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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受傷(二更) 文 / 伊人花開

    葉蕙這一腳踢到了梳妝凳上,不單單在大半夜鬧了個極的動靜,還將自己也絆倒在地。[~]睡在西屋的石榴聽得這邊的響動,立刻便被驚醒了,披上衣裳點上燈,趕緊跑過來敲門,一邊敲一邊喚道:「姑娘,姑娘你怎麼了?」

    門閂著,石榴進不來,葉蕙只好努力站起身來回她:「床邊的水太涼,我想兌一口熱的,誰知道迷迷糊糊的就絆在凳子上。」

    石榴急壞了:「姑娘給奴婢開開門,奴婢好給姑娘瞧瞧跌傷了哪裡!」

    葉蕙抬腿就想往門邊走,卻覺得被撞的那條腿疼得鑽心。只好手腳並用往牆邊爬了幾下,扶著牆蹭到門邊,這才勉強給石榴開了門。

    石榴進得門來,先將手中的燈燭放到門邊高几上,騰出手來扶著自家姑娘往床邊走去,走了兩步卻覺得不對,一躬身便將葉蕙背了起來。

    此時的葉蕙已經疼得直冒冷汗了,說話聲也不由帶了哭音:「我的腿不會是斷了……」

    那一下其實摔的不大厲害,可架不住寸勁兒啊,因此葉蕙害怕極了。在這個年代若是斷了腿,萬一傷癒後成了一腿長一腿短,她不得哭死啊。

    奶娘吳媽媽睡覺輕,即便是在東廂房,也聽見了正房裡的動靜不對頭,趕緊下了床穿好衣裳,匆匆跑過來,見自家姑娘正掛著淚珠兒躺在床上說腿疼,冷汗刷的一下子冒了出來。

    姑娘有許多小毛病是她不贊成的,譬如房裡不願意留人值夜服侍——若是石榴在這房裡上夜·大半夜的怎麼會叫姑娘跌了腿。

    可這時候又不是埋怨的時候,吳媽媽抹掉冷汗,立刻囑咐石榴道:「你陪著姑娘,我出去請郎中。

    葉蕙忍痛看了看牆角的座鐘,已經是近半夜十一點了,宵禁的時辰去哪裡請郎中啊,連忙喚住她奶娘道:「您還是明兒一早再去,這個點兒出去就得被巡夜的捉去。」

    吳媽媽情知自己是急昏了頭,聞言也便退了回來·連聲催促道:「姑娘自己個兒將衣裳往上撩一撩,叫奶娘瞧瞧傷成什麼樣了,若是沒傷著骨頭,拿些藥油來揉一揉或許好些。」

    葉蕙穿著很肥大的睡衣睡褲,撩起褲腿倒是容易。可待她將褲腿挽上去,吳媽媽和石榴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兩個膝蓋都被磕得青紫不說,右膝蓋下面還有處擦傷,青紫中還滲出許多血珠。

    看見自己的傷,葉蕙倒是不著急了。方才鑽心的疼正是擦破的這一塊,看來骨頭根本沒什麼事。

    等吳媽媽將藥油拿來·葉蕙不免又慌了神。

    小時候的她很是淘氣,三天兩頭的不是摔青了這裡便是磕紫了那裡,奶娘每次給她搓藥油,都疼得她殺豬一樣叫喚半天;如今這大半夜的用藥油揉腿,她萬一忍不住疼喊了起來,豈不是叫人以為鬧鬼了?

    吳媽媽見狀很是無奈,只好叫藥油交到她手裡:「姑娘嫌奶娘太用力,就自己揉。倒出點來在手掌心裡搓熱了,再附到膝蓋上轉著圈揉一揉,疼就忍著些……」

    姑娘平日裡太懂事了·很少叫她操心,就算偶爾出點小麻煩,她也不捨得多說姑娘半句啊。眼下又是大半夜的·還是等過幾天、姑娘的傷好了些,再說值夜的事兒也不遲。

    「奶娘和石榴都睡去,我自己慢慢揉著,若是明兒還不見好,再去找個大夫來看看。」葉蕙接過藥油,便勸吳媽媽和石榴回去睡覺。

    「奴婢抱著鋪蓋睡在暖閣裡,萬一姑娘再要水喝或是要起夜,奴婢好服侍姑娘。[~]」石榴也不等葉蕙答應·轉身便去西屋收拾鋪蓋卷

    等聽得石榴的輕微鼾聲在暖閣響起·葉蕙無聲的歎了口氣。她還想進莊園裡用井水洗洗腿,再將梨花花露過濾出來呢·如今這丫頭睡在她房裡,她還真是得小心行事了。

    要不等明兒白天再說?浪費一鍋梨花花露倒沒什麼·可她這腿……若是不趕緊弄點井水洗一洗,叫傷口趕緊好起來,等奶娘請了郎中來,還不知道要受什麼樣的折磨呢——前世的那種經歷,令葉蕙極怕醫生,怕所有針對自己身體做的治療,小到給外傷擦藥,大到動刀動剪子…···

