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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有容

  「你昨天喝醉了,不是嗎?」

  「嗯哼!然後呢?」不但喝醉,還醉得不省人事,而且……脖子上還佈滿了許許多鄉不明可疑的瘀痕。

  要是平常時候韓映禧一定早發現了,可因為宿醉的關係,他沒注意那麼多,淋浴盥洗後穿上衣服,他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就上班了。

  一進公司,他顯然成為眾所矚目的目標,一直到後來,他實在覺得奇怪,為什麼大家老往他脖子上瞧,之後還鬼鬼祟祟的交頭接耳,到洗手間一看……

  天!那是被什麼咬的?!

  「你……沒發生什麼事嗎?」

  他眼神有些閃爍。「什麼事?」他作了個夢……既綺麗又夢幻。都已經脫離血氣方剛的年紀了還會作這種夢,真不知道要說什麼。

  藍月一向粗心,也可能因為心裡有事,所以還沒注意到韓映禧脖子上的曖昧。

  「喝到茫酥酥的時候,你難道不會特別的有生理需求嗎?」哎,果然吶!酒能亂性,人一旦沒了理智,就回復原始的獸性了。

  怪不得有人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韓映禧沉默了,一張俊臉也染上了紅霞。那絕對不是因為藍月的話,而是心虛。

  藍月沒捕捉到精采的畫面,自顧說自己的。「我啊我,很少喝成這樣,醉了就很自然的想找女人,反正女友多嘛!可昨天旁邊沒有對象,所以……」

  「幹啥這樣看我?」一副要向他懺悔的樣子。

  「放心,我沒對你怎麼樣,我只是……」他一臉頭大的樣子。「只是把張秘書給吃了。」昨晚是她和司機送他回去的,誰知道他會順手把她吞了,雖然她早上起來也沒說什麼。

  韓映禧揚了揚眉,「動作會不會太快了?」

  「是快了些,她沒跟你告狀?」

  「她為什麼要跟我告狀?那是你們倆的私事,不在公事範圍。張秘書是個不錯的女人,即使你們進行的順序先後有些錯亂,還是認真交往看看吧!」

  她倒是和他之前交往過的女人很不同。他以為她會向他要什麼「遮羞費」,甚至哭哭啼啼的向韓映禧哭訴,要他主持公道呢!可她什麼也沒有做,只交代他早上多喝些熱牛奶溫溫胃。

  「我想啊,可昨天好像有點對不住人家。」

  「那就約會補償吧!」

  藍月看了他一眼。這傢伙對別人的事倒決定得挺快的。「你這人……還真是夠可怕的了。」他真正想問的是,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即使在喝得醉醺醺的情況下,腦袋都還能照常運轉,連些小失誤都沒有,現代柳下惠大概就是像你這種人。」

  柳下惠?他要是的話,那位古早人八成要哭了。韓映禧沒有搭腔的繼續沉默。

  「要是我啊,即使再醉都要摸上那位性感尤物的床,乾柴烈火想必一定是燒得劈哩咱啦響!」

  無預警的,韓映禧的心跳又加速了,臉上有心虛的狼狽。和藍月說話,他第一次有這種像是老被說中心事、赤裸裸無所遁形的感覺。

  他在夢中的確是和某個女人上演了十八禁的限制級鏡頭,現在他只要一閉上眼睛,那些畫面都還可以在腦海中重播。

  一切是那麼的真實,無論是激渴的索吻、熱情的愛撫,抑或是身下女子春音低吟……真實到即使一覺醒來,他身邊多了個人他都不訝異。

  老天!他是怎麼了,烈酒喝太多而上火了嗎?

  最最要命的是,他清清楚楚的記得,他身下的女孩不是別人,而是樂禕。

  那種像要將愛火付諸一炬的渴求、忘情的交歡……光是回想身體仍不由得發燙起來。

  「映禧,你的臉好紅,發燒了嗎?」怎麼忽然臉紅成這樣?

  「沒……沒事。」

  「咦,你脖子上……」藍月瞇了瞇眼,不可置信的驀地瞪大!God!他敢保證,以他花花公子之名起誓,他脖子上的那些瘀青絕對不是血路不通,也絕對不可能是什麼胎記,而是……

  「你脖子上有一堆吻痕!咻——」口哨一吹,「老兄,你這柳下惠也未免太稱職了,給人種了一堆草莓還能坐懷不亂,嗯……哎呀呀,還有一個心型哩!那個女人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你被她種了草莓嗎?」那麼大一顆愛心,方纔他是瞎了嗎?竟沒發覺這樣一個好東西。

