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言情小說 > 梵朵 > 失落的野薑花

第13頁     梵朵

  地想,爾荻畢竟是特別的!不會因她平凡的外貌而抹煞一切,而這種感情,不就是她向來要求的「純粹」!

  愛薰依舊穿上了較老氣的衣衫,興高采烈地赴著爾荻的約。至於,白己真實的囿貌,就暫且拋卻,留待適當機會再對爾荻招認一切。

  「穆言姊,今晚我們會晚點回來,不必等門了。」臨出門前,爾荻叮嚀著蘇穆言。

  「愛薰,好好玩!」蘇煤珍手上端著餐盤,站在玄關,笑著和愛薰咬著算根子。

  「謝謝!」愛薰知道,這陣子爾荻的轉變,都教這一屋子的人訝異不已。

  「今晚是月圓之夜,小心有狼人出現喲。」在愛薰轉身走向門外之際,蘇燦珍又用神秘兮兮的語氣丟給她這一句。

  知道煤珍愛說笑的習性,愛薰只能笑著應,怛,奇怪的是,突來的直覺湧上愛薰的心底。她感覺到就在她的背後,正有一雙怨想的眼睛彷彿要將她碎屍萬段般地,狠狠地投射在她發涼的背脊裡。

  和爾荻共處的這個夜晚,感覺仍是強烈的若即若離。

  在那份融洽的氣氛裡,誰也不敢提起下午的那份親蔫。愛薰守的是身為女人的矜持,而爾荻守的,卻是自已厘不清的感情他愛的,是愛薰?還是黎曼芸的影子?

  回到休蘭山莊,已經是夜深人靜。他們相互道了晚安,各懷心事地回房去。

  愛薰換上了睡衣,梳洗完畢,便疲倦地將自己扔在床上迅速地入夢去。

  朦朧中,愛薰愕然發現自已竟站在一座人工湖畔,整個人暈頭轉向,連身子都搖晃得厲害——

  「我不許你搶走爾荻,爾荻是我的,他這一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愛薰想看清楚這歇斯底里的女人究竟是誰,但,眼前就是一團霧,什麼也看不見。

  「你去死吧!」愛薰虛弱地無力迴避這女人所使出的一道力氣,竟整個人被推落掉進那冰冷的湖水裡,而她掙扎又掙扎,卻無法喊出聲音。

  「救我、救我——」就在她即將減夏之際,她的眼簾中突然看見了一雙百般熟稔的眼睛

  「啊!」她倏地驚醒。而惡夢早已使她汗濕衣襟。

  是誰?她究竟是誰?要殺我的到底是誰?按著心口,愛薰一直試圖回想那雙熟悉的眼

  「是她!」愛薰想起了蘇穆言的那雙眼。

  「叩叩叩」敲門聲急促響起。

  「是誰?啊!」愛薰一開門,就看見了那雙眼。

  「爾荻的頭疼又發作了,他一直說要找你。」蘇穆言第一次披散著發,服裝儀容不整地出現在愛薰的面前。

  「好,我馬上過去!」愛薰俐落地戴起眼鏡,再把頭髮用根大髮夾文成一束馬尾,便匆匆地奔向爾荻的房間。

  「出去、出去!我只要愛薰!」頭痛欲裂的爾荻,情緒已瀕臨崩潰。

  「我在這裡,爾荻,我在這裡,」愛薰衝到了爾荻的床邊,並立刻將他抱在懷中,鎮定他的頭痛。「怎麼會這樣?你是不是又忘了吃藥。」

  「燦珍?」蘇穆言盯著蘇燦珍。

  「有啊!爾荻少爺睡前,就服了我端來的開水和藥啦!」蘇燦珍急著說明。

  「你們全都出去,我只想愛薰留下來陪我。」爾荻下著逐客令。

  「梁小姐,少爺就交給你啦!」在蘇穆言退出房間前,請氣輕緩地對愛薰說著。

  想害我的,會是她嗎?這下子,愛薰又不敢肯定了。

  「愛薰」爾荻痛得有點述糊渾噩了。

  「你很痛,是不是?」愛薰心疼地捧起他的臉,眼中閃著淚光。「爾荻,告訴我,該怎樣把你的痛苦解除?」愛薰知道,爾荻頭痛的根源在於心裡的某個記憶,而她無從助他一臂之力,只能在此陪著他渡過漫漫長夜。

  愛薰摘去了鼻樑上的眼鏡,用最溫柔、最動人的感情,輕輕吻著爾荻扭曲的臉、凌亂的發、溫熱的耳際……

  爾荻的痛,因愛薰的呵護而紆緩,怛——他心中的火,卻也讓愛薰的柔情給撩撥竄起。

  他激動地回應著愛薰,將她用力地抱在胸前,傾注他潰堤而出的激情。「告訴我……你是曼芸?還是愛薰?」他順手將愛薰的髮夾拿下來,讓愛薰小巧的瓜子臉乾淨地露在發爆之間。「你?!——」他的心早已模糊不清。

  「別管我是誰,」愛薰神色述蒙。「只要讓我好好愛你就夠了。」

  果然是個月圓之夜!

  只不過,在纏綿俳惻的暗夜裡,扮狼的是誰?就是見仁見智的事了!!

