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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香彌

  闐寂的深夜,一抹人影悄然潛入二樓一間客房。

  房中酣然沉睡的人緊緊的閉著眼。

  漆黑中,黑影駐足在床前,舉起手中灑了迷藥的手帕,就要摀住床上之人的口鼻。

  「是誰?」來人驚動了床上素來淺眠的人,反抗的想掙脫對方的箝制,朝他揮出一掌,「是你!」憑一聲悶哼,她迅即知道來人是誰,卻絲毫沒料到對方竟會向她下手!

  「本來我還想採取斯文一點的行動,看來妳已經認出我來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毫不猶豫的取出一支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在她還來不及開口時,朝她射出了一槍。

  不讓她有痛呼的機會,他將手中的手帕快速的掩住她的嘴,阻住一切聲音,抱起她,如來時一般,不發出一絲聲響悄悄離去。

  夜色中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還是一樣的寧靜。

  第九章

  煩躁到一夜睡不著,那個天殺的該死女人竟然對他提出那樣的要求,一生一世此情不渝!

  她知不知道一生一世有多長呀?他連自己下一刻的心情是好是壞都沒辦法掌握了,要他怎麼可能永遠不變的愛著一個女人?

  他答應的話,擺明的就是欺騙她;他不答應,她索性挑明了不想再見他。

  好呀,這女人八成是恃寵而驕,仗著他對她的感情就想拿喬,以為他會妥協許下承諾。

  好,不見就不見,他胡萊也不是非她談破邪不可……

  問題是,他的腳現在是怎樣?幹麼朝那個方向走去,給我回去,不准再去找那個貪心的女人!

  「好,很好,連你們都敢違背我的命令,不聽我的使喚!」胡萊瞪著雙腿翻著白眼,索性掏出一條他最愛的巧克力。

  咬下一口,咀嚼兩下他就吐了出來。「是不是過期了?味道怎麼不對。」隨手一丟,再從口袋裡掏出另一條,「嗯,還是酸的,鐵定壞掉了!那家店敢賣我過期的巧克力,我非拆了它的招牌不可。」正擰眉瞋目,擾人的手機鈴聲乍響,他一接起就沒好氣的炮轟。

  「是哪隻豬敢打來吵我?」

  「嘖,這是怎麼了,火氣這麼大,嗯,萊寶貝,誰惹你生氣啦?」

  「又是你,我不是跟你說了,期限還沒到,不要再打來嗎?你聾子呀,聽不懂人話!」他一古惱的把惡劣的情緒全發洩過去。

  胡嶢親暱的嗓音帶笑。「萊寶貝,該不是我平時太寵你了,才讓你這麼無法無天,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吧,這麼頑劣不行唷!」

  「我……」覺得自己的口氣確實有點過份,怎麼說胡嶢都是他們胡氏一族之長,也是聖德島島主,更身兼惑愛學院的校長。胡萊緩下聲音道:「我心情不好啦,打給我有什麼事快說。」

  「唔,我是想給你個驚喜,萊寶貝,我的神鷹一號就快飛到埃及了,準備迎接我吧。」

  「什、什麼?你來這裡幹什麼?!」

  「只剩下三天了,我是專程來看你打算用什麼辦法將人面獅身像給運走。」笑吟吟的嗓音裡充滿了期待。

  胡萊一凜,三天?時間有過得這麼快嗎?「我說英明偉大的校長大人,哈哈,那個……」正準備打哈哈勸服他掉頭回去時,衣領倏然被人怒沖沖的揪住。「易銘,你這是幹麼?!」

  「你說,你把破邪給挾持到哪去了?」

  「你見鬼啦,我哪時候挾持她了?」

  「你還敢狡辯,那她為什麼會不見?她房裡還留了一攤血。」

  「你說什麼?!」顧不得正在和胡嶢通電話,他將手機往褲袋裡一放,直奔哈里發的豪宅,衝進談破邪住的客房,就見到床上那攤已半干的血漬。

  「是誰幹的?!」看著凌亂的床鋪,想到她是在受傷的情況下被人強行擄走,胡萊驚怒的問。

  「不是你嗎?」易銘咄咄指控。

  「你給我搞清楚,我會做出這種事嗎?」如果他真要帶走破邪,絕不可能狠心弄傷她的。那個該死的混蛋,就不要讓他抓到,否則他讓破邪流了多少血,他非要他多流十倍不可。

  易銘冷哼,「除了你我想不出來還有誰會動她腦筋。」

  「易銘,我想胡萊不會這麼做的,應該是另有其人。」宋薇薇替胡萊澄清,他不是那種會否認自己做過的事的人,她也相信他不會捨得傷害破邪。

  「那有誰會這麼做?破邪又沒跟什麼人結仇,沒有人有理由這麼做。」易銘看了看宋薇薇,再瞪了瞪胡萊。

  她沉吟了半晌道:「說不定是他。」

  「誰?」胡萊和易銘同聲問道。

  她瞄向房門口,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這才關上房門,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阿特士。」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胡萊詫問。