  「是哪個狠角色敢這樣肆無忌禪的種你草莓?不介紹一下嗎?」

  「我要是知道是誰就好了。」

  「不知道兇手是誰?」太離譜了,「你在開玩笑吧?」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他是有懷疑一個人,可是……不可能是樂禕,她現在不是和滕櫛正是濃情時候,兩人可以相偕去試婚紗,感情進展想必有相當程度。

  一個心裡有人的女人做不出這樣的事情,昨天醉得迷糊的人是他不是她。

  「不像。」想了一下藍月又開口,「昨天你有被送回自己家吧?」

  「當然。」

  「那也就是說下『口』的人是你家的人嘍?」他笑得賊兮兮的。「你想會不會是樂禕?」

  「絕不可能是她。」

  「為什麼?」

  「她和滕櫛正要好,不是?」

  「也對。」一個要結婚了的人應該會規矩許多,即使怎麼想都覺得她嫌疑最大。「那你的心理創傷可大了,據我所知,你家的那些傭人都是歐巴桑級的,給一個足以當媽的人種草莓,感覺想必是百味雜陳。」

  韓映禧橫了他一眼,卻沒話反駁。的確也是這樣。

  「要不是歐巴桑,那只剩歐吉桑這種選擇了,如果真是這樣,你會更想哭吧?」

  「如果真是這樣,我會讓那歐吉桑比我更想哭。」心情因為樂禕已經夠郁卒了,他可不想再聽這些無聊的風涼話。「你中午找我出來還有什麼事嗎?」

  「就只有為了張秘書的事前來告解,沒什麼其他事。」

  他看了下表準備起身走人。「時間差不多了,我回公司了。」

  「喂,放自己半天假不好嗎?」

  「我很忙。」與其閒在這裡,三不五時的回想到昨晚夢境的點滴,他寧可回去用忙碌忘了一切。

  「別把自己當鐵人,偶爾也需要放鬆吧,喂,什麼時候把那尤物帶出來介紹一下唄!」朋友把那美女形容得像是萬中選一似的,不親眼見識好像挺對不住自己的。

  「我和她……完了吧?」

  「玩了?!為什麼?」

  「她要準備嫁人了。我先走了」他點個頭轉身離去。

  「呃?」藍月一怔,然後快步的跟上他。「你最近在走什麼狗屎運?先是養大的紫之上跟人家跑了,現在連性感尤物也是別人的,和你扯上邊的女人都很快的會嫁給別人嗎?」

  「要不然呢?」人家都要嫁了,他能說什麼?

  「搶回來呀!真的喜歡的話就去搶回來。」

  「即使搶得回來又怎樣?她的心還是不在你身上。」愛上一個人的寂寞……相思欲狂。

  如果樂禕愛他,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即使是有些傻、有些瘋狂。可如果不是,他什麼也不能做,自以為是的行為,對她而言也許只是傷害。

  之前他一直對她的愛意視而不見,並不是不願接受,而是他在等待,等待她長大,等待她確定自己的心意。

  他是個不易動情的人,然而一旦動了心,就是孤注一擲的豪賭。他無力陪她玩一場沒有勝算的遊戲。因此,他將感情控制得剛剛好,就只是喜歡,沒有瘋狂的執著和熱情。

  只是,他必須承認,這個期待是他一生中少數出問題的計畫。

  感情的事是沒法子有計畫的。他的就只是喜歡,沒有瘋狂的執著和熱情,到了最後成了自欺欺人的騙局。

  對於樂禕的感情就像是決了堤的黃河,一發不可收拾。

  感情付出了,可計畫仍繼續。他沒有那種愛上對方,對方也非愛你不可的荒謬想法,於是他仍只是等著她,如果她想要的人是他,依她強勢的性子,她會想盡辦法把他變成她的。

  因此當她想設計他成為一夜情對像時,他是開心大於訝異的,只是她的想法他不敢領教。

  一夜情對他而言是個不負責任的名詞,而且他也不明白,她的真正動機是什麼?只是單純的尋求刺激,追求性愛的歡愉,抑或有別的想法?

  無論是性或是其他肢體語言都只是示愛的方式,沒有愛為出發點,就沒有意義。

  真正動了心,他沒有辦法率性而為。

  「你管她!」要是他的話,什麼事都是先做了再說。對方都不怕他痛了,他還怕傷她嗎?

  「真愛上一個人,就不能不管她。」

  藍月不以為然。「那你一定是沒瘋狂的愛過人。」

  瘋狂嗎?瘋狂的滋味是什麼?在情緒起伏之際,外放瘋狂的行為是再容易不過了,他不是沒瘋狂的愛過人,而是為了喜歡的人,他必須壓抑。

  「我啊,這輩子要能看你為愛而做出脫離常軌的事……」藍月伸出食指。「一次,只要一次就畢生回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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