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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寄秋

  單牧爵輕笑地吻著她的眼,「我若是公狼,她必是母狼,我們是一對狼伴侶。」

  「不當人當畜生,你有病。」低低一啐的沙夕夢冷視著他。

  「人有心機會算計,狼對伴侶是絕對忠實,一夫一妻到死亡。」他在訴說濃濃情意,表明此生唯有她。

  「你是在算計我。」狼的外表人的心,奸狡詭異。

  她還沒打算綁死自己。

  「多心了,寶貝,我哪捨得設陷阱獵捕你。」他的話裡一半真來一半假。

  有捨才有得。

  「改為狩獵怎樣?」換湯不換藥。

  等了半天終於見他們談出結果,向可娜邊走出來邊呼燙的端著熱湯介入。

  「大姊呀!你快趁熱喝,下回中槍我再送別的來……」嚇!好冷的視線。

  「你在咒她嗎?」什麼下回中搶,一次就夠嚇破他的膽。

  她訕然一哂,「一時口快嘛!單老闆大人有大量,小女孩說的話不算數。」

  非常時期就要裝小。

  「你還小?」她經歷過的男人肯定不少。

  向可娜理直氣壯的道:「十八歲當然是小孩子,我還沒有投票權。」

  「滿大的。」沙夕夢看向她的胸部。

  「你好色哦!大姊,請不要垂涎我的美色。」她不是薔薇族妹妹,對異性的性趣大過於同性。

  沙夕夢一楞,好笑的彎起眉,「等你長大再說吧!」

  所謂回眸一笑百媚生,她的一笑叫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美得沒天良是一回事,但是冰山會笑絕對是曠古奇談,存心嚇死人。

  向可娜和方墨生的表情不是驚艷,而是驚嚇過度的木然。

  然而下一秒鐘他們完全呆滯了,因為冰山主動地攀上岸吻了男人!

  一絲調皮閃過沙夕夢眼底。

  拿到員工證的向可娜喜孜孜地離開沙家大門。為了健康著想,她寧可搭公車也不要坐人妖的車子,誰曉得他有沒有在車上辦過事。

  可是沙家地處偏僻,附近根本找不到公車站,她懊惱不己地想走回頭去找方墨生,一輛箱型車突然停在她面前,兩個大漢一開車門就拉她上車。

  「我沒錢,我是窮人家的小孩,綁架我是沒用的。」她心想是烏龍綁匪挑錯對像尚不知害怕。

  「你認識沙夕夢?」嗲柔的女子嗓音一揚。

  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她是我大姊。」

  對方當她是沙家的女孩,冷笑地命令手下綁住她的手腳,嘴上貼著黑色大膠帶。

  「很好,就是你。」

  手腳傳來的痛楚讓向可娜有著深深恐懼,她還來不及多想,頸後遭一記手刀重劈,讓她陷入黑暗的世界裡。

  第九章

  真是奇怪了,一大早連連接獲數通不說話的電話,只要聽到接電話的是男音,對方就立即掛掉。

  以養病為由的沙夕夢根本接不到電話,每回一有鈐聲響起便有人主動去接聽,公司的三大巨頭把工作分配給屬下去分擔就藉機偷懶,說是要保護公司最重要的資產——她。

  好在姊妹們都不在家,否則一瞧見「巫閨」被幾個大男人霸佔住,不抓狂施法將他們變成蟑螂一腳踩扁才怪。

  沙家範圍很大,有些屬於女巫私密的禁地都下了咒術,尋常人的肉眼根本看不見第四度空間的一切,許多奇奇怪怪的花草藥石都放在裡頭。

  對女巫而言,這些空間是並存在她們的世界中通行無阻,結界本就是她們設下的。

  「你們會不會覺得古怪?今天的電話太詭異。」剛掛上無聲電話的方墨生對著眾人說。

  「查得到通訊紀錄嗎?」

  「拜託,老大,你當我中華電信呀!一通電話就能追蹤到彼端。」況且三、四秒鐘也太短了。

  單牧爵無所謂地躺在沙發上看八卦雜誌,「考考你的應變能力罷了。」

  「你……」方墨生敢怒不敢言的望向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身影,「巖生,你打算和那隻貓結拜嗎?」

