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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香釵 文 / 伊人花開

    將高餐椅的圖紙畫好,又細心的標好各處尺寸,葉蕙便遞給石榴,叫她出去給發財送去,找那熟識的木匠鋪子抓緊做出來。[~]

    石榴走後,她又抄起書桌上的算盤,辟里啪啦算起了賬。

    遠山村又建了一家豆腐作坊,她只管出點主意和二成份子錢,其餘的都是裡正沈老爹貼了告示,找那願意做買賣的村民入的伙。

    至於利潤分配上,是早就談好了的,建作坊的用地是沈老爹的,盈利後葉蕙拿三成的純出息,沈老爹拿兩成,其餘的給入股的村民按投入分配,願意在作坊做工的還有工錢可拿,細算起來也還算是個好營生——你好我好大家好。

    本來葉蕙在南郊莊子上已經有個豆腐作坊了,出產的豆製品最近幾個月賣得還不錯,每月都有二三十兩銀子入賬,她怎麼會再建一家作坊叫自己難做;可架不住沈老爹和村民們的央求,她思考了三天,方才同意將作坊建起來。

    遠山村的這個作坊,出產的豆製品與南郊莊子上有很大不同。這邊絕不做與南郊相同的產品,這一點是葉蕙與沈老爹商量好的共識——這邊只晾油皮,做腐竹,做腐乳,那邊做得的是各種口味豆腐乾,雖然一樣是豆製品加工,出產不一樣,也避免了兩家作坊自相殘殺。

    如今這麼算下來,她除了拿出兩張腐乳方子,就是湊份子時的八十兩銀子了,雖然三成純出息一個月也就是十來兩銀子頂天了,七八個月也能賺回本錢。後面就是純賺的,她何樂不為?

    至於遠山村豆腐作坊的出產賣到哪裡去,沈老爹早就有了打算,否則他也不會接二連三的央求葉蕙。葉蕙亦不會輕易答應——他有個侄兒也是做南北貨生意的,卻是個行商,他們叔侄倆早就商量過。覺得可行方才動手。

    將在遠山村作坊的八十兩出資記到小賬本上,葉蕙便放下算盤上了炕。[~]西廂房的炕燒得很熱,正好可以將她這幾天忙碌得酸疼的腰腿燙一燙,這面炕又大,比她房裡小暖閣中舒服多了。

    攤開四肢躺在炕上,葉蕙舒服的瞇起了眼,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熨帖。正要迷迷糊糊睡過去時。就聽得有腳步聲輕輕進了門,想必是石榴送罷圖紙回來了,她也不曾起身,只翻了個身就睡著了。

    等她睡醒時,天色已經快擦黑了。睜開眼沒待坐起來。就被嚇了一跳——梅子端端正正坐在炕邊的小凳子上,雙手托腮不錯眼珠兒的瞧著她呢……

    「你這是做什麼怪!」葉蕙嗔笑道。

    梅子回了神,訕訕一笑:「奴婢本來想喊姑娘早點起來,睡得太多了晚上睡不著,吳媽媽說姑娘這幾日太累了……」

    葉蕙嘁了一聲:「你恐怕早就來了,想催著我趕緊睡醒起來,好看看常勝的來信裡寫了什麼!」

    梅子被她說中心事,不好意思的笑了——陳三哥也知道常勝來了信,中午還和陳大哥一起拉著她問呢。說那小子走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一切可好,她都沒有話兒可回的。

    聽她這麼一說,葉蕙無奈了。若只是幾個丫頭催著她看信,她還能拗著來,不想看就是不想看。如今陳家兄弟也問起來了,她再不看也有些說不過去了;陳家兄弟與常勝有著師徒之情呢,關心他的來信也無可厚非。

    「那你去我房裡將信拿來。」葉蕙無奈的靠在被垛上吩咐道。

    梅子爽利的應了聲,站起來就跑了出去。稍傾便拿著那封信興沖沖的回來了:「奴婢給姑娘裁開信封啊?」

    見她不置可否,梅子便去書桌上尋了裁紙刀,極是利索的將信封裁開,這才雙手拿著它遞給自家姑娘。[~]

    葉蕙接過信封來,輕輕往外一倒,隨著疊好的信紙一同掉到炕上的,還有個細長的釵子,顏色黑中泛紫,帶著一股股類似藥香的醇厚香氣。

    「呀,這是什麼?」梅子好奇的盯著那釵子:「好像是個木頭雕的?」

    葉蕙拈起那支釵放到眼前細細觀瞧起來。

    釵身通體光滑無紋飾,只在釵頭雕了幾朵蕙蘭並一片葉片,雕工與常年做雕刻的熟手比較起來、微微有些生疏,花型卻是極像的,不是真正的熟悉花草之人,雕不出這般模樣來。

    「這是沉水香,是一種極為名貴的香料。」葉蕙笑著將那釵子遞給梅子:「你拿著瞧瞧,好看不好看?」

    之前一直的堅持,就在瞧見這支沉水香釵的釵頭時有了裂縫——自打常勝送給她一個橄欖核微雕後,知道她喜歡這些,他在暖房幹完了活兒,就端著小板凳坐在暖房一角,找了小木頭刻來刻去的,如今看來手藝精進了不少啊。

