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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謝上薰

  送茶進書房的蘭玉,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堡主?」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嗎?她既美又有才情,合該是受到男人青睞的那一個才對呀!更氣人的是,雪柳竟不替堡主收她為妾,哼哼,可別怪她不幫她!

  冷霄看也不看一眼,將密函收進懷裡,回身面對正在練書法的雪柳時,冷峻之色已一掃而空,四川的變臉絕技都沒他快,和顏悅色道:「柳兒,妳過來。」

  她乖乖上前,好奇的瞳眸因那串明珠而發了亮。

  「夫君,這個……」

  話未完,明珠已圍繞她頸上,襯得她珠圓玉潤,越見嬌美。

  「妳果然很適合珍珠這種高貴的首飾。」冷霄含笑欣賞道。

  「夫君,這要給我?」

  「嗯!晚上再一起吃壽麵。」

  雪柳感動得濕了眼眶。

  不是禮物的珍貴,而是他有心。

  他留在家裡陪伴她一整天,聽她娓娓訴說她爹娘在世時的恩愛多令人羨慕,而她也是幸福的小女孩,直到爹娘仙逝……冷霄靜靜聽著,明白她刻意不去講大娘和風梅姿欺負她的事,是不堪回首吧?

  幸福的時刻,只願回憶美好的往事。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也說一些童年及少年時的趣事,專撿好玩的說,逗得她笑開懷,像第一次摔落馬,在牛媽愛喝的甜品裡偷放鹽巴……

  「你真好,真勇敢,什麼都敢嘗試。」她崇拜的蒙出一朵笑。「我也可以騎馬嗎?」

  「妳想騎?」

  「我想我會有一點怕……」膽小的人一聽到疑問句就想退縮。

  「沒關係,我抱著妳。」

  他倒很願意滿足她,只要她想嘗試。

  午後,一匹駿馬負馱兩道人影,躂躂的馬蹄聲在湖光山色中遊湖一圈,比起坐船遊湖別有一番滋味。

  為了讓雪柳適應,冷霄故意放慢速度,自然船上的人或在湖邊散步的人全瞧見了冷家大堡主反常的溫柔。原來冷酷的霸主也有這一面?

  湖水悠悠,水流悠悠,粼粼的笑靨裡,楊柳依依,絢燦繽紛的花朵盡蒙初夏風華的綺麗。雪柳的一顆心,晶瑩、清澈,像一汪碧水。

  「累嗎?」冷霄左臂環緊她。

  「不。」他寬厚的胸懷,是她最舒適的依靠。

  冷霄沉毅的臉龐上,是令人踏實的溫柔。

  「妳還是很瘦。」他輕緩的撫摸她的手。「我們去鎮上茶樓吃點心。」

  他說到做到,立即掉轉馬頭。

  同一家茶樓,同樣點了滿桌的茶點,不同的是,這回沒有另一個蘭玉闖進來呼救,冷霄專心地把老婆餵得飽飽的,直到她發誓再也吃不下了。

  回到冷家堡,一進入大門,就瞧見兩條直衝過來的人影,若非冷霄尚未下馬,就要直直衝進冷霄懷裡了。

  「堡主、堡主,可想死香霓了……」

  「堡主萬福,天慈很感激你派人接我們姊妹倆過來伺候你。」

  「堡主本來就少不了我們嘛!」席香霓情深意切的望著男人。

  來此之前,兩人說好了,別又像過去一樣忙著爭風吃醋,先聯手將堡主奪回來再說吧!

  「那是堡主宅心仁厚,不至於有了新人便忘舊人。」岳天慈專注的灼熱目光則游移到男人身前的小不點。

  嗤!憑她也配當對手?

  批判的目光是那麼不懷善意,又美又驕傲的女人總讓她聯想到大娘,雪柳不由得往後縮了縮,心中激盪,呼吸紊亂,怯憐憐的好不可憐。

  原來……這兩位便是夫君的姬妾,均是萬里挑一的美紅顏,她拿什麼比?

  嗚嗚∼∼一強一弱,情勢已見高下。

  第五章

  鴻門宴?

  雪柳的眼睛盯著自己面前那碗壽麵,實在食不下嚥。

  多年來好不容易有人為她過生日,卻多了四道妒恨交加的殺人視線,她招誰惹誰了?

  席香霓,二十三歲,京城首屈一指的花國狀元,經段侯爵引薦而結識冷霄,她沒有愛上家世高貴的段侯爺,寧可央求冷霄為她贖身,至今五年。

  她艷冠群芳,風華絕代,才貌雙全,腦子裡的算盤也打得精,心想侯門深似海,正室的地位永遠輪不到她;而冷霄雖然富甲一方,到底不是官宦人家,只要她功夫下得深,迷得他神魂顛倒,遲早將她扶正。

  不料,半年後又多一名競爭對手。

  岳天慈,二十三歲,神威鏢局的鏢師之女,一套素女劍使得頗有心得,在一次陪爹和眾鏢師護送一位退隱返鄉的官員時,途中被劫,那官員隨身的三箱財寶引起歹徒垂涎,一陣混戰中,剛好路過的冷家兄弟施予援手,於是,冷霄多了一個「以身相許」的侍妾。

