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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連清

  燈火通明的大廳今晚奇異的沒有傭人在場,平常這時候總會忙碌的準備晚餐。

  她沒有多想,正準備上樓;豈料,從酒櫃的另一端突然走出一條人影,赫然是幾天沒出現的石鳴尊。

  她停下腳,有些怔忡地望著他,然後對他一頷首,有禮卻生疏地對他說道:「你回來了。」

  「還是這麼冷淡。」他嗤聲。

  她斂眉,不知道如何答腔。

  石鳴尊睇她,炯炯的黑眸像要吃人似的。「好幾天沒見到面,怎麼樣都該展現一下對我的熱情,算起來,我們應該是在新婚蜜月期呢。」

  「是嗎?」她微歪腦子思索著:這石鳴尊怎麼愈來愈奇怪,淨說些莫名其妙的傻話。

  「難道不是。」他冷哼兩聲,眼神從她臉上移開,盯在她懷裡的紫玫瑰上。「特地去買花?」

  她搖頭,憐惜地看著懷裡的紫玫瑰。「人家送的。」

  「人家?哪個人家?」

  「你不認識。」

  「男的?」

  「嗯。」

  他下巴收緊,邁步走向她。「那個男人為什麼送你花?」

  「我沒問。」

  「他打算追求你是吧?」范流星的美麗不是只有他看得見,尤其學校那種環境,不用她招手,自然會有一大堆蒼蠅聞香黏上。

  她拒絕響應,反正她的事與任何人無關。

  「你接受嘍?」石鳴尊的手指輕觸紫玫瑰的花瓣。

  「沒有。」

  「是嗎?」他的聲音聽起來極度的陰沉。「既然沒有接受,為什麼要這麼珍惜它呢?」

  瞧她多麼小心謹慎地在呵護這束玫瑰。

  「因為花兒無辜。」她疲憊回道,至於個中理由,沒必要跟他解釋。

  「花兒無辜?」他冷笑。「不對吧,無辜的是這個男人,喜歡你,卻晚了一步,可惜你范流星已經是別人的老婆。」他面部線條突然添上幾許凜然,在譏諷的同時,他更是殘酷地折下一朵花蕊。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折騰它?」范流星猛然間跟只刺蝟一樣的張開尖銳保護網,反射性的攻擊高高在上的石鳴尊;她忘了面對的人是個惹不起的帝王,只覺得被毀的花蕊有如自己,是那麼的無辜,當她從那個……那個不知叫什麼名字的同學手中搶救下它,目的是想讓它有個喘息空間,可以依循自然而沒,但;連這份小小心願他也不給。

  石鳴尊看著從來不曾如此激動的范流星,冷峻的神情愈來愈剽悍。「捨不得我毀了你的後路?」

  她嚷聲道:「我知道你心裡認定了什麼,你以為我答應人家的追求,所以你不相信我的話。」她恨道:「就算如此,與你何干,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你……」他抓住她的肩膀。「我送你昂貴的珠寶你視同垃報,而小小的一束花朵你卻視若珍寶,怎麼,想追求你的男人比我條件更好是不是?」

  石鳴尊懂什麼?

  他的贈予全是利益式的交換,然而那位男同學,至少在送花的那一刻,是用一顆誠摯之心在待她。

  但這份心情她不想洩漏,所以也不打算繼續跟他爭論。

  「你放心吧,他根本不如你。」范流星退讓一步。

  「我卻看見你為他動了心。」

  「我動心?」她幾乎要笑出來,為這天方夜譚的想像。「你在胡說什麼?」

  「我胡說了?」他無故失蹤好幾天,她連問都不問他的去處,甚至見了面,還是一如陌生人似的冷淡對待。

  她徹頭徹尾的把他摒除在生命之外。

  如此的漠視他。

  「范流星,你最好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是石鳴尊的妻子。」他不斷提醒。

  范流星特地一揖,就宛如上場的演員。「石少爺,范流星不敢稍有忘懷。」

  「那就證明給我看看。」

  「你要我怎麼證明?」

  她真這般冷情!

  石鳴尊怒火狂燒,不由分說摟住她就堵住她的小嘴,強硬地吻著她。

  他的唇,迸發出足以融化冰雪的火熱,狂傲的逗弄她的敏感,他知曉自己所向披靡的魅力,自然可以喚出她深藏的女性自覺,滑溜的手掌雖隔著衣料四處游移,但一個天生會讓女人渴望的男人,輕輕一擊,自當成功。

  他要魅惑范流星。

  他要范流星為他而火熱。

  他要范流星臣服在他身下。

  他要范流星為他忘情的呻吟呼喊。

  然而被禁錮住的她卻只覺天旋地轉,痛苦難當,石鳴尊想從她身上擄獲什麼?他這種蠻橫的態度絲毫沒有道理。

  「痛……」她真的嚶嚀出聲,卻是難受的呼痛,她的唇瓣被吮得紅腫脹痛,被啃吻過的頸項青紫斑斑。

  好難受……

  她的顫抖總算震醒了石鳴尊!他放開她,范流星狼狽地差點栽倒,幸虧石鳴尊眼明手快攙扶住她。

  不過被他碰觸,她就像被電擊到似的彈開,氣喘吁吁地退到角落,美麗的臉龐蒼白如雪,還掠過一絲嫌惡。

  石鳴尊瞧見了,他的不滿再度賁起!

