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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這是什麼見鬼的反應 文 / 桑家靜

    任性雖是虞子嬰自己添加的,但歹毒、蛇蠍這些字眼則是剛才宇文曄摁屎盆子似地扣在她頭上的字眼,現在她如數將其歸還給他們最疼愛的小妹。Σ*

    宇文曄與宇文煊兩兄弟此刻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們一左一右地相繼撇開眼睛,無法將那怒不可遏的視線澆注在虞子嬰身上,否則那將會看到那被剝得衣衫不整的小妹,即使是親兄妹袒露亦需忌諱一二,況且宇文櫻只不過是他們三年前認下的一個異性義妹而已。

    宇文櫻原本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作吳櫻,當初他們一行人逃難剛到西湘地界,人生地不熟不但遭到了許多異域本地人的排擠,最後還牽扯進了一件麻煩的事件當中,所幸一番因緣際會,得到吳櫻的師傅義薄雲天相助全家才得以脫身,卻不想因他們的禍事,卻連累了吳櫻的師傅,導致他最終命喪了黃泉。

    吳櫻是其師傅在世上唯一的牽掛與親人,他們自然是要報恩的,宇文夫婦憐其自小便失去了父母,身世著實可憐,如今唯一一個相依為靠的師傅又離她而去,便心生愧疚側隱,再加上她的名字其中有一個字恰合與他們那失蹤後,一直生死未卜的小女兒宇文子嬰相似,便作主認下了她當女兒,改姓成宇文,從此便喚宇文櫻。

    宇文櫻三年前僅十二歲,與走失的宇文子嬰年齡相近,或許是出於移情作用,也或許是出於自責,宇文兩兄弟對她多偏愛了幾分,多縱容了幾分,多心疼了幾分,再加上她模樣本就清純如清鮮雛菊般一樣惹人憐愛,性子好既體貼且溫馴,他們自然而然便真心將她當作親身妹子一樣照顧了。

    所以,即使現在知道事有蹊蹺,即使懷疑宇文櫻可能並沒有受到傷害,可事情鬧大了,為了令她如願,他們也只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撐著頭皮堅持下去。

    雖然事情會發展到如此程度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但如今誰對誰錯他們也無暇顧及爭辯了,眼下必須趕緊想辦法阻止虞子嬰。

    若真讓那個看起來神秘難惹的少女將他們的小妹這樣扔出去,那她以後還能見人嗎?

    「嗚嗚——大哥,二哥,救我,嗚嗚——」小白花雖有些小心計,可到底是被嬌寵養大的小花,哪裡曾想會遇到過這麼直接暴力,甚至稱得上是喪心狂狂的威嚇,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雙臂攏胸,驚聲大叫。

    宇文櫻的哭聲簡直如病痛時的呻吟,撕心裂肺,驚懼交加,她雖跟著師傅學過幾年基本功夫,但她從來都沒放心思在那上面,自然學得連三腳貓都稱不上,眼下一時羞急窘迫,根本都忘記了該怎麼自救了。

    宇文煊聽著宇文櫻嚶嚶害怕、焦急的尖叫,心中亦是一陣火急火燎的,他一把抓住身旁想不管不顧上前搶人的宇文曄,神色略微掙扎了一會兒,終是無法為了這種女兒家的情愛之事違背心中的準則良知。

    「好!」他深吸一口氣,一雙濃眉大目佈滿嚴肅正色:「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

    宇文曄聞言驚愕地扭過頭,瞠大眼睛看著自家的兄長。

    對於宇文煊的承諾,虞子嬰倒是比較相信的,自小宇文煊的為人就較為正直,曲直是非明確,倒不像宇文曄一般總愛耍滑頭,說話時常會打個折扣。

    既然他發言了,於是她亦不多說,曲臂一推,直接將哭哭啼啼的人扔回去還給他們,本以為接下來終於能夠相安無事了,卻不想這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趙鹿侯卻動了。

