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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59章 又是一個想要雙全的男人 文 / 肖若水

    殿上歡·媚後戲冷皇,第159章又是一個想要雙全的男人

    連夫人錯愕的看著她,片刻後又愜笑道,「孩兒今日怎麼不嫌藥苦了?往日喝一碗藥,可要吃上一盤子的果脯呢。愛夾答列看來這太子殿下開的方子當真與眾不同呢。」

    飛瀾自然聽得出連夫人語氣中曖昧的味道,她卻依舊神情淡漠,並未多語。

    而連夫人明顯會錯了意,微歎後,繼續道,「娘親知道孩兒不甘心,這一次你故意跳入護城河中,意圖誣陷太子妃沈惠,本以為憑借太子對你的寵愛,這一次一定能扳倒沈惠。可為娘看太子殿下似乎沒有要處置太子妃的意思,還險些搭上了你的小命。玉墨啊,為娘知道你一向心高氣傲,但太子與太子妃自幼青梅竹馬,這多少年的情分並非一朝一夕便能夠摧毀了,孩兒就聽為娘一句勸吧,這一次我們認栽,你也只能先屈就於太子側妃之位……」

    連夫人喋喋不休著,而飛瀾唯一弄清的一句便是,連玉墨是有野心的,她故意陷害太子妃。古來富貴險中求,卻不曾想當真賠上了性命。

    「娘,我累了。」飛瀾懶懶的出聲,打斷了連夫人的話槊。

    「好,那你先休息,娘親不叨擾你了。」連夫人笑著道,很明顯,這個獨女對連氏夫妻來說很重要,看得出是事事依從的。

    「娘,讓侍女準備一下,為我沐浴更衣。」這個連玉墨身上帶著一股幽幽的奇香,好似花香,又似乎不是。雖然是極好聞,或者說極誘.人的,但飛瀾一向不喜。

    學士府的傭人手腳十分利落,很快便準備好浴桶和熱水。飛瀾脫衣如水,才發覺那股香氣竟是從肌膚中散發出來,衣衫盡褪後,香味更為幽深,沒想到,這世間竟還有身帶奇香的女子,這連玉墨可謂是難得的***氣。

    「小姐有心事嗎?為何悶悶不樂?」貼身侍女一面向木桶中添水,一面關切詢問。「小姐還在因為太子妃之事不悅嗎?只怪小姐與太子殿下相遇太晚,否則,這太子妃之位也輪不到沈惠來做。」

    「哦?你知道的倒是多呢,不如你來說說。」飛瀾巧笑道。

    從那侍女口中,飛瀾得知,此處是與聖朝相鄰的大翰皇朝,此地是大學士連安的府邸,而這連玉墨是朧月公主的伴讀,與公主極為要好,她與太子君寧是在元宵燈會上一見鍾情,在此之前,兩人從未見過。

    這連玉墨出身達理,又生的極美,君寧血氣方剛,擦出些火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連玉墨有野心,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天下最有前途的男人,只可惜,當時的君寧已與沈將軍之女沈惠成婚兩年之久。她即便入門,也只能屈居側妃之位。

    沐浴之後,飛瀾獨自躺在床榻之上,竟久久不得入眠,在這個陌生的國度,擁有一個全新的身份,還是被太子相中的女人,她不知要如何才能順利擺脫一切,重新回到屬於她的位置上。是的,即便與聖朝相隔萬里,她都要回到故鄉,因為她的牽掛在那裡,她的無憂在那裡。

    一夜未眠,只在天微亮的時候,才渾渾噩噩的陷入夢境,夢中竟都是君洌寒憂傷的臉,他一遍遍的低喚著她的名字,他痛苦的哀求她,不要將他忘記。

    「洌寒,洌寒!」睡夢中,飛瀾不安的掙扎,口中不停的低喃著一個名字,然後忽然驚醒,額頭上都是一層濕汗。她手掌緊握住心口,急促的喘息。

    「玉墨,你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朧月不知何時來到她閨房,雙手托腮坐在榻邊,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嗯。」飛瀾淡應一聲。1

    「我剛剛聽到你在喊一個人的名字,好像叫什麼寒的。」朧月嘀咕道。

    「公主聽錯了。」飛瀾避重就輕,並未過多解釋。「公主這麼早前來,可是有事?」

    朧月重重點頭,嬉笑道,「玉墨,你身體已無大礙了吧,那就隨我入宮一趟,惠兒姐姐要見你。」

    飛瀾沉默,微鎖眉心,她對這位太子妃沈惠並不瞭解,無法分辨這究竟是不是一場鴻門宴。

    「哎呀,你不用怕的,她其實是很好的人,不會傷害你。冤家以解不宜結嗎,那日護城河上肯定是一場誤會,要說清楚才是。何況,你日後是要嫁入東宮太子府的,等你做了我的小嫂嫂,還不是要與惠兒姐共侍一夫,你們相處的日子可長著呢。」朧月連托帶扯,硬是將她推上了入宮的馬車。

