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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60章 ].暗訪 文 / 東門的阿慶

    到了這一步,物品準備齊全,總算到了可以歇一口氣。花海哲提出來,由他做東,一起去即將上任的魚多多海鮮酒樓用餐,蕭海明盤算了一下,後續視頻錄製可以在室內,也就欣然應允。當然了,請吃飯,不會漏了美女們,花海哲自認為風度翩翩,含笑提出了邀請,可惜的是,雙胞胎美女心裡頭的氣還沒順,幾乎沒做考慮就回絕了他。耐人尋味的是,臨別之際,白衣女郎居然對秦風說道:「魚多多海鮮大酒樓是吧?我記住了,改日再來請教……」

    眼見著十幾個女人呼啦啦一哄而散,秦風真有一種天下太平了的錯覺,只不過,白衣女郎那番近乎威脅的臨別贈言,卻讓他心裡一陣不舒服,敢情她打算改日來砸場子?秦風如是想道。

    花海哲的為人有些輕浮,這是秦風對他最直接的觀感,實際上,在某些方面,花海哲還是挺有想法的,照理來說,他是新上任的總經理,到自己家的酒樓就餐,排場越大越能顯示自己的存在。花海哲卻反其道而行之,在去酒樓的路上,他就提醒秦風,此次他們玩一手微服私訪,不表明他們二人的真實來頭,以顧客身份體驗酒樓的烹飪技術與服務水準。

    秦風在內心表示讚賞的同時,嘴上卻開玩笑說:「花總,你不會是打算坑我的錢,當做『你第一天上任的營業利潤吧?」

    花海哲沒錢,玩微服私訪的話,他做東請節目組吃晚飯就成了笑談。不過,秦風在這方面沒有過多糾結,畢竟,節目組是為他而來,由他來出錢招待蕭海明他們也是應該的。

    「妙啊,我怎麼會沒想到呢?」花海哲笑著回應道:「吃完喝完。你記得讓他們開發票,我給你報銷。」

    「算了吧,這點錢還吃不窮我……」秦風婉拒了花海哲的好意,而花海哲也沒有過多糾纏於此,只說道:「隨你吧。」

    魚多多海鮮大酒樓位於中會市餐飲一條街的路口位置,算是旺鋪中的旺鋪,美中不足的是,停車場面積較小,花海哲驅車來到的時候,這裡已經停滿了車位。幾乎已不容他插足,無奈之下,他就把車停在馬路邊的停車線之內,這裡也有人收停車費,花點小錢,可以免受交通警察貼單子。

    停車費照例是秦風掏的錢,不論時間,統一價格十塊錢。錢是小事,秦風很爽快地掏了。然後在收費員撕給他收據的時候問道:「師傅,問個事,我到對面魚多多海鮮大酒樓吃飯,商家能不能給我的停車費買單?」

    「魚多多?怎麼可能?」收費員一臉不屑地說道:「這裡最早是人民飯店。老牌國營企業,現在雖然改私營了,架子照舊是大得很,它那邊的停車場不收你停車費算是好的了。哪裡還會給你其他地方停車的買單……」

    「哦,那沒事了,收據你留著吧……」秦風看了一眼花海哲。而花海哲則若有所思,邊走邊說道:「觀念還是沒有更新過來啊……」

    酒樓的外裝修看起來已經很陳舊了,實際上,到了近前,才發現這裡不是陳舊,而是髒,大理石與瓷磚的貼面看上去灰撲撲的,手指擦拭的話,可以看到指尖上一層厚厚的灰塵。

    花海哲與秦風不同於一般的消費者,他們還將在這裡工作一段時間,對於一些小細節,就尤為留意,進入酒店之後,花海哲先去點菜,秦風卻與蕭海明告罪一聲,悄無聲息從櫥窗的冷菜間開始,慢慢觀察這裡的廚房環境。

    冷菜間空間挺大,冷氣卻打得不是很足的樣子,樣品與半成品排放得也不是很整齊,當然,這些都是小事,讓秦風有點難以接受的是,冷菜間的廚師沒戴廚帽,站在門口正和人口沫橫飛聊天。其實,這裡的冷菜間如果不是開放式的話,這些也都不是事兒,壞就壞在,顧客站在櫥窗外,裡面的人所作所為全部一覽無遺。

    秦風暗暗搖了搖頭,心說,還好裡面沒有蒼蠅,不然的話,被顧客看見,還有誰敢在這兒吃飯。

    冷菜間的通道向裡,就是酒樓的麵點間,也是半開放式的,點心的製作與加熱烹調都可以看得見,總的來說,衛生情況還算過得去,美中不足的是,麵點師的衣服好像太髒了點,還有,他們之間的話題也似乎太多了,秦風就站了一會兒,幾個麵點師之間總有說不完的話。說話如果戴口罩,那就不是問題,只可惜,這些麵點師都沒有戴口罩。