    日光昳麗,但四周的溫度卻猝然驟降,那覆掩於窗、門、樑柱間的布帷被一陣急風刮起,頓時陰影與光亮旖旎交疊,錯過,客棧的大堂一陣一陣刺目光線,從忽乍忽蓋的縫隙間射入。

    虞子嬰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她忍不住指尖微動,蹙眉半瞬,嘴角抿直,卻是眼睜睜地看著趙鹿侯出手。

    ——此情,此景,她不能再阻止了。

    噗——趙鹿侯頃刻間出手,哪裡是宇文曄能做出反應的,他剛扶著宇文櫻勸慰間,突感異樣,卻已感至那陰寒如萬千冰冷刀面朝著他臉上刮來,生生痛得他眥目裂嘴,腦子一懵,等稍微能感知的什麼情況的時候,人已連累身前的宇文櫻一道呯呯乓滂猛撞散了十數張桌椅,像被甩起的肉塊砸到了客棧的牆避之上,猛噴了一口血。

    整個人都……不好了,而承受後力的宇文櫻則早已暈厥了過去,尚不知情況如何。

    宇文煊心中大駭,既驚又怒,特別是看到宇文曄與宇文櫻的情況,等他們倒下後,下一個必然是他,他這般想著,果然下一刻,那陰冷帶著濃濃血腥煞氣蜂湧而來,若剛才光看著他出手的話,他就覺得心驚,那麼此刻落於他攻擊範圍的宇文煊,心中只浮現出四個大字——無力回天。

    沒錯,那壓軋而來的威壓殺氣,跟他簡直就是天淵之別,別說擋,連躲都是不可能的。他僅下意識地招下一掌,下一秒,整個人就像被巨掌拍下,全身骨骼同一時間被捏得扭曲咯吱作響,他赤目瞠大,嘴角溢出濃稠血液。

    甚至連別人的臉都來不及瞧上一眼,便呯!一聲沿著宇文曄他們的痕跡,撞到了同一堵粉漆白的牆之上。

    宇文曄與宇文煊想來傷得不輕,吐了血卻動彈不得,剛一抬目便感受到剛才那一股雷霆之勢追逼而來,完全不給他們有任何的反應……他們呆滯了……

    虞子嬰倏地子嬰倏地全身一繃,捏緊了拳頭,緊盯著場上的玖蘭戚祈,卻始終壓著情緒並沒有出手。

    果然,最後一刻由於她的「無動於衷」,玖蘭戚祈的掌風於宇文曄鼻尖前一寸,遽然停止了。

    「我以為……你會救他們的?」玖蘭戚祈停下了,但因風帶起的衣袂尚飄臨於空氣之中,頓了一下,才緩緩浮落而下,猶如那仙衣般飄渺、虛幻,更襯得他那一張俊美高貴的面容更耀目幾分。

    「為什麼要救?」

    迎著他斜睨過來的那雙紫眸,虞子嬰盯著他的眼睛,換了一種說法:「我知道你不會殺了他們的。」

    本以她會回答——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或者殺了便殺了罷,那些人根本不值得我救之類的詭辯之話,但她卻選擇了一種最真實的狀態,那雙篤定回視他的眼睛,那信任的神態,就像一道枷鎖牢牢地將玖蘭戚祈的心鎖住了。

    他一怔,一時竟不知道該對她的話做何反應才對。

    她總是有辦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或者說,她的存在對於他來說,本來就是一場意外。

    「噗——」宇文曄即使沒被直接擊中,光是那緊迫的威壓就足夠他喝一壺的了,是以他又嘔了一口血後,撫著胸躺在地上,整個人便難受地一動不動,但一雙佈滿血絲的杏眸雖疲軟,卻即驚又倔地盯著趙鹿侯。

    「別以為你們那骯髒的心思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憑她這種女人,想爬上來我身邊……」趙鹿侯微微覆身靠前,頗微優雅地對著宇文曄一笑,語氣是故意拖長般呢喃道:「我會——嫌髒的。」

