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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任倩筠

  徹勃露出沒有表情的半邊臉,一隻眼陰森森地閃著寒光。

  「鐵穆爾,你對汗位有興趣嗎?」他忽然這麼問。

  鐵穆爾愣了一下,老實地回答:「從來都沒有。」

  「哦?既然如此,你為何帶兵來打我?」

  在這種時候,徹勃的聲調依然不快不慢,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沉悶,世上似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使他改變說話的速度。

  「我雖然對汗位沒有興趣,但我也不容許有人以不正當的手段坐上汗位。你不該對父王見死不救,不該派人殺死皇太子,一個是親生父親,一個是手足大哥,我問你,你怎麼下得了手?」他厲聲質問,徹勃比他想像中還要殘酷冷血。

  「不正當的手段?」他的眼中充滿了冷酷的譏誚,淡淡地道:「等我繼承了汗位,一切就都順理成章的正當化了。」

  「你還執迷不悟?」鐵穆爾痛心地道。徹勃的書都念到哪裡去了?虧他昔日在父汗面前滿口的仁義道德,原來竟是滿肚子的陰謀詭計。

  徹勃扯了一個狠毒的笑,冷冷地道:「只要還有這兩個人在手,我就不需要覺悟。」

  鐵穆爾凝視著綁在樹上的兩人,沉聲問道:「你想用她們兩人來威脅我?」

  「她們兩人無法威脅你嗎?」他一點兒也不覺得驚奇。

  鐵穆爾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回答:「不能。」

  吉思兒聞言,喉間又開始發出怪聲,似乎是想笑。

  「我早知道你會這麼回答,那麼……這樣呢?」

  他忽然動手扯掉香雪上半身的衣服,光滑潔白的肌膚在沒有光線的夜晚發出如玉般的柔和光澤。

  香雪掙扎著,發出羞辱的低叫。

  「徹勃你……」鐵穆爾握緊韁繩,手背上的青筋一條條浮起。

  終於動怒了,看來香雪公主在鐵穆爾心中的地位真是不同凡響啊!

  吉思兒的喉嚨又開始發出怪異的聲音,她怕鐵穆爾會受不了徹勃的挑釁而策馬踩進陷阱,那時就中了徹勃的計了。

  徹勃低下頭,在香雪細緻的頸間輕吸,一根手指緩緩滑入香雪胸前,做出準備扯掉兜衣帶子出動作。

  鐵穆爾忽然歎了一口氣,語氣很怪異地道:

  「徹勃,你這招真是險惡啊!」

  徹勃一愣,驚覺鐵穆爾看著他的目光有異,也聽聞後面一陣不尋常的沙沙聲響傳來,猛一回頭,看見了他絕對無法相信的事情。

  他的王妃帶領了幾十名弓箭手,箭頭的方向全對準了他,而他的刀已在低頭親吻香雪頸間時垂下,現在要舉起來已經是萬萬不可能了,因為他舉刀的速度不可能快過飛馳而來的箭。

  更何況刀子是用來架住香雪以威脅鐵穆爾的,而對他的王妃來說,香雪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她甚至會希望這個太過美麗的女人趕快死掉。

  「你、你要幹什麼?」他的聲音終於失去了應有的冷靜。

  「我也不幹什麼,我只是準備取你的性命而已。」她居然跟徹勃一樣,說話時都有一種奇怪的緩慢節奏。

  徹勃聞言,額上的青筋突然冒起。「你為什麼要殺我?」

  她忽然幽幽一歎,看著徹勃的目光中有無限的厭惡,然後她又望向鐵穆爾,那眼神卻是充滿愛慕的。

  徹勃看著她目光的變化,一雙眼突然瞪得很大。

  「你……莫非你也……」

  王妃看也不看他一眼,她的目光全都傾注在馬上英姿勃發的鐵穆爾身上,忽然臉色一紅,羞怯地問:

  「晉王,如果他死了,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被你收繼了是嗎?」

  蒙古是收繼婚制,只要彼此之間沒有直系血親關係,則父死子可以納父妾,兄死弟可以納兄妾,甚至叔伯的也都可以。

  「嗯,理論上是這樣。」鐵穆爾淡淡地回答,這真是有趣的發展。

  「那麼,為了讓鐵穆爾收繼我,我勢必得成為寡婦了。」

  她還沒下令放箭,徹勃便像一頭發狂的野獸突然衝向她;只不過他才走出幾步便倒地不起,身體不斷抽搐,口中還吐出白沫。

  她像是司空見慣,一點兒也不感到驚訝,反而同情地道:

  「你自己也知道,你並不適合繼承汗位,畢竟一個有羊癲瘋的人怎麼能繼承汗位呢?」

  鐵穆爾看著徹勃,目光中不禁流露出深深的悲哀。他一直以為徹勃的這個病症早已根除了呢!

