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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寄秋

  想當年他不也是如此,一連娶了五位妻子,一直到認識音羽為止。

  「呵呵!爸,你最近好吧!」他笑得短促,不太真心。

  「一張輪椅坐了二十幾年,你認為能好到哪去!」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這些年平野犬一郎暫管宮城集團,油水撈得不少,難不成他想吞了宮城集團?也不看看自己的嘴巴夠不夠大!

  「爸,你說笑了。醫生說你的健康情況比年輕人還好吶。」為老不死,佔著茅坑不拉屎!

  宮城信夫冷嗤一聲。「幹麼?向醫生探聽我的死期是吧!看來得開除宮城家的醫生!」

  「你誤會了,小婿純粹是關心你的身體,希望你能長命百歲。」難纏的老人。

  「哈哈哈……長命百歲,反正我長不長命都無所謂,宮城集團我老早就傳給正次那小子,你要巴結的是你兒子。」

  臉上一陣青紅交接,平野犬一郎有氣難吐,老的懂得設計小輩,小輩暗自扯他的後腿,使他空有社長頭銜卻無實權。

  往往一個上億的工程或合作事宜,得由兒子的特助送往瑞士,經兒子審核批准才得以通行,身為父親的權威被一筆抹煞,實在窩囊。

  老丈人不能開罪,兒子又長年避居瑞士,若不是前些日子故意製造事端引起非議,恐怕還請不回那尊大佛。

  「你言重了。」

  耳中傳來細碎腳步聲,宮城信夫知道是孫子到來,他不想妨礙這對父子話「恩仇」,打了個手勢,要廣美推他到前庭看看花木。

  他前腳一離開,平野正次帶著他的心上人白景心走了進來,兩人跪坐在軟墊上,和平野犬一郎相視。

  「父親,難得見你大駕光臨宮城家。」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他在心中加了這句。

  平野犬一郎故意忽視他身側的女子。「你知道我所為何來。」

  「父親,您太高估兒子的智慧了,我怎麼明瞭你此刻的心思呢?」他又端起一貫的溫和笑意。

  看似無害的溫和笑容下,往往隱藏不可測的邪惡使人疏於防患而自取滅亡。這就是平野正次最擅長的心理戰術。

  無法一眼看穿的人最可怕,因為別人永遠不知道對方實力的極限在哪裡。

  「聰明人不打馬虎眼,我要你娶早春夕子。」平野犬一郎開門見山的直搗黃龍。

  平野正次只是輕輕地抬抬眼瞼。「抱歉,我拒絕。」他更簡單,一口回絕。

  「我是你父親,我命令你娶早春夕子你就得給我娶,不許有意見。」他以父親的身份加壓。

  「父親,不要貪小失大,早春家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還不及我存在瑞士銀行裡的小零錢呢?」

  提到這事,平野犬一郎的不甘更加擴散,宮城信夫那老頭將大部分資產全移在兒子名下,做老子的反而是兒子集團下的一名「員工」。

  老頭留了多少財產他不知,只知是一筆相當龐大的金額,而他全無染指的機會。

  「我不是為早春家的嫁妝。」當然不無小補。「這是信譽問題。」

  「信譽?」他冷笑著。「你的還是我的?」

  平野犬一郎臉一沉,不悅地說道:「我丟不起這個臉,宮城集團也一樣。」

  他私下和早春光相作了個協議,以聯姻的方式合作,將平野家推向世界商圈,一個平野帝國,當以宮城集團當踏板,一舉攻下對外的商務。

  再則以早春家女兒溫婉的個性來看,婚後應該不會有多大作為,多生幾個小鬼湊湊熱鬧,長大後像她一般沒主見,到時……名利雙收。

  「丟臉比丟掉終身幸福好,而且我的景兒一定不贊成盲目的婚姻。」他溫柔地挑弄她垂下的雲絲。

  真可惡!白景心在心中已砍了平野正次千百刀。

  明知道她坐不慣日本人的曲膝跪坐式,他偏要拉她來受苦,隨口編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保護你,時時刻刻,你太容易和「危險」當鄰居。

  現在可好,一句話就把她扯進渾水中,從頭濕到腳,無一處乾淨。

  「男人的事,沒有女人開口的餘地,你不該帶她回宮城家。」他相當不高興此事。

  原本不打算開口,但平野犬一郎這番污辱女性的沙豬論調,令白景心的女性意識抬頭。

  「平野先生,沒有女人就沒有你,替你把屎把尿換尿布的是女人,絕對不是侮辱親生母親的你。」

  「你打哪帶來的野女人,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要你立刻把她趕出去!」

  頭一回遭個年輕女子羞辱,平野犬一郎氣得抖動臉上肌肉,他用不屑的眼神叼睨她,輕視她的存在並命令兒子,顯示出絕對的霸權。

  「父親,你聽過這麼一句話吧!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她剛好兩者皆備。」腰際傳來一緊。

