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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樓采凝

  「您這是做什麼?放開我!」

  胭脂拚命地掙扎,她實在很害怕與他一塊兒回房,雖然他已多日沒見到他,但是那  房裡、床上卻仍殘留著他的體味。每當夜深人靜、午夜夢迴時,那纏綿激狂的情潮又會  重現她的夢裡,讓她一夜難耐。

  「可以,你如果不聽話,堅持要留在這兒淋雨,那我也只毀了那些花,讓它們陪著  你。」

  看著她一臉倔強的表情,完顏恆非早已是怒火攻心,狠厲的話也就這麼地脫口而出  ,嚇壞了胭脂。

  「不!你不可以這麼做!」她蒼白的小臉瞬間變得鐵青。

  「想要替那些花求情,那就跟我回去!」他緊握住她的手往回拖。

  胭脂這回不敢再反抗,只好乖乖的和他回去。

  而完顏恆非心底卻是氣憤異常。他氣這個小女人凡事總是替別人想,連花她都想得  周全,怎麼就是不肯花一些心思在他身上?

  第九章

  「我已經進屋了,你可以走了。」一進入屋內,胭脂便趕緊表明態度,先聲奪人地  說道。

  「要我走?別忘了我是主子。」完顏恆非受不了的對她吼道,氣極了她如今對他的  冷淡。

  「那你是想……」她的嗓音不自覺地帶恐懼。

  「我要你好好休息。」他暗自吐了一口氣,刻意放緩語調。不知怎麼的,他居然不  願意看見她對他發抖的樣子,好像他是個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惡魔。

  「我不休息!」

  胭脂說什麼也不肯休息,就怕他又找到把柄指靚她沒盡職,毀了他當時對她的承諾  。

  所以就算再累,她也不斷地告訴自己,只要自己盡到一個為奴的責任,他就必須做  到他對她所做的承諾。

  「為什麼不休息?」完顏恆非仍是強制地將她架進屋裡,「還有,給我把這身濕衣  裳換下!」他的口氣極為不善,更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因為見到她如此,而產生一股莫名  的心痛!

  不該為任何女人心痛的,可為什麼獨獨對她無法抹去這種心痛的感覺?

  該死的!完顏恆非猛搖頭,不願意承認事實的真相。

  「我不累。」她說著違心之論,其實,她的頭好疼……「不累?」他彎起嘴角,笑  得冷沁,「若真不累,你走起路來會搖搖晃晃,臉色變得這麼難看?」

  「那……那也是我的事!」胭脂顫抖著聲音頂回他的話。

  「你!」他用力的拎起她的身子,往椅子上一壓,動手剝除她身上的濕衣裳。

  「啊——不要……你做什麼?」受了驚嚇的胭脂開始又吼又叫的。活像失了魂一般  。

  「看不出來嗎?脫你的衣服啊!」完顏恆非瞇起眸子,開始賣力的剝除她身上黏在  一塊兒的濕衣。

  「不要……」

  胭脂拚命的推抵著他,但他卻緊抓著她的手腕。

  「別動,我這是為你好,難道你要著涼受風寒嗎?」

  「我……」她身子一震,停止了掙扎。

  完顏恆非凝視著她一雙怔忡的淚眸,利落的剝除她身上的衣物,直到她赤裸的姣好  體態顯露眼前,他的瞳眸也突地變得暗沉。

  「你別這麼看我……」

  她害怕地顫抖著聲音,雙手抱住裸露在外的胸脯,渾身緊抽。

  「何必這麼怕我?」他凝唇一笑。

  「你是殿下,我當然對你膽懾。」她目光微斂。她為何會為他剛才那聽似關心的話  語而動容?

  他這一生不知有過多少女人,而自己只不過是他的奴,若不是她的爹爹在他手上,  她也不可能來到金國,更不可能與他有任何糾結。

  緣分實在是很奇妙,只可惜他根本就像個邪魔,是她無法抵擋的可惡男人。

  「是嗎?你還會怕我?」他撇開嘴角。

  「告訴我,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答應放人?」

  她好累,只想好好的休息了一陣,無憂無慮的睡一場好覺,即使永遠不再醒來也無  所謂。可惜……現在她竟然連這種權利也沒有。

  「你先把他們的事放在一邊,看看我好嗎?我沒虐待他們,你信不信?」

  完顏恆非僵著臉,緩緩的逼近她,他的臉上除了有一抹難以釋懷的神情外,還有一  絲他急著相排斥的痛楚。

  「我不相信!」胭脂緊抓住他的手,反問道:「他們在哪兒?讓我見見他們好不好  ?求你!」

  「你要見他們?」他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她。

  「嗯!」她滿是希冀的用力點點頭。

  「那你就要聽話些,我如果心情好,就會如你的願,讓你見你爹一面,至於李桐…  …你就甭想了。」

  完顏恆非嘲弄地撇起嘴,雙目如寒星一般,那冷戾的星芒如同利刃般的投射在胭脂  的小臉上。「我已經很配合了。」

  「是嗎?」他挑起眉,「要你休息,你硬是要工作,叫你換衣服,你就是不肯!你  以為這樣就是配合?」完顏恆非拿起一塊乾淨的手帕為她擦拭濕漉漉的發,「我問你,  那個李桐真的對你那麼重要?」胭脂的眼睫一顫,說不出話來。

