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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寄秋

  那是風的聲音,擁有王者的怒吼,拍翅衝霄掌管整個天空。

  「天呀!好壯觀的建築。」第一個進入她腦中的念頭是:錢太多,誰會把房子蓋在這裡。

  「喜歡嗎?我可以給你自由進出的特權。」施小惠是利誘的第一步,他已鎮定他為白鷹的繼任者。

  喜歡?他在開玩笑不成。「謝了,我還年輕,不想和些徘徊不去的鬼魂住在墳墓裡。」

  齊天柔的木然表情充滿煎熬,忍耐不去多做傷人的批評,她從沒見過有哪棟大樓會建築在鬼影幢幢的陰地上,雖然她無法看見飄來飄去的白影,可是她能強烈感受到那股聚集不散的陰氣。

  他們家裡有陰陽眼的人是齊天傲,他從一出生就能瞧見奇奇怪怪的形體,還能與他們交談,所以他的體質才會比早出世的她弱,因為接觸了太多陰的東西,導致他的天然抗體也偏陰。

  也就是說他屬於陰性體質,性情陰柔。

  「墳墓?」沈聿御的語調忽地拔高,難以置信齊天柔的「挑釁」言語。

  換了別人用如此尖銳的詞語形容他引以為傲的「夜鷹」總部,這會兒已經成為野狗拖食的點心,他不會輕易寬容敢大肆抨擊象徵鷹揚精神的外來者,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

  但對他,他多了一份包容,也許是基於措才因素,或是他尚未釐清的原因,總之他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他能說出令自己滿意的理由。

  這點,他向來無所懷疑,他最擅長的便是能言善道,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七拐八彎把謊言變成誓言,讓人跟不上他的思考速度。

  「那是你看不到整棟建築物圍繞的陰靈,他們的怨氣很重死不瞑目,追著害死他們的人索討陰債。」呃!這樣說好像有點不對,豈不是指住在這裡的人是大奸大惡、殺人無數的大壞蛋。

  她想大概是地陰的緣故才聚靈,哪那麼多滿手血腥的人住在一起,又不是殺人總部,以殺人為業,眾多幽魂是無處可去只好避往山中最深處,不想被人間的道士收服再死一次。

  齊天柔沒發現沈聿御在聽完她的話後神色一變,目光陰沉的注視她的侃侃而談,冷沉的分析她此話的用意是刻意或無心,第一次到「夜鷹」總部的人不可能發覺其中的奧秘,除非身為鷹王的他親口告知。

  「你還看見什麼?」

  冷颼颼的聲音驀然襲來,再不會看人臉色也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何況是反應快人一步的齊天柔。

  她的表情恢復得十分迅速,「變臉」這部片子真該請她去演,一見苗頭不對趕緊換上笑臉偎近,利用「男色」來化險為夷,真要出了事拉齊天傲來扛,有事「弟」服其勞。

  「沈大哥要我看什麼?黑濛濛的一片根本瞧不見山頭山尾,你不會要帶我去打獵吧?」聽說野生動物的肉最滋補,只要不涉及保育類的都可獵捕。

  「看病。」好小的手。

  望著搭放臂上的修長五指,出神的沈聿御不自覺地做了比較,他的手細嫩得有如女子,若放在他手心根本不足一握。

  「看……看病?!」齊天柔的聲音差點被口水吞沒,微顫的一抖。

  真糟糕,她都忘了有這可事了。

  心頭有點慌,她看向車窗外的眼神閃避不定,一心祈禱有個天災人禍降臨,好讓她順利的逃過困窘,她可不想當場寬衣解帶驗明正身,讓一群人欣賞她有料惹火的身材。

  他的眼中出現一絲笑意,「你放心,這裡的醫師醫術都十分高明,不管你有什麼沉痾怪症都能找出源頭對症下藥。」

  「還……還要吃藥?」先前的淘氣神采轉為恐慌,她用力的捉緊他的手臂不再談笑自若。

  「看情況,嚴重的話還得打針住院,每天吊三包點滴,甚至進開刀房……」話說到一半,他的臂膀已經被她抓出五條暗沉的血痕。

  看來要控制他並不難,針筒和藥丸足以令他屈服。暗笑在心的沈聿御沒發現他對齊天柔特別縱容,即使兩人近距離的相依偎,他先人為主的第一印象仍末扭轉過來,始終當身邊的人兒是個男孩。

  所以有些事被他有意無意的模糊了,從未認真的思索箇中原由,只當求才若渴於以疏忽,不肯面對心底的聲音。

  車子緩緩地駛過巨大的鷹形噴水池,慢慢的停靠在有一排人等候的彎月車道,怕打針吃藥的齊天柔嚇得手腳發冷,緊捉著沈聿御寸步不離,當是庇蔭地不願成為手術檯上第N號實驗品。

