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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3章 混沌戾氣 文 / 先飛看刀

    孫小炎騎著九幽冥鳳,往雲端之上飛去。

    有琴美舞側身坐在他的身後,雙腿並擾,往臀後輕放,上身扭向前方。孫小炎的後腦勺,幾乎要枕在她的酥胸上。

    九幽冥鳳自帶玄氣,裹著他們,穿雲而上。

    他們來到了罡風層下,抬起頭來,上方業火湧動。

    孫小炎取出陰陽寶鏡,往罡風層照去,罡風業火有若被解析開來一般,一層層的,顯現在他們眼中。

    罡風層之上,有神秘而暴戾的氣流,不斷的湧動,這些混沌而又來歷不明的戾氣,滲透進整個罡風層,以至於,即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的九幽冥鳳,也不敢再往上飛去。

    孫小炎道:「阿閦佛隕落的時候,似乎就是這種混沌戾氣,充斥了整個阿比羅提世界,讓許多菩薩都陷入狂亂。」

    有琴美舞道:「這種感覺……」

    孫小炎道:「怎的了?」

    有琴美舞道:「這種戾氣給我的感覺,讓我有點兒印象,如果我沒弄錯的話……瑤池?」

    孫小炎錯愕:「瑤池?雖然我沒有去過瑤池,但那可是仙界第一勝地,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戾氣?」

    有琴美舞道:「在你中了釘頭七箭書的時候,我曾經前往太秀禁上天的瑤池,去找香香仙子,那個時候,整個瑤池彷彿都被某種不祥之氣籠罩著。這些混沌戾氣給我的感覺,和當時瑤池給我的感覺,非常的相似。」

    孫小炎訝道:「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想了想,道:「那個時候,多謝你救了我。」

    有琴美舞道:「你謝過了。」

    孫小炎道:「小男子可以以身相許麼?」

    有琴美舞沒好氣的道:「不可以。」

    孫小炎將陰陽寶鏡往下照去,虛空之間,彷彿有一個個神秘的世界,在鏡光下似有若無的隱現。他道:「果然。陰陽寶鏡不只是能夠照出維度,還能照出下位世界。」

    有琴美舞道:「但是九幽冥鳳,穿梭的是同一個位面裡的維度,並不能直接跨越位面……除非位面與位面之間,本身存在缺口。」

    孫小炎點了點頭!上窮碧落下黃泉,但是「碧落」也好,「黃泉」也好,仍然是同一個位面上的碧落和黃泉。他苦笑道:「就算冥兒有這樣的能力,我們也不敢下去,沒有斗部的『夜光金精』又或是靈山『十方寶樹』的引導。我們直接進入下位世界,很可能就再也別想上來。」

    此時此刻,混漠世界上不接天,下不連地,雖然這個世界肯定是存在著通天階的,但與幻蒼島也不知道有多遠。九幽冥鳳沒有直接進入下位世界的能力,就算進了,也有極大的可能,就此迷失在下位世界裡。

    換句話說。他們真的是被困在了這裡。

    他道:「抱歉,把你也連累了。」

    有琴美舞嘀咕道:「我自己跟下來的,關你什麼事?」

    孫小炎道:「不過你放心,在鬼節之前。我必定會想辦法脫出這裡,與你一起去幽冥背陰山。」

    九幽冥鳳劃出一條孤線,載著他們,往斜下方飛去。

    有琴美舞回頭看去:「我們離開幻蒼島。差不多六十里了。」

    孫小炎點頭道:「嗯,我體內的願力,已經開始減弱。」

    有琴美舞從懷中掏出一個手機。按了一個按扭,過了一會兒,手機的另一端,傳來一個女孩子聲音:「美舞姐麼?」

    「星奕,」有琴美舞道,「你們還沒有跟天庭接應上麼?」

    星奕小尼姑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還沒有呢,不只是跟天庭無法聯絡,跟靈山也斷了連繫。」

    肅慎世界撞上阿比羅提世界時,星奕已經進入了阿比羅提世界,她所待的地方,乃是阿比羅提世界的「妙喜樹」。妙喜樹下,乃是阿閦如來當年,證身成佛的地方,因為阿閦如來是阿比羅提世界唯一的佛,故而阿比羅提世界還有一個名字,即「妙喜世界」。

    妙喜樹乃是阿比羅提世界的重要象徵,對於天庭來說,也是重中之重。此刻,瑤瑤帝姬、瘟皇大帝、西嶽華山金天願聖大帝、斗部的天乙超越都已各自領軍,進入混漠世界,妙喜樹應該是他們最重點的目標,然而到現在,卻還沒有一支打到妙喜樹下,可以想見其中之艱難。