    那一片蘭花葉片再配上幾朵蕙蘭,又正合了她的名字……

    梅子小心的接過那支釵,一邊端詳,一邊不停驚呼:「這是常勝自己雕刻的?奴婢常常瞧見他躲在角落裡刻東西,刻得全是這種小花兒,敢情他就是為了練習好了,好給姑娘雕刻個釵子!」

    葉蕙突然就覺得有些羞澀。雖然事兒曾經是明擺在那裡的,如今又被梅子大呼小叫說出口,怎麼就像被人撞破了她正在做壞事一樣……

    她趕緊低頭將那疊信紙拿起來,翻開看了起來。一看之下眉梢不免帶了笑——常勝在信裡說,他大概十月二十左右就會到海城,等看望過他姐姐顧伯蘭,再在海城小住三兩天,便回寧州來。

    可她的笑意並沒維持多久,因為這信裡面並沒有說,他這次回來後還要不要再回杭城去;若他這一行只是為了將過去了結,可能等不到年底,她就要徹底跟他說再見了。

    不過……這樣也好。當初她娘生了柱哥兒,經了奶娘吳媽媽的提醒,她已經知道不能再打招贅的主意,可她多少還抱了些生人不如熟人的想法兒;而後來得知常勝真正的身世,她就徹底明白,兩人今後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

    梅子見她神情莫測,不敢再說話,扭頭便去了書架前尋摸起來,正好書架上有個細長的空匣子,是裝過毛筆的,如今用來裝這支沉水香的髮釵還正正好,便無聲的將那只匣子拿下來,又將髮釵裝進去,這才輕輕遞到葉蕙眼前。

    葉蕙撲哧一笑:「你倒手腳利落,找的匣子也合適。挺好的釵子裝起來做什麼,放到我梳妝台上去,我留著戴。」

    梅子這才敢指了指那封信:「姑娘,常勝……怎麼說?」

    「再有個十來天他應該能回來一趟,回來再說。」葉蕙將那信疊起來,重新塞回信封,因了沉水香髮釵的緣故,紙上也帶了淡淡的香氣,每疊一下都往人的鼻孔裡鑽。

    梅子卻大喜過望:「常勝要回來了?那奴婢去前頭告訴祝伯和陳大哥他們去呀?」

    見梅子得了她的許可便登登跑了出去,葉蕙也笑起來——何必糾結那些有的沒的?她又不是對這人有多深的感情,就和陳家兄弟幾人一樣、將常勝當成好友不就得了,只要他好,大家就真心為他高興。

    梅子再從前院回來時,臉上的笑容比才出去時更甚,還帶著些幸災樂禍的模樣兒,進得西廂房來便低聲道:「姑娘,你猜陳大哥他們聽說什麼了?」

    葉蕙狐疑的搖頭,同時卻也不忘催促道,「你這丫頭怎麼也學得故弄玄虛了,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族裡的那個大釀酒坊好像出事了,前幾個月釀的葡萄酒都酸了!」梅子歡快的說道。

    葉蕙的手一把捂上了嘴。這麼快?就算那些學徒沒和兩位老師傅學會倒桶,眼下這才是十月,才釀好三兩個月的酒就酸了?這絕不是倒桶沒倒桶的緣故,肯定是釀造過程出毛病了!

    時常倒桶的這道工藝,只是為了叫酒的顏色更清亮,味道分佈得更均勻,若是少了這道工序,成酒的風味都會差些;可即便如此,若不是有個靈敏的舌頭,或是同時與倒過桶的酒一起放在面前作對比,一般人是嘗不出太大差距的。

    那麼這個酒酸了又是什麼緣故?在她曾經的設想裡,可沒想叫族裡的釀酒坊在這個時間出毛病,畢竟族裡各家的小算盤還只是在心裡扒拉,那些只屬於各家的小釀酒坊還沒開始著手建造呢。

    若是因為酒酸了,便阻止了各家建酒坊的腳步,她的計謀不就功虧一簣了?不,功虧一簣倒算不上,酒酸了就能引起大房二房一場暴風雨似的戰爭了,可萬一也會叫那些令人不喜的族人少損失了,她怎麼高興得起來?

    梅子見姑娘不喜反憂,一時間搞不懂了。陳大哥他們知道那個消息後,可都是笑得不行了,怎麼姑娘不但不笑,還皺起了眉頭?

    葉蕙歎了口氣:「如今族裡將酒都釀酸了,各家的小打算都得受阻;他們不私下建造自己的小作坊,我如何才能將他們各家與各家之間攪得一團糟?」

    而某些人少不得又要上門找她的麻煩了!好在她很有信心將危機轉化成助力,誰找她麻煩,誰就等著瞧好兒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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