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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為皇(三十八) 文 / 淡綰

    紫河車看著白蘇,僵在那裡。難道就這樣輸了?「小渡,你是不是在開玩笑?你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這不是開玩笑。」白蘇語音裡都帶著濕氣,突然她拔高了聲調,大聲道:「你還不快走,你還不快走……走哇!」

    「小渡……你會死的……」紫河車又重複了一遍。

    「走哇……」

    紫河車無力地笑了笑,伸手撫摸了一下白蘇的臉,溫柔道:「小渡,你不會死的,我一定能找到辦法的……有空到朝顏來坐坐,我請你喝珍珠蘭花茶!」

    「走。」

    紫河車看了一眼轅天玉,又看了看白蘇,一身的傷口,全是血,縱身消失在夜色中。

    他剛一走,白蘇就感到一陣一陣地發暈,整個人搖搖欲墜。轅天玉馬上將她摟進懷裡,緊緊地抱著,也不顧有那麼多侍衛看著了,他好像在害怕什麼。

    「天玉……」忍不住,淚水滑了下來,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轅天玉突然開心起來,將她抱得更緊。

    侍衛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呆若木雞。原來一切和外界傳聞的不一樣,原來渡王爺一直是被迫的。可是渡王爺和西嶽的培蘇侯……

    「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下去!」念一冷喝道。

    侍衛回神,馬上撤了。

    轅天玉把白蘇抱進房,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餵了她一顆珍珠蓮子,「好好休息。」

    白蘇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娶宛兒,都請你好好的對她。」

    轅天玉手僵住,臉色極度難看,「轅留卿,你到底有幾顆心?你心裡到底裝著多少人?」能不能有我?哪怕一席之地!

    「我……」白蘇愣住,直直地看著他生氣的雙眸。

    「別忘了你剛才答應了我什麼!」說完,就出去了。

    白蘇怔怔地看著合上的房門,劇烈地咳嗽起來,帶著血星。

    門外傳來轅天玉的聲音:「沒有本座的允許,誰也不能見渡王爺。」

    「屬下明白。」念一的聲音。

    白蘇咳得更加厲害,心裡卻一片冰涼,這是軟禁了她嗎?

    第二天,白甦醒後沒多久,轅天玉就讓念一把門打開了。白蘇看著他進來,面無表情。轅天玉臉上倒比往常暖了許多,伸手要去給白蘇診脈。白蘇一驚,把手縮了回來,「我沒事,我很好。」

    轅天玉眼底閃過一絲狐疑,但沒有強迫她。他伸手把她連著被子抱緊,「珍珠蓮快開了,到時候我帶你去看。」

    「嗯。」

    下午,陽光很暖和,白蘇提出要出去曬太陽,轅天玉答應了。立在門口,看著白蘇白蘇在陽光下瞇起眼睛的樣子,轅天玉忽然想起了小貓。他感到有點滿足,嘴角微微浮起一絲溫度。

    白蘇睜眼去看轅天玉,意外看到他嘴角邊上滿足的笑意,心驟然痛了一下。原來他是這樣容易滿足的,眼睛不由有些發澀。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轅天玉走了過來。

    白蘇淡淡道:「沒有。」

    轅天玉深深地看著她的雙眸,「有事要告訴我。」

    白蘇笑了一下,很淡,轅天玉卻感到分外高興。

    「朝廷是不是打算攻打西嶽?」

    「你怎麼知道的?」轅天玉狐疑。

    「影樓的人告訴我的。」白蘇解釋道。

    轅天玉想了一下,才說:「朝廷早就想攻打西嶽了,上次準備與北塞聯手攻下西嶽,不想西嶽退出了。不過憑我們玉讓的勢力,不出三五年就能攻下整個西嶽。」

    白蘇若有所思地看著地面的陽光,道:「你為什麼想要攻打西嶽?為了報復流於公主和紫河車嗎?」

    轅天玉眼神愈發地深邃起來,「這是丞相和六部的意思。」

    白蘇不依不饒,「為什麼沒有問過我戶部?」

    「這件事是兵部和丞相定下來的,就算問過你戶部,也改變不了什麼。」

    「能不能不攻打西嶽?」白蘇冷不防地丟出這句話。

    轅天玉眼裡閃過一絲陰狠,「為什麼你總是幫著西嶽講話?難不成你投靠了西嶽,還是為了紫河車?」

    「我不會……如果哪一天我真的投靠了西嶽,你怎麼做?」

    轅天玉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陰測測地說道:「你若膽敢背叛玉讓,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白蘇笑了一下,沒再接話。

    三月份中旬,玉讓在全國各地徵兵二十萬,對西嶽宣戰了。這一舉動一下子驚動了北北塞國和東麗國,東麗原本就對玉讓虎視眈眈,這個時候東麗突然對玉讓發兵,轅天玉他們早就料到了東麗在這個時候侵擾玉讓的東部邊陲,早已備下十萬大軍在邊陲等他們。只是轅天玉沒料到的是,北塞居然也對玉讓發兵了,這個當初的預想不太一樣。不過,北塞似乎並沒有一定要侵略玉讓的意圖,每一戰都是點到為止,並未造成太大損傷。

    身穿鎧甲的姜楠坐在營帳裡一直看著手裡的畫卷,畫捲上畫著一白衣少年,冷傲淡薄,少年正是白蘇。姜楠想起那天在聖都的城門下見到渡王爺的情形,不禁喃喃道:「倒是一妙人!」

    這時外面傳來侍衛的通報聲:「殿下,裴副將來了。」

    「哦。」

    簾子跳開,進來一個穿著跨甲的清麗女子。女子見到姜楠也不行禮,冷不防地就把他手裡的畫卷搶了去看。

    「裴音,把畫給我!」姜楠有些生氣。

    裴音翻了個白眼,便把畫卷還給他,嘴上還說著:「我還以為是什麼傾國傾城,原來不過一個長的還過得去的男人,有什麼好看的,這裡男人多了去了!」

    姜楠忽然笑了,「他是玉讓的渡王爺,本殿下的戰利品,可不是什麼一般的男人。」

    「你……哼,管他是誰,有我這個准太子妃在,小小男寵休想踏進太子府一步!」

    姜楠見她氣哼哼的樣子,便故意道:「本殿下上次去玉讓的時候嗎,有幸見過他一面,真是我見猶憐,是一妙人!」

    「你……你敢讓他進太子府,本副將定要他不得好死!」裴音惡毒道。

    姜楠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把她攬進懷裡,「是,謹遵准太子妃的命令!」

    「一邊去!」裴音沒好氣道,臉微微有點紅。

    一個侍衛突然進來,弄得裴音一陣狼狽。

    「什麼事?」

    「大都那邊傳來消息,有刺客夜闖皇宮,殺了二十個御林軍,沒抓到。」

    姜楠臉色一變,「刺客夜闖皇宮,殺了御林軍,還讓他跑了?」

    「是。」侍衛緊張起來。

    「平常的訓練都到哪裡去了?真是一群飯桶!本殿下看該給御林軍好好換換血了!」

    「是……是……」太子您掌控者整個大都的御林軍,您說什麼都是對的。

    姜楠沉吟了一下,又問:「可知道刺客是誰?」

    「不知道,當時刺客雖然殺了二十個御林軍,但是他也受了重傷。」

    「真是飯桶,御林軍那麼多人,竟然抓不到一個受了重傷的人。飯桶!」

    侍衛低著頭,滿頭大汗。

    裴音見狀,對侍衛道:「你先下去吧。」

    「是。」侍衛如臨大赦般鬆了口氣。

    裴音看著姜楠,若有所思,「單槍匹馬闖進我們北塞皇宮還能活著離開的人這個世上不超過五個,這個人是個高手。」

    「他的目的一定不只是殺二十個御林軍這麼簡單,目的沒達到,他還會再來的。那我們就布下天羅地網等他來投!」姜楠好看地笑了起來,卻十分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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