  「說!是不是?」他的聲音冷冽。

  「他只是……」她搖搖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只是什麼?」完顏恆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居然那麼重視她與李桐之間的關  系。

  「他只是我一位伯父的兒子,我一直拿他當大哥看待。」她輕聲解釋。

  「原來如此。」他仿似鬆了一口氣,拿著手帕的手緩緩地往她的頸下滑動,「看得  出來他很愛你。」

  「呃!」當粗糙的布面劃過她的胸前時,她猛地抖了一下。

  「怎麼,我說錯了?」邪魅的眼一凝,他笑得意味深長,輕重不一的揉著她柔軟的  渾圓。

  「可我不愛他……」她深吸一口氣,被他挑逗氣息紊亂。

  「你還真是善於傷害純情男人的心啊!」完顏恆非蹲下身,手帕離開她的胸脯,漸  漸地往下滑動——「不要……我自己來……」胭脂急急壓住他的手。

  「咦,你又不聽話了?」

  完顏恆非帶著危險的淺笑,慢慢貼近她不知所措的臉龐,手心在她的小腹上慢慢揉  撫。

  「啊!你不可……」她心底一慌。

  「噓……別吵,我只是幫你擦乾身子,今天沒意思動你。」

  他雖溫言軟語的說著話,卻猛地加重了手勁,以布面輕輕摩擦著她身下的神秘地帶  。

  「唔……」她重重地抽息。

  「這是教訓你的不乖。」

  他輕咬了下她微啟的豐潤紅唇,引發她更強烈的怯懦與顫抖。

  「別——」她張開眼,目光迷茫的看著他。

  「以後還會不會這麼任性的忤逆我?嗯?」他陰沉的臉與極度溫柔的語調融合成一  股非常詭異的音律。

  發覺他的指尖開始惡意的撥弄她的花瓣時,胭脂趕緊疾呼道:「我聽話!以後一定  聽話!」她發出悲泣的嗚咽聲,強裝的堅強在這一剎那間化為烏有。

  「這樣才乖嘛!」

  完顏恆非自胭脂溫熱的身下抽出手,雙手環胸地恣意一笑,冷眼橫掃她帶著絕望的  空洞眼神。她乘機搶過他手中的手帕,掩住自己赤裸的身子,怯怯的看著他。

  「我等會兒得參加晚宴,沒工夫在這兒與你糾纏,別那麼緊張。」他目光倏地一沉  ,嚴厲的警告道。

  「哦!」聽他這麼一說,她垂下眼,暗自吐了一口氣。

  臨走前,他只淡漠地撂下話,「把衣服換上,將身子弄乾,你若是病倒了,園子裡  的花也會隨你而病的。」

  因為這句話,胭脂微愕的心倏地一緊,穿衣的動作也變慢了……

  *************

  洛雅興匆匆的走進樓閣,看到胭脂正在房裡傻愣愣的發呆,忍不住掩嘴一笑,「您  知道嗎?殿下剛剛下了令要我來伺候您,這下您沒理由趕我走了。」

  「什麼?」胭脂又是一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要她為奴的是他,叫人來伺候她的也是他,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還是……他所謂的「奴」,只是一個為暖床的「床奴」?

  唉!這比當個服侍主子,卻可清清白白做人的奴婢還糟!

  「是啊!我就說咱們殿下對您好,您還不信呢!」洛雅開心地說,只覺得這一切只  是胭脂在庸人自擾。

  胭脂沒說話,仍處在迷惘的思緒中。

  「對了,殿下剛剛出遠門,還交代我要好好照顧您,不能再讓您去澆花淋雨了。」  整理房門的洛雅回頭對她一笑。

  「出遠門?」胭脂突地想到什麼似的又問:「他是去哪兒?」

  「這我就不知道了。」她回道。

  胭脂點點頭,心想,這說不定是個好機會,她可以趁他不在時,將爹和李大哥救出  來。於是她又問:「洛雅,你知道後邊囚房裡的晚膳都是誰送的嗎?」

  「這……因為那位凌將軍是殿下的重要人質,囚房的鑰匙都是放在殿下的書房,送  飯的大都是喀爾俊。」洛雅認真的回答。

  「哦!」胭脂蹙眉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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