  平野正次低頭一瞧,那只禍手還擱在他的腰上,而禍手的主人正狠狠地瞪著他,不太滿意他的說詞。

  「你在違抗我的意思!」平野犬一郎的聲音飽含著怒氣。

  「這麼說吧!父親。我是個自由個體,只有我能支配自己的意識,旁人無法左右我認定的事。」

  「我是你父親。」平野犬一郎氣得朝他一吼。

  他仍一派優閒,不受任何影響。「因為你是我父親,所以宮城集團社長的位置才由你來坐。」

  言下之意,自己若不是他的父親,他早把自己拉下台。平野犬一郎是見過世面的投機分子,懂得適時看風轉舵。

  「大不了你先娶早春夕子進門,然後再納她為妾,反正她們是表姐妹,應該不介意同事一夫。」

  我介意。她用眼神抗議。

  平野正次笑笑地以眼神安撫她。「就像你當年明明已有論及婚嫁的女人,卻貪圖母親的財產而甘昧良心將其置之一旁。」

  「你的貪婪害死了兩個愛你的女人,這樣的借鏡相當可悲,我做不來你的冷血無情。」

  「你……」一時之間平野犬一郎像洩了氣的皮球,激不起太大的鬥志。「你還在為那件事恨我?」

  「不,我不恨你,只是對你沒有身為兒子該有的尊敬。」一個不值得尊敬的父親,他已失去對父親應有的感覺。

  所以他不恨,只是陌生。

  「我只想過更好的生活也有錯?」女人可以犧牲,有錢他可以買到各種美麗的熱情女郎。

  「靠女人發跡,這和牛郎有什麼分別?你比較聰明,挑中了座金山。」他為母親惋惜。

  距離可以避免彼此傷害,平野正次認為他今天說了不少重話,就算父親有再多不是,仍是他血緣上的至親。

  「你走吧!好好享受社長的權力,我不是你能掌握的玩偶。」他不願面對的情況--父子相殘。

  平野犬一郎帶著氣憤和難堪,在兒子平淡無波的眼神下離去。

  ☆☆☆

  「豪門是非多,深閨多怨婦,我總算領教到它的殺傷力。」白景心喟然一歎。

  他攬過她的肩頭抱歉的說道:「沒辦法,有錢人的嘴臉向來可憎。」

  「是喔!可憎先生,你好像也是那個名列『有錢人』中的一分子。」她有點同情這個「有錢人」。

  她們家雖然不是大富之家,也有點小資產,但是父母恩愛恆常,兄弟們相處融洽,對她這個妹妹百般疼寵,她實在無法體會父子交惡的心情。

  有錢卻家庭失和,她寧可當個窮人。

  「很不幸,白小姐,我必須向你致哀,因為我們結婚後,你會加入『有錢人』俱樂部。」他啄啄她的臉頰。

  白景心遽然冒出紅暈。「你……你少陷害我,本小姐還沒玩夠呢!」

  「還好。」他鬆了一口氣。

  還好?他在打什麼啞語?「什麼意思?」

  他大笑著抱著她輕搖。「我剛剛向你求婚,而你沒有拒絕。」

  「求婚?我沒有拒絕?」他……他太恐怖了,她哪有同意?

  「對呀!你說還沒有玩夠,等你一玩夠了我們就結婚。」他最擅長利用現有的「武器」,逼人就範。

  「你故意曲解我的原意!」

  她的臉更紅了,是被氣得血往腦上衝,全都凝結在臉上,形成動人的緋麗。

  「你好美。」他醉了,醉在她連生氣都美不堪言的眸海中。

  「你……你沒看見我在生氣嗎?」這男人怎麼搞的,突然說出這一句叫她怎麼接?

  「你真的很美,美得教我想把你藏起來,不讓世人瞧見獨屬於我的美。」愛,是毒藥,他甘心吞服。

  她……失守了--她的心。「你會讓我飛不動。」她氣弱的說道。

  「如果你願意,我願為你打造一隻金色牢籠,我們一起困在籠內,直到終老。」他用牢籠比喻婚姻。

  「我一定會先悶死。」她想像不出失去翅膀的鳥兒是啥模樣。

  「鑰匙在我身上,悶的時候我陪你飛。」他輕柔地蠱惑著她。

  「嗯!我……」正當她要點頭說好,鼻子一癢。「哈啾--」神智驀然清靈。「你……你……你好奸詐!」

  一見她恢復機伶冷靜,平野正次想用吻封口,把她竄出頭的理智給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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