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門並不算得上是什麼門派。
確切的說,這或許應當被稱之為一個黑道組織,更加貼切。
高門大院,一片寂靜,身穿統一著裝的男子,手中各自持著一把長刀冷冷的站著,雖然都沒有什麼厲害的武功,但是那從身體之中由心而發的煞氣,多多少少還是能夠震懾一批人的。
至少,在張晨這一路走來,在這天開闊的街道上,就沒看到有幾個人在行走。
「他們昨天還不是這樣的。」跟在張晨身邊,田伯光小聲的嘀咕道。
張晨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乃是對方專門為自己弄下的大場面。
「嘿,要是被他們知道,你小子一開口直接壞了這原本好好的森嚴氣氛,只怕這鳥快刀門,想要把你碎屍萬段的心思都是有了。」張晨笑道。
田伯光倒是怡然不懼。
他站在張晨的身邊,莫名的有著一種自信的感覺。
走近那大門前,張晨看著那緊緊閉合的大門,也懶得敲門,直接對著那兩個筆挺的站在門口的男子喊道,「告訴你家門主,就說昨天殺了他們家小子的人,過來觀摩了!」
一聽張晨這話,那兩人不約而同的怒喝一聲,「就是你殺了我們家少爺!」
說話之時,兩人便已經出手,帶到最後一個字落下的瞬間,兩把長刀,已經是齊刷刷的刺到張晨雙眼之前了!
那長刀晃動,其上有著點點幽藍光芒閃爍。竟是啐了毒!
「這種小花招,也拿來丟人現眼!」張晨冷哼一聲,手臂忽的向前一探,身子詭異的已是繞道了兩人背後,雙手頓時向前一拍。
啪!
只聽一聲脆響,那兩人同時瞪大雙眼,身子瞬間便是萎頓而下,隨著張晨一把扔出去,已是連站起身子的力氣,都是消失的一乾二淨!
轟!
旋即。張晨伸出腳。一腳踹出,已是轟然一聲,踹在了面前的大門之上。
厚重的大門已經被牢牢的鎖住,在張晨的這一腳之下。竟然是絲毫沒有半點動靜。唯獨那一聲巨響不斷迴盪。甚是刺耳!
張晨眼前頓時一亮,他笑了起來,「哈哈。莫不成你們還想要我把自己的腳給踹斷麼?簡直可笑,就你們這種甜點的身份,也敢在我面前把自己當做主食?」
說著,他雙手頓時向著大門上一摁,吸星**絲毫沒有保留的,已是完全爆發而出!
滾滾流淌的內力,迅速的沒入張晨的體內,卻是連浪花都是沒有泛起一朵,便是消失不見,讓張晨滿心意猶未盡之感,甚是鬱悶。
鬆開手,張晨搖了搖頭,旋即轉頭對著田伯光道,「你踹!」
田伯光扭頭看了看四周,疑惑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來?我怎麼踹的開?」
張晨都踹不開的門,他當然不覺得自己就能夠踹開。
但是,對此張晨卻是搖頭道,「你踹一下就知道了!」
田伯光自然是不敢不聽張晨的話,只能慢吞吞的走上前去,伸出腳來,一腳向前踹出,重重的踢在那大門之上!
啪!
一扇厚重的實木大門,在他一腳之下,居然是爆裂而開,化作了無數紛飛的碎片,辟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而在這大門後面,則是三個中年男子一臉蒼白的站立著,受到那大門的衝擊,不約而同的便是向後仰到而去!
「哼!」
一聲冷哼響起,田伯光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約莫五六十歲模樣的老者,正在怒氣沖沖的看著自己這個方向,卻並非是瞪著自己,反倒是一臉殺氣的,正看著地上的三人!
這些人,田伯光自然都是認識的。
地上的乃是這快刀門的三個長老,其實也就是相當於三個教習之類的身份,在快刀門之中,已經算得上是高手了。
至於那老者,卻是快刀門門主,單余舟。
一看那單余舟的臉色,田伯光便是瞬間領悟了過來,原來張晨讓他踹這一腳,正是為了讓打算暗算張晨的單余舟一點臉色看看。
這大門和三個長老顯然是張晨早已解決的,可是,卻並無人知曉。
大家所看到的,只是田伯光這一個小孩子,一腳將這一切都是摧毀的不成樣子,甚至,連這三個長老,都是落敗在了他的腳下!
快刀門的三個長老,居然不如一個**歲的孩童!
這般事情說出去,單余舟,只怕是都沒有臉面繼續經營這快刀門!
