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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重新存檔再來換人 文 / 桑家靜

    由於虞子嬰身形嬌小輕盈,趙鹿侯便順理成章地將她橫挎摟於腰間,不需要費多少力氣,這樣就能騰出另一隻手進行反擊阻擋,嫉猙猙生戾地揮舞著長凜血之亡鐮,激起一陣飛沙走石,狂風呼嘯如颶風撲捲,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

    原靠近準備包抄的瑛皇國精兵見此,紛紛臉色急遽一變,躡手躡腳,迅速按著原路梭梭沙沙地趕緊隱退了回去,連牧驪歌都在這場壓制緊迫的氛圍內,選擇挑了塊安全不被無辜波及的範圍,暫時旁觀退避。

    趙鹿侯單使一隻手相較其嫉殿大開大闔,氣派宏偉的壓軋式攻擊,更為圓滑,靈巧,充滿詭辨游刃有餘,一刀一抓相交之時,竟以人體強悍之力抵禦格擋住了,雖直震得右臂發麻,但他依舊面色無異,勾勒起的唇色輕蔑之意不言而喻。

    不等嫉擺動猿臂,虎虎生風地再度揮來,他流夜般順暢地從旁拍擊而去,他五指異常關節分明,如鋼如鑽,連擊磕動,在一抓又一刺間,連番得幾乎只剩殘影呼閃而過,快速無比。

    他那五指尖銳的金屬特製指套看似是華而不實,但換了一種方式就能演變成一種殺傷力極強,且靈變多能的武器,這種武器倒是易隱藏又好攜帶,他平時不動武的時候,只將其作為裝飾點綴一身華美之姿,此刻拿其真正施展開來,卻是應變無窮,五指當真是能摧骨碎骨,狠辣無比。

    陰紫色數十道如密織的爪風朝嫉兜面網去,嫉倒是熟知他的技巧,踢腳於半空翻身一躍,血鐮一揮便割破其狠毒寒風殺意,隔開了兩者適宜的距離,再於半空巧妙移換了身影,蹬腳於樹幹彎曲雙腿一射,便如一道破風的凌利箭疾,風呼耳嗡嗡直響,那柄愈二米長的巨鐮攜於手臂處,如同附骨而生般契合,溢滿寒意的紅光妖異如霧蔓延扭曲,他碧瞳詭異森冷,如野獸粹毒的牙般,長縫的唇中溢一連串變態、猖狂的笑聲,門面大張,朝著趙鹿侯的腰身斬去。

    趙鹿侯瞇了瞇華麗的眸,笑得隨意而危險,微揚下頜,身體筆直得就像一棵傲慢的喬木,一襲簡素無綴黑袍於他,似乎亦能穿出一種華衣錦鍛、玉帶纏腰的以繁御簡的色調,他身材修長如玉樹臨立,神情高貴而雍容雅致,即使腦中繪演著一幕幕的血腥畫面,但面目卻無一絲歹毒陰狠之相。

    迎著他鐮風,他一出招,那五指發勁,指套堪比任何兵器無堅不摧,直逼人體首腦,如穿腐土,他手腕靈巧詭動,雖然因為抱著虞子嬰的重量而造成速度稍微受制,但到底嫉經過剛才一番戰鬥,亦是強弩之末,算不得平時巔峰狀態的實力。

    虞子嬰在玖蘭戚祈的身上,被晃得左搖右擺,像是海浪中在暴風雨中被翻來覆去的小船隻,她不適地皺了皺眉,即使像這樣閉上眼睛,她亦能感知到他們的一舉一動,戰鬥時的強弱之分,殊勝殊負。

    剛才她故意受傷時,特意踢在嫉腹部的那一腳,除了重傷他內腑之外,亦順道注入了一絲玄氣於其丹田之中,那股玄氣會隨著他運氣走勁,最終會化成一種冰凍刺骨的寒冰之氣,遊走於他全身的經脈血液當中,逐漸剝奪掉他霸道的真氣,最後……使其全身筋脈凍結,癱瘓在地,繼而不得動彈。

    在她估算來看,他撐不過一刻鐘,但卻想不到他體內真氣比她想像之中更為強勁,竟與玖蘭戚祈一直鏖戰到現在,不過……也是快到極限了。

    她薄皮眼臉下的黑珠子滾動幾番,心生糾結懊惱——果然衝動是魔鬼,之前她一時暈頭,示他為不可饒恕的敵人,施展用盡了手段折辱他,可誰想到,意外提前攻略完目標,才發現根本不是她要找的七煞之主。

