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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93章 故去相決絕 文 / 肖若水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第193章故去相決絕

    「皇祖母壽辰,孫兒為皇祖母準備了一份薄禮,還望皇祖母笑納。愛惠正殩」君繼晟說罷,雙掌輕叩,隨後,一對舞姬緩步而入,她們身上穿著異族暴.露的服侍,跳著妖嬈的艷.舞,濃妝艷抹,臉蛋也是一個勝一個的美。

    君洌寒含笑不語,目光與莊氏在空中交匯。

    萎靡的樂聲持續不斷,那些舞姬將手中握著的羊皮酒袋打開,紛紛走向眾臣工,而為首的舞姬,搖曳著水蛇般的腰肢,來到君洌寒面前,將袋子中的紅色酒液倒入君洌寒的酒杯之中,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口中嘀嘀咕咕說著聽不懂的語言。

    君繼晟身旁的小太監站出來,躬身解釋道,「回稟皇上,這是西域的葡萄美酒,窖藏了數百年,千金難得。」

    「哦?那朕倒是要嘗嘗了。」君洌寒溫笑,端起了桌案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而後朗笑道,「的確是好酒。櫞」

    而在他飲盡之後,君繼晟與對面的豫南王父子交換了一個眼神。

    「讓皇上誇張的必是好酒,給哀家也斟上一杯。」主位之上,莊氏出聲道。

    「皇祖母身子嬴弱,不宜飲酒。」君洌寒出聲勸阻,而莊氏顯然不領情圳。

    「永安王有言在先,這可是給哀家的壽禮,卻不許哀家品嚐,是何道理?」

    君繼晟笑著擺了下手,示意舞姬為莊氏斟酒,「皇上不必擔心,這果子酒並不傷身。」

    舞姬斟滿了莊氏面前的酒杯,百年的葡萄美酒,酒香四溢,如同絕世的美人一般,讓人垂簾。莊氏的唇邊仍然含著笑,蒼老的眼眸卻深不見底,她緩緩的端起桌面的酒杯,如同端起沉重的高山,她的目光與君洌寒對視,似有千言萬語。

    君洌寒抿著剛毅的唇角,褐眸中的神色同樣凝重。明黃衣袖下的手掌緊握著,他眼睜睜看著莊氏將那杯酒飲盡。

    殿內舞姬緩緩退去,而後,豫南王起身,笑著拱手道,「微臣也有一樣禮物贈與太皇太后與皇上。」

    「哦?豫南王所贈必然是稀奇之物,還不快快呈上來。」莊氏笑著開口。

    豫南王冷然一笑,手臂一樣,將桌案上一應之物統統掃落在地,殿內的氣氛瞬間變了,黑衣鐵甲軍隊一擁而入,將永壽宮圍得水洩不通。

    「豫南王,你這是做什麼?想造反嗎?」莊氏頓時變了臉色。

    「太皇太后此言差矣,微臣並非想改朝換代,只不過是要皇上退位讓賢。」豫南王含笑拱手。

    「豫南王,你放肆!」君洌寒拍案而起,卻只覺得胸口一疼,一口鮮血湧了上來。「酒中有毒?」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看向君繼晟的方向。

    君繼晟哈哈大笑,「三皇弟,你知道的太晚了。」

    君洌寒跌坐回椅榻上,手掌緊摀住心口,「大皇兄,朕一直很尊重你,沒想到你才是覬覦皇位之人!」

    「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君洌寒,這皇位本就該是本王的,本王的母后是皇后,本王是嫡長子,理應繼承皇位。」

    君洌寒看著他,冷冷的笑,「一個站都站不起來的人,如何能當皇帝,大皇兄是要讓我聖朝泱泱大國受盡天下人恥笑嗎?」

    聽罷他的話,君繼晟哈哈大笑,在寂靜的大殿內顯得有些慎人,他身後的小太監將輪椅推到君洌寒的面前,而後,君繼晟就在他的面前緩緩站了起來。

    在場眾人無不大驚失色,即便是君洌寒與莊氏眸中均閃過錯愕之色。「你,你的腿無礙了?」

    「豫南王叔遍訪天下名醫,本王的腿十年前就已經恢復了知覺。只是,那時本王的母后已然仙逝,父皇又偏疼於你,本王即便是站起來,也無法登上寶座,倒不如韜光養晦。皇天不負有心人,本王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君繼晟笑聲不可抑止,看來,他的確隱忍了太久。

