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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六七章 南方俠女闖龍潭 文 / 天山雪

    小太監人年輕,又無病無疾的,此時已經恢復了充沛的體力。兩人做了些簡單的準備,也不和家人打聲招呼,直接從後門悄悄溜出去尋回兵器馬匹。

    南府離邸王府大約有五華里左右的路程,一個在鎮子南頭,一個在鎮子西面。兩家關係不睦,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從不互不來往的,由於距離稍遠,就是雞犬之聲也相聞不到。

    邸少爺相中了南家的大小姐,那是他一廂情願,自做多情罷了。楓葉兒對這個為惡一方的紈褲公子深惡痛絕,不說嫁他給他做老婆,就是見他一面都猶如吞吃了一個蒼蠅似的。這人看模樣倒也不差什麼,主要是心術太壞。人不可無財,但也不可財多,富二代邸朝天就是錢財害的。仗著他家錢多勢大,欺男霸女,為害鄉里,搞得全烏龜鎮雞飛狗上牆。唯有他才打死人不償命,一張破席、幾兩銀子就草草把人打發了。在他面前,皇家法律如同兒戲,狗屁不如,縣官州官更是把他奉為神明。通常都是老百姓見了鎮長叫爺,而烏龜鎮的鎮長則叫他為爺。可見這錢財的重要,誰有錢誰是爺,要不世人為何都在拚命的掙錢撈錢呢?但是凡間百姓靠辛苦一輩子也決不會掙到邸老公公的零頭。

    南橋楓葉和小太監倆人來到邸王府家附近,南小姐安排小太監埋伏在就近等她,聽裡面動靜再相機行事,然後又叮囑他千萬不可輕易現身,人生地不熟的,以免誤事。

    小太監悄聲道:「葉子當心!」

    「諒不妨事,待我去去就來。」

    真是藝高人膽大,膽大藝更高。好個南家小飛燕,此時月明星稀,矇矇矓矓的夜中,只見她邁開雙足,輕輕一點地,攛出去七八丈遠,再一躍,平地上牆,如壁虎一般攀越而上,牆頭黑影一閃,眨眼之間,南橋楓葉便逾牆而去。

    小太監躲在樹叢中,瞧見眼前這一切,剎時便驚呆了:張發存、黃仁兩將輕功騰挪煞是厲害,但比起南家小姐,怕是遜不在一個檔次呢。

    如前所說,邸家幾十上百畝地大的府邸宛如一個小鎮子一般,別說找物就是放開馬走一圈都要花費好幾個時辰。南橋楓葉是夜行人,來此院中除非有要事,自然每次都是晚間,白日則是一次都沒有來過的。

    南橋楓葉這套神功乃是父傳母教、大有來歷的。父親南光宇年輕時威震華南,名聲遐邇,是一位劫富濟貧的義俠。先皇爺在一次南巡時遭遇政敵勾結地方惡勢力暗算,身陷絕境,千鈞一髮之際,南光宇出手相救,幫先皇爺脫離虎口,並親自護送先皇進京復位。先皇感恩,為此授予他為二品中郎將、駕前帶刀護衛兼九門提督。南光宇生灑脫,喜歡獨來獨往,不願受約束。他壓根就不想接受皇上的封賞,在朝為官。實是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再說,四海之大,莫非王土,他一孤俠,難違聖命,只得權且受了。自此留在京城,一晃就是二十餘年。家中妻兒依門相望,不久老妻病故,南光宇令將兩小兒接來京中。

    先皇駕崩之後,受王相等惡勢力排擠,南光宇遂攜妻小提早回鄉頤養天年。沒料到他前腳剛到烏龜鎮鄉下,宮內總管邸世績也後腳歸隱而來。由於政見和為人不同,南、邸素來不合,因此兩家少有往來。南老如今的妻子叫喬金桂,乃是他的續絃。

    喬金桂也非尋常之輩,曾受世外高人指點,學成絕世輕功,善飛簷走壁,就地騰挪,旱地拔蔥高約丈於,穿梭於叢林之中雙腳從不沾地的。外號人稱「雙飛燕」,緣於因速度太快,縱橫馳騁時正面看是一人,側面看猶如兩人齊飛,因而得名「雙飛燕」。喬金桂祖居燕趙之地,故常活躍於京畿一帶。一次偶然的機會,南光宇結識了喬金桂。

    那可真是一個捕快與盜賊的故事。南光宇身為大內護衛,喬金桂乃賊中高手,倆人怎會珠聯璧合,進而結秦晉之好成了夫妻呢?