    想到這裡的葉蕙不再猶豫,腦海中意念微動,人已經進了莊園。忍著腿疼來到井邊,挽起褲管用井水將傷口洗了又洗,先是覺得透骨的涼,隨即便有一種**辣的感覺順著傷口往裡鑽,就像最初將白玉葫蘆握在手心一樣。

    眼看著那傷口奇跡一般的癒合了,兩個膝蓋上也只餘下青紫消褪後的一片黃色印痕,葉蕙立刻住了手。萬一明日起床後,奶娘又張羅請郎中,她這腿上連一瞪跡都不剩,豈不是嚇死人不償命啊,留點黃色印記就留·…

    將水瓢放回水桶裡,葉蕙扯出那條慌張間還被她抓進手裡的鮫綃帕子,先將腿上的水漬擦了擦,放下褲管後又將那帕子洗了又洗,這才往生活區走去。

    折騰了大半天後,柴火灶正好冷卻了。葉蕙掀開鍋蓋,小心翼翼的將砂甕端出來放在一旁,這才往灶膛裡添了一把乾草,重新點起火來煮起了帕子——雖然那帕子方才擦過腿了,煮一煮也算消了毒,至於用它過濾的梨花露,大不了她自己留著用,她不嫌棄自己。

    只是可惜她不能繼續留在莊園裡蒸第二鍋花露了。萬一石榴醒來到她床前看她,卻發現她不在床上,大半夜會嚇死人的。

    於是等帕子煮好了,葉蕙便將那蒸好的花露過了濾,用其中一個砂甕做了容器盛好封好口,閃身就回了自己房中。石榴睡得正香,根本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葉蕙滿意的點點頭,鑽進被窩沒片刻也睡著了。

    就在此時,遙遠的杭城常家,被安置在奢華客房裡的常勝卻睡不著,正瞪著眼看著房頂的承塵胡思亂想呢。

    他和陳三已經到了好幾天了,今天早上終於鼓起勇氣登了常家門,接待他的前院大總管卻告訴他說,大老爺去了蘇州,要三天後才回來,叫他先在常家住幾日,等大老爺回來。

    見不到常家的家主,他的那塊玉就不能拿出來。大總管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卻留他和陳三在客院住下,怎麼想怎麼叫人覺得莫名其妙。

    若依著他,還不如回到喜到家客棧去,等常大老爺回來了,他再上門拜訪;陳三卻說,機會都是自己爭取的,只有留下才有可能接觸更多的常家人。

    陳三哥說的倒也是正理兒?可接觸那麼多的常家人做什麼,難道真要叫常家人出面給母親報仇麼?

    常勝最近幾日每每想起這個,心中就無比糾結,一會兒想著報仇的事兒一定要由自己來,一會兒又想起葉蕙的話,囑咐他不要被仇恨毀掉自己。

    命運的走向有時真叫人無奈。若是不為母親報仇,他今後的日子定然是生活在愧疚裡,日日夜夜輾轉反側;反之呢,手上又沾滿了殺戮的鮮血,一輩子都會再不得安寧。

    無論他選擇哪一條路,其實他的一生,早就被顧斂之和賈氏毀了,毀得連渣兒都不剩。既是如此,還要不要聽葉蕙的勸告?左右都是被毀,為何不毀滅得淋漓盡致!

    或許還有個更好的法子,既能令他不愧疚,又能令他不染殺戮之血,那就是求助於常家——這是最近幾日陳三不停講給他知道的話。

    陳三還說,姑娘之所以不攔著他來杭城,也是認為只有求助於常家才是個上上策。常家的手段可不僅僅是殺戮,還有許多種法子殺人於無形,何況那顧斂之既然是個做官的,身後就沒那麼乾淨,以常家的手段,也許只用一招推牆手……

    若是推牆手也有用,何必求助常家!常勝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眼珠兒一轉便想起了顧斂之書房裡的那個暗格。

    當年還在常家時,他只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顧斂之雖然對外宣稱他是族人的孩子,實則待他還不錯,隔三差五也會招呼他去書房,教他認上幾個字。

    那一日又到了認字時間,顧斂之卻沒在,他便將書房當做了躲貓貓的地方,自己跟自己玩耍起來。

    正玩得不亦樂乎之時,他不經意間撞在了靠北牆的那排書架上,再抬頭時,自己已經身處一個小小密室當中。

    那密室裡乾淨整潔又極是簡陋,靠牆邊擺著一張書桌一把椅子。書桌上連半本書一張紙都沒有,旁邊卻有個很是沉重的小櫃子,櫃門上掛著三把鎖頭,個頂個兒都比他的拳頭大。

    或許那櫃子裡頭裝著許多秘密!常勝這麼一想,雙眼頓時閃閃發亮。任何一個當官的,若是有這麼一個密室,有這麼一個櫃子,身後絕對乾淨不了!

    只是······這似乎還是需要求助於常家?否則就憑他一個布衣少年,能將事情捅到哪裡去?所謂的官官相護之事他可聽得太多了,恐怕沒等尋到正主兒告狀,他的命已經不在了!

    怪不得陳三哥不停口的囑咐他,一定要依仗常家才好辦事;怪不得姑娘聽說他要來杭城,根本都不攔他!他若真想為含恨而死的母親報仇,要麼雙手染血,要麼也只有靠常家這一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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