    既然七煞之主不是「傲慢」趙鹿侯,那就必定在剩下六人當中要選擇,眼前這個「嫉妒」也是候選人之一,她不得不重新收拾心情,調換一番敵我位置,她自然是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在玖蘭戚祈的手中……

    眼下,該怎麼辦?虞子嬰遭遇到了命運的惡意滿滿,絞盡腦汁,極速地運轉著腦子,準備在最短的時候內,想了一個急救的方法。

    嫉一早便查察覺到身體的異樣,但他卻不以為然,他認為只需要在身體撐不住的時候解決掉對方,便不是事兒了,但就在他破釜沉舟的一擊在半途一滯,後氣不繼時,他於半中的的身軀如同被一無形的重物狠狠一擊,臉色遽然蒼白如紙,碧瞳收緊,噗——猛地噴出一口血霧。

    如同斷線的風箏,呯啪一聲失重力摔了下來,血之亡鐮匡噹一聲砸在他左手邊,他腦袋無力偏左,眼瞳一緊一放,渙散無神,四肢如同被抽筋剔骨抽搐發抖,瘦削背脊蜷縮地弓了起來,喉間咕嚕咕嚕發出怪聲,嘴角一直溢出鮮血。

    這時,趙鹿侯身形已至,他並不管嫉妒有何隱情,若是以往他還有閒心去一探究竟,可現在懷抱那道瘦弱得幾乎快要羽化消失的少女身軀,他心底的冷靜一點一點地消逝,一種莫名的急躁、不安,將他腦袋的理智與遊戲心態全都剝奪。

    彎俯下身子,他高舉五指,袖袍鼓風而起,那於月輝映耀下,那如鷹爪般尖銳金器流過一道陰毒的黑紫之氣,他將體內積累的所有陰氣積累於指尖傾瀉出去,朝著他頭首抓去。

    牧驪歌在看到嫉像是被箭矢射中,從空中墜落的時候,便已知出事,第一時間便腳步如飛,週身氣勢大作,掠景如眼耳後,朝他的方向趕去,但依舊是遲那麼一步,看趙鹿侯分明不打算留情的一擊,他臉色大震:「嫉!」

    嫉感受到那如潮水的陰冷殺氣將週身包圍時,身體的本能先一步調整出動作,他驀地一轉頭,看看到頭頂那彎曲的五指如五道刺目黑紫光芒,直朝他眼珠子射來……

    他瞠大眼眼,那根根分明的豎直長睫,如他本性那般固執而倔強地繃直,那碧瞳怔愣,手指根本連一分的力氣都施展不開來,他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盯著那摧滅他的殺意……

    即使是死,他也絕不會像別人那樣怯弱地閉上眼睛……

    牧驪歌那張溫良恭儉第一次變得氣極敗壞,他急欲闖進那戰局,即使知道來不及了,也要拚上一拚,但還沒有等他靠近,眼前那一幕突出其來的情形卻令他整個人僵直,嘴唇微張,難以置信。

    但見一隻冰涼玉晶,豐潤白皙的小手,從黑色的袖邊探出一截,那樸素得幾乎無任何可供留意的顏色,卻硬生將那一隻纖纖小手,襯托得漂亮精緻,難以比擬。

    那五指纖長,看似隨意嬌生貴養一般柔弱,無力,但遽電般抓住了玖蘭戚祈那只只插爆嫉門面的五爪,卻不由得他動彈半分,再前進半寸。

    那一刻,幾乎所有空氣都因此凝滯住了。

    嫉盯著那幾乎直接刺進他微瞠眼珠子,那層脆弱薄膜的尖銳金屬,堪堪突兀地停下,它離他是那般近,幾乎能清晰地描繪其紋路線條,與那森森殺意溢滿的寒意,但在最後一刻,即將見血之時——它卻停了。

    停得蹊蹺而詭異,像是時間被停止一般。

    玖蘭戚祈感受到力腕處那如力挽狂瀾的力道,那般堅決而不容拒絕,他僵硬地垂抖一瞬密集的眼睫,艱難而遲緩地扭過頭,望著那柔順靠在他胸膛上,那雙悄然睜開的烏黑清冷眼瞳,喉間幾翻滾動,呼吸一窒,那沸燙滾水炙過一遍的聲音就像從肺裡擠出來一般,字字用力:「為……為、什、麼?」

    為什麼?

