的夫妻。」

  聞言,莫群紹心頭的焦慮頓逝,被驚喜取代。「臣代拙荊叩謝皇上!」

  「朕已明瞭此事皆因朕的多事而起,朕已然自省,希望莫卿能不計前嫌,繼續為我大唐效勞,莫卿可願意?」他深諳收服人心之道,雖貴為尊王,但犯了過錯,他並不會裝傻帶過,而用誠心致歉使人在冤屈之後反而更為效忠。

  一國之君都已當面直承過錯無諱,他還能說什麼?「臣願意。」莫群紹回答。

  「只是震遠大將軍這個名號,請皇上無須再次加封。」

  「為什麼?難道莫卿依然對朕有所不滿?莫卿直說無妨!」皇帝大驚,急忙追問。倘若真失去他這名繞勇的武將,下次再有外侮來犯,可無法像上次那般輕易言勝了。

  「臣不是這個意思。」莫群紹緩緩搖頭,不疾不徐地解釋。「臣依然效忠皇上與大唐:永無二心,以後需要臣的地方,盡可遺臣前去無妨。只是將軍名號早在之前臣就已覺受之有愧,如今既已撤去,也就沒有再對的必要。此乃臣的肺俯之言。」

  「既然莫卿執意如此,朕也就只好答應,只是,這樣太委屈你了。」已受到教訓的皇帝,這一次不敢再強迫別人接受所謂的好意。

  「謝皇上成全!」莫群昭喜道,能卸去這個頭銜,自是再好不過。他側頭向單遠憐看去,剛好對上她望他的視線,她點點頭,表示對他決定的支持。

  此時單遠憐已略顯平靜,擒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被淚水妝點得晶亮的眼眸著依戀的光芒,緊緊鎖在莫群紹身上,像是要將這些天不見的分完全彌補。

  看到他們小倆口深情對望的模樣,皇帝忍不住哈哈大笑。「若恭王爺也見到莫卿夫婦如此情深的表現,定也不敢再堅持己見;總不能在女兒還沒嫁過去之前,就已注定失寵了吧!」

  「皇上見笑了。」見舉動被發覺,莫群紹尷尬說道,而單遠憐也羞窘地垂下頭。

  「來人!」皇帝雙手一拍,立刻有侍衛走進候命。「命人備車送莫大人夫婦回府。」侍衛得令立刻退了下去。

  「皇上,臣還有一事相求。」此時,莫群紹開口。

  「直說無妨。」皇帝點頭。

  「關於司敬之侍郎被貶為許州司馬一事……」不等他說完,皇帝立刻驚呼。

  「朕都給忘了!此人倒也挺優秀的,不經此事,朕都還不知道原來朝中還有此等人才存在。」皇帝對司敬之那日的侃侃而談頗為讚賞。「朕會立刻下昭將他召回,莫卿無須擔心,還是盡快回家休息吧!」

  「謝皇上。臣等夫婦先行告退。」莫群紹拱手一揖,單遠憐站在他身後盈盈一一福。

  「去吧!」皇帝笑道,振袖一揮。

  莫群紹走列車遠憐身邊,輕輕將她扶起,兩人交換一眼,其中含有太多情緒,箇中滋味,卻是只有他們兩人才體會得到。

  「走吧,我們回家。」莫群紹溫柔低道,這可輕易脫口而出的幾字,卻是她費盡多少努力才換來的。

  單遠憐點頭,將手放入它的執握中,由他牽扶著走出了御書房。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皇帝帽歎:「朕差點就破壞了這段佳緣。」

  「可不是?」柳香凝愉悅地自屏風後頭走出。「都怪我爹,一廂情願。」

  「但有你這個女兒。也可將功折罪了。」皇帝開懷笑道,看著她的視線帶著對小輩的寵溺。「你爹那兒,可得由你去解決啊!」

  要不是她帶著莫夫人前來晉見,又是以理說服,又是軟言相求,怕他還沉迷於護親的迷障中,無法著清是非。直到如今,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皇舅放心。」柳香凝撒嬌道,柔軟不膩的語調聽來格外窩心。「連您我都說服了,何況是我爹?」

  「唉!可你就沒了婆家了。」皇帝故意搖頭歎道。

  「有皇舅和我爹保我,還用得著擔心嗎?」柳香凝笑道,引得皇帝龍顏大悅。

  欣悅中,皇帝突然想起一事。「朕不想直接跟莫將軍明講此事都是你的功勞,你為何不要,還躲到屏風後頭去?」他眉一濘,不解她這個舉動。

  「都是我害得人家如此受苦受罪,哪還敢邀功啊?何況,人家已經不是莫將軍了,皇舅您還改不過來?」柳香凝笑道,連當今聖士都敢椰愉。

  「輸了你啦!」皇帝寵溺地搖頭,這個聰慧的外甥女總是讓他開懷不已。「人孰能無錯?只要還來得及補救就好了。」他一語雙關道。

  柳香凝聞言領首,和皇帝兩人相視一笑。

  此時御書房只餘下一片靜認祥和的氣息,所有的緊張不安都已散去……原本氣氛低迷的莫府,在御用馬車抵達大門口時,立時起了波動,像一陣湛漪,一層一層,傳達到了府裡的每一個角落,而且餘波蕩漾,久久不能平息。

  各方訪客接踵至訪,莫群紹根本沒有時間好好地沐浴打點,只得匆忙稍作梳洗,換了套衣袍,就開始出來接受各方恭賀。

  得到消息的朝中官員趕緊登門,大部分是為了解釋為何那日早朝沒有開口相助而來,說得不外乎是些推卸之詞。還有船運行的客戶們也前來盡慰問之意:而船運行那裡多虧有景叔鎮壓,那些率直的夥計們才忍下了衝動,沒直接衝到了莫府。

  來者紛紛,甚至連此事的始作俑者恭王爺,在柳香凝的軟硬兼施下,也梢了封致歉函,派人連同賠禮一同奉上。

  直至燈燭初上,來訪的客人依然川流不息。最後,莫群紹只得強制下令門房關門,謝絕訪客。否則怕眾人的關心未完,他就已因應接不暇而異倒,屆時要是那些已經探訪過的人又回來探病,如此循環,豈有完結一日?

  直至最後一名訪客離開,莫府上下皆已累得筋疲力盡,好不容易將善後工作完成,莫府終於趨於一片寧靜。

  夜深,是屬於兩人間的糙綺世界。

  當單遠憐處理善後從外頭走進房時,看到滿室的黑暗時,臉上嬌羞喜悅的笑容頓凝,失望爬上了臉龐。

  也難怪他了,在牢裡待了歷經煎熬,今日又被一大群人包圍,能不累得一回房立刻倒頭便睡嗎?單遠憐體貼一笑,放經腳步走進房中。她輕輕將門關上,突然有人自她身後將她環住,置於腰間的手臂技巧一旋,不等地驚呼出聲,她微敵的檀口  立刻被溫熱的唇所覆掩,用熱烈的吻攫去她所有的呼息。

  單遠憐立刻從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分辨出他的身份莫群紹她摯愛的夫君。她嫣然一笑,環住他的頸項,閉上眼,沉醉在他用溫柔和狂霸所交織的火熱親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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