  但是話又說回來,任何一個人如果聽到她的妻子想要殺死他的理由居然是為了要嫁給另外一個男人,正常人都會發瘋的吧!

  現在,一切終於都過去了,這時他才猛然發覺他的香雪還赤裸著上半身呢!這怎麼可以!

  吉思兒跟香雪以及徹勃的王妃一聽到馬蹄聲響起,立即發出長短不同的警告聲,可是……來不及了。

  「鐵穆爾!鐵穆爾你怎麼樣?」

  三個女人同時趴到洞前焦急地觀看,幸好,當初徹勃是打算活捉鐵穆爾加以凌遲至死的,所以在洞底鋪上一層厚厚的羊毛。

  「哇!徹勃搞什麼鬼弄這麼多羊毛,悶死我了。」

  一聽見這樣的聲音,洞口的人都放心的笑了。

  「鐵穆爾,接著我!」香雪看準了方向,往他身上撲去。

  她顧不得這洞有多深,也管不著鐵穆爾是否能接得住她了,此刻,她只想盡快來到鐵穆爾身邊。

  「香雪!你、你下來幹什麼?」幸好他接人的技術還不錯,否則摔傷了她,心疼的可就是自己了。

  「鐵穆爾,噢,鐵穆爾!」她抱著他又親又吻,再也不願離開他了。

  「你這小傻瓜,跳下來做什麼?」害他嚇的。

  香雪又哭又笑,臉上一陣慚愧。「我、我是來問你,你還願不願意……願不願意跟我找個地方隱居起來,跟我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好不容易問完,她卻不敢望向鐵穆爾的眼,她實在很怕鐵穆爾生氣反悔。

  「嗯,這個問題我得好好想想。」他故意露出慎重考慮的模樣。

  香雪一聽,立刻急得哭了起來,鐵穆爾真的生氣了,他不要她了,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鐵穆爾不得不摀住耳朵,因為在這個洞裡任何一個細微的聲音都會被放大很多,更何況現在的香雪是卯足了勁兒的在哭。

  「你先別哭,我是說這個問題我得好好想想,想想應該到哪個地方隱居嘛!」

  奔騰的淚水猛然收住,接著如雨點般的拳頭不斷落在鐵穆爾胸膛。

  「你這壞蛋,最壞最壞的壞蛋……哎喲!」

  羊毛堆很軟,兩人一陣搖晃之後終於一起倒在羊毛堆裡。

  「唔……」

  既然已經倒下來了,鐵穆爾就不那麼急著要爬起來,離開這個洞了。

  尾聲

  香車頂上的明月珠在夜晚發出如同白晝一般的光亮,使得四周的景物頓時亮了起來。這輛車子現在就停在空曠的草原上,有時車子會劇烈地搖晃,有時則是輕輕的搖晃;當它不晃時,車子裡就會迴盪著細微的喘息或呻吟。

  一隻如同白玉般無瑕的腳不小心伸出了鵝毛被外,立刻被一隻寬厚的手掌包裹住,給子它如同鵝毛被股的溫暖。

  「那麼徹勃王妃呢?你為什麼答應要收繼她?」雖然自出京三天以來,自己頭腦清醒的時候實在不多,但她沒有忘記在任何稍微清醒的時候問清楚她想問的話。

  鐵穆爾在鵝毛被裡歎了一口氣,那口氣就噴在香雪平滑的小腹上,令她不禁縮了縮小腹。

  「我當時是說,理論上是可以收繼她,可沒有說我『要』收繼她啊!」香雪的醋勁可真不小,這三天以來,只要她稍微清醒,便開始逼問他關於他過去的風花雪月,所以他盡可能讓她不那麼清醒。

  「是嗎?你以後……唔……以後對我可不許……不許耍這種心計……」她抓緊鵝毛被,意識又開始不清醒了。

  「可是以後我鐵穆爾就只有你一個女人,我這滿腹的花言巧語,滿腦子的心思詭計若不用在你身上,我還能用在誰的身上呢?」鐵穆爾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帶著好似含著東西的模糊。

  香雪嬌笑起來,拍打著他的肩膀,顫聲道:「你這壞蛋,你這惡魔,最邪惡的惡魔,惡魔、惡魔……」聲音逐漸變得小聲。

  蒙古國現任的大汗是耶木罕的長子,由六皇后吉思兒與宰相耶律暉共同輔改,鐵穆爾則駕著香車,帶著香雪,打算先到回回國探望香雪的父母,然後在回回國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只是這歸鄉的路因為一再的走走停停而變得更為遙遠了。

  其實他們也並不急著回去,因為這輛香車就是他們最佳的隱居場所了,不是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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