    他的質問、被欺騙後憤怒,被背叛後的痛心,就這樣直直地砸得虞子嬰一懵懂,她剛才突然出手,實際腦中亦演算過太多太多的可能性場景,以變能夠從容不迫,但是那都是針對嫉妒而產生的應變方針,是以她有些忽略了玖蘭戚祈的感受了。

    像這樣費盡心思攻入了他的心胸,在他心中剛生根,便又被她殘忍而無情地生生從土中拔了起來……

    這是怎麼一種感受呢?

    虞子嬰看著他的臉有些恍惚,她抿緊了一張小嘴,只有死板的眼珠微轉一瞬,不顯狡黠,木木直直。她臉色一凝,鬆開他手腕後接著一掌推開他,身子如靈巧的貓一般,滑出他的攜抱,輕飄若風地落於嫉身前。

    她偏了偏首,定定地迎視著那雙顏色太渾濁太濃重,以致於連她都讀不懂的紫眸,誠實道:「他不能死。」

    或許剛才只是懷疑,報以一絲的僥倖,但此時看到虞子嬰面若如常,身手靈敏矯捷地脫離了他手中,玖蘭戚祈的眼中眼白布分,眥裂出根根紅血絲,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

    「為、什、麼?」

    之前的質問的「為什麼」是指為什麼要救嫉妒,而這次的「為什麼」則是問為什麼嫉妒不能死!

    亦是問……為什麼她要欺騙他,裝成瀕臨死亡來戲耍他……她之前為他所做的一切,難道……真的都是一聲美麗幻境嗎?

    他的臉色,剎那間變了顏色,化作了一股怨懟,怨憤,在心中騰升。

    「我——」

    剛堪吐露一個字,衣擺一緊,她順勢俯視下眼神,看見艱難蠕動的嫉,像挖了他祖墳的仇人一樣緊緊地抓住她的一截衣角,用一種質疑,仇恨,陰森的目光嚼咀著的面容,完全是一副對她殺之而後快的表情,哪裡有半分感激、驚疑的感覺。

    不用說,嫉妒有腦子都能猜測得到,他如今這如砧板上任人魚肉的狀態,除了是眼前這個可惡又陰險的女人給予的不作它想,想她對他若擺出一副救命恩人的樣,禮頂膜拜,簡直就是妄想!作夢!他現在簡直是恨不得撕下她一口肉來洩憤!

    他眼神表達的種種「咆哮」即使沒有讀心術,虞子嬰也讀懂了,因為根本不需要猜,他的表情、眼神、肢體都很好地表達出來了。

    果然不行啊,虞子嬰之前那略帶「溫情」的凝視眼神在感覺此道不通之時,漸漸恢復了毫無感情(和諧)色彩的冰涼。

    想著用之前「攻略」下傲慢的那一招「英雄救美」招式完全沒有發揮作用,甚至還起了反作用,若說他之前對她的好感度是0的話,現在估計直線墜落零點,直接刷成負數了。

    虞子嬰臉一黑。

    他現在對她可謂是苦大仇深,在像他這種神經質的反派人物眼中,她此時無論做什麼都是別有用心,充滿了利誘性與逆向心理,這樣一來,她除了白費力氣之外,只剩下給他病態的心理造成一系列有趣的笑點。

    真是傷腦筋呢,仇恨因子一旦種下,想拔除哪有這麼容易呢,除非……一切重新存檔再來,否則……

    重新存檔再來?

    這個想法令她一怔,繼而眸露沉思……看來,事到如今,她只能冒險嘗試參考一個老掉牙的情節。

    虞子嬰看著嫉妒的眼睛,任他那般似要剜一塊肉的凶狠盯著,她面無表情,平靜的眼神得有些滲人,特別是微垂下,那一雙掩於細密劉海陰影下,顯得黑洞洞無神的眼睛,不再刻意掩飾那裡面的深淵幽深之時,定晴直視人時會讓人心生寒意。

    嫉妒原本氣勢洶洶的狠戾的眼神不知道為何,在她這樣平靜的眼神下,他不知道哪裡升出來的第六感直覺感受到一種十分危險的感應,他眼神漸漸失去了原有的力道,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身體的情況每下愈況,令他無法維持那野狼的兇惡眼神。

    他不適地縮了縮脖子,略帶詭異,像那種狠不得撲上來咬上一口,又不知道因為忌憚著什麼會突然湧出來的危險黑暗恐怖,在不甘又憤恨的情況下,疑惑地試探地伸出一爪子來的模樣。

    莫名有些……萌。

    虞子嬰腦中莫名地閃過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詞,但很快就被她拋至腦後,她輕眨一下睫毛,移開了眼睛,望著某一處空氣,其實剛才嫉妒猜得沒錯,虞子嬰腦中的確對他進行了一番危險的剝析。

