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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蘿拉·倫敦

  『艾小姐,你沒有直說。』他譴責的說道:『你說得太委婉,太含蓄了。』

  『好吧!如果你要聽,我就告訴你,這是一間妓女戶。』

  『不論這是什度地方。』他開心的問道:『是不是每句粗俗的話你都會講?』

  『我父親是個牧師。』她儼然的說道。

  『噢!』那雙綠眼有如祖母綠般閃閃發亮。『史小兒科原來是牧師的女兒。這就比較說得通了,你是想拯救樓下那些人的靈魂呢?還是要為教會募款?』

  這時候她被擊碎的自信心已開始恢復,她一方面想糾正自己出現在此的原因,一方面又覺得沒有必要表現出自己太在乎他的看法。好一會兒,她才想出了一個兼顧兩者的說法去回應他。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向你解釋我之所以在此地的原因。』她問道。

  伸出手,他用一隻手指緩緩滑過她衣服上面的蒼白肌膚。看著她在顫抖,他微笑道:『我的甜心。』他喃喃低語著:『我這樣觸摸你的感覺如何?和平勞倫碰你時的感覺不一樣吧?』

  蘭絲只覺得混身肌膚發燙。她趕緊退後,別著氣說:『我覺得你真可恨。』

  『不!你才不會呢!牧師的女兒,你要學的事還很多。』他好像要再碰她,朝前走了一步,她趕緊退後。『小心點!艾小姐,你愈來愈靠近床邊了。』他不慍不火的對她笑笑,靠在牆上,兩腿交叉。『放輕鬆點,親愛的!你不用像只小鹿似的,拚命想躲開我。我不會在這間屋子裡追得你團團轉,你知道嗎?我終於使你這件單薄衣服裡的胸部鼓漲起來了。看起來實在很誘人。我還要告訴你,拚命把這件衣服的領口拉高是沒有用的,因為這樣只會使它貼得你身體更緊...』

  『立刻住嘴!』蘭絲衝口而出,一時之間不知是蓋住耳朵,還是包住她的上身才好!『如果你還有點禮貌,你就不會趁我穿著這件可恨、羞辱的衣服,萬分窘迫的時候,來吃我的豆

  腐!』

  『我必須指出:我不認為我對你的注意,是一種侮辱你的行為。按照你的說法,若非在婚約的承諾下,胸部的鼓起也是一種侮辱了。艾小姐,你那麼想要一位丈夫嗎?看看樓下,半數以上的男人都可做為你的丈夫。』

  『我不要什麼丈夫。』她吼道。

  『你不要丈夫,你也不要愛人...』他的眼睛變成冬青樹的色彩,在爐火照耀下,他的肌膚和頭髮,染上一層純金的光澤。『你願不願意告訴我你為何到這兒來?其實你什麼也不欠我的,也無需向我解釋什麼。如果你願意,就告訴我你來此的原因,如果你不願意,就別說。完全由你自己決定。』

  怨恨的瞪了他好一會兒,蘭絲才說道:『我從沒遇見過像你這樣的人。』

  他微笑道:『史小兒科碰上了浪蕩爵士。』

  蘭絲發現:自己不知怎麼回事,竟然無法抵禦他那難以抗拒的微笑,對他報以微笑。這不但違背了她的意志,也違背了她正確的判斷。但是如此一來,方才糾纏她體內的緊張感,卻像幽靈似的逃之夭夭,消失無蹤。

  『你真是頑固啊!』她說。

  『別人也這麼說。』

  『你是在浪費時間。』

  『我願意試試看。』他沉著的回答道。

  『你實在非常難纏。』她告訴他:『我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到這兒來是進行一項所謂的...私人調查。』

  藍爵士對她的坦白顯出十分的興趣。『你所要調查的是誰的隱私?』他輕快的問道:『不過,這倒是個進行調查的好地方。』

  『別那麼粗俗。我是在跟蹤秦愛華。』

  藍大衛俊美的五官上流露出一抹訝異的神色。他揚起一隻富於表情變化的眉毛。『秦愛華?我可不可以問為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現在想起來,你絕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姓艾。』

  『噢!所以你才用白蘭絲這個名字。我現在慢慢能把一些片斷湊起來了--只除了一些主要的關鍵。你之所以要加入藍卓瑞公司,跟這件事有關嗎?』

  『是的,但我並沒有得到那個角色,所以...』

  『所以你就到這兒來?我不願讓你失望,不過,秦愛華並不常到這兒來。』

  她皺起眉頭在地毯上踱著方步,用腳趾搓著地毯上的細毛,兩手背在身後。『我並不打算留下來。當秦愛華從他的馬車裡下來,倫偷摸摸的走進這兒時,我想他一定是不幹好事。我在門口徘徊半天,正想設法偷溜進來時,畢傑到了門口,把我誤為白蘭嬤嬤所派來支援他們的女孩。在當時,這對我而言,無異是一個天賜的好機會。』