    星奕小尼姑道:「美舞姐,你到底在哪裡?孫大哥呢?你們……師……聽……」

    有琴美舞將手機從耳邊拿開:「又沒信號了。」

    斗部設計的這種手機,利用的是日精與月華,但是受到覆蓋了罡風層的混沌之氣的影響,大多數時候都無法接通,偶爾接通了,也維持不了多久。就算好不容易聯絡上了,他們現在被困在幻蒼島,星奕被困在妙喜樹中,誰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混漠世界的哪個位置,自是都幫不了對方。

    九幽冥鳳繼續往前飛去。

    弄清幻蒼島周圍的具體環境,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而能夠認得所有飛過的路的冥兒,自然是探路的最好人選……鳥選?當然,孫小炎不可能真的放心,讓冥兒一隻鳥到外頭來,即便她是九幽冥鳳。

    他們越飛越遠,有琴美舞看向遠處,只見遠處,妖氣湧動。她低聲道:「看來前面就是……喂,你怎麼了?」

    在她的前方,孫小炎竟是搖搖欲墜。

    「主人!」感覺到不對勁的冥兒,亦是急急回頭。

    有琴美舞趕緊將孫小炎抱在懷中,低頭看去,只見他的面容扭曲得有若妖魔,一眼看去,竟是殺氣騰騰,讓她有一種透心骨的涼。雖然如此,孫小炎卻似在強行忍耐著什麼,低聲道:「回……去!」

    九幽冥鳳雙翅一拍,斜斜的劃出一條曲線,掉轉頭來,往幻蒼島的方向疾飛而去……

    ***

    在接近幻蒼島的一處山洞裡,孫小炎雙手撐地,直喘著氣。

    幻蒼島各部還在整合和訓練之中,他自然不能隨隨便便,讓人看到他這「火雲邪神」的虛弱和異樣。

    有琴美舞和冥兒在一旁,擔心的看著他。

    「你怎麼樣?」有琴美舞問。

    「好多了,」孫小炎道,「看來我不能離開幻蒼島太遠,否則,真龍之力的負面作用,就會失控。」

    有琴美舞訝道:「這是為什麼?在肅慎世界時,你用這個身子,也維持了許久。」

    孫小炎搖頭道:「那個時候,我其實並沒有怎麼敢使用真龍之力,只是在彌樓妙光山時,被迫全力使用,最後也差點暴走。在幻蒼島和它的周圍,我體內的願力非常強,完全可以抑制真龍之力,但是到了外頭,我能感覺到,瀰漫在罡風層上的混沌戾氣,對我的真龍之力也有極大的影響,剛才那一下,可能是離幻蒼島實在太遠,真龍之力差點就要失控。」

    有琴美舞心知,瀰漫在罡風層上那股來歷不明的混沌戾氣,便是在阿閦佛隕落後大量出現,許多菩薩因此而變得狂亂,變成了禍害蒼生的暗菩薩。現在看來,這種混沌力量,對孫炎的真龍之力同樣存在著極大影響,只是在幻蒼島上,身為本地神靈的他,受到願力保護,才沒有受到影響罷了。

    孫小炎苦笑道:「看來力量這種東西,的確不是一件好事,就因為捨不得放棄真龍之力,一直想要找到能夠完美的使用它的辦法,結果害得你和冥兒也跟著我一起困在這裡。」

    有琴美舞不愉的道:「事到如今,你還來說這種話?」又道:「換句話說,如果非要離開幻蒼島的範圍,你必須要變回原來的樣子?但是玲兒不在這裡……」

    「真龍之力本身有『斡旋造化』的力量,玲兒不在這裡,變回去也沒什麼問題。只是變回去後,再要變回來,沒有玲兒在卻是不成。血肉元氣化的方法,只有她一個人會。」孫小炎跳了起來,舒舒筋骨,一回到幻蒼島附近,願力馬上就變得強大起來,真龍之力立時又被壓制住。

    有琴美舞道:「下次我和冥兒到外頭探路。」

    孫小炎叫道:「這怎麼可以?」

    有琴美舞雙手抱胸,哼了一聲:「你是在小看我麼?」

    孫小炎道:「我只是……」

    有琴美舞道:「幻蒼島周邊百里,基本上都查探過了,你要是跟著我們,越往外,我們反而越危險。剛才那一下子,你看起來嚇人得很,我都以為你要殺了我們。」

    孫小炎道:「但是再過去,就是那天蟄大仙的地盤,中皇老弟和他的手下,就是被那什麼天蟄大仙,以及他座下的『陳狂四真王』趕到幻蒼島來的。你和冥兒去查探他們的地盤,一旦被發現,太危險了。」

    有琴美舞嘀咕道:「問題是,總得有人去做吧?」

    孫小炎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從長計議吧。」

    兩人重新騎上冥兒,一往飛入其實已不再是島嶼的幻蒼島,剛一飛過兩座山嶺,便已看到趙芸疾飛而來:「大姐大!」

    有琴美舞見他有些慌張的樣子,於是問道:「怎麼了?」

    「老大……不、不是,是以前的老大……回來了。」

    孫小炎與有琴美舞錯愕對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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