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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75章 不一樣的存在 文 / 肖若水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第175章不一樣的存在

    如此,飛瀾便被囚禁在養心殿中,君洌寒並未再出現在她面前,反倒是無憂天天跑來陪她。愛夾答列她想,朧月與沈浪的處境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不過,在君洌寒出征之前,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娘親,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無憂的小手在她眼前晃動。

    飛瀾渙散的眸子,眸光一點點凝聚,溫溫一笑,回道,「我讓你打聽沈浪與朧月的狀況,如何了?」

    「他們被軟禁在驛館中,好吃好喝伺候著,除了失去自由,並未被為難。我已命人留意著,若有風吹草動,即刻會有人回報。我想,皇上目前不會對他們不利。」無憂端著茶杯,淺飲著杯中清茶。

    「嗯。」飛瀾點頭檣。

    「娘,那個朧月,她是大翰公主?」無憂隨口又丟出一句。

    飛瀾震驚的看著他,神色突然變得複雜。

    無憂雲淡風輕的一笑,聳肩,「緊張什麼,皇上並不知道此事。不過是我和她接觸多了,發現大翰的侍衛對她都極是恭敬,即便是你,對她都是小心翼翼的,我便命人去查了下,輕而易舉便知道大翰景帝的掌上明珠也叫朧月。燼」

    飛瀾有些無措又無奈的笑,無憂在宮中的時日並不多,卻已經學會了攻心斗角。「嗯,她的確是大翰公主,所以,我才覺得此番邊塞之事實在是蹊蹺。朧月是大翰景帝唯一的女兒,又是他最愛的女人所出,景帝視她如命。只要朧月在聖朝境內,大翰絕不會興兵。」

    「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會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嗎?」無憂雙手托腮,忽然出聲詢問,一雙晶亮的大眼滿是疑惑,還隱隱的有一絲飛瀾不懂的期待。

    飛瀾美眸輕頜,眸光再次渙散,瀰漫著一層剔透的薄霧。「嗯,應該是吧,等你長大就會懂了。」她輕輕的回道。

    無憂側頭看著她,嘟著嘴,一臉認真的又道,「我醒來的那日,那男人對我說,你是他最愛的女人,那我在他心中會不會也是不一樣的存在?」

    他的話,讓飛瀾啞口無言,她越發的茫然了。

    「兵部已經在籌備糧草物資了,這場仗很快就會打起來,他御駕親征時,真的會將你祭旗嗎?娘,你打算什麼時候對他說出實情?」無憂詢問。

    飛瀾搖頭,她並無這個打算。

    「娘,萬一他真的殺了你怎麼辦!」無憂有些心浮氣躁。

    「我擔心的是,這場仗,只怕是一場陰謀。」飛瀾眉心緊鎖,她可以完全肯定,因為朧月的關係,大翰絕不可能出兵。那麼,問題就處在那張邊境的諜報上,還有滿朝文武同時上奏,懇請御駕親征,這是不是太奇怪了些,不管何時,朝堂上下的意見極少同意,尤其是戰爭這麼大的事,一定是有主戰派和主和派。這所有的一切都透著詭異。

    能有這麼大本事瞞天過海的人,究竟是誰呢?豫南王?還是……顧非凡?

    「如果是陰謀,那麼他們的目標是……皇上!」無憂大驚失色,忽而從椅子上站起。

    「嗯。」飛瀾凝重點頭,「無憂,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他御駕親征。」

    飛瀾話音剛落,無憂已經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或許這就是血脈天性吧,無論口中如何不待見,心中卻從未停止過牽掛。

    無憂跑到養心殿的時候,意外的見到了皇貴妃瑜琳,她就跪在養心殿外,天空還飄著細雨,她從上到下都被淋濕了。

    然後,徐福海撐著傘,匆匆從殿內走出來,將手中油紙傘撐在她頭頂,苦口婆心道,「娘娘還在禁足,私自走出長樂宮是要受罰的,您這又是何苦呢。1」

    「徐總管,我知道皇上不想見我,可此事事關重大,我一定要見到皇上。」瑜琳苦苦哀求。

    「王爺,我們要通報嗎?」身旁侍從試探的問道。

    無憂沉寂片刻,搖首,「算了,既然皇貴妃在此,本王也不必打擾了。」

    本以為,瑜琳很快就會離開,而這個看似嬌弱的女人,也不知哪兒來的毅力,竟真的在養心殿外跪了一日一夜,直到翌日上朝之時,她才見到君洌寒的面。

    翌日清晨,已然雨霽天晴。君洌寒一身明黃,他的氣度優雅與瑜琳一身濕漉漉的狼狽,恍若兩個世界。

    「洌寒,我就那麼惹你生厭嗎?你連見都不肯見我一面?」瑜琳眸中含淚,這一次,她並未示弱,反倒是骨子裡透出一股倔強,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瑜琳公主。