  他爆笑出聲。『身為一位牧師的女兒,「天」對你只有單一的意義。』

  『我怎麼知道會是這種地方嘛?』蘭絲反擊道。『它的門口又沒有標誌註明「閃開!這兒是妓院。」我進來之後,夫人就把我打扮成這個模樣,要我去伺候平勞倫,其他的你都知道了?』

  他盯著她,緩緩說道:『你說你以前從未遇見過像我這樣的人。』她耳後的白玫瑰已經松落,他把它放回原處,固定好。『艾小姐,要不要聽我衷心的勸告,你應該盡快離開這兒。』

  『我是這麼想啊!』蘭絲決斷的點點頭。藍爵士寬容的接受了她冒險的事實,使這件事變得不再那麼可怕;她先前對畢傑的恐懼似乎是因過度緊張所致。想到一向自恃極高的自己,方才居然如此溫順的任公主夫人擺佈,她覺得很不可思議。『在我明瞭留下去也是徒勞無功的時候;我就該盡快離去。現在公主夫人一手導演的好戲應該結束了!我要去找她拿回我的衣物。』

  很高興自己終於想出一個下台的借口,蘭絲開始朝門口走去,想盡快衝出去。沒想到,藍爵士卻一把把她拉住。

  『喔呵!』他從背後抓住她的肩膀,叫道。

  蘭絲扭轉頭,憤怒的看著他。

  『幹嘛叫「喔呵」,藍爵士?』

  藍大衛費了好半天力氣,才把平勞倫懷中那個蒼白著臉,嚇壞了的女孩,恢復成他前二次所遇見的那個大膽、毫無懼色的女孩,但此刻他發現自己實在太成功了,這女孩顯得比以往更為凶悍、強硬。

  『我佩服你的決心與勇氣。』他以一種慎重的語調說:『但你的魯莽只會壞事。在這兒等我,我幾分鐘後就過來帶你回家。把夫人交給我來對付。』即使一個比藍大衛遲鈍一半以上的男人,也可以看出她此刻臉上的表情。『噢!上帝!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已經準備接受「當然不」的答案。艾小姐,你到底是對我剛才所說的那一句話有意見?』

  『你插手管這件事,實在是非常、非常的不必要。』蘭絲硬咽的說道:『容我坦白說,我對你這種自以為了不起的救美行為,已感到有些厭煩了。』

  『是嗎?』藍大衛冷靜的回問道,對她露出一抹平和的笑意,毫不在意的繞過她,打開門,用手揮揮,示意她可離去。『好吧!我的白玫瑰,隨便你怎麼辦。不過,你馬上就會後悔而學乖了。』

  『我可不這麼想,大人。』蘭絲嗤之以鼻,大步走出房門,卻立刻在走廊上碰到畢傑,差點和他撞了滿懷。

  『你要去那兒?』那彪形大漢張牙舞爪的問道:『怎麼沒跟爵士在一塊兒?』

  『那不關你的事。』她說道,直直望著他,企圖克服先前對他的恐懼。『我要去拿我的衣服,離開這兒。』

  畢傑難以置信的瞪著她,那付樣子就活像她在告訴他倫敦塔是用起司蛋糕做的。『你瘋了,丫頭?』他把臉靠得她好近,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他黃眼球裡糾纏在一起的紅血絲。

  『沒有。』她強硬的說道:『不過我剛才一定是瘋了,才會不敢維護我自己的權益。這是個法治國家。如果我想走,我就能走!讓我過去,不然我會...』他那只巨大的手掌掩住她的嘴巴,她的威嚇立刻變為無助的低語。

  『你這個小瘋子。』他在她耳邊低吼:『已經有四個人付了錢要你伺候。你給我安份點,否則我就要給你注射嗎啡,讓你以為自己走在天花板上,飄飄欲仙。怎麼樣?你要不要規矩些?』他鬆開掩住她嘴巴的大手。

  『放開我,先生。』她狂怒的命令道:『不然我就要到治安當局去告你。』

  『治安當局?』畢傑咆哮道:『治安當局,是嗎?』他的手再度猛毆她的嘴,蓋住它。『你會為了今天向我畢傑說了『治安當局』這個字,而後悔莫及。如果我打斷你的腿,你要如何去治安當局?』他把她拖向附近一個房間去;她咬他的手,想喊叫出聲,但他掐得她好緊,彷彿要使她斷氣似的。就在她快要停止呼吸的時候,蘭絲看見藍大衛靠在她那間『愛巢』的門框上,手中的外套一晃一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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