    說完,他取出一塊黃綢帕子,慢條斯理地擦完手,便將帕子扔掉,便彷彿如同被眾僕拱擁,踏著鑲嵌著金玉,鋪著紅地毯般,儀態有著日積月累而砌成的高貴、一舉一動皆有風華,施然轉身上樓了。

    虞子嬰不需要招呼,便從旁邊將擱下的食物提著緊跟其上,只是在經過宇文兄弟的面前才頓了一下,她目視前方旋梯間,並沒有看他們,聲音帶著幾分勸解,幾分警告:「若你們願意安份守紀,不去故意沾染些閒事,此生必定能夠安享受晚年,兒女膝小環繞,若要強求……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若再選擇錯了,便真不會再有選擇的機會了……」

    昏睡了三年的壞處就是,不像別人經歷了三年,而是空白了三年,而三年前某些記憶仿恍如昨日,如那日青衣侯帶兵踏破鄲單城時,在那雷電閃鳴,濃霧煙騰滾滾,人慌馬亂奔走間,那彷彿穿越重重障礙專傳入她耳中那一聲聲焦急的呼喊。

    「子嬰——」

    也被距離搖曳得很模糊的聲音,但她偏生聽得很仔細,是這對兄弟對她不放棄的尋找,那一刻談不上是感動,卻也有一時的觸動。

    語訖,虞子嬰並不顧他們聽完她的話後,那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的臉色,跟在玖蘭戚祈一塊兒上了樓。

    樓下,宇文曄受的傷明顯要比宇文煊重上許多,而宇文櫻則只是被波及撞暈罷了,這也得多虧趙鹿侯從來沒有親手動手打女人的習慣,否則她估計不是殘也就是廢掉了。

    「大哥,咳咳——我,我們就這樣算了、了嗎?」宇文曄咬著牙槽,額上青筋突起,他一生順風順水,心高氣傲,再加上為人也圓滑四處吃得開,可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啞巴虧,即使知道對方武功高強,瞧著也非一般身世之人,可讓他就這樣灰溜溜地嚥下這口氣,他這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的!

    他左手撐地,勉強翻過身來,那張盯著樓梯處的柔陰的面龐全是忿恨,一拳狠狠便砸在地面。

    宇文煊亦是目光炯炯地盯著虞子嬰與趙鹿侯上樓的背影,他雙唇因抿得過緊而發紫,他亦想,若是當初鄲單小國未被青衣侯滅國,他宇文煊還是堂堂一國異性王爺的大公子,何曾遇到過這種被奚落,如今他還會如此落魄,連被別人打了都不敢衝上去報仇嗎?

    「不,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聽著弟弟的話,他又何嘗嚥得下這口氣,他分明已經選擇了息事寧人,偏還遭到了這種惡劣狠毒的對待,他宇文煊當初是何等的風光意氣風發,追根究地如今會變成這樣都只是因為他沒有滔天的權力,手無勢力,他不再甘心一輩子都這樣碌碌無為,庸庸度日了,總有一天他絕對會翻身,會重新站在高處!

    「大哥,咳,我,我們先走……此事,等傷好了,咱們再行……」

    樓上,虞子嬰跨上最後一步階梯,卻還是將他們的對話一句不落地全部收入耳底,面淡如水,視線冷漠地注視著某一處空氣。

    命運之所以強大,有人認識皆是因命中的那些不可知,但真正觸摸到這門學問的人才能明白,它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它就像一條直線,永遠朝前的路線難以更改,如同書中的人物總是會按照書中所安排的結局,所規劃好的末來前行,直至故事的結束。

    雖然玄術師是屬於命數這裡面的一種變數,他們知天命算後事,便能提前一步窺探的未來繼而篡改命數,但命數又豈是那麼容易便能被人力更改的,有時候牽一線而動全身,或許更遭,或許提前爆發,她能做的只是警示,卻不能替他們的命運隨便指手劃腳。