    君洌寒同樣在笑,嘲諷道,「大皇兄今日的確給了朕太多的驚喜,不過,朕也有一個驚喜要給你。」他逐漸的端坐身子,隨意的抹掉唇角的血痕,而後手掌在桌案上重重一拍,忽然之間,局勢再次改變,大批的御林軍如潮水般擁入,黑衣鐵甲君被御林軍從身後制伏,一劍斃命,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豫南王瞬間變了臉色,君繼晟倒還算是沉得住氣,他手掌輕拍幾下,笑道,「原來三弟是請君入甕,看來是本王小看了你,可是,如今你身中劇毒,若沒有本王的解藥,半個時辰後,你便會毒發身亡,這天下照樣是本王的。」

    君洌寒笑的肆意,「大皇兄真的確定朕身中劇毒嗎?那杯酒朕根本沒有碰過,不過是障眼法而已,沒想到這麼輕易就騙過了大皇兄和豫南王叔的眼睛。」

    「你……」君繼晟手掌緊握成拳。

    君洌寒起身來到他面前,笑意絕魅,「何況,即便朕暴斃,這皇位也輪不到大皇兄,朕有子嗣。」

    成敗已定,然而,君繼晟臉上卻沒有慌張的神色,因為,他的手中還握著一張王牌。「皇上似乎高興的太早了,本王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皇上,本王想,皇上看了之後或許會改變主意,退位讓賢。」

    當飛瀾與瑜琳同時被鐵甲軍壓上來的時候,君洌寒的臉色果真沉了下來,他費盡苦心的送她們離開,沒想到反而讓她們落入虎口。

    君繼晟冷然哼笑,「不知這兩位傾國傾城的美人與三弟的江山比起來,孰輕孰重呢?」

    君洌寒拳頭緊握,面上卻仍不動聲色,他側頭向徐福海使了個眼色,徐福海會意,躬身退下,很快,御林軍壓著一個美貌少婦和一個孩子走了進來。

    「父王,父王快救救我啊,父王……」那孩子扯著嗓子不停的哭嚎著。

    「王爺,您救救臣妾和孩子,臣妾不想死啊。」那少婦嚇得臉色煞白,不停的掙動哭泣。

    君洌寒淡然一笑,手掌板起孩子的小臉,那孩子臉上還掛著淚,抿著唇,怯怯的喚了聲,「三皇叔。」

    「銘兒真乖,銘兒快告訴你父王,你不想死,讓他放了那兩個阿姨,只要你父王放了他們,三叔就送你回家,好不好?」君洌寒溫聲說道。

    那孩子重重的點頭,恐慌的看向父親,哭泣的喊道,「父王,父王,銘兒不想死,你快放了那兩個阿姨,銘兒不想死。」

    「大皇兄,用你的妻兒換朕的兩個妃子,這筆買賣應該很划算才是,如何?」君洌寒笑著看向君繼晟。卻只見君繼晟冷然一笑,抽出侍衛腰間的長劍刺向那少婦,那婦人腹部中劍,她口吐鮮血,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君繼晟。

    「王爺,你,你……」她顫抖的伸出手,指向君繼晟,踉蹌的向前邁了兩步,而後摔倒在地。

    「母妃,母妃!」那孩子嚇傻了,跌坐在地上,唇片顫抖著,只能吐出微弱的聲音。

    君洌寒顯然也沒料到會如此,他沒想到為了那個冰冷的皇位,君繼晟竟然會變態至此,連自己的妻兒也能捨棄。

    「三弟,本王可沒你那麼藏情,只要坐擁萬里江山,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置於子嗣,想要多少都有女人給本王生。君洌寒,你文韜武略,可謂治國奇才,只可惜,你和父皇一樣,都被女人牽絆,注定成不了大事。」君繼晟狂笑不止,側頭看向瑜琳與飛瀾。

