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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零二章 掂量 文 / 伊人花開

    鼎天小說居

    好不容易熬到這倒霉的宴席結束了,眾位與會者不是搭訕得熟人一般相伴著離開,便是結了伴相談甚歡,還互相邀請著一同喝茶,葉蕙卻將各色人等的審視或示好當作無物,帶上梅子便徑直出了花廳。艾拉書屋

    四殿下蘇毓祥並幾個表兄弟已經護送著老太君先走了,只剩下常紀棠一人,正立在門邊目送客人離去,見得她出來,眼睛又是一亮;梅子似乎比自家姑娘還先瞧見他這奇怪的神色,立刻拋回一個很不善的白眼。

    葉蕙垂頭輕笑過後,輕輕拉住梅子的手捏了捏,制止她進一步動作,便揚起眉梢還給常紀棠一個極其友善的笑意,還與他目光相對了良久,直到宋嬸兒來到她身邊,笑請她上車返回紫籐苑。

    常紀棠看著她的身影盈盈消失在碧油車帷幕之後,嘴角翹起更深的笑容。她是看出端倪了吧!梅子那丫頭又有一身的功夫,就算聽聽其他賓客的言論,應該也知道錦繡山莊是常家的了不是麼?

    在宴會花廳中時,她的目光還不時瞟過賈氏姑侄,神色總是冷冷的;若不是祖母提前叮囑過好幾次,他真想追上她告訴一聲,他家的血海深仇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兒,請她萬萬莫要涉足。

    眼下卻也只有忍耐。等祖母午後小眠醒來,再去求求祖母,若能得到祖母應允,許他至紫籐苑一見當然更好,否則便如祖母所講,三天後再去冷梅巷吧……

    只是不知她到底認出沒認出自己來呢?常紀棠立在這裡走著神兒,葉蕙主僕並宋嬸兒已經走在通往紫籐苑的路上。

    「來時我便聽得一路叮噹脆響。方才上車前又仔細瞧了瞧,敢情是車外懸掛著風鈴;這風鈴是每架碧油騾車上都有的麼?」葉蕙將帷幕掀開個極小的縫隙,輕笑著問道。

    宋嬸兒忙恭敬的笑回道:「回姑娘的話,這個貝殼風鈴只有姑娘這輛車上有。別的車上都是牛角配銅鈴。」

    這風鈴是紀棠少爺一大早送到她手上的,再三叮囑她要掛到葉姑娘車上,難不成這兩人定了暗號?不應該啊。老太君早就下了嚴令,不許紀棠少爺提前說給葉姑娘知曉,只怕節外生枝呢……

    聽得宋嬸兒如此回答,葉蕙心裡愈加有了數兒。

    這風鈴是貝殼打磨而成,當初柱哥兒下了生,她便帶著一盒貝殼找到常勝,求他給每個貝殼都鑽上小洞。又叫他去南市找家銀樓,定制了些許的小銀鈴鐺,她自己親手做成風鈴掛在柱哥兒床頭……

    如今這相同的風鈴出現在她專用的碧油騾車上,許多事情都有了答案。譬如紫籐苑滿院子的紫色,譬如午宴上各式模仿她家的菜品。再譬如四殿下蘇毓祥,與那賈氏姑侄的出席——這錦繡山莊分明就是常家的。

    只是那個大個子男孩子又是誰?她雖然相信他的每一個目光都是善意的,也願意回他一個微笑,可她真的不認識他啊!

    葉蕙想到這裡,微微瞇了瞇眼,索性又將簾子掀開一點:「宋嬸家的當家的……是不是宋海叔啊?」

    宋嬸兒腳下登時一個踉蹌,若不是梅子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她,指定得摔上一跤;輕撫著胸口緩了緩心神,宋嬸兒囁喏著唇點了點頭。半晌方才苦笑道:「姑娘聰慧。」

    說罷這話,宋嬸兒唯恐葉蕙再問出什麼來,畢竟這還是路上,前後也都有碧油車經過,壞了老太君的大計可如何是好;她總不能跟老太君講,是葉家姑娘不懂事。非得當眾問出許多問題不是?

    葉蕙卻不再吭聲。事先不知道錦繡山莊是常家的也好,至今見不到常勝露面也罷,賈氏姑侄的出現,足以令她理解這一切,若她此時口無遮攔,恐怕是會壞事的。

    直到前面不遠處便是通往紫籐苑的小路,路上再沒了其他行人與車輛,葉蕙輕輕叫停了騾車,也不用人攙扶便下了車;示意梅子盯著左右一些,她便挽上宋嬸兒的胳膊走出去,尋了個既開闊又遠離其他人的地方方才站下。

    「在紫籐苑服侍的那個阿藍,我不是跟您說了,叫您給我換個老實些的來?如今依我看,您不如將她安排到京城來的那位賈四姑娘院中去,只留若雲一個聽我差遣足夠了。」葉蕙輕笑著提議。

    阿藍那丫頭野心不小,規矩卻不懂多少,一定是常家不入流不在等的下人,很是期盼著經了這麼個大場面後一躍枝頭;既如此,這丫頭定然也不知曉什麼秘密,更不用怕她走漏什麼風聲,用她給賈氏姑侄添添堵卻是夠用。