  當然,一個清清白白的好人家姑娘,不會自己許願要當小老婆,問題是人家不想娶老婆,明白的拒絕了,所以她便退而求其次,而剛好冷霄正有點厭煩席香霓的「司馬昭之心」,便納了岳天慈,讓她們互相箝制。

  當時冷陽曾半開玩笑的說:「我們一起英雄救美,怎麼人家報恩的對象總是你?」

  冷霄沉聲道:「我不介意她做我弟媳,要不要我派人去提親?」

  「不、不。」冷陽扯了一抹笑。「君人不奪人所好,何況我對她沒有意思。不過,老大,你的艷福實在不淺,岳姑娘不同於席嫂子的嬌艷,另有一種英姿颯爽的美。究竟,你會比較偏愛哪一個?」

  冷霄橫眉一掃,火苗在眼中跳動,機靈的冷陽立刻溜得不見人影。

  事實證明,他老大絕不偏寵哪一個,從不連續兩晚在同一個女人房中過夜,使她們之間維持一種奧妙的「恐怖平衡」——人人有希望,個個沒把握。

  如今平衡被打破了,堡主夫人之位被一個今天剛滿十六歲的小姑娘奪走了!

  岳天慈有千萬個不甘心,席香霓則恨得牙癢癢的,因為……輸給一個不如自己的人啊!

  席香霓驚人的美貌,本是男人最愛的戰利品,岳天慈能文能武,自詡最適合陪伴強者左右;結果,正宮娘娘的寶座卻教一個貌不驚人、文武兩不全的風雪柳坐了上去,能不咬牙切齒乎?

  想她們滿腔的熱情全放在冷霄身上,可是,當他抱著風雪柳下馬時,對她們說的第一句話竟是——

  「過來見過夫人!」

  才不要!

  平日明爭暗鬥的雙美,難得有志一同的興起同樣的想法,立場一致的擺出不服氣的嘴臉,目光睥睨,唇角微勾,盛氣凌人的姿態再一次使風雪柳聯想到大娘和風梅姿,有一半的身子已自動縮到冷霄背後。

  膽小如鼠,上不了檯面的孬種女人!雙美更不將她放在眼裡了。

  「過來見過夫人!」冷霄眸中流竄的已淨是凌厲之氣,語氣凶狠得教人膽戰心驚。

  雙美這才知道犯了大錯。平時她們怎麼鬥是她們的事,在冷霄面前全是溫柔乖順得像懷裡的小貓,貓爪子只在冷霄背後伸出來,今日教妒恨蒙了心,竟不自覺的在冷霄面前露出本性,豈不功虧一簣?

  「要我說第三次嗎?」流轉的波光帶著陰森的寒芒。

  一道涼意驀地拂過雙美的背脊,趕緊曲膝行禮。

  「香霓見過夫人。」

  「天慈見過夫人。」

  雪柳不知所措的抬首詢問丈夫,冷霄淡淡響應道:「她們比妳年長七歲,妳叫她們一聲席姊姊、岳姊姊,也不算亂了禮數。」

  「席姊姊好,岳姊姊好。」雪柳是天生的柔順。

  席香霓嬌媚道:「都是一家子人嘛!叫我大姊,叫天慈二姊,妳則是三妹,好不好?」這是暗中想扳回一城,雖是正室卻是妹。

  雪柳傻傻的正想答應,冷霄火道:「這個家是我說了算,還是妳說了算?若是自覺委屈,不願叫雪柳『夫人』,那是公然的向我挑釁,藐視冷家堡的家規,已犯了七出之條,隨時可以收拾包袱滾回家去!」

  嗚嗚……忍淚佯低面,含恨半斂眉。

  席香霓與岳天慈不敢再惹怒良人,只好將滿肚子怨氣集中在兩顆眼珠上,四道殺人視線毫不留情的投射在風雪柳身上。

  良人不曾慎重其事的為她們過生日,總是枕邊耳語,佯裝不經意的提醒,他才會派人把壽禮奉上,或是兩件時新衣裳,或是兩樣小首飾……然而,他從來不曾陪她們吃壽麵,親手把禮物送給她們。

  不甘心啊!好氣!好氣!

  然則,風雪柳的心情,除卻天邊月,有誰知?

  香噴噴的壽麵使她食不下嚥,再遲鈍的人也感覺得到女人之間流竄的風暴。

  只有冷霄全無感應,看著雪柳,似笑非笑道:「小美人兒,要我喂妳嗎?」

  「不用、不用。」心虛的雲彩爬上雪柳的臉蛋。他又叫她小美人兒!

  「不好吃?」眼神一沉。「扣廚子三個月的薪水。」

  「不要啦!我……我只是怕燙,我馬上吃完。」雪柳拿起筷子,埋頭苦幹。

  廚子家有老父和一群孩子要養,扣三個月薪水還能活嗎?

  「慢點吃,小心別噎著。」大男人親手舀一碗鮮美的梅子雞湯給她喝,好把壽麵順利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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