    君洌寒俊顏深冷,只淡漠的丟出一句,「皇祖母罰你禁足於長樂宮中,私自出宮要受杖責執行,這一次,朕不與你計較,你回去吧。」

    「皇上!」瑜琳低吼一聲,眸中儘是失望,她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起身,顫抖的站在他面前,伸出瘦弱的手臂,扯住他明黃的衣擺一角,「瑜琳甘願受罰,只希望皇上聽瑜琳一句。」

    君洌寒淡漠,不回應,卻也不曾拒絕。

    「皇上萬不能御駕親征,瑜琳還在王府之時,曾偷聽到寧王與顧相密謀,想利用戰事,陷皇上與險境。寧王雖敗,但顧相的勢力卻還在。大翰分明已經議和,為何會突起戰事,難道皇上不覺得奇怪嗎?這只怕是顧相的陰謀,皇上不能中計。」因為寒冷的緣故,瑜琳的聲音一直在發顫,她的雙唇凍得發紫了。

    君洌寒的眸中閃過一抹微弱的憐憫,「你想對我說的就是這些嗎?好,朕知道了。」他說罷,轉身向殿外走去。

    「洌寒,如果你執意出征,那就踏過瑜琳的屍體吧,既然我阻止不了你,就用我的血,為你染紅前方的路。洌寒,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也許,我最錯的就是愛上你。」瑜琳在他身後,絕望的哭喊。

    他頓住腳步,回身來到她面前,無聲的解下外袍披在她肩頭,溫聲道,「回去吧,外面冷。」

    瑜琳在侍女幼蘭的攙扶下,一步三晃的回到長樂宮。

    她坐在銅鏡前,手中琉璃梳將凌亂的發一下下梳理的整齊,她的身上依然披著那件明黃的袍子,如同一種炫耀。

    「娘娘這一步棋走的絕妙,皇上對娘娘看似冷漠,卻顯然餘情未了。」幼蘭將一支琉璃步搖***她鬢髮之間。瑜琳肌膚白皙如玉,映襯著碧綠色的琉璃步搖,極是清雅。

    瑜琳放下手中梳子,接過幼蘭遞來的溫茶,飲了口潤喉。眸中流光盈盈而動。「皇上是藏情之人,本宮與他十幾年的情意,不可能說散就散。慕容飛瀾魂飛魄散,他氣我,惱我,但那些終究會過去,只要本宮還活著,他終會響起本宮的好。」

    「娘娘英明。」幼蘭逢迎道。

    「這茶的味道不錯。」瑜琳將茶盞置於梳妝台上,溫熱的水汽倒映在銅鏡之中,女子隱在霧氣後的容顏變得恍惚。

    幼蘭低笑,「回稟娘娘,這是太后宮中的嬤嬤剛送來的,還有剛剛的這陣子虧欠的份利銀子,內務府大太監剛剛也一併送了過來,那一副巴結的模樣,奴婢看了都噁心。前些日子也不知是如何欺凌我們的,娘娘可千萬不能輕易饒恕了他。」

    瑜琳睫毛輕顫,眸光隨意的散落,「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今夜皇上留宿長樂宮,這事兒才算成。」

    「慕容淑妃魂飛魄散,洛貴妃已死,夏嬪也不見得有多得寵,娘娘不必擔心,皇上今夜一定會來的。」

    瑜琳暗自點頭,是啊,她究竟還在擔心什麼呢,這世上已再無慕容飛瀾。君洌寒是她的,她才是那個陪他走到最後的女人。

    「幼蘭,你命人盯住養心殿,本宮擔心皇上並未打消御駕親征的念頭。」瑜琳憂心道。

    幼蘭低低的一笑,無奈的搖頭,「娘娘心中還是惦記著皇上,他那樣對您,險些錯手殺了您,可您對他的情意卻從不曾改變,皇上若不珍惜娘娘的這一份心,奴婢都會替娘娘不值的。」

    瑜琳苦笑,她愛了君洌寒十餘年,他是她唯一深愛過的男人,在他將利劍刺向她的那一刻,她的確恨過,可是,她的恨,永遠都抵不過對他的愛。

    「倒也怪不得皇上,慕容飛瀾曾為他出生入死,他對她終歸有一份虧欠,本宮害的慕容飛瀾魂飛魄散,皇上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本宮不能怪他。」

    「娘娘如此善解人意,這世上又有哪個男人能不愛呢。」

    「貧嘴。」瑜琳溫笑斥責。

    然而,當夜,君洌寒並未去長樂宮,更準確的說,他根本沒有踏入後宮之中。因為,瑜琳的提醒沒有絲毫作用,君洌寒已經決定御駕親征。不僅如此,豫南王力薦世子君墨舞為監軍,負責押運糧草。

    眾所皆知,戰爭中,糧草無異於軍隊的命脈,君洌寒若順從他們的心意,那麼,無異於將自己的命交到了豫南王父子手中。

    夜深沉,園中蟬鳴聲叫的人心煩意亂。無憂陰沉著一張小臉,站在君洌寒身前。

    「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回廣陽殿歇息。」君洌寒溫溫一笑,手中的硃砂筆在奏折末端落下朱批。