  「它比你聰明。」有何不可,它是一隻靈貓。

  「你是什麼兄弟呀!拿我和只古怪貓相提並論。」方墨生不服氣地瞪著似乎在嘲笑他的紅毛貓。

  「我沒拿你和它比較,這是在侮辱它。」很顯然地,它的智商不下於人類。

  「方巖生,你是不是在嫉妒我長得比你師,故意打擊我?」他就是帥得沒話說。

  方巖生淡笑的和夜遊神研究幾何學。「你還沒斷奶呀!你是我的鏡子。」

  「可是我的左半邊臉比你好看。」他強詞奪理的撫撫發,裝瀟灑。

  夜遊神輕蔑的喵了兩聲,以爪子翻字典指著一個名詞:幼稚。

  「哈……它說你幼稚。」的確是,一模一樣的雙胞胎根本難分軒輊。

  「該死的臭貓,我非宰了你熬湯。」方墨生氣憤的要抓它來扁一頓。

  夜遊神跳上單牧爵的肚子斜睨他,意思是有膽就捶來,它絕對不跑。

  「老大,把它交給我,紅燒貓腿分你一隻。」不折了它他誓不為人。

  單牧爵專心盯著一則笑話,看都不看他的道:「有本事過了夢兒那一關再來碰它。」

  原則上他不反對剁了這只驕傲無比的貓,但是它的主人絕對會翻臉,即使他也常常被它氣得半死,想一掌捏斷它脆弱不堪的貓脖子。

  「你們欺壓我也就算了,自個兒兄弟何必記恨,可是連一隻裝不滿一盤肉的死貓也敢給我白眼瞧,我的人生真是黑白的。」唉!他活著也沒用,不如和貓一起去跳河吧!

  哼,先淹死它再爬上岸,佯稱它死於「自殺」。

  「少裝哀怨,它沒有白眼。」怪異的貓,連瞳孔都是紫綠色。

  「對,只有一對令人討厭的紫綠眸。」和它主人一般樣,帶邪。

  「方總,我沒得罪你吧!」編著魔法帶的沙夕夢冷冷一睨。

  對於自己的姊妹她無法端起冰臉對待,沙南雩那一大家子親戚方迷戀起女巫的飾物,可是好色的沙南雩只對美男子有興趣,其他免談。

  這一推就推到她身上,因為除了下落不明的沙芎芎外,她是唯一無家累的人,至少就目前的情況而言。

  她和單牧爵的關係正處於春秋戰國時代,各自為政地互懷鬼胎,想盡辦法要為自己謀利,不惜犧牲某些「次等」的需求。

  「嘿!沙秘書明艷大方又知書達理,被你……的貓欺負也只好認了。」技不如人就謙卑些。

  說不定過兩天,沙秘書就升格為單大嫂。

  「我不護短,你大可試著宰了它。」夜遊神可不是普通的家貓。

  「真的?!」方墨生喜出望外的問。

  「真的,它太乖張了。」與主子同性子。

  聽她一說他反而猶豫,哪有主人說自已的貓乖張,它又不是人。「呃,算了,人幹麼和貓計較。」

  傳出去也不風光。

  「喵!喵!」是它懶得理會笨人類。

  「墨生,它在譏笑你沒種。」樂於見具貓屍的單牧爵從中扇個風。

  借手殺貓。

  「老大,你有挑撥離間之嫌哦!」沒種總比沒命好,能屈能伸大丈夫。

  「人不如貓是事實,你要節哀順變。」他故作同情地搖搖頭。

  是呀!變成豬頭。「我下輩子要投胎當貓,然後搶光它的女朋友。」

  「它是母貓。」

  「不會吧!它幾時被閹了?」真希望是他動的手。

  「它本來就是母貓。」瞧它的貓樣還真看不出來雌雄,一臉驕傲。

  方墨生以憐憫的口氣道:「原來它是一隻陰陽貓、變性貓。」

  你才是人妖。夜遊神弓起身,豎直毛地朝他怒叫。

  「老弟,它在發火了。」方巖生笑著撫撫貓毛,安撫它的脾氣。

  「喂!我才是老大,你小弟,別喊錯了。」他才不要一輩子當小。

  「嗯哼!你說誰老大?」

  單牧爵冷哼一聲,阿諛聲立起。

  「當然老大是老大,小弟望塵莫及,甘願馬首……」好聽話不嫌多。

  正當他們在說著老大問題,不甘寂寞的電話又來湊熱鬧地響個沒完。

  這次三個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願意搶著接。

  「我來接吧!」

  放下手中的繩結,沙夕夢起身拿起話筒,若是他們不在場,她會直接用小指頭接電話。

  冰冷的喂了一聲,話筒裡先是傳來尖銳的女孩子哭聲,然後是刀磨石子的沙沙聲,最後是自以為陰惻惻的拖長音嗚咽聲。

  「說重點,小姐。」

  對方似乎楞了一下,停頓半刻未再出聲,因為驚訝於她的準確猜測,但隨即恢復了正常音調。

  「我要你一個人來建國工地。」電話裡雜訊不斷,給人忽遠忽近的感覺。

  哪裡?聽都沒聽過。「沒空。」

  「嘿嘿……不想要你的小妹活著就儘管逞強,要不要送個手掌給你瞧瞧呢?」

  「小妹?!」她哪來的妹子?

  「昨天傍晚從你家走出來的女孩,別告訴我你不認識她。」女子胸有成竹的道。

  「你帶走可娜?」一小簇怒火揚燒在她的眼中。

  「下午三點,民生東路的建國工地,慢來一秒就準備收屍。」

  得意的詭笑聲終止了電話的交談,眉頭微皺的沙夕夢若無其事地放下話筒坐回原位,繼續編著最後一條魔法帶,神情冷漠得叫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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