    她暗忖……想存檔重來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她可以通過人力來造成一場事故,比如拿石頭狠砸破他腦袋只想令他失憶,而不造成顱內受損變成一個白癡,這太考驗她的力道、角度與挑選位置,當然這其中多少還需要有很好的運氣來輔助,才能讓她心中的想法成功實現。

    ……事實上,她從她的狗屁運氣從不抱任何的希望,她認為她如果真的要動手,將他砸成白癡的可能性,遠遠比砸到他失憶忘記兩人的仇恨過往的可能性,高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好吧,這個方案看起來也完全是難以下手,但總得想辦法打破桎梏局面才行,既然山不就她,那乾脆換她就山也可以嘗試一下,這也算得上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心中擬定了一個方案,虞子嬰再重新面對玖蘭戚祈,道:「時機不對,他若今日死在你的心中,東皇國若知道他們唯一的皇儲死在一個天元國的侯爺手中,最終事態會演變成如何我想這不是你一開始的打算,不需要為了而打破原來的計劃,況且眼下有這麼多證人圍觀,我不認為你動手殺了他這是一個好主意,既然選擇舍下……又何必回頭?」

    一開始他不願意出面,隱而不動,心中便存在一番考量思慮,在眾目睽睽之下,即使他有能力殺掉嫉妒跟牧驪歌,他也不可能殺得完埋伏在呼鄂城內的全部瑛皇士兵。

    即然如此,他貿然出面被人辨認出身份,情況便有些進退維谷。

    嫉妒通常情況下,想法絕對是跟他一樣,他們雖然認識,但彼此有自已的野心與國家,自然是不可能成為朋友,無法成為朋友那只能是找著機會,便撂陰腳整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況。

    所以,他一開始的確存在讓虞子嬰扛下一切斷尾,他便能置身事外,順利不留任何後患地脫身,但是……永遠計劃趕不上變化,最後他卻是為她回了頭……

    {既然選擇舍下……又何必回頭?}這句話雖然不帶任何歧異與傷感語調,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卻很容易另別人猜測到另一種情感上去,如——怨恨、失望,死心。

    玖蘭戚祈一愣,一時看著虞子嬰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原來她對他的心思早就看得一清兩楚,但卻始終沒有任何埋怨順著他所想走到這一步……

    可是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為何又要在他回頭之際,變卦,背叛他呢?!

    「你所謂的喜歡,也就只有這種程度嗎?」

    「你曾給我一個承諾,我哪裡都不會去,固執在站在這裡等你,但是……我的喜歡亦是有尊嚴的,在你編製的謊言中,我可以為你做到百分之九九,但剩下的最後一分,請留給我自己,讓我可以平靜解脫的心態,為你做完最後一件事情。」

    虞子嬰的話,就像是在兩人之間劃出了一條分隔線,一個人河那頭,一個在河這頭,遙遙相望。

    虞子嬰蹲下身子,攙扶起已經無法掙脫嫉當作人質,順便暗中替他汲取回那絲玄氣,省得將他整廢了,那仇恨值就更深了。

    她看著牧驪歌,不像威脅,倒像是之前跟他談交易一樣,不帶任何火藥氣息:「放他走。」

    牧驪歌眼神遊離於他們兩人之間,繼而淡淡一笑,如輕雲一般,揮了揮手散開包圍的圈子,留出一條狹窄小道,倒也算是誠意十足。

    「趙鹿侯要走,我等豈有本能將他留下來,但是御使大人難道來瑛皇國一趟,如果能夠留下來游遠一趟,驪歌也算是能夠對得起景帝的看重了。」

    虞子嬰知道比起趙鹿侯,他此時對她的興趣更大,除了她的真實身份之外,還有她先前口頭的「交易」內容。

    「還不快走?」虞子嬰不耐煩地撥開嫉妒偷偷摸摸移過來,帶著得意陰笑,準備呲開一嘴白森森牙齒朝她脖子她一口血的腦袋,看向站在那裡,不知道一臉神情在想什麼的玖蘭戚祈。

    玖蘭戚祈突地笑了,他悠慢慵懶地踏步而前,微微拂動的髮絲拂過他殷紅色的唇畔,微微上仰著謔戲的痕跡:「此一時彼一時了,出了呼鄂城,光憑他們,未必能夠攔得住本侯。」

    虞子嬰眸中異樣光芒一閃,一聽他的話,她就知道她的話成功挑釁了他的自尊高傲,如果離開一切是他算計的,他自然頎然接受,然而如果一切是她賦予施捨的話,那意義便大不相同了。