    飛瀾靜坐在一側,斂眸不語,目前的處境才是最讓她頭疼的問題,她究竟要如何才能擺脫這個身份,擺脫太子君寧?皇家搶親,只需一道聖旨,不從便是欺君,可由不得你說半個不字。

    馬車在東宮太子府前緩緩停了下來,時間選的很好,這個時辰,君寧正在上朝。

    偏殿之中,飛瀾終於見到了這位傳聞中的太子妃沈惠,稱不得閉月羞花,卻獨有一種溫柔的風韻,倒是宜室宜家。娶到這樣的女子,可謂百世修來的福分,只可惜,男人的野心讓他們永不知足。

    「參加太子妃娘娘。」飛瀾微微俯身一拜。

    「連小姐不必多禮,坐吧。」沈惠一拂雲袖,唇角笑意淺淺,眸中那一抹憂傷憔悴是如何都隱藏不住的。成婚兩年,夫君便要納妾,無論裡子面子,自然都掛不住。再豁達的女子又如何,只要動了心動了情,便是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朧月,本宮有幾句話要與連小姐說,讓薛姑姑陪你到園中玩兒一會兒吧,小廚房做了你喜歡的糕餅。」沈惠出聲道,顯然是要支開朧月。

    朧月公主不僅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穩坐在飛瀾身旁,嬉笑道,「我才不要走呢,萬一你欺負玉墨怎麼辦。」

    飛瀾一笑,聽聞這位朧月公主是帝王的掌上明珠,只怕是被保護的太好,竟沒有半分心機。

    沈惠搖頭失笑,又道,「估摸著過一會兒沈浪也該來了,你真的不走?」

    朧月剛飲下的一口茶水竟如數噴了出來,一邊猛烈的咳著,一邊放下茶盞便向外跑,飛瀾狐疑的看著她逃竄的背影,真不知這位沈浪是何許人也,竟讓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朧月公主避之唯恐不及。

    沈惠遣退殿內眾人,才緩緩開口,「連玉墨,本宮今日也不想與你繞彎子了,只要有本宮一日,你便休想入住東宮。本宮並非無容人之量,但你不行。」

    飛瀾不語,唇角笑意輕淺。這沈惠也還算是個明白人,若是曾經的連玉墨,只怕要攪得這太子府天翻地覆了。

    「娘娘找臣女前來,只為告知此事嗎?那臣女知曉,便不打擾太子妃娘娘,告退。」飛瀾起身,溫溫一拜。

    她不冷不熱的態度讓沈惠微怒,手掌帶了些力道的拍在一旁桌案之上,低斥道,「連玉墨,你放肆。」

    飛瀾面色溫然,無一絲畏懼之色,反而低笑道,「不知臣女做錯何事,還望太子妃賜教。」

    「你誣陷本宮的帳,本宮早晚會與你算清,你這般心機深沉的女子,根本不配留在太子身邊。」

    飛瀾失笑,回道,「這些話娘娘應該去說給太子聽。」

    沈惠面色冷了幾分,自從連玉墨出事之後,她與君寧一直在冷戰,她知道君寧是想要她先低頭,可是她沒有錯,為何要忍氣吞聲。她可以不做這個太子妃,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人能顛倒是非。

    「連玉墨,你也不必得意,太子不過是一時迷戀你的美色,本宮與太子自幼青梅竹馬,本宮瞭解他。」

    飛瀾明眸幽幽閃閃,那一彎深邃,讓人辨不出情緒。曾經,她也以為自己是瞭解君洌寒的,然而當瑜琳出現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在頃刻間崩塌,改變了原來的模樣。

    見她沉思不語,沈惠只以為這個心機深沉的女子又想耍什麼把戲,於是又道,「本宮給你一次機會,將落水只是原原本本說與太子聽,只要你肯說實話,本宮便不予追究。」

    飛瀾搖頭失笑,不知是她將此事想的太深,還是沈惠看的太淺,她雖與君寧自幼一起長大,卻終究是不瞭解男人的。飛瀾想,她的輸,就輸在無怨尤。而瑜琳的勝,就勝在以退為進。男人想要的是柔弱的女子,以此來滿足他們強者的姿態。

    「怎麼不願?」沈惠見她不語,多少有些不悅。她堂堂太子妃,竟被華麗麗的無視了。

    飛瀾笑,三分嘲弄,七分無奈,溫聲開口回道,「太子妃娘娘想要臣女與太子解釋什麼呢?是說臣女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還是說,臣女是自己跳下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誣陷娘娘?」

    「這……」沈惠猶豫。

    飛瀾溫笑,又道,「無論我現在說什麼,太子都會以為臣女通曉事理,在故意為娘娘遮掩,而娘娘卻是一直胡攪蠻纏,如此做不僅對娘娘無益,反而會弄巧成拙。如此,娘娘還要臣女去和太子解釋嗎?」

