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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紀瑩

  她的心很脆弱,容不得他無情地摧折踐踏。心上那道稍微結痂的傷痕就快被他撕裂,他不能離她遠點嗎?!

  他奮力地鉗住她的下頜,幾乎是一字一字地從口中勉強地吐出,胸膛過度地鼓動,明顯地正在壓抑著滿腔的怒火。「不要再挑釁我的脾氣。」他陰沉地警告。

  「你不在乎我,你從未正眼瞧過我!」她甩開他的鉗制,「你討厭我!」她努力克制不讓眼眶中的淚珠不爭氣地在他面前掉下,拚命地吸吮著鼻子。

  她還不明白嗎?「你想要我怎麼做?」怎麼樣她才會相信他已經愛上她的這個事實?

  「什麼都不需要。」

  「說謊!」他低下頭努力尋找著她的唇,想證明她在說謊,「你說謊——」

  感覺著他呼出的熱氣,她似乎有那麼一刻,腦子裡閃過相信他的念頭,但她卻將這個念頭趕出她的腦子,撇開臉,「我沒說……」

  他伸手固定住她的後腦,不容她逃離的強佔住她溫柔嫣紅的唇瓣。

  輕舔著她的唇瓣,企圖迫使她開口,好讓他能更進一步擁有整個她。他的這個舉動惹得她不禁輕顫著身子,倒抽口氣。

  他愛她,好愛、好愛,愛到能將性命完全奉獻給她,為什麼她就是不懂呢?

  她是他的全部,是他生命的泉源,沒了她在身邊,他還有什麼活下去的理由?沒有。

  他將她抱離窗邊,雙雙往床榻倒去,他要將對她的愛全數讓她清楚知道,她沒有資格說自己離開他,她已不再是屬於她自己的,她是他的,從這一刻起。

  飄泊已久的心此刻終於找到屬於他的港口,能讓他安心停駐地溫柔港口。他讓他全部的情感由口中傳遞給她,讓她知道他的真心。

  徜徉於他溫柔的包覆,她有一刻真心希望這會是真的,但在經過昨晚的事情後,她不確定了。

  她用盡一切力量撇開臉,遠離讓她感覺舒適通暢的吻,「不要這樣。」她無力地喘息著。

  他似乎滿意她此刻的反應,笑容逐漸在他的臉上漾開,「怎樣?」他的表情充滿挑逗,「這樣嗎?」想再度印上熱切的吻,卻不能如願地只侵襲到她柔嫩的臉頰。

  「我就要嫁給Arthur,我不希望在婚前有任何背叛他的行為發生。」

  聽見她的話,他的臉馬上沉了下來,陰狠地瞪著她,「你還是想嫁給他?」

  「當然。」

  一時間,他想報復她的無情,口不擇言地譏語:「不想有任何背叛他的行為?真那麼純潔昨天夜裡你就不會和我發生關係。」

  她的心因他的無情而又再度裂出一道更深的傷痕。她揪緊胸口的疼痛,虛弱無力。看著如此的她,他好痛苦,多麼希望自己沒傷她如此的重,多希望自己不曾說過這番話。

  但是,為了得到她,他只有不惜如此。

  「或許你該清楚地記得,昨天一切的開端全因為你,是你強迫了我和你發生關係。」她盡量地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冷淡,好減輕自己的傷害,沒想到卻傷害了他。

  他額際的青筋暴跳不已,雙手因努力克制住想掐死她的衝動而痙攣,死寂的空氣讓他急切的呼吸聲更加鮮明。「滾!」

  他離開她的嬌軀,挺直了背脊,僵硬地背對著她,「滾出去,一秒鐘之內滾離我的視線!」

  眼見他的反應,她應該要有勝利的感覺,但此時此刻她卻感覺心中有股強烈的失落,她好想從背後抱緊他,對他訴說她心中全部的愛意。她不想嫁給亞瑟,她要纏住他一生一世。

  但是她沒說出口,她強忍了下來。她知道她不適合他,他總有一天會找到屬於他的真愛,而她心中的傷口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點一滴地癒合。

  他會忘了她的,他們會有屬於各自的生活,她會堅強地活下去,將對他的愛收藏在心底深處;她會擁有他們之間愛的結晶,她會好好照顧他,將對他的愛全灌注在他們的小孩身上。

  她沉默離開的聲音,讓他冷傲銳利的臉有了不該有的痛苦,借由掃平房內物品來渲洩壓抑許久不得紓解的怒氣,淒厲痛楚的嘶喊聽來是多麼的哀戚滄桑。

  婁進財的案子總算告一段落,依他所願,花了五千萬和對方私解,雖然她仍難以接受他的方式,但是畢竟他是委託人,她也不好對他多說什麼。

  今天的結案,藍駱並沒有出庭,可以說是她一個人撐到結束。心底的不安頓時油然而生,她怕他會發生什麼事。

  經過昨晚在他門外所聽見聲聲憤怒的摔瓶聲,她怕他會受傷。

  迅速交代小惠一些事情,她就急奔他的公寓。她並沒有換上「偽裝」,下意識地她希望以本來的面目去看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釋她這個行為的理由,她也懶得找了。

  敲了許久的門也未聽見他開門的聲音,屋內死寂得令人害怕,心中的恐懼漸漸升起。她奮力地敲著門,大聲對著門喊叫,喊得隔鄰都跑出來抱怨才聽見門把轉動的聲響。

  「進來。」藍駱冷漠地轉身進屋。她一進門便聞到滿屋的酒氣薰人,再看見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可以想像他昨日喝了多少酒,屋內滿目瘡痍,就像剛打過仗般的觸目,驚心。

  順手拾起跟前的酒瓶,她關心地問:「你今天沒出庭。」

  「別收了。」房內惟一稍乾淨些的地方僅剩廚房的流理台,他半倚著台架,左手又拿起身旁的啤酒往肚裡灌。

  「不要再喝了!」她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瓶,怒斥著。

  「給我。」他陰冷著臉喝著。

  她將酒瓶往身後藏,拒絕給他,她不希望他喝死了。

  「我叫你給我!」他粗魯地搶過她手中的酒瓶,順勢地又往嘴裡送,金黃的液體從嘴角沁出,彷彿在抗議著他的粗魯。

  「別喝了!」他這樣猛灌著酒的舉動看得她好心疼,她想幫他分擔點令他如此苦惱的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她伸手觸及他粗獷的臂膀,但卻被他毫不客氣地甩開。「說出來,說出來讓我幫你分擔些。」

  分擔?他猛然狂笑不已。

  分擔!天殺的他苦惱的根源就是她,她卻說要為他分擔。

  他驀地掐住她粉嫩的細頸,狂猛地將她抵在身旁的冰箱上,力量之大讓她明顯地感受到一股疼痛從背脊傳遍全身,她不敢喊痛,她被他臉上想置她於死地的淒厲神情所震撼住,她不知道他所有憤怒的來源是哪裡?是什麼事情驅使他發如此大的火?

  該死的她連驚訝的表情都那麼吸引他,他鐵青著臉一字一句地把話吐出:「你是哪個蔚紫綾?」他心裡只要一想到他這陣子一直被她耍著玩,他就恨不得宰了她。

  昨天,為了自己對她莫名其妙的無禮和壞脾氣,想向她道歉而追了出來。

  沒想到竟發現了這天大的謊言,一個該死的謊言,他竟被她耍得團團轉。

  一思及此,他更加重了力道,而她頸上也明顯地出現一圈紅暈。

  她咬著,卻無法從他話裡的震驚中回醒,瞪著如銅鈴般的雙眼,她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你……咳……你什麼時……知道……」她難過地吐出心中的疑慮。

  該死!管她是哪個蔚紫綾。

  他封住她虛弱無氣的嘴,品味著她身上獨特的氣息,嘗著那份甜美。他粗魯地鉗制住她的下頜迫使她痛得張開口,好讓他能再一次進佔。

  他的吻是那麼的粗暴不堪,讓她淒然地看待他的舉動,他的舉動明顯地讓她感受到低賤、齷齪不堪,讓她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是個低賤到出賣自己靈魂的妓女。

  沒有感情,沒有體貼,更沒有他先前的甜言蜜語,有的只是不屑,只是猥褻……只有對她的憎恨——

  倏地,嘗到她嘴角上那一絲攝人的鹹水,他轉移陣地直搗肩窩,不想理會她那令他心煩又憐惜的淚水,無情地啃蝕她白皙的嫩膚,留下他曾停駐的痕跡,也明白地控訴著她的欺騙。

  他將臉沒人她的肩窩,讓她雙腳各擺放在他的身側,往臥室而去。

  被他猛然地拋丟在床榻上,她雙眼痛苦地緊閉,她知道他想借由對她洩慾來紓解滿腔滿懷的憤怒,她無從反抗。

  在她決定以真面目面對他那一刻,她就決定將心交給他,就算她會被傷得體無完膚也好,她這一生已注定讓自己墮落在他身上。

  他不會原諒她的欺騙,永不!

  他無情地低頭吻緊她的唇,當他進一步佔有她的時候,她的青澀讓他吃了一驚,而他眼中的驚駭告訴了她,他心中原本的想法。

  他的舉動無疑對她來說是她這輩子最難堪的一件事,他讓她和著衣服和他發生關係,擺明了想以對待妓女的方式對待她。

  他做到了,而且成功得很徹底,她從未感受過如此椎心的痛楚,這種污辱讓她恨不得咬舌自盡。

  她止住汩汩而流的淚水,禁止自己無助的哭泣,她不讓自己再為他掉下任何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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