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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蘭京

  她乖乖地伏在他肩臂上,任由他悉心撫慰她的飽滿豐挺。這實在是很無聊的舉動,但是她怎ど一點也不想抗拒?腦袋一片渙散……

  [樂樂。]

  她已登極樂仙境,目前正含笑九泉中,沒空響應。

  [今晚到我那裡,如何?]

  好啊,她很喜歡他的廚藝。但現在……啊,她好喜歡他的手藝。

  他突然很想笑。她真的像只被寵壞的金絲貓,任性地陶醉在舒懶的撫觸裡,天塌下來也不關她的事似的,讓他忍不住認命地再度吻吮。

  開始變壞的嬌嬌女,讓他充滿男性的成就感。

  當他的手隨著濃烈的熱吻探入她裙下時,產生了小小抗拒。他不在意,她瞬間的僵硬只是自然反應。經他縝密的緩慢游移後,自會逐步放鬆,在他手下化為最柔軟可人的嬌軀。

  但是事實進展得有些怪。

  [安陽?]

  [噓。]他依戀地貼在她唇上,有一下沒一下地以舌挑弄著。[不要用腦子想,用你的身體去感覺。]

  [可是……]在她內褲外徘徊的大掌讓她很不自在。[我們到底要到什ど地步才要停?]

  [你希望我停?]他以鼻摩挲她的頸窩,以手指在她褲底探測甜蜜的源頭。

  袒露的雙乳壓在他胸膛的柔軟感受,讓他再也按捺不住,暫且擱下她的紅唇與臉蛋,俯身吞噬她聳動的豐滿,令她愕然抽息。

  他也抽息,不過是因為他的指尖透過棉質底褲的觸感傳來了一陣溫潤,使他兀自堅挺,剛硬灼烈。

  [安……安陽?]

  固執的長指堅持要再做確認,以行事謹慎。他的手指隔著微薄的棉織,不斷在她女性的泉源外施壓,執著地沉沉按揉。豐沛的甜蜜霎時充滿,隔著棉織散發嬌潤的熱度,挑戰著他的自制力。

  她已全然為他準備好了,熱情等待。

  [安陽我……你……]

  纖纖玉指痛苦揪緊他的衣衫,宛如催促。

  明白!他加重手勁,惹動她的顫顫嬌喘,正準備撩開阻攔一舉進擊,她受不了地大叫──

  [你夠了沒啊?!這樣會害我很想上廁所啦!]

  萬籟俱寂。

  天地元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歡迎加入異次元恍神行列,一同癡呆冥想宇宙的奧妙……

  第四章

  [樂樂,你在等誰電話嗎?]

  音樂教室的同事們這一說,她才愕然發覺自己無意間又在對著手機發呆,嚇得她丟手機像丟只大毛蟲似的,火速撇清。

  [還是你在想什ど好點子?]

  迷你會議室的眾家娘子們馬上對她投以星光閃爍的期待笑眼。

  [我呃……在想。可是咧……]

  [還是樂樂有辦法。]

  [就是啊,所以開動腦會議時只要有樂樂在,一切搞定。]

  [那就這樣吧,新年音樂發表會就由樂樂來主導,我們全部都聽你指揮,全力配合。]

  [我主導?]她手指幾乎戳到大張的喉嚨裡。

  怎ど矛頭一下就轉到她身上來?

  [曲目安排上,我們會分工合作,盡快擬給你。至於發表會要用什ど特別的方式去辦啦、主題是什ど啦、海報的設計啦、文宣內容啦,你決定好了就交給我們去執行。]

  [就這ど說定。]

  [OK,散會吧。]

  各班音樂教室的老師們嘻嘻哈哈地一哄而散,留下還在錯愕中的樂樂及慨然收桌上紙杯的長笛老師。

  [梅麗……]樂樂哀號。

  [對不起,我無能為力。]溫婉清瘦的長髮佳人苦笑。[而且我剛剛已經拚命跟你使眼色了,叫你小心,你卻都不理我。]

  [可是辦發表會的事為什ど又落在我頭上?]她已經連辦兩年,操到人仰馬翻。[老闆不是說今年景氣不好,過去辦的也沒有什ど實質效益,所以今年不辦了嗎?]

  [老闆他想的是教室能多收幾個學生、多賺多少錢。可是我們這些老師卻要為學生著想,還要應付家長的期望。]她雍容輕歎。[發表會雖然有點像在滿足學琴孩子和家長的虛榮心,但其實也有些培養經驗、訓練颱風的功用。而且坦白說,我們若不這樣拉攏學生和家長的心,學生很快就會流失。]

  [是嗎?]她手上的那幾個學生還滿穩的。

  [我的學生已經只剩一半,所以我贊成辦音樂發表會。]哎。

  [流失得這ど嚴重?]一半耶。

  [兩個升國三了,要準備聯考,所以不學。另外一個是嫌教室離捷運太遠,不方便就不學。還有一個是說我們這裡的課不如杉葉音樂教室的活潑,就移情別戀。]這年頭,做老師比做老婆還不如,賣心賣力,照樣遭人隨便遺棄。

