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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25 忙碌的年關 文 / 席禎

    德妃提出她思量了好半天的要求後,就帶著宮女回永和宮了。

    槿璽獨自倚在窗前,望著白茫茫雪景想了許久。她在大清生活了這麼多年,豈是個傻的。既然德妃來找她幫忙,必定已經在胤禛那裡碰了壁了。

    既是如此,還需要她跑去撞槍口嗎?再者了,十四在養心殿砸場子的那件事,她雖然沒有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眼線卻不少。先是弘暉、弘歷兩個兒子,再是去外頭瞭解了實情回來之後細細稟報的鳳一,多多少少能拼湊出那件事的始末。說到底,還是十四太缺心眼了。仗著自己是胤禛的親弟弟,仗著有德妃撐腰,竟然敢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給胤禛撂狠話。

    這樣的弟弟,倒不如不要。誰知道哪天來個背後一刀,豈不悔死。

    所以,槿璽就算知道了這件事,可胤禛不提,她也當沒聽說。朝堂上的紛爭,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皇家無真情,這句話她不知聽了幾回,早就看通透了。何必沒眼見力地去八卦那些,

    怎麼處理兄弟間的矛盾,怎麼處置曾經給他下過絆子的那些兄弟,那都是胤禛自己的事。除非他主動提及,否則,她絕不會去過問。

    過問了也無用,只會憑添胤禛的不痛快,自己也沒好處。到頭來還要擔心他的身體。都說心情影響健康。還不如由著他去。倘若隨心所欲地處置了那些不學乖的兄弟,能保佑他長壽健康,那也值了。

    槿璽壞心地想。誰讓那幾個心思詭異的兄弟總針對他呢。

    可如今。德妃如此明白地一說,自己再佯裝不知情地推卻。似乎也說不過去。

    別人興許不知,她已經看出德妃過不了幾年了。因為存在於德妃額際那條代表沖煞的黑線,已經越來越黑,幾至整片印堂了。對一個將死老人,她實在說不出一番斬釘截鐵的拒絕話。

    只為難地說了一句「媳婦盡量試試」,可德妃卻好像誤會了。一聽她這麼說,就立即興高采烈地回去了。

    她只是說「試試」,也沒說胤禛一定會答應啊。德妃怎麼就那麼肯定自己一定會成功呢?

    唉。聰明人都知道,雍正帝的性子固執地很。莫說十頭牛了,百頭千頭也拉不回他既定的決議。唔。這麼說,好像在貶德妃很傻了……可事實上,不正是如此嗎?手心手背都是肉,幹嘛要偏袒某一方呢?

    咦?自己好像也偏袒弘晝那小子多一些耶?真的有偏心嗎?不會吧?槿璽忽地將沉甸甸的思緒轉到對兒子教育、及自我反省的問題上去了。

    直至胤禛下朝回來看她,她都還沒回過神。

    「身子沒事吧?」胤禛揮退蓮芯、菡芯後,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就這麼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含笑問道。

    不問還好。一問,槿璽的兩頰又刷地紅了。昨晚上,哦。不,應該是今兒凌晨了,被他用盡各種姿勢逼著她呻吟高喊、隨他起伏跌宕的場景又呈現眼前,不由得輕哼了一聲,不理他。

    「好了,看在我接下來兩天都要沒得休息了,難得空出點時間,陪陪我。」胤禛低低一笑,有些耍賴地說道。

    「接下來會很忙嗎?」槿璽聽他這麼說,才想起德妃的交代。

    「嗯,各項政令雖然已經下發,可在執行過程中,也遇到了不少阻礙。有些是人為阻力的,有些是政令本身還不完善,我想帶著六部官員出京巡畿,讓他們好好貼近百姓生活,看多了,聽多了,自然就會知道,他們如今擁有的一切是多麼來之不易。」胤禛親親她緋紅的臉頰,解釋道。

    「嗯,既然如此,你就放心去吧。可是,這冰天雪地的……」槿璽怕他身子吃不消。

    不料,胤禛反倒勸起她:「冰天雪地才好啊,讓那些腦滿腸肥的官吏們好好瞧瞧百姓們的冬日生活,吃的穿的用的,對比之下才能想得通透。我有龍嘯經,自然不怕這些。倒是你,我這一去,年前也不知能不能趕得回來。今年的除夕宮宴,我已經取消了,皇阿瑪剛走,不想舉辦鶯鶯燕燕的熱鬧宴會,至於家宴,我盡量趕回來參加。別擔心。」胤禛啄著她的纖纖十指,一口一句地叮囑道。

    明日就是二十七了,距年三十頂多也就四日,按理說,早該休朝放假等過年了。可今年不同以往,一則先帝剛逝,許多活動都取消了。二則新帝剛登基,許多政務需要親力親為才能掌握實權。更何況,胤禛向來就是個閒不下來的主,讓他偷懶不管朝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他有心想把帝位傳於子嗣、撇開這些瑣事,目前也不會真丟下正事不管。

    也正因為這樣,槿璽越發擔心他的身體。龍嘯經雖然很強悍,可畢竟只是一部武學。超強度的勞作,如何吃得消?

    莫非,歷史上,雍正帝過勞死於龍椅上還真有可能?

    思及此,槿璽不淡定了,「你要答應我,凡事點到為止,千萬別拿自個兒的身體過不去。勵精圖治是好的,可也要慢慢來啊,哪有朝夕之間就能扭轉整個局勢的?」

    「好。都聽皇后的。」胤禛笑著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狀似不知地問道:「睡到幾時起來的?看你都有眼圈了,怎不多睡會兒?」

    槿璽自然不知他的意圖,乖乖地跳入了他的圈套,如實答道:「皇額娘早上過來了。她和我說了十四弟的事……」

    胤禛攬著她腰肢的手緊了緊。槿璽感覺到了,馬上拍拍他的手背寬慰道:「其實也沒什麼,就嘮叨了幾句。畢竟是兒子麼,又快過年了……」說到這裡,槿璽頓了頓,沒再繼續往下說,反而換了個話題:「我忽然想到,我對弘暉、弘時、弘歷、弘晝他們也都有點小偏心呢。我想了很多細節,發現對他們的態度確實有點小偏差。弘晝因為最小,自然多寵著他。加上他對朝政沒興趣,你也將他帶離了這個圈子,準備將商行交予他打理,他在我跟前也越發沒臉沒皮了。可同樣的,對像若是換作弘暉