    兩道明晃的利刃橫在飛瀾與瑜琳的脖頸上,瑜琳嚇得花容失色,而飛瀾緊抿著唇,眉心緊鎖。

    「你放開我!」瑜琳突然奮力的掙扎,卻被身後鐵甲軍粗魯的扯住頭髮,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瑜琳踉蹌的摔倒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皇上,你不要管我,千萬不要中了永安王的計,絕不能將江山交到他手中。」

    君洌寒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卻又生生的頓住了腳步,他不能自亂方寸。他冷然一笑,開口道,「大皇兄說的沒錯,不過是女人而已,天下都是朕的,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是嗎?那本王倒要看看,皇上這話是否出自真心。」君繼晟唇角揚起冷邪的笑,在飛瀾與瑜琳面前來回踱步,「一個傾國傾城,一個風華絕代,一個舊愛,一個新歡,先送哪個去陰朝地府陪本王的王妃好呢?」

    君繼晟回頭,嘲諷的目光落在君洌寒身上,「還是讓三弟來選,如何?」

    言下之意,君洌寒選哪個,哪個就得死。此時,就看這兩個女人在他心中哪個更重要。

    殿內鴉雀無聲,靜的連喘息聲都格外清晰。瑜琳瞪大了雙眼,胸口急劇的起伏,這一次竟沒有哭喊求饒,只是眸中含淚,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樣。而飛瀾的神情依舊是冷冷的,微瞇著美眸,唇角一抹譏諷的笑。

    「怎麼?很難抉擇嗎?君洌寒,本王可沒那麼多時間等,本王數到三,若你不選擇,本王就將她們都殺了。」君繼晟伸出一根手指,而後是兩根,口中數著,「一,二……」

    然而,未等他數完,身後突然傳來女子清脆的笑聲,那笑靨如銀鈴般清澈動聽,卻偏偏夾雜著一股清寒,莫名的讓人心情沉重而哀傷。

    「這遊戲,真是幼稚。」飛瀾美眸微瞇著,眸中溢出清冷的光,沒有一絲怯懦,明亮堅定的讓人移不開視線。她的清冽的眸光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君洌寒的眼睛,彼此對望,可是,那一刻,君洌寒看不懂她眸中的情緒,或者,除了冷漠,她眼中根本沒有情緒。那樣的冰冷與莫不在乎,讓他心驚。

    君洌寒並非不想選擇,而是不能選擇。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她,而放棄瑜琳,但如果這是君繼晟的圈套,他選了她,反而會將她推入危險的境地。君洌寒篤定君繼晟不敢對她們動手,因為,此時他手中唯一的砝碼,就是這兩個女人。

    飛瀾冷嘲的彎著唇角,她並不想要他選擇,因為她怕,他會再一次丟棄她,因為,她已經沒有繼續恨的力氣,如果可以,她寧願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他是在乎她的。

    「淒淒重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皚如山上雪,皓如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去相決絕。」她嫣紅的薄唇輕輕的顫抖,眸中流光不停的轉動,此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伸手,只見,她話音剛落,纖細的脖頸便撞向鋒利的刀刃,雪白的肌膚被利刃劃開一條紅色的血口,顏色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熾的刀鋒慢慢滑下,滴落在漢白玉地面,濺起一片血花,像極了雪地中盛放的紅梅。

    「瀾兒!」君洌寒嘶吼一聲,不顧一切的飛身上前。然而,卻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彼端,君墨舞就站在飛瀾身側,他手掌握住飛瀾頸上的寶劍,一把甩了出去,而後手臂一攬,將飛瀾擁入懷中,抱著飛出殿外,君洌寒飛身而至,只來得及抓住飛瀾一片裙角,嘎吱一聲輕響,他手中緊緊握住的,只有一片白紗,上面殘存著飛瀾的溫度與體香。