    無憂冷抿著唇角,手中突然壓在他面前的奏折上。「真的要御駕親征嗎?」

    「嗯。」君洌寒點頭。「滿朝文武上書力薦,朕若不出征,天下人會以為是朕膽小懦弱。」

    「可這分明就是豫南王父子的陰謀,你只怕是有去無回。明知是陷阱,為何還要送死?」無憂蹙眉問道。

    君洌寒笑,放下手中狼毫筆墨。「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很多時候,明知是錯,同樣不能逃避。」

    「我不懂,我只是不想你死。」無憂執拗道。

    君洌寒隨手攤開奏折,無奈的牽起無憂肉肉的小手,「好了,朕的事,你不必操心。你該歇息了,朕陪你回廣陽殿。」

    廣陽殿,寬大的龍榻之上,無憂平躺著,身上蓋著明黃色錦被。君洌寒坐在榻邊,手掌溫柔的撫摸過他額頭。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帶著獨屬於父親的溫潤祥和。

    「真的不能不去嗎?」無憂明知勸不動,卻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朕自有朕的打算,乖,好好休息吧。」君洌寒俯身,在他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你身上的傷剛有起色,千萬別沾水,無憂是男子漢,要好好照顧自己。只要保護好自己,才能承擔天下的重任。」

    他的話,無憂怎麼聽怎麼都像在交代遺言。心裡很不是滋味,酸酸的,還有些疼。

    「睡吧,朕不打擾你。」君洌寒起身打算離開,而無憂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孩子快速的坐起身,小小的身體撲入他堅實的胸膛。一雙小肩膀一聳一聳,君洌寒知道他在哭。

    「怎麼了?」君洌寒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孩子的頭。

    「答應我,你會平安歸來。」無憂的聲音中夾雜著哽咽。

    「嗯。」君洌寒溫笑點頭。而無憂纏在他腰間的手臂卻並未鬆開,反而越收越緊。他哭的很厲害,淚打濕了他胸口的錦衫。「我不想你死,我要你好好活著。其實,我不恨你了……爹。」

    弱弱的一聲低喚,卻如同一記重錘落在君洌寒胸口,他高大的身體震撼的顫抖了下,他結實的雙臂收緊,抱住懷中小小的孩子,激動的心情無法再用言語來形容。他以為,他一輩子都聽不到無憂喚他一聲『爹』。

    「無憂……」他聲音微顫,這震撼來的太快太猛烈,一時間,他竟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他稍稍的鬆開手臂,低頭看著哭花了一張小臉的無憂,「無憂,你剛剛叫朕什麼?再叫一聲好不哈?」

    無憂抹了把臉上的淚,眼睛紅紅的,他有些扭捏的別開眼簾,帶著哭腔呢喃了句,「你答應我不出征,我就叫給你聽。」

    「你是在威脅朕嗎?」君洌寒低笑,手掌揉著無憂的小腦袋。「應該稱『父皇』才對。無人之時,你想叫爹爹也可以。」

    無憂嘟著嘴巴,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睡吧,朕還要回養心殿批閱奏折,晚些時候再來陪你。」

    「嗯。」無憂重重點頭。

    只是,君洌寒才剛離開,無憂便翻身而起,跳下床榻,披了外衣走出去。他的去處自然是養心殿偏殿,飛瀾就被囚禁在此地。

    「娘親。」無憂嘟著小嘴巴撲入飛瀾懷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一雙漂亮的大眼哭的紅紅的。

    飛瀾輕擁著他,無奈輕歎,「他還是要御駕親征嗎?」

    「嗯,無憂勸不動爹爹。」無憂奶聲奶氣的回道。

    爹爹?飛瀾聽他如此稱呼,心中是一股說不出的滋味,竟是喜憂參半。無憂曾那樣的奢望著父親的愛,因為她的死,才讓無憂有了恨意,如今,她回到無憂身旁,這孩子對君洌寒的怨恨自然也隨風而散了。無憂的身上終究是流著那個男人的血,而血濃於水。

    「無憂是不是很怕他死?」飛瀾淡聲詢問,微涼的指輕輕的撫摸過無憂的眼瞼。

    「嗯。」無憂認真的點頭,小手牽住飛瀾的手掌,「娘親,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團聚,無憂不想他出事,娘,你原諒他好不好?」

    飛瀾無奈的輕笑,掐了掐他嫩嫩的臉蛋,「我與他之間,並非恨與不恨那樣簡單。你還小,還不懂。」

    「我不想懂,我只知道他不能出征,我不要他死。娘,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可以勸動他,那麼,那個人一定是你。」無憂的語調急切,撲通跪倒在飛瀾面前,扯著她衣擺,「娘,無憂求求你,你去勸勸他好不好?他一定會聽的。」

    飛瀾發呆的看著跪在腳下的無憂,一時間,心中百味陳雜,她養了六年的兒子,卻為了那個男人跪在她面前,是啊,他終究是姓君的。「你起來吧。」她不溫不火的說道。

    「娘親是答應無憂了嗎?」無憂揚著頭,一雙大眼中擎著渴望的光亮。

    「嗯。」飛瀾點頭,她還能拒絕嗎?她的兒子不想那男人死,而她,也不想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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