    若是阿藍有心,也足夠聰明,沒得別的高枝兒可攀,也許就會去賈氏的兒子面前獻慇勤?好吧,是她葉蕙太邪惡了,賈氏的兒子應該才十一二歲,尚不到能夠跟丫頭滾做一堆兒的年紀……

    再不然,阿藍還能在賈四姑娘打四殿下的主意時插上一腿?總之葉蕙是討厭死那個丫頭了,不管那丫頭去哪裡服侍,又攪亂了誰,只要不留在紫籐苑,萬事皆順。

    宋嬸兒一臉驚訝。葉家姑娘這個提議……打草驚蛇倒不至於,畢竟阿藍是從下面莊子裡選上來的,對杭城常府裡的事兒一概不知,可是將這麼個丫頭送到賈氏那裡去,萬一她惹了禍,可是難收拾呢。

    何況將阿藍從紫籐苑調走,她有這個權利,將這丫頭塞進賈氏院子裡,卻是必須商量老太君的。

    「姑娘的話奴婢會記在心裡,待會兒再稟給老太君知曉,之後該如何做……奴婢必須聽老太君安排。」宋嬸兒雖然為難,卻還是很堅決的與葉蕙講清楚。

    葉蕙輕笑著點頭。

    她還是那個想法兒,只要能叫那個阿藍離了紫籐苑,怎麼都好說,而她之所以提議將阿藍送到賈氏那裡服侍去,最大的目的也只是想通過宋嬸兒的口,告訴常老太君,她已經知曉了這次斗花會的用意。

    這就足夠了不是麼?常家老太君既然發了帖子請她來,又不事先告訴她這斗花會其中的奧妙,還不就是想親自掂掂她的斤兩;事到如此,她還能退縮麼?

    當然是不能的。哪怕如此一來,令常老太君嫌她太過刁鑽也好,太不乖巧也罷,她就是她,想掂斤兩儘管來罷。

    就算不是為了常勝,賈氏那種為人也實在令她厭惡,既如此,就沒有退避千里的道理,更不能坐山觀虎鬥——那不是她的性子。

    至此話也算說罷了,兩人前後回到路上,葉蕙也不再上車,說是正好藉著前面的一段路消食;宋嬸兒便叫那趕車的僕婦在原地等,她隨在葉蕙主僕身邊一路到了紫籐苑,進門卻發現東廂房中有絲絲裊裊的炭火氣飄了出來。

    「我打發若雲和阿藍搬到廂房來,將西次間騰出來給我的兩個丫頭住,必是她們嫌棄廂房潮濕,用火盆烘一烘。」葉蕙挑唇輕笑。

    阿藍是個不懂規矩又不入等的小丫頭,如何尋得到火盆來?這可是陽春三月!

    若是這錦繡山莊的主人不是常家,宋嬸這位管事媽媽又不識得她,隨意安排兩個丫頭來服侍也就罷了;如今話已說透,由不得她不給這宋嬸兒遞話——那個叫若雲的丫頭,若是誰有心安排進來的,也別怪她不講情面。

    宋嬸兒聞言,心頭苦笑。

    這一次她只是沾了紀棠少爺和葉家姑娘的光,在這次斗花會上領了個招待女客的管事差事,若雲卻是常府馮大總管的孫女,早就仗著權勢、與她點明了要在這次斗花會上服侍葉家姑娘,憑她如何婉拒?

    沒錯兒,她與宋海兩口子本就是老太君的陪房,如今又跟了紀棠少爺,按說不該畏懼馮天青這個大總管——紀棠少爺成了家後,終是要搬離常府的,他們兩口子自然也要跟著,可如今……如今不是還沒搬離,他們不還是人在屋簷下?

    再者說,安排若雲進紫籐苑服侍,還是她稟告過老太君,得了老太君默許的。老太君是何用意她不知道,她只是聽主子的話辦差……

    宋嬸兒一路陪著葉蕙進房,一路胡思亂想著,很是為葉姑娘再深問起來、她卻無法回答而忐忑;葉蕙卻似乎將自己方纔那話當做隨口一說,再也不曾多提一句,坐到廳堂的主位上,叫宋嬸兒陪著喝了一盞茶,便直截了當道乏了。

    「葉姑娘歇著吧,奴婢領上阿藍便走了,也不叫她來給姑娘行禮了。」宋嬸兒趕緊告退。

    「梅子陪著宋嬸兒一同出去,賞阿藍一個荷包吧;雖然我連她倒的一盞茶都沒喝過,她好歹在這院子裡呆過半天兒,總不能叫她空手離開。」葉蕙雖然不喜阿藍,禮數卻還是懂的,叫常家人笑話她小氣,她還沒那麼傻。

    「就聽宋嬸兒的,也別叫她進來謝賞了。」

    這次來斗花會,素面荷包就裝了五十個,也不曾分什麼檔次,每個荷包裡都是一兩碎銀——且不論梅子這丫頭有些大大咧咧,不耐煩牢記區別,單說葉蕙自己,也是不耐煩區分的。

    她才不想管這山莊裡的下人誰是管事誰是小跑腿兒,一兩銀子的賞錢,管事不敢嫌少,小跑腿兒受寵若驚,關鍵時刻或許還能幫上些忙兒不是?

    梅子不待應聲呢,便聽得廳堂外面有人脆生生高喚:「八妹妹是住在這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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