  「怎麼?你就這樣的討厭我?」石鳴尊失了平日的君王風範,像個吃醋丈夫一樣咄咄逼人。

  她按住紊亂的心口,腦袋一片混沌,只知道若說了不對的話,他會更生氣。

  原以為他的冷靜與高傲的心態沒有人破壞得了,從幾時開始,他漸漸變了樣。

  「說話,你打從心底抗拒我是不是?」他執意問。

  「這跟契約有關嗎?」她嘶聲道。「當初你只要我配合你,聽從你的命令行事而已。」

  她的回擊宛如醍醐灌頂,讓石鳴尊斂去方纔的狂烈情緒,他怎麼了?為什麼如此失控?他輕抽口氣。

  「話雖如此,但以後不許你收下任何男人送的任何禮物,否則一旦穿幫,遊戲就白玩了。」總算回復平靜的他一字一字下宣告。「不管用什麼方式都好,你必須清清楚楚的記住你目前的身份,范流星是我的妻子。」

  她瞅著他,突然間放聲笑了起來,她大笑著,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太好笑了,實在是太可笑了。「你要我催眠自己,但我……我從來不敢……不敢這樣做,倘若我真被這謊言洗了腦,當了真,當這場戲演完落幕時,我怎麼辦?我怎麼從這假象中抽身哪?」

  他震撼地看著她,原來她自我保護的意識是如此的強烈。

  他臉色緩了下來。「流……」

  鈴──有內線傳進,門房這時恰巧傳來有重要貴客駕臨的訊息。

  石鳴尊對她的話來不及說出,酒紅色的檜木大門旋即被推開,一前一後走進了石震、闕鳳吟與朱榆三位不速之客。

  橫亙在廳內的沉滯氣流還來不及散去,眼看新的風暴又即將降臨。

  石震沉著一張老臉,以問罪之姿大跨步來到這棟別墅,一入內,敏感的瞧見他要質問的兩個人各佔一方,似乎方才發生過什麼事。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石震也不囉嗦,直截了當要答案。

  石鳴尊聳聳肩,依舊瀟灑的笑容令人著迷不已。「沒什麼,我的妻子正在跟我計較沒帶她去度蜜月,我們小小吵了一架。」

  朱榆搶先喊了出來!「石伯父,您現在相信我沒有造假說謊了吧,石大哥自己都承認他跟范流星結了婚。」

  「可惡!」石震氣得大搥桌子。「鳴尊,你說,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結婚?

  為什麼沒有跟我說一聲?「

  「鳴尊,你實在太不應該了,榆兒跟我們說的時候我跟你爸爸都不敢相信,以為這是外人故意的中傷,還花時間去調查榆兒說的是不是真話,沒想到,你真的結婚了,這……

  也未免太過分。「闕鳳吟搧風點火。

  「不對!」他朝他們搖著食指。「我已經向你們稟告過,是你們自己不相信,我又有什麼辦法?」他把一切推回去,踱向范流星,牽著她的手走向石震。「爸,既然事實已經造成,那麼您也就別計較了,快快樂樂的接受這位新媳婦可好。流星,來向爸爸請個安。」

  非常時刻,戲要接演,所以她只能暫時忘記剛才跟石鳴尊之間的衝突,努力的表現。

  「爸──」

  「不許喊我,我不承認你是我石家的媳婦。」石震不給面子。

  她聽話的閉嘴。

  石鳴尊唇帶著笑意,但他眼神中的堅毅不容摧折。「不管父親大人您是否承認,在法律上,流星已經是石家人。」

  「你這個逆子,你是打算氣死我不成。」石震氣得手腳發抖。

  「我不敢。」

  「不敢?」他咬牙切齒。「不敢的話你就證明給我看,鳳吟,去拿紙筆過來,我要他們立刻把離婚協議書給寫出來。」

  「好的。」闕鳳吟當然快樂的立即執行,要了紙跟筆後,慇勤地放在桌上要他們兩個趕緊寫出來。

  「寫。」石震威武的喝令!

  「寫什麼?」石鳴尊一臉迷糊。

  「我剛剛講的話你沒聽進去半個字?」

  「是聽到了,不過我可沒有義務要遵循,要知道流星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選定的妻子,豈會隨隨便便就放棄她。」

  「什麼千辛萬苦?你知道她是誰嗎?你一向聰明,怎麼會瞎了眼睛選上這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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