    沈惠清眸低斂了,若有所思,片刻後才哼笑道,「你果然精明,倒是本宮小瞧了你。但本宮不相信你有這麼好心會替本宮著想。」

    「娘娘相不相信並不重要,清者自清,臣女無須解釋。」

    「好一句清者自清。」殿門處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君寧一身杏黃蟒袍,大步而入。

    沈惠面色蒼白幾分,指尖深陷入掌心皮肉,她下意識的以為又是連玉墨耍的把戲,而飛瀾更是百口莫辯了。

    「臣妾參見太子殿下。」沈惠俯身施禮,禮數周全,卻神情冷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變得如此陌生了?哦,是從他對她說要迎娶連玉墨的那一刻開始吧,那日的情形,歷歷在目,如同刻在心上。

    那日她身子不適留在宮中,他從元宵燈會上回來,神采飛揚的對她說,「惠兒,我遇見了一個女子,她美得像天上的月亮,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博覽群書,通曉古今,好像世上沒有她不懂的東西。」

    的確,一個大學士之女,自然飽覽詩書,玉墨又是連安獨女,自幼被悉心栽培,至於那一場相遇,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更是沒人知道。

    沈惠當時都懵了,她從未想過,在他們之間還會有第三人,他們自幼一起長大,她習慣了黏著他,纏著他,她以為這樣就可以一生了。可是,她卻忘記了景帝可以為沈貴妃肅清六宮,但君寧卻不一定要效仿他的父皇。有朝一日,他坐擁天下,他還會有很多很多女人的。

    君寧負手而立在殿中央,卻對沈惠視而不見,他的目光縈繞在飛瀾身上,溫聲詢問道,「你沒事吧?」

    這話雖是詢問飛瀾,卻明顯是在責問沈惠,責問她以太子妃自尊恃強凌弱。

    「臣女很好,多謝太子惦念。太子妃的茶很香甜呢。」飛瀾低眸淺笑,唇角卻是一抹嘲弄的笑。這夫妻二人明顯是在置氣,若無情,又何須怨恨。他們都沒錯,但他們也都錯了。

    「東宮煩悶,本王陪你去御花園轉轉吧。」君寧牽起飛瀾的手,不由分說便向殿外而去。

    沈惠站在原地,一張小臉慘白,沒有絲毫血色。雙眸擎淚,是無助,是絕望,難道這就是她想要的結局嗎?不,一切都不該是這樣。

    出嫁前,娘親說:惠兒,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嫁給未來的帝王,並非是一件好事。並非所有的人都有皇上的魄力,一生只擁有一個女子。

    她當時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想著能與心愛的男人雙宿雙飛,婚後,他們也的確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然而,這一切在連玉墨出現後,都變了模樣。不,即便沒有連玉墨,也會有別的女人。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她不後悔,她也不能後悔,她可以容忍他愛別的女人,可是,為什麼他們十幾年的情分,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這一次,他真的傷了她。

    ……

    而另一面,君寧牽著飛瀾走入御花園中,她繡眉緊擰著,不著痕跡的脫開他的手。「太子殿下,臣女突感身子不適,不知太子殿下可否送臣女出宮?」

    君寧的目光幽幽掃過她,略帶玩味的一笑,「身子不適嗎?那本王帶你去瞧瞧御醫吧。」

    「不必……」飛瀾話音未落,人已被君寧打橫抱起。她下意識的想要施展武功掙脫,卻又生生的忍住了。只是眉心蹙的更緊,清冷開口。

    「太子殿下可知那女授受不親?」

    「是嗎?那本王娶了你便是。」君寧眸中玩味更甚,笑靨依舊。

    飛瀾收斂起所有的笑,週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聲音極淡,卻是絲毫不容人忽略半分。「太子殿下當知女子的名節有多重要,所以,請您自重。」

    君寧下意識的頓住腳步,他看著懷中女子,總覺得她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但具體是什麼,他不說不出,因為,他們本不太熟。

    君寧很自然的放下她,溫笑,「連大學士倒是養了個好女兒,很懂得進退得失。」

    「多謝太子殿下誇讚,臣女愧不敢當。」飛瀾盈盈一拜,無波無瀾。她明白君寧的話是弦外有音,她不在他面前搬動是非,似乎很得他的心思。可是,這對于飛瀾來說並非是什麼好事,她現在要做的是想盡一切辦法甩掉他。

    「陪本王到蓮池旁坐坐吧。」君寧溫和的笑,謙謙君子之風,伸手比了一個請的姿態。

    飛瀾皮笑肉不笑,只能跟隨而去,她走的極慢,正想著如何脫身,卻聽得不遠處傳來匆慌的腳步聲,小太監尖細的聲音高喊著,「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君寧冷聲訓斥了句。

    小太監撲通跪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道,「太子妃娘娘,她,她……」

    「她又耍什麼把戲?」君寧的語氣多了幾分不耐。

    「娘娘她在宮中懸樑自盡了。」小太監喘著粗氣,終於將一句話說了完整。

    「什麼!」君寧大驚失色,幾乎不假思索的飛奔了出去,那速度堪比閃電還快。

    飛瀾看著他的身影在眸中化成渺小的一點,唇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呵,又是一個想要雙全的男人,可是,在這個世界上,魚和熊掌並不能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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