    更何況,他們根本不相信她……

    若他們真的邁出那一步,便真的會陷入整個亂局之中難以脫身了……

    看著前方如一株優雅紫羅蘭般高潔,挺立的玖蘭戚祈,虞子嬰不著痕跡地落步與他並肩,擠在他的身側,突然伸手攙住他的一條胳膊。

    「誰准你隨便碰本侯的?」玖蘭戚祈倒是沒有停下步伐,而是似笑非笑地睨了虞子嬰一眼。

    「我幫你買了這麼多樣的東西,身為一名懂得體貼的貴族,你應該幫仕女提的。」虞子嬰晃了晃手上的大包小包彩紙包著的食物,看似掛在他手上讓他替她分擔,實則這些東西的重量在她眼裡根本就等同於空氣。

    她在「九渡」逛了一圈,倒是將天元國某些根深蒂固的教育模式探聽出來了,比如他們天元國有著如同英國貴族紳士風度,在天元國的男子一般比起其它國家,更尊重和維護女性的人格權益。

    因為天元國曾經出過幾個女帝,所以有些舊習俗一直沿用至今不曾更改。

    這也是為什麼即使宇文櫻是一件爭端的源頭,玖蘭戚祈依舊沒有親自對她動手。

    趙鹿侯聞言笑哼一聲,卻是由著她扶著,卻暗將一部分力道分給她,像是故意,又像是快要支撐不住了。

    「下次要動手,直接喊我就行了。」虞子嬰盯著他那漸漸繃緊,嘴唇亦悄然抿住的側臉,輕聲開口道。

    分明是內傷未癒還出手,勉強撐到現在,肯定不好受。

    「你要搞清楚,本侯是想親自動手,一切與你無關。」他突然一轉身,便將她推按在牆上。

    居高臨下,一條長腿擠進她雙腿間,蒼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頰,定定地注視著她片刻,道:「別隨意揣測本侯的……意思,也收起你那快要氾濫的心思。」

    「當然有關係。」虞子嬰被他按在牆上,背部貼著冰冷面牆面,身軀挺直,雙腿被壓制得也動彈不了,唯有頭部不受限制,但她卻不退反進,微微仰起下巴,墊起腳尖,雙手從兩人胸前滑上,用力拉下他的肩頭。

    玖蘭戚祈被她的怪力一扯,整個人俯低下來,她便一偏頭,傾身吻住了他微啟的雙唇,軟綿綿的,有些涼涼的感覺,有幾縷沁人心脾的淡香拂過鼻翼,虞子嬰不知道是他的唇香,還是從他那被華衣錦服那具軒昂的身體內傳來的。

    空氣彷彿在虞子嬰吻上玖蘭戚祈那一刻便停滯住了。

    玖蘭戚祈靜靜地僵直在那裡,唇瓣上那冰涼、彈性軟糯的觸感令他如觸電一般,微不可見地輕輕一顫。

    典雅雕樑色調暖系的走廊,從紅木窗戶縫隙之間洩露出縷縷光線,他們正靠在窗邊,披著柔媚的春光,略帶甜意的馨風,從兩人身邊掠過。

    相疊的兩人,陰影與光亮覆過,灑滿披落。

    他們在陰暗角落,在那柔媚的第一縷春光之下,從某個角度看去,似是相擁相融,如一幅飽蘸著深情繁華的畫卷。

    這個吻看似眨眼千萬年,實則虞子嬰僅一觸即離。

    「氾濫的心思……是指這個嗎?」

    她黑黢黢的眼底流淌出一種流螢縈轉的光芒,神秘而深邃,引人入勝,一瞬不眨地凝視著他的眼睛。

    趙鹿侯一愣之下,紫瞳如同冬末春初氣侯,忽冷忽熱,冷熱不定,突然他臉色極度難看,像是被什麼狠蟄了一下,直起身子,又像是被什麼髒東西碰了一下嘴唇,竟不顧禮儀風度,飛速地捲起一陣狂風,便跑進了房間,啪地一下將門當著虞子嬰的面前重重關上了。

    接著,怔怔的虞子嬰便聽到從房內傳出一陣陣類似反胃、壓抑難受的聲音。

    她頓時蹙眉瞪眼緊盯著關閉的房門——這、這是什麼見鬼的反應?!