  「打個商量別解剖我,我得的是感冒不是AIDS,用不著陣容龐大的驚嚇我。」回去後一定要去行天宮收驚,請天上眾神保佑她萬事平安。

  「醫師還沒檢查前我不能給你保證,若是開刀才能治好你的病,我會叫他們把手術刀磨利點,別下錯位置、留下私人物品。」他的眼角幾乎是瞇的,感興趣的一再恐嚇。

  「他」害怕的表情讓他感到開心,感覺心情有著前所未有的輕鬆,恨不得把「他」揉進骨子裡帶著走,隨時取出來把玩。

  「什麼?」齊天柔嚇得腳一顛,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

  心口一動,沈聿御順勢一擁。「小心點,路不怎麼平。」

  她臉紅心跳的抬頭一瞋。「你故意取笑我。」

  可惡的大男人,存心讓她出糗。她又羞又怨的輕捶他胸口,十足表現出女孩子的嬌態,可是他卻沒注意到這一點的一笑置之,當是小孩子在鬧鬧脾氣。

  不過有兩雙混在人群中的眸子看出端倪,手心緊握讓指尖刺入肉裡,惡毒的射出凌厲目光。

  那是出於嫉妒與不甘,為即將被取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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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要的不過是身心獲得安撫,她們不在乎壓在上頭的男人是誰,只要能讓她們的慾望飛昇到高點就好。

  而他要的更簡單,純粹是肉體的發洩,有個艷麗無雙的高檔貨心甘情願跳上他的床,他何樂而不為呢!反正他也有利用到她的地方,兩方各有所求地互謀其利,床上、床下通力合作。

  她要的不是他,不過這個替代品還挺有實力的,居然也能讓她欲仙欲死的攀升天堂。

  「我們是一對狼狽為奸的姦夫淫婦,妳快樂我也得到快樂,我愛死了撞妳的感覺。」她真是天生的淫娃,騷得夠味。

  「要死了,你這個懶鬼,不戴保險套已經很過分了,居然一滴不剩的釋放在我的身體,要是懷孕你要負責嗎?」真該死,她的事後避孕丸呢?她絕不懷這賤胚的種。

  男子淫邪的往她身後一抱,再度將她壓在身下。「肚裡多塊肉才有籌碼,妳想一直當個見不得光的情婦嗎?」

  他煽動著,見縫就鑽。

  「你的意思是?」她心裡有數,卻沒有勇氣付諸行動。

  「把孩子賴在他頭上,母憑子貴趕走正宮娘娘,到時妳的地位誰也搶不走。」以後他的孩子會成為真正的領袖,用不著看人臉色。

  「這……」她的心志動搖了一下,隨即表情痛苦的搖搖頭。「他不會讓孩子生下來的,我只能當他暖床的工具,不配成為他孩子的母親。」

  「那是妳不懂得使用女人的天賦,男人的心再剛硬也有一處柔軟地,妳多用點心機不就成了。」他嘲弄的邊說邊逗弄眼前豐盈的渾圓。

  「別玩了。」她不以為然的拍開他的手,下床開始著衣。「你的處境不比我好到哪裡,到手的威武『白鷹』就這麼讓人給奪了去。」

  男子聽見她的諷刺惱羞成怒的朝空揮了一拳。「用不著冷嘲熱諷,『白鷹』的位置我一定會拿回來。」

  「怎麼拿?用你的一張嘴巴?」他的心夠狠,可惜少了發揮的機會。

  他冷笑的捏捏她的下巴說道:「所以我們才要密切合作呀!韓秘書,妳恨之入骨的對象跟我要除去的眼中釘是同一人。」

  因此他們才能一拍即合,為共同的目標聯手掃敵。

  不過她比較可笑,居然和一個十九歲的大學生吃醋,而且對方還是個男孩子,鷹主再怎麼賞識也不可能愛上他,她找錯人吃味了,真要擔心的應該是未來的鷹後,也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少直呼我的頭銜,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和你勾搭上了。」韓靜雪怪罪的一斥,小心翼翼的提防四周有無可疑的小耳朵。

  醜事干多了她真以為隱瞞得住嗎?天真。「妳這騷貨浪得很,哪天再來較勁,我這床隨時空著等妳。」

  「白漢笙,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趕緊找個時間將你的人馬部署好,不要到時候讓我找不到可用的人。」他要敢壞她的事,她一定把他那些下流勾當全部公諸於世。

  「我才怕妳心軟辦事不牢,只要鷹主給妳一點甜頭嘗嘗,妳就樂得暈頭轉向地忘了自己是誰。」他不相信她,必要時她會是最有利的代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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