  「難道他知道我們在查他,所以就向破邪下手?」易銘卻恍然大悟。

  「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給我打啞謎,快點說清楚。」不喜歡這種什麼都不知情的狀況,胡萊怒道。

  「是這樣的,」宋薇薇柔聲解釋,「我們懷疑是阿特士找了人對哈里發下詛咒。」

  「莫非他發現自己露了餡,被我們知道他做的好事?可他綁走了破邪用意何在,拿她來威脅我們嗎?」易銘不解。

  宋薇薇凝眉,「問題是他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對他起疑了,沒道理這麼做呀,這無疑是自曝身份。」

  「不管這些了,我抓阿特士來逼問就知道了,」胡萊一走出去,易銘也跟在他身後,但找遍了屋子裡裡外外前前後後,就是沒看到阿特士。

  「這個該死的傢伙躲到哪個老鼠洞去了?」靈光一閃,胡萊語氣一變,「咦,難道是去了那裡?」憶起那傢伙上次鬼鬼祟祟的走往一個地方,他立刻往外而去。

  「喂,你想到什麼了?」易銘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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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伏魔神珠真在這丫頭身上!」從昏迷不醒的人身上取下那串木色的念珠,黃薩南老臉上露出驚喜的貪婪之色。

  他清楚這串談家家傳的寶物在收妖伏魔上大有妙處,甚至還能用它來驅使邪物為己所用,這樣一來他就能呼風喚雨為所欲為,就算是談老鬼親自前來,怕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聽到他那恐怖的笑聲,阿特士頓覺毛骨悚然,他開口問:「大師,你叫我帶她過來,現在要怎麼辦?」

  利眼掃向他,黃薩南自然知道阿特士眼前最關心的是什麼事,枯槁的臉上露出一笑,「自然是解決讓你困擾的人,我要拿她來當誘餌,引易銘過來,一併解決他們兩個,而你就用不著再怕有人調查到你的頭上了。」

  「那我大哥那邊……」

  「放心吧,這次我會親自出馬收拾他,等他一死,他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屬於你的了,」他發出嘿嘿淫笑,「連你大嫂也是。」

  「那就麻煩大師了,事成之後我一定會好好酬謝大師。」他最想要的不是那龐大的家產,而是宋薇薇,當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愛上她,這幾年來看著她和大哥恩恩愛愛甜甜蜜蜜,就像刺一樣紮在心坎上疼痛不已。

  他已為她瘋狂,不得到她,他會被嫉妒啃蝕而死。

  「時間不早了,那我先回去,免得他們起疑。」

  「稍慢再走,我要把這裡佈置一下,等易銘一來諒他插翅也難逃。」不是他怕自己贏不了易銘,而是對付那種毛頭小子他不想太費力,況且這次的事必須要萬無一失,否則若讓易家和談家知道他收拾了他們兩家的後輩,豈能善了。

  吩咐著阿特士該怎麼做之後,兩人動手設下一些陷阱,都安排妥當俊,外頭天色都大亮了。

  阿特士準備要離去前想到一件事,「大師,我擔心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會一起過來。」

  「誰?」

  「一個叫胡萊的人,他的身手幾乎和易銘不相上下。」

  「他也懂法術?」

  「看起來不懂,不過他身手很俐落,好像有練過。」

  「是嗎?那就一起把他引來好了,我一併解決……」決字甫落,門外就有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阿特士,原來真的是你抓走破邪!」瞄到像破娃娃一樣被丟在地上的談破邪,易銘大怒,不過他還來不及動作,就見一抹人影快他一步的竄了過去抱住談破邪。

  看到她腿上被草草包紮起來的傷口滲著暗紅色的血漬,胡萊心疼得想殺人。抱起她就要往外走,此刻救她要緊,其他的事先緩下再說。

  然而這一端易銘已和黃薩南動起手來了。

  易銘認出黃薩南正是法術界惡名昭彰的敗類,兩人鬥了一會,道行高下立判,易銘先是被他預設下的陷阱困住,接著又不小心著了黃薩南的暗算,被他用定身術定住了身子,動彈不得。

  眼見他就要向他痛下殺手,易銘駭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他易銘竟會命喪這敗類之手。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胡萊出手擋住黃薩南的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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