    秦風又走了一段路,來到烹飪間門口,心想,這裡總不能隨意進入了吧?哪知事實不然,他的出現並沒有讓裡面的人覺得意外,甚至於,當他來到灶台旁邊,眼看著大師傅揮勺炒菜,站了好一會兒,都沒人過來提示他請他出去。

    直到秦風自己都感到看得無趣了,他才轉身離開熱菜間。在這段時間內,花海哲他們也已經點完了菜,人都離開了點菜區。秦風來到服務台詢問剛來的客人在哪一間包房。服務台的女職工表情呆板,好在還能做到有問必答,她回憶了一下,也沒問秦風要找「某」先生,然後告訴秦風,要找的人在三樓亭芸閣。

    上樓的時候,秦風心裡一直在嘀咕,他試著把這裡和天海的雲馨大酒店做比較,想了一會兒,卻發現這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怎麼說呢,反正就是覺得兩間酒店的檔次相差太大,而事實上,按照他所瞭解的信息,魚多多海鮮大酒樓,在中會市的定位,也是以面向中高端餐飲市場為主。

    三樓的包房每一間都以「某某閣」命名,這本來是挺有意境的,可惜的是,包房門上貼著的門牌號,字跡都已經斑駁脫漆,有的剩下一個字,有的剩下兩個字,當然,三個字齊全的也有,就是不多罷了。好在,走廊裡還有專門的包房服務員穿插走動,找不到房間,還是可以詢問的。

    服務員的面相都顯得有些老——這是秦風找到的又一處吐槽點。總算找到亭芸閣,推門進去之後,就看見花海哲正在對著服務員大媽發火。

    秦風進去自己找位子坐好之後,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這裡的服務員就是大媽級別的,你不說弄幾個漂亮一點的吧,至少也應該是年輕的,可,尼瑪,一看就是五十多歲的老大娘,扯什麼蛋呢。

    花海哲生氣就生氣在這裡,大媽進來幫客人倒茶,本來他已經窩了一肚子火了,不過,這肚子火氣,他還壓得住,關鍵是,倒完了茶水,端到客人面前的時候,一不小心,手一抖,茶水潑在手背上了,大媽當時也沒注意,習慣性把手放嘴裡,把倒翻在手背上的茶水嘬干了,完了還用這隻手把茶水端放在花海哲面前。

    好吧,這事擱誰身上都難受,就連蕭海明,也站出來為花海哲說了幾句公道話,順便把大**評幾句。大媽的態度其實也不錯,逆來順受,聽著你的批評,唯唯諾諾點頭應是,就是轉身的時候,小聲嘀咕了幾句,大意是說,別的客人通常都是自己動手泡茶倒水,所以,她得不到應有的鍛煉……

    花海哲當時就拍案而起,怒道:「你是欺負我們外地人聽不懂你說話還是怎麼地?」

    大媽嚇壞了,連連擺手說,不是這樣子的,又哀求客人不要投訴,像她這種退休人員,有一份工作真心不容易,今天她從這個門口走出去,後邊會有十幾二十多人搶這個工作崗位……

    「靠,我算是明白了這中間的門道……」聘用退休人員,很顯然可以免繳五險一金,如果在賬目上再做一些手腳,那就是管理人員的利潤啊。

    明白歸明白,可現在畢竟不是搞事的時候,節目組的客人還餓著肚子呢。花海哲只能捏著鼻子把這些不快先放一旁,讓大媽通知傳菜員,這裡可以上菜了。

    上菜的速度很快,這裡的上菜規矩,倒是與其他酒樓飯店沒什麼不同,就是傳菜員把菜送到包房裡以後,再有大媽上菜,這時候就讓人有些無語,而且吧,大媽也不會主動告訴你這是什麼菜,口味如何,有什麼特點等等,這些介紹一概沒有,當然,你要開口詢問,大媽還是挺樂於給你解說的。

    花海哲點的涼菜有醋溜白菜,道口燒雞,果木熏肚,五香羊蹄,虎皮卷,蒸拌蘿蔔絲,金沙冬瓜條,醬汁鴿子,八道涼菜,都是有中原省特色的涼菜。所點的熱菜也是以當地口味為主,雖說這裡是海鮮酒樓,不過,在座之人,走南串北多了,海鮮吃得不少,說實話,對他們的吸引力真的不大,倒是中原風味的菜式,對他們的來說更對胃口。

    涼菜的上菜速度很快,轉眼就擺滿了一桌,這裡的菜,量還挺多。只不過,秦風剛才在冷菜間兜過了,那裡的衛生條件雖然不是特別糟糕,卻也絕對算不上好,看著花海哲、蕭海明他們拿筷子吃得津津有味,他只能裝作不餓,強顏歡笑讓他們儘管享用,不用考慮他。

    沒想到的是,花海哲吃了一口道口燒雞,又一口果木熏肚,卻是連連點頭說:「口味很地道,妹夫,你真應該嘗嘗這些菜……」

    「地道?你吃過中原菜嗎?」秦風將信將疑,拿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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