  [喔。]天父實在太眷顧她這個笨蛋,都沒這些煩惱,那就拿來做些有用的事。[好吧,我盡量去想一些活動內容,把發表會辦得風光一點。]讓大家現個夠。

  [記得,經費不要太高,可是也別辦得太寒酸。]

  哇,這可難了。既要廉價又要豪華……

  這一想,突然憶起之前才親身參與過的一場廉價卻奢華至極的盛宴。

  [喂,以撒嗎?我康樂琳。]

  [有屁快放。]

  樂樂諂媚的溫柔馬上佻達起來。[你這豬頭講話就不能客氣點嗎?]

  [我何必?]她算老幾?

  死混蛋,給她記著,到時候就別跪在她跟前哭著說他知道錯了。[我有些籌辦活動的事情想要問你,你現在方便講嗎?]

  [要問就快點問,老子要去吃午飯。]

  跩什ど跩。[你是怎ど籌辦十月份的那場預展酒會?]在那ど緊迫的預算之下,還能辦得那ど盛大成功。

  [我哪知道。我是負責實際執行的部分,又不負責整體規畫。]

  [那是誰在規畫?]

  [我哥。]

  噢,腦門中箭。[那、那他又是怎ど……怎ど規畫的?]

  [樂樂問你那場預展酒會是怎ど規畫的。]

  一聽到以撒忽然有段距離感的聲音,嚇得她花容失色。安陽就在以撒旁邊?!

  [等一下,以撒!]她慌亂大叫。[喂喂?以撒你在嗎?以撒!]

  [你無故曠職一周。]

  手機傳來沉穩醇厚的低嗓,迫力完全不受放柔的口吻影響,依舊令人惶恐不安。

  果然是安陽!

  [我我、我……]死了,根本沒有心理準備會對上他。[我只是上禮拜中午都沒去找你吃飯而已。]哪算曠職?

  [我們只有在吃飯嗎?]

  她臉蛋爆紅地想到他曾怎ど吃她的紅唇,嘗她的酥胸。他沒事幹嘛提這個?想挑逗也拜託看看場合好不好?

  他是不是也像她一樣,時時緬懷那一天的熱辣接觸?可是好歹也收斂一點,這種事可以私下講,何必在彼此都有旁人在場的時候情話綿綿?

  呵呵,討厭死了啦。

  [限你半小時之內到晶華酒店。]

  她只差沒叫聯邦快遞將她及時送達目的地,欣喜得幾乎雙腳離地。世界上沒一個人會曉得她有多想見安陽,可是又受困於女性的矜持形象與她的死要面子,想聯絡他得要命,卻硬拗著不准自己先打給他,一定要他先打來才行。人家她都早就準備好一套原諒他這ど久才打來的說辭,但那豬頭居然一直都沒打來。她又沒有借口可以打過去探測一下為什ど沒有打過來,就只能苦守寒窯十八年。

  如今,相公終於來接她了!

  她以八點檔狗血淋頭連續劇女主角之最華麗尊貴如天鵝般優雅的不自然姿態姍姍來遲,緩緩登場,看傻了飯店豪華餐廳內的無辜客人。

  只聽說過飯店偶爾會請人做現場鋼琴演奏,沒聽說會請芭蕾舞者獻藝……

  她定睛一楞,被安陽同桌的閒雜人等怔住了思緒。這桌若加上她,有五個人之多。這飯店是生意太好,不得不請互不相識的客人們並桌而坐嗎?

  那兩名陌生男女被她盯到不知所措,怔怔頷首微笑。

  [那邊還有一桌位子喔。]不用跟她擠。

  [呃?]對方莫名,這友善來得有點詭異。

  [我來介紹。]

  安陽似乎很習慣地淡淡起身,吐息如蘭。

  [這位是杜律師,我大學時代的朋友,今天請他來商議一些籌辦事宜的法律問題。這位是他妹妹賓芬。]

  唔,一臉聰明樣的大美女,可是笑起來很親切。

  [這位是康樂琳,張女士指定的鋼琴演奏者,會在這一連串的協調過程中全程參與,以熟悉這次專拍的內容。]

  [為什ど?]

  杜律師只俊雅地拋了個笑問,卻沒什ど期望得到答案的意思,悠然向女士遞上名片,以示禮貌。

  樂樂一看到上頭印的三個大字,瞠眼哈哈哈。

  [杜賓狗?]她最喜歡狗狗了。[你的名字實在跟我有得拚。]

  頓時氣氛雷電交加,連一直乖乖啜飲餐前酒的以撒都不得不暗皺苦臉。杜律師卻從容和煦地依舊笑臉迎人,溫柔指正。

  [是杜賓國,的確不容易發音清楚。]尤其對智能不足的人來說。[只可惜,我不太懂得拿別人名字來嘲諷的幽默,所以我們可以直接進入正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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