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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為皇(三十四) 文 / 淡綰

    轅天玉和易歎宛的親事是板上釘釘的事,那將是繼新年後,玉讓皇室最熱鬧的事,是被全國所期待的,誰也不能阻止。

    白蘇自那次看到脆弱的易歎宛後,就忍不住想,如果那天她沒有遇到易歎宛,會不會就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後果?那天在大雪裡,她確實難過了。

    在大家都為易歎宛和轅天玉的婚事忙碌的時候,人們也沒忘記被傳得沸沸揚揚的關於渡王爺和轅天玉曖昧關係的流言,很多人在這個時候都在看渡王爺的反應,如果外界傳得是真的,那麼渡王爺對暗主娶尚書的千金會有什麼舉動,會不會阻止這場婚禮呢?

    轅南季看了一眼下面的白蘇,又把目光放到了奏折上,道:「還有半個月,就是你七弟的成親的日子了,你作為兄長若再繼續住在烈山府,只怕外人會有所指點。為了避免這種事發生,父皇已經在城南給你修建了王府,你回去收拾一下就搬進去吧。」

    白蘇躬了一下身,淡淡道:「兒臣明白了,兒臣回去後立即搬到王府。」

    轅南季點了點頭,「你明白就好,還有,」目光從奏折上移開,定定地看著她,「父皇知道你與天玉手足情深,平日裡交往親密了些,這是好事,可是難免落人口實,遭人閒話,父皇希望你以後注意些。」

    這是要徹底丟棄她這顆棋子了嗎?白蘇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眉,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轅南季點了一下頭,目光沉沉的,「沒什麼事了,你回去吧,記得父皇說的。」

    「是,兒臣告退。」白蘇立即轉身往外走。

    剛一出門,就被大雪撲了滿面,令她真不開眼。白蘇在側身看了一下身後的御書房,有些冷意。

    「王爺這是要回烈山府了嗎?」御書房的首席太監躬身問道。

    「嗯。」

    「這雪下得正緊,路面都被雪封了,不好走,您等雪停了,再走吧。」

    白蘇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被大雪覆蓋的路面,腦裡響起轅南季剛才說的話,便搖了搖頭,「不了,本王還有要緊事,等不了。」

    首席太監勸不了白蘇,只得道:「那王爺要當心腳下。」

    白蘇衝他淡淡地笑了,便接過首席太監遞過來的傘,迎風艱難而去。

    首席太監望著被風雪漸漸淹沒的身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白蘇走到西門時,已經一瘸一拐的了。馬車裡的十容跳開車簾,就大驚失色,連忙把她扶上車,「主子這是怎麼了?」

    白蘇淡淡道:「剛才不小心扭到了,沒什麼大礙。」

    十容想要說什麼,白蘇馬上打斷她,「待會回去後,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搬到王府去住。」

    「王府?」

    「渡親王府。」

    白蘇的東西不多,一車就給拉走了。她搬走的那會,轅天玉在尚書府還沒回來,白蘇也就沒和他打招呼了,只是和管家說了聲。管家顯得很為難,白蘇立即說這是皇上的旨意,管家也就沒說什麼了,立即派人到尚書府告訴轅天玉。

    轅天玉急沖沖地趕回來,連衣裳的雪也沒抖一下,又急匆匆地去了渡親王府。

    「為什麼要搬出來?」轅天玉一下子出現在白蘇面前。

    「這是父皇的意思。」

    「真的是父皇的意思,不是你去向父皇請願的?」

    白蘇不耐煩地皺起了眉,「你若不信,自己去問父皇。」

    轅天玉臉愈發的陰沉,很好,什麼時候父皇也來管烈山府裡的事了?以前轅南季管天管地他都可以不在乎,可是現在居然管到暗宮的頭上來了,他就不得不出面了。

    「現在,馬上回去。」他一字一句道。

    白蘇皺起了眉,「你想抗旨?」

    「哼!」轅天玉甩袖而去。

    轅天玉走後沒多久,紫河車就堂而皇之地住進來了,美其名曰保護渡王爺。白蘇笑著向他伸出一隻手來:「拿來。」

    紫河車先是不解,而後哀嚎以來,「你居然要收房租?你居然要收房租?」說完,瞥了一眼白蘇得意的笑臉,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上,笑嘻嘻地抱著她,「行,你要是收房租,我今晚就和你睡一張床。」