    九門提督南光宇帶隊巡視京城,忽有大戶人家婁世安報案說他家昨夜遇賊,他家的一個丫環被人劫走了,並打傷了他的兒子。

    南光宇覺得此案蹊蹺,既是搶了丫環,必是劫的花賊。南提督問案,開始婁員外還吞吞吐吐,最後終於經不起提督大人的神威,方才老實交待說他兒子搶了一個民家姑娘,剛到家還沒上床呢就讓一個神秘人物劫走了。

    南光宇找到了這個神秘俠女,她就是喬金桂。南光宇並沒有把喬金桂送到大理寺,兩人最終走到了一起。不久他們生了個女兒,取名叫南橋楓葉。

    南橋楓葉的武功遠勝於她的兩位哥哥,就是和她的父母相比,她也不落下風。

    楓葉姑娘進了邸氏大院之後,並不急於去尋馬匹,按常規馬在馬廄,最難找到的是潘郎的兵器。兵器太小,偌大的府邸尋找一兩件兵器,無疑於大海撈針。說心裡話,南橋楓葉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也是抱著試試運氣的心思。

    平時,邸王府大院戒備森嚴,今天由於是出了幾件大事:老太監一方面急於找到那個得而復失的皇家欽犯,一方面又為**的孫兒生悶氣。把那個惹禍招災給他戴綠帽子的水蜜桃賣進妓院之後,他又有些後悔。水蜜桃模樣俊俏,又長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巧嘴,常常逗得他開懷大笑,心裡癢酥酥的。有時他也想,他的老婆,儘管都是聾子的耳朵,名義上的貨,但也不該賣到娼家,現在好,成了公用品了。水蜜桃一走,他猶如丟了一件祖傳的寶物一般,愁眉苦臉、沒情沒趣的,喝了幾杯悶酒,便早早上床安歇了。

    楓葉小姐在邸府大院的牆上剛一落地便有數只猛犬聞聲撲來,汪汪汪汪狂吠不止。姑娘早有準備,她不慌不忙,從懷裡掏出一物朝狗群裡順手一揚,狗兒們頓時猶如喝了魂湯一般,先是張大嘴巴打哈欠,接著不久便就地趴倒,四腳拉叉,橫躺豎臥,統統昏睡過去了。

    大凡俠士用藥無外三種,一是熏香,二是催眠、三是猝死。花賊用的是第一種,竊賊用第二種,仇家才用第三種。小姐有要務在身,不想與這些狗兒為難,也是怕暴露目標,因而權且讓它們躺倒再說。張發存的那種魚鉤釣狗的辦法屬於旁門歪道,太耽誤時間,因而為正規江湖俠士所不屑。

    如前所說,邸王府在老邸祖孫幾人的經營之下,歷十數年,花費巨資,動用無數人力物力,早已成森嚴壁壘,鐵桶相似。尋常人別說黑夜進院,就是白日如無人帶領也會掉入陷阱、中了暗器、或是迷失方向,東奔西竄三五日也出走不出大院之門半步。

    如今已是三更過後,月明星稀,留給小姐的時間不多,她必須利用這黎明前的短暫時刻竊回潘郎的長槍寶馬,否則等天一亮將前切盡棄,只好打道回府,改日再來了。

    小姐熟門熟路,麻翻了這些猛犬之後,心知一般人不可能發現她的蹤跡。遂運用隱身術,發起神功直奔演武廳,平時那裡有無數的兵器,沒準潘郎的長槍就在那兒。谷粒網首發谷粒網風流太監郎267

    演武廳門口有兩個府兵站崗,一個執槍,一個荷刀,兩人東張西望,不時還耳語幾句。

    小姐看他們警惕性很高,又是挨牆站立,她無法下手。稍一猶豫,頓時心生一計,學了一聲夜鳥啼鳴,劃破夜空,很是淒厲。兩個呆子不由抬頭望天,說時遲那時快,小姐飛身上前,刷刷兩下,點了一個的啞穴,另一個脖子上架了一把刀。

    「別喊,喊一聲我要了你的小命!」小姐低聲命令道。

    「不喊不喊,姐姐饒命!」小兵用公鴨嗓子回道,看樣子還是個未成人的童子軍哩。

    小姐喝道:「阿仔我且問你,那一日你們竊來北方人的兵器放於何處?」

    黑暗中府兵搖頭道:「姐姐我實實不知。」

    小姐無奈,知道此人說的是實話。正此時,突然遠處有一人朝這兒喊道:

    「誰在那兒嘀咕?」

    小姐示意府兵說話,童子軍奶聲奶氣地答道:

    「沒有啊,總管是我。」

    夜色中小姐抬眼一瞅,頓時大喜,原來此人正是那日被張保保、王橫橫點了怒笑的那位。既然是個頭目,而且又參預了那天的事端,必然知道些情況。小姐怕府兵洩情況,也順手點了他的位。童子軍撲通倒地,總管納悶,惡狠狠衝過來,高聲罵道:

    「狗東西,讓你們不喝酒,偏偏要喝醉。」

    話未乾,小姐飛身一腳,將總管放翻在地,尖刀對準他的後腦勺,喝道:

    「想死想活?」

    「想活想活,螻蟻尚且惜命哩!姑奶奶放我一馬,我天天為您燒高香。」

    「想活容易。我且問你,那日你們搶來北方人的兵器和馬匹在什麼地方?不說我一刀砍了你!」

    「我說我說,姑奶奶算是問對人了,換第二個人問到明日早晨怕是都問不出來呢!鎖匙就在我的身上,這項事多是我管的……」

    「少費話,快跟我去取來。耍滑頭先一刀結果了你!」

    「不敢不敢。」

    說罷總管從地上爬起來,領著小姐去拿兵器。

    總管在前小姐在後,總管時不時還回過頭來囑咐道:

    「姑奶奶您的刀快,千萬拿穩了,可別不小心傷了我的腦袋,我還要留著吃飯哩!家裡老老小小一大家子都靠我,姑奶奶您說我容易嗎……」

    小姐怒道:「少廢話,頭前開路。」

    總管到了演武廳側門,用鎖匙打開邊門,指著裡面說:

    「那位北方爺的長槍就在這倉庫裡頭,另外還有一把劍,一柄小刀,別樣事小子就不清楚了。」

    「快去,幫我拿出來!」小姐命令道。

    黑暗中總管面露愧色,道:「姑奶奶,不是小子偷懶,那位爺的兵器太重,我實實拿它不動,日前早已經試過了。」

    「真是飯桶!」小姐小聲罵了一句,又說,「也罷,我拿槍,你拿刀劍,少了一樣東西或是拿錯了什麼,叫你立馬一命歸西!」

    「不會不會,我向來是很仔細的,這本來是我的份內差事嘛!小子向來做事認真,閤府人都知道,老太爺和大少爺還常誇獎我仔細呢!」

    藉著門外依稀的月光,總管出刀劍,並指給小姐放槍的地方。小姐長槍在手,心中狂喜,說一聲:「走!」

    出了庫門,小姐換了昏昏欲睡的倆府兵其中一個的衣服,吩咐總管如此如此,總管懼死,無有不應。說罷仍舊讓總管頭前開路,去馬廄裡牽馬。

    管馬的馬伕頭兒點亮油燈,睡眼惺忪地探出頭來問總管:

    「哥哥,時辰不到,溜馬也不能這麼早啊?」

    總管說:「不須多問,老太爺讓我去出趟遠差,時辰晚了怕趕不回來呢!」

    「哥哥要用那匹馬?」

    「就是日間北方佬的那匹。」

    「兀不是。」

    藉著燈光,南橋楓葉一眼瞅見第三個槽頭上昂首挺立的那匹白色駿馬。白龍馬見有人來,揚起脖子,灰灰嘶鳴,其餘的馬匹躲瘟神似的渾身狂抖不止。南小姐不由暗自讚歎:

    真是馬中赤兔,人中呂布呀!夫君得有此馬,也是物善其主。當年長阪坡趙子龍,如不是白龍馬相助,如何保得幼主安然歸去?怪不得潘郎執意要尋回自己的寶馬良駒,如不是有這等神駒相助,僅靠人的本事,如何在萬馬叢中取上將首級?那日小姐在萬花樓店中,只見其人,並未看到此馬,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正在這當兒,總管看小姐分神,以為有機可乘,慌忙間扔下刀劍,飛身躲進馬槽後面,變聲變調地高聲喊道:

    「馬伕兄弟快快鳴鑼示警啊,那人是個細!」

    馬伕頭兒剛要張嘴,被南橋楓葉小姐飛起一刀砍作兩段。再尋總管時,總管早已從馬肚子下面溜之大吉了。

    小姐尋不見總管,只得自己解開馬韁繩,順手撿起地下的刀劍,扎縛停當,揮開長槍,拉馬出院。

    此時大院裡早已人聲鼎沸,燈火通明,四處皆是喊聲殺聲:「弟兄們快快列隊集合呀,關好大門,休教走了奸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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