   

  十  十  十

  晨光初起!台薰在爾荻的安詳睡臉中,悄悄地離去。

  關於昨夜的鎮卷,她打算放在心底,只要爾荻不提,她也不願因為昨夜而讓他有責任和壓力的感覺。這就是她所謂的「純粹」,沒有摻雜道義或虧欠。

  「愛薰,」爾荻一大早進書房,神色有異。「你昨晚——」

  「啊?」愛薰一緊張,敲錯了鍵盤」的宇。

  「嗯,我昨天頭痛得迷糊了。你……你在我房裡,應該……應該沒有待到很晚吧!」爾荻若實很難啟齒,他怎麼可以告訴愛薰,昨晚有位女人和他同床共枕,而他卻還搞不清楚,那位女子究竟是夢中的黎曼芸?抑或是——

  「哦!沒有,我看你睡了,就退出房間去了。」愛薰撒了個請,但,心裡卻難掩失落沮喪。

  薛爾荻,你好沒良心哦!她仍不禁埋怨幾句。

  「是嗎?」爾荻端詳著地的臉,滿臉狐疑。「奇怪,那個人還有點像你。」他喃哺自語。

  「怎麼?你又作惡夢啦?」愛薰故作天真地問著。

  「哦,是啊!大概是藥吃多了,有幻覺。」爾荻支支吾吾的,令愛薰竊笑在心。

  「爾荻,爾荻少爺!」燦珍神色慌張地跑進書房內。

  「什麼事?」

  「你是不是受傷了?我在幫你換洗床單時,發現了上面治有血潰。」

  「血漬?沒有啊,我沒有受傷的印象。血液!」爾荻這才聯想起昨晚的那女郎。

  肯定那女子不是自夢中走出來的!就如同前幾次,他無意中見到的情形一般。

  而今,他對那女子總算不是一無所知了,至少……至少,他肯定那女子在昨夜以前,還是處女。

  天哪!處女。是——愛薰嗎?

  「喂,你幹嘛這樣盯著我看?」愛薰心裡七上八下。

  「能不能……請問你一件事情?」爾荻有為難的表情。

  「說呀……」

  「你……已經二十八歲……」

  「有什麼不對嗎?」愛薰擔心,他已經察覺了她的真正年紀。

  「那……該不會……你還……還是個處女吧?」在爾荻成長的環境裡,外國的女性通常成熟得早,思想和行為都開放得令人搖頭。那——中國的婦女呢?他不知道。

  「薛爾荻!你……你太過分啦!」愛薰畢竟是個十九歲的年輕少女,在來休蘭山莊以前,她可是連半個男朋友都沒交過,當然,她那又羞又尷尬的反應,絕對是不同於有真正經驗女子的故作矜持。

  「對不起,對不起!算我多嘴。」爾荻其實也困窘不已。「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愛薰跺著腳,丟下這句,就急忙奔出去。

  「喂!別走啊!是林柏緒嗎?」爾荻心裡有突來的醋海澎湃洶湧。

  「去死啦!」一隻盆栽自外頭飛進書房來。愛薰氣得火冒三丈,因為他自己闖了禍還賴到林柏緒身上。

  林柏緒!爾荻想著,該用什麼方法把他大卸八塊!

  下午的休蘭山莊,開始下起傾盆大雨來!俞藍的天空霎時間被厚重的鳥雲遮蓋,又是閃電又是打雷地,一直下到太陽下山,黑幕升起來。

  「怎麼?你有心事嗎?」爾荻已注意愛薰好一會兒了。

  「沒有,只是雨下得那麼大,總覺得怪怪的。唉!這感覺,我一時也說不上來。」

  「一定是你太累了吧!早點回房歇著了。」爾荻體貼地送她回房。

  「晚安。」愛薰接受了爾荻在額上的吻別,而渴盼留住他腳步的話卻卡在喉嘴裡,說不出來。

  約莫半夜,雨才方歇,而愛薰仍在床上輾轉難眠。

  「吱——吱——」一陣陣細微的開門聲,清楚傳來。

  「誰?」愛薰驚覺地跳下床,躡手躡腳地走近門邊。

  猛一開門,「是誰?爾荻嗎?」她又喊了一遍。

  突然,一團白色影子從她右側的走廊閃過,愛薰雖是一驚,但仍想一探究竟.

  「誰?你是誰?」愛薰踩著小步,緩緩前去,但是走廊最右側只有一間雜物貯藏室,愛薰四下看了看,根本沒發現什麼白影。「或許是我眼花了?」她想。

  鬆了口氣的她,再度回到房間裡,怛,就在愛薰踏進房中,定睛一看之際——

  「啊!」她幾乎是崩潰地叫出了聲音——

  幾十朵被剁得稀已爛的野賞花,撒在她的睡床上方,而看似血跡的紅色液體染紅了白色的花瓣和床單。

  愛薰頻頻後退,卻又在被奪門而出之際,發現房門後釘著一張鮮血淋漓的書告紙條——


推薦:古靈 簡瓔 寄秋 艾蜜莉 黎孅(黎奷) 金萱 忻彤 於晴 典心 凱璃 夙雲 席絹 樓雨晴 余宛宛 蔡小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