不過,田伯光的心中卻是一個咯登,暗想道,「我這一下卻是將這老東西徹底得罪死了,這日後,也不知道要被他追殺到何等地步呢!」
卻在此時,張晨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上前去。
這輕輕一拍,幾乎沒怎麼用力,卻忽的讓田伯光鼓起了勇氣。
「就算是被追殺又如何?他們會武功,我也會武功,他們能追我一年兩年,我就能夠殺他們一家兩家,帶到我武功大成,遲早有一天,我也會如此毫不顧忌的將這天下間一切正道宗門的大門,當做紙板一般來踹!」
張晨笑看著那滿臉褶子,一臉怨氣好像是被人欠了七八十來萬一般的單余舟,拱了
拱手,說道,「這一位恐怕就是那慢刀門的門主了吧?」
「是快刀門!」單余舟冷冷說道,「我是單余舟,快刀門門主!」
「這種事情不重要,就不需要重複兩遍了吧?」張晨撓了撓頭說道,「我似乎在昨天弄死你兒子來著?嘛,我這個人比較懶,能夠和平解決的話,咱們就和平解決了吧。反正你兒子死了,你還白得一個兒媳婦不是?」
「你放什麼屁!」忽的,一個男子猛地站起身來,「我二弟尚未娶妻,你胡說什麼!」
「二弟?」張晨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頓時忍不住的笑了出來,「這麼說你是大哥?額,你這品味,的確是符合你的身份啊!」
田伯光此時也是跟了上來,一聽張晨這話。頓時忍不住的向著那男子看了一眼。
然後。他也是噗嗤一聲,哈哈大笑。
可不是,這男子一聲翠綠色的衣服,腰間繫著一條碧玉腰帶。那渾身上下。最是引人注目的。便是一種樣色。
綠!
綠的讓人心疼,綠的讓人心驚,綠的讓人無可奈何!
而再想想這一位家中那個和公公一起休息。結果被田伯光撿了內衣的妻子,可不就是一片綠油油的色彩?
男子一看著兩人的臉色,便知道他們此時心中想著什麼。
他頓時勃然大怒,伸手便是向著腰間抹去。
「單峰,住手。」單余舟卻是揮了揮手,道,「現在不是你動手的時候!」
他可就只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雖然很有可能這個兒子的兒子也是自己的兒子,但是不管怎麼說,自家的獨苗,終究還是要好好保護一番的。
而張晨的實力他看在心裡,也是知曉其厲害,自然是不可能讓單峰貿然出手。
「我小兒子在你手底下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氣。」單余舟說道,「我和你之間無冤無仇,這件事情,想來也是一個誤會。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這就給你一條路,讓你彌補自己的過錯吧。」
張晨笑而不語,只是看著單余舟,等著他繼續開口。
這單余舟倒也是絲毫不惱,他緊接著道,「江湖上能人異士頗多,只要你在一個月的時間之內,找到名醫把我兒子救好,我們之間,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吧!」
「哦?那麼,如果我不這麼做呢?」張晨反問道。
單余舟的身子微微一震,旋即,那蒼老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副猙獰的神色,「我這快刀門的背後,乃是日月神教,得罪了我,就等於得罪整個日月神教,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張晨搖了搖頭,露出一臉迷糊的模樣,「難道說我殺了你,日月神教還會追殺我麼?」
「你當真不知道?」單余舟冷笑起來,「藝高人膽大,但是,若是狂妄到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那可就不好了!」
「那你知道我是誰麼?」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知道,你馬上就要變成亂葬崗的一具屍體!」
猛地一揮手,忽然間,數十餘人忽然間衝了出來,一個個手中都是拉著弓箭,遙遙對準張晨,那弓弦已是拉到了極致,顯然完全不打算收手,只為了殺死張晨!
「果然是在拖延時間啊!」張晨長歎一聲,「但是,就算是你弄了這麼多弓箭手,難道就能殺了我麼?」
說著,他向前邁出一步。
單余舟暗叫不好,急忙大聲說道,「放箭!」
可就在那「放」字出口的時候,張晨已是忽的向前衝出,等到那「箭」字脫口而出,張晨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
那兩個字結束,這院子裡面已是響起一陣陣破風聲的瞬間,單余舟的身子已是被張晨一把拉倒在地,猛地一腳踹在他的身上,直接便是將其壓得死死的,不能動彈。
單余舟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不僅僅是因為張晨那鬼魅一般的速度,更是因為他體內的內力,正在飛快的向外流失,而那方向,赫然是張晨的腳步位置!
「你是什麼妖人!」單余舟問道。
「終於想要知道我的身份了麼?」張晨露出一口白牙,「既然如此,你們兩人,出來吧!」
刷!
頓時,兩個漆黑的身影已是落在這屋子之中,整齊的聲音,頓時傳遞在了單余舟的耳中,「教主聖安!」
單余舟看著面前那兩人一副之上的日月標記,那臉色瞬間已是一片蒼白。
而後,一陣噩耗,已是傳遞在了他的耳中。
「監查使,你們覺得,這老東西,該怎麼處理呢?」張晨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