    他難道……竟對她的吻噁心得吐了?

    這下輪到虞子嬰的臉色變得極度難看了。

    基本上自玖蘭戚祈進房內,便將虞子嬰關在房門外面一整個下午都不曾開過門,無論是虞子嬰叫他用膳抑或是叫他服藥,無論如何怎麼叫都是不肯開門。

    於是虞子嬰忍著脾氣,將飯跟藥叫小二熱了由他端上去,而她自己草草用過午膳,便醒起早上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去收毛,便再去市集擺算命攤去了。

    去木具店將中午寄放的桌椅凳等算命的道具重新搬到早上擺攤的位置,一一擺好,便坐在那裡繼續等著有客上門。

    下午時分,古董街道上的行人倒是少了許多,甚至部分小攤販都收家什活兒回去了,因為九渡盛行趕早集,中午與下午皆是大伙休閒玩耍的時間,都不會在古董街這裡熱鬧,而是換了另一個景觀更美妙更適合一群人匯聚歡笑玩樂的地方——月潭湖。

    所以基本上,一條街除了一些擺器具的店舖跟賣布等物的小販在,便只剩下虞子嬰一個擺算命攤的算命師了。

    果然沒讓她等多久,早上那個戴著白紗幕蘺的纖骨如柳枝的弱受男又娉娉婷婷地來了。

    他這次基本上全身都被一層薄紗罩得差不多了,就像偷了別人東西一樣,小心翼翼靠近,眼珠子總是不安地左轉右轉,但不會給人一種鬼鬼祟祟的感覺,只覺像是哪家受驚逃脫的兔子似的。

    看到虞子嬰在擺攤,他驚喜了一瞬間,便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塊被他的體溫捂得熱呼呼的金子,那尖尖蔥蔥的指尖像是不捨地緊攥著它一會兒,最後還是依依不捨地放在了虞子嬰的桌面上。

    「我、我有金子了,我,我算命……」那聲音細如蚊吶。

    「你為什麼一定要找我算?」虞子嬰看他那像剜掉他一塊肉心痛的不捨舉止,偏頭奇怪地盯著他,早上算命的分明那麼多,他既捨不得金子,又何必非她不可,她倒是不知道,她有這麼名揚遠播嗎?

    那像受驚兔子的男子看虞子嬰貌似很堅持想知道的樣子,雙只手有些緊張地攥著那塊絲帕,訥訥道:「你,你要的最貴,在咱們樓裡,不,我是說,凡是要價最貴的,都是最好的,我,我想算命,想算得準的……」

    他一句話說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很明顯現在這種環境,眼前的這名年輕的算命師,皆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他處於一種不安,緊張,甚至精神恍惚的階段。

    看來他是一個得了社交恐懼症的精神病,根據他的一系列反應,虞子嬰猜測。

    「你想算什麼?」虞子嬰接過金子揣進兜裡,例行公事般的態度問道。

    「算……算……」或許是他要算的內容有異,他略感不好意思,那被風吹起的幕離露出他一截白嫩面皮,那臉皮倒是薄生得很,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羞的直接從面上一直紅下了脖子處,虞子嬰眼睛微抽,也不知道他衣服底下的白嫩薄皙皮膚是不是也像如同煮熟的蝦子一樣呢?

    他「算」了半天,看虞子嬰並沒有露出不耐煩或催促的神態,他暗鬆了一口氣,抿了抿嘴唇,深深梨渦於白紗下若隱若現,瞧四周倒是沒多少人關注他們這邊兒,便離了桌前小凳,邁著小碎蓮步,帶著幾分忐忑,幾分猶豫地靠近了虞子嬰。

    ------題外話------

    人物攻略簡介——

    攻略七罪之人:傲慢(趙鹿侯)

    性別:男

    年齡:23歲半

    星座:獅子座

    攻略難度:3(五星滿)

    攻略關鍵詞:順毛(陸續添加)

    目前刷好感度:45(好感度一百封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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