    「快攔住他們!」徐福海大喊道,然而御林軍再快也快不過君墨舞的輕功。

    君洌寒想要飛身去追,身後卻忽然想起一聲蒼老的怒喚,「皇上,你還要繼續讓哀家失望嗎!」

    「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吐血了,御醫,快傳御醫。」大太監驚慌的聲音緊隨著想起。

    君洌寒回頭,只見莊氏雙手撐在桌案上,口中大口的吐著鮮血,君繼晟的酒中有毒,君洌寒可以用內功將毒濾除,而莊氏卻不能,她明知道酒中有毒,還是喝了下去,她知道君洌寒重情重義,她用自己的死逼他處決君繼晟。

    這個陪伴先祖打江山,歷經三朝的女人,她對大聖朝的江山有著一份固執的堅持,她將江山看的比命更重。

    「瀾兒!」君洌寒撕心裂肺的呼喚一聲,而雙腳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他無法再追隨飛瀾而去,他可以不要江山,可是,他無法讓莊氏死不瞑目。

    活人可以等,可是,死人卻永遠都等不了。

    君繼晟早已慌了神,當君洌寒不顧一切的追過去時,他就知道那一個才是君洌寒的軟肋,他慌慌張張的扯過瑜琳,將刀架在瑜琳的脖子上,「君洌寒,你,你再不交出江山,本王就殺了她。」

    而君洌寒恍若未聞,一步步向他逼近,雙眼血紅,如同被激怒的猛獸,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疾風般的掌力劈斷了君繼晟手中的劍刃,瑜琳摔倒在地,頓時昏厥了過去。

    君洌寒腰間冰藍的寶劍出鞘,筆直的刺入君繼晟心口,兩人的目光相對,君洌寒眼中血色瀰漫,而君繼晟瞪大了雙眼,好似死不瞑目。

    如飛瀾所說,他如同歷任帝王一般,踏著層層白骨榻上皇位,可是,他的雙手從未沾染過親人的血,今日,他破例了。「大皇兄,朕並不想殺你,可你大逆不道,害死了皇祖母,黃泉路上,你去向祖母賠罪吧。」

    他說罷,將寶劍由君繼晟胸口抽出,隨著劍刃而出的是一股如柱的鮮血噴在他明黃的龍袍之上,此刻的男子,滿身帶著肅殺之氣,如同從地獄中走出的魔鬼一般。

    「來人,將豫南王拿下。」他話音落後,御林軍如潮湧般撲向豫南王,他武功雖高強,卻終究抵不過御林軍的輪番上陣,最終被生擒活捉。

    君洌寒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用手中寶劍托起他下巴,冷冽道,「王叔最好祈禱你的世子足夠孝順,若他不肯用飛瀾來交換你,那麼,朕一定將你千刀萬剮。」

    眾人將莊氏搬回鳳榻之上時,莊氏已經沒了氣息,君洌寒孤身站在她榻前,靜靜的凝視著她蒼老的臉頰。

    風清揚半跪在榻前,指尖搭了下莊氏脈絡,而後起身,向君洌寒搖了搖頭。之後,便有大太監奸細的聲音響起,夾雜著一絲哭腔,「太皇太后薨了。」

    殿外傳來宮妃們的哭泣之聲,只是,這哭聲中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也只有她們自己心中知曉。這偌大的後宮,最薄涼的便是人心。呵,都想做帝王,可是,帝王之家究竟有什麼好呢?坐擁天下卻得不到一顆真心。

    「皇上。」徐福海緩步而入,在君洌寒身側附耳了幾句。

    「真的?」君洌寒步向殿外而去。只見無憂站在殿外,月白的錦袍髒亂狼狽。

    「爹!」無憂撲入他懷中,痛哭道,「爹,你快救救娘親,她為了護著無憂,被人擒走了。」

    君洌寒將無憂緊擁在懷中,溫聲安撫,「無憂別怕,朕一定將你娘親平安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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