    眼見他目標再次鎖定她挾於胸前的嫉妒,虞子嬰伸臂一擋,當即便是血肉模糊一塊,五條狹長傷口,鮮血滑落,滴地,暈開一塊血漬。

    嫉妒臉皮一顫,詫異地瞪向虞子嬰。

    沒錯,她是故意讓他動手的,所幸他倒沒有氣得完全失去理智,攻擊時並沒有像對待嫉妒那般歹毒,附上陰寒的屍氣邪毒,想置她於死地。

    「讓開。」他的聲音低沉,無一絲感情起伏。

    「我不能讓你殺了他。」她甩了甩手臂,感受了一下傷勢程度,感覺並未傷筋動骨。

    「玄嬰,你當真以為你剛才的那番話能取信於本侯?你這般護著他,著急想讓本侯離開……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

    能有什麼目的,既然他並非她要尋找之人,自然是過河拆橋……不對,自然是要過河拆伙,重新鎖定新的目的。

    但是因為之前她為了刷他的好感度,刻意營造出了一種繾綣深情的氛圍,若想跟他撇清關係,顯然只會適得其反,她只能將計就計,演上一出情海生波,慘遭背叛,接著恩斷義絕的戲碼。

    他們信不信……她不管,反正她只是鋪了一個台階下罷了。

    「你當真以為本侯會對你手相留情?」

    你自然會,人的嘴會騙人,會口是心非,可「玄束」的解放可不會騙人,雖然暫時還談不上什麼情深似海,但她對於他……已經不再是路人甲的級別了

    趙鹿侯看著虞子嬰那冷漠自持得模樣,心中不知道為何恨得一陣牙癢癢。

    她那是什麼眼神,不相信?在欺騙他之後,還擺出一臉毫不愧疚心虛的模樣,他是篤定他對她有感情了不成……他氣息漸重,當時果然不該一時鬼迷心竅地回頭的!

    這般想著,明顯帶著一種惱羞成怒的成份,他再度攻擊了過來。

    而虞子嬰測算著角度,著落點,與時差間的錯位,他一掌再度爪來,她卻不再坐以待斃,將嫉妒朝後一藏,格檔開來,眸中閃過寒光,手肘成器撞於他腹。

    玖蘭戚祈蹙眉一瞬,見她對他是對了真格,紫眸如浸墨般濃稠無光,他自不再手下留情,斜劈而下,像是準備一爪將她從肩至腹部劃成兩半才罷休。

    虞子嬰壓臂一閃,論速度玖蘭戚祈略遜嫉妒一籌,可虞子嬰卻是比嫉妒更快,她閃身一躍,滑於他無防備的背脊,望著他那纖長白皙的脖頸時准,刻意地停頓了那麼一瞬。

    而玖蘭戚祈並沒察覺,只是當他無防備的背部被人挾持時,下意識就選擇攻擊,那伏於她肩的身子被他揮掌空中一撞,或許是舊傷加上新傷,她竟制不住墜落的身影,「啪」一聲摔落,腦袋在石頭上一陣輾過,接著腦袋一仿,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而出完手後,出乎意料的結果令玖蘭戚祈怔了怔,細念量一番,才發現了哪裡不對勁,她剛才分明摸到他的命門……可最後竟放棄了……而他對她卻並未留情……

    腦袋受傷比不得別的部分,她當即便有一種昏眩襲捲而前,她眼前一黑,便暈厥了過去,但因不放主,還是勉強余留了一絲神智地外探知。

    她腦袋混沌迷糊,不知道再她昏沉之後發生了什麼具體事情,但她知道在她傷後,玖蘭戚祈終是走了,有沒有繼續再大鬧一聲她不知道,卻沒再執意帶走她。

    四周平靜下來後,一陣陌生馨風靠近,她猜測因該是牧驪歌走了過來,靠近在旁。

    走近一看,看到一臉被糊的都是血的虞子嬰,緊闔眼瞼,氣息虛弱如游絲,他似訝異了一下,隨便便吩咐手下將她抱起來,跟嫉妒一塊兒帶走。

    在得知自己如願被帶走的虞子嬰,這才收回了那絲神智,昏昏欲睡——很好,這牧驪歌果然如她所預測的一樣,是一個很好的「潤滑劑」有他的一份心思存在,她就能順理成章地留在目標人物——嫉妒身邊了。

    ------題外話------

    下一章進入第三卷yy

    虞妹紙要換身份,換性情,換角色,耶,gog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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