    白蘇也不怕,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笑道:「行啊,那你就來呀。」

    「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反悔。」

    白蘇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我說的,我不反悔。」然後,轉身回房了。

    紫河車高興想要大叫,馬上爬起來,跟了進去。

    轅天玉一把把手裡的書砸向了房門,本來心情就因為白蘇不在而煩躁,現在念一過來說紫河車進了白蘇的房後就再也沒出來,馬上就怒火中燒。

    「紫河車當真進了渡王爺的臥房?」

    「是。」念一小心翼翼道。

    「一直沒出來?」

    「是。」念一有些害怕了。

    轅天玉先是怒,而後冷笑起來,「西嶽是真不想安寧了。」說完,就出去了。

    「小渡,你莫不是要在床上撒蠱毒?」紫河車笑瞇瞇地看著白蘇乖乖地躺到被子裡,一點也不在意他在這裡。

    「你怕了?」白蘇輕笑起來。

    「我怎麼會怕?」紫河車快速湊到床邊,自上而下地看著她,兩人的臉貼的很近,呼吸著對方的呼吸。他眼神不禁暗了下來,十分深邃。

    白蘇不怕死笑對著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紫河車嘴角一勾,雙唇就落在了白蘇的唇上,然後是眼睛、耳朵、脖子,鎖骨。意外的是已經這麼危險了,白蘇竟然沒有拒絕。紫河車感到十分詫異,停了下來,神色不定地看著她:「為什麼?」

    白蘇大刺刺地笑了,「你知不知道老頭最厲害的毒是什麼?」

    紫河車呆了一下,然後笑了,「離守,原來你是故意的。」

    「呵呵……那就把房租交了吧。」

    「想得倒美。」紫河車厚臉皮地把臉埋進了她脖間,「你真是小瞧了離守了,若是雙方都不是自願的,離守是不會過渡到另一個人身上的,這些,老頭難道沒告訴你嗎?否則,你怎麼會出生?」低低地笑了後,開始深吻白蘇。

    白蘇驚呆了,立即掙扎起來,「紫河車,你給我……」

    「晚了。」

    白蘇和紫河車在床上拉扯起來,誰也不讓誰,白蘇一直紅著眼瞪紫河車,而紫河車一直是笑瞇瞇的,一副小人的樣子。

    突然,砰地一聲,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毀,白蘇和紫河車還沒反應過來,一記掌風就向紫河車劈來,紫河車立即伸出手,與那人對掌。瞬間後,兩人就被內力彈開了,紫河車輕微受了內傷,而原本還在床上的白蘇這會已被那人帶離床邊。

    「天玉!」白蘇看清摟住她的人,大吃一驚。

    紫河車也吃了一驚,隨即他笑了起來,「暗主怎麼來了?真是有失遠迎啊!」

    「誰允許你進來的?」轅天玉死死地瞪著紫河車。

    紫河車看了一眼白蘇,笑瞇瞇道:「這是小渡的王府,自然是小渡允許我進來的。」

    紫河車剛說完,白蘇就感到腰上一陣痛,摟著她的手居然用了狠勁,她不禁抬頭去看轅天玉。

    「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紫河車故意理了理凌亂的外衣,道:「暗主在外面看了很久了吧,自然知道我們剛才在做什麼?」

    白蘇皺起了眉,大聲道:「我們剛才什麼也沒做。」

    「那他一個西嶽侯爺在你床上做什麼?難不成你要叛國通敵?」手上的力道更大。

    「你放開我!」白蘇大叫,並掙扎起來。

    「回答我的問題。」

    「我沒什麼好回答的。」白蘇氣道。

    「那我就殺了他。」

    「隨你。」

    紫河車只是笑,什麼也沒說,這會子他開口了,「暗主,渡王爺又不是女人,她是堂堂王爺,他和本王有什麼,也和你沒關係吧?難不成你想這樣控制她一輩子?」

    轅天玉挑眉愣看著他,不屑一顧道:「那又有何不可?」

    白蘇驚訝萬分地看著轅天玉,臉色有些蒼白。

    轅天玉繼續道:「本座能給他任何他想要的。」

    紫河車大聲笑出了聲,而後神色一冷,「那你能給她江山和皇位嗎?」

    轅天玉詫異了一下,皺起了眉,深深地看向白蘇,「你想要江山和皇位?」

    白蘇冷道:「我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

    紫河車又笑起來,「轅天玉,渡王爺她是一個王爺,雖然自小就被剝奪了爭奪皇位的權利,可是不代表她不想要,你能給她玉讓的皇位和江山嗎?就算你能,可是你給了之後,你還能控制她嗎?你不能,所以你不能給她,但是我可以給她西嶽的江山和皇位。」

    轅天玉心裡掀起萬丈狂瀾,慢慢地鬆開了白蘇。白蘇立即給紫河車使眼色,「你還不快走!」

    紫河車沖白蘇眨了眨眼,便趁轅天玉失神之極,縱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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