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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歐陽青

  「很抱歉,我至今還未立待妾。」

  「去找林素妍啊!她早就想跳上你的床了。」司徒虹吟徒勞無功的推打著他厚實的臂膀。

  「她啊!她早已試過了,就在剛剛,她也想服侍我,只可惜,她不對我的胃口。」他輕笑的在她兩腿間的核心揉捻著,存心要她臣服於他。

  她被他逼狂了,身軀幾乎不是她自己的了,她猛咬下唇,抑止呻吟出口,「你……你若想要我,就必須拿婚約來換。」

  「什麼?」他抬頭,手指仍停留在那迷人的核心上。

  「我說如果你要我,就必須娶我。」司徒虹吟忍著一波波洶湧而至的需求,試圖保持最後一絲理智的道。

  他頓了一下,定定的看著她被情慾攪亂思緒的無助模樣,鷹眸在黑暗中仍散發無比的魄力。

  「如果你真要佔有我,在我住進這裡的第一天就可以這麼做了,為什麼在我苦等你大半天後,才如此的回報我呢?」

  她哽咽的嗓音令他心煩意亂,他想佔有她的身子,藉此證明自己對她的悸動只不過是出自單純的生理需求,只要跟她做過愛後,所有的關切與渴望都會打住,他仍然是打不倒的鬼魅,沒有人能傷得了他,也沒人能撼動他的鐵石心腸。可是她……

  他的手愛憐的撫著她的臉頰,仍在情慾中掙扎的她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強裝鎮定的站直髮軟的雙腿。

  該死的,她在怕他!這份領悟令他痛恨,是啊!沒有任何人願意與鬼魅糾纏。

  「我還以為你有多高貴,原來跟賣唱女轉的心思沒啥兩樣,她等在前廳要我收她為妻妾,你卻比她更高竿,等在夜魅居急著上我的床,怎麼?為了錢,連鬼魅都不怕了。」

  他殘忍的放開她的身子,撤去披風大衣,住她全裸著上身,無助的倒在雪地上。

  飛雪逐漸變小,顆顆晶瑩的雪花落在她白裡透紅、充滿吻痕的身子,讓他心旌蕩漾。

  「你太過分了。」司徒虹吟冷得直縮著身子,更被他的話傷到內心深處。

  他沉默不語,將手上的大衣丟到她身上,微微側頭冷娣她一眼,「我已經被你們倒足了胃口,下次別讓我再見到你。」

  「砰!」的一聲,他摔門進夜魅居。門外留下的只有點點飛雪,以及陷入哀愁心緒的司徒虹吟。

  ※  ※  ※

  「咳咳咳……」

  阿靚一聽到屋裡傳來的咳嗽聲,馬上加快腳步。

  「小姐,快別坐起來,我來扶你。」

  司徒虹吟撐坐在床邊,接過她辦來的藥碗,皺了皺眉,「真不好意思,又增加你的工作。」

  「這不算什麼,不過,小姐,你這病倒真奇怪,莫名其妙的得了風寒,還相當嚴重,吃了好幾帖藥也不見效,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靚的話讓司徒虹吟白了臉,那天她在夜魅居外頭,呆呆發愣了半個時辰,怎麼也難以相信日尚行的絕情殘忍至此,這一病就病了好幾天,連她怎麼回到房裡都不記得了。

  阿靚早就在奇怪了,那天發現小姐的時候,衣衫不整,胸前還多了好幾個紅印子,問她什麼都不說,看樣子怕是教人給欺負了。

  「小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阿靚問得好小心。

  「沒……沒有。」司徒虹吟咬著下唇,是她自己送上門讓那人佔了便宜,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忘記那事了。

  「沒有就好。小姐,你昏睡了好些天,都不知道齊州城近來又發生好多大事。」

  「哦!是什麼?」她邊喝藥邊聽阿覦訴說。

  「先說說莊裡的吧!林素妍教日公子趕出去了。」

  「哦?」乍聽到他的名字,司徒虹吟的內心仍不免悸動,不禁暗罵自己不爭氣。

  「前些夜裡,聽說日公子每晚都喝得酩酊大醉,林素妍以為有機可乘,便藉著送酒進夜魅居的名義,摸上日公子的床,還在酒中下藥,想讓日公子要了她。」

  司徒虹吟握緊拳頭,「後來呢?」

  「那天早上,日公子醒來後大怒,要林素妍馬上離開這裡,林素妍心有不甘,大肆嚷嚷日公子不是人,是鬼魅,住在鬼的地方,過著鬼的生活,只要是正常人,誰也受不了他。」阿靚縮縮肩,彷彿害怕日尚行突然化成鬼怪,從某處冒出來似的。

  「她怎能這樣胡說八道!」司徒虹吟的小臉繃得死緊,整日面對人們這樣說他,日尚行心中究竟有何感想?

  「事情還沒完呢!林素妍在外頭到處散播日公子是鬼怪的傳聞,再加上斷魂崖的傳說,外頭把日公子說得很難聽,就連莊裡的下人,也有很多人信以為真,漸漸的都不敢住下來了。」

  司徒虹吟心疼的咬著下唇,「日公子他……難道不制止嗎?」

  「誰知道他怎麼想,整天都把自己關在夜魅居,不少人已經在傳說他就快變成鬼怪了。」阿靚咋咋舌,愈想愈可怕。

  「我……我想見他。」

  「小姐。」阿靚駭道。

  司徒虹吟皺緊了雙眉,「你別嚷嚷,這藥讓我昏昏欲睡。」

  「那就睡下吧!別再動你腦袋裡的念頭。」阿靚知她甚深,連忙扶她倒下,蓋好被褥。

  「可是,我覺得他好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小姐,你坦白說,把你拋在夜魅居外頭的,是不是他?」阿靚充滿低頭探問。

  「我……」這要司徒虹吟怎麼說嘛!

  「你不用明說,看你這幅模樣,我已經猜到發生什麼事,但,他這樣對你,你還不怪他?」

  「他誤會我了。」司徒虹吟垂下沉重的眼皮,腦袋不聽使喚,近來阿靚聽信大夫的話,多休息對病人身子有益,所以在煮藥時,總喜歡加點助眠的藥材。

  「小姐,別管那麼多了,他是鬼魅呀!」阿靚的聲音聽來模模糊糊的。

  「不……他……不是……鬼,你們不要……這麼說他。」不行了,她的意識飛散,倏地一下全飛向天際。

  阿靚滿意地笑笑,吹熄房中燭火,才掩門離開。

  寂靜的夜裡,她抖顫著身子,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沒注意到身後有抹順長的黑影推開房門,走進司徒虹吟沉睡的屋裡……

  ※  ※  ※

  半夜。

  司徒虹吟猛然睜開疲憊不堪的眼,努力地想起身,猛地一雙手揪住她的臂膀令她驚呼出聲,「啪!」的一聲,熄滅的燭火被點燃了,日尚行俊美卻佈滿著無限哀淒的面容頓時出現在她面前。

  「是你!三更半夜跑來我房裡做什麼?」

  仍是一身黑衣,鬼魁似的衣服讓他看來陰森無比,而那受到神魔眷顧的臉龐卻美如白玉,近看之下,更不啻是個真實存在的人,想到這兒,司徒虹吟易感的心又迷惘了。

  「救我!」他空洞沙啞的嗓音令她心頭一悸。

  日尚行眼中深沉的痛苦在燭火的印照下更令人動容。

  「我像鬼魅一樣令你害怕嗎?」如果不是聽到她昏睡前的低語,他沒有勇氣踏進這間房,但如果她和其它人一樣也想離開他呢?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這樣的結果?十年來,他孤身一人在天地間流浪,從這個地方飄泊到另一個地方,他曾經以為自己什麼都不在乎了,但人們異樣的眼光還是粉碎了他的意志。

  「不。」司徒虹吟低語,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想安慰一個人。

  「你願意救我嗎?如果你上次說的是真的,那請你救我。」他疲憊的閉上雙眼,等待可能的拒絕來臨,他不敢冀望她會原諒他,從那一天殘忍的對待她後,他便淪落在濃重的懊悔中,幾乎以為再也爬不起來。

  司徒虹吟伸出雙臂將他緊緊抱在胸前,「我喜歡你,不為別的,更不是占卜得來的訊息,我只知道我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

  「如果我要的不只是你的心,還包括你的人呢?」日尚行坐上床沿,把頭深深埋進她柔軟的胸前。

  「那就都給你。」她吻著他的發,摟著他精壯的身子,內心怦怦地跳動著。

  「我上次那麼殘忍地待你,你不怨我?」

  「不怨,因為我喜歡你。」

  他動容地放低她的身子,恣意欣賞她漾著粉紅色的艷麗嬌顏,「謝謝你。」

  「謝我什麼?」她癡癡的望著他的俊顏,他根本不需刻意施展魅力,他早就輕易地偷走了她的芳心。

  「謝謝你喜歡我。」他低聲呢喃後,專汪地吻上她的紅唇,輾轉汲飲她唇內的芬芳,享受屬於他的專屬權利。

  許久,他抬起頭淡笑,癡癡的望著這張完全信賴他的小臉,噩夢般的過去彷彿已經被驅散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為什麼要謝我?」她不解問。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關心我?」

  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為什麼替我擔心?為什麼不和其它人一樣從我身邊逃開?你可知道當我聽到你說我不是鬼魅的時候,我心中產生何種渴望?」

  從她頭頂上方緩緩飄出日尚行舒緩低沉的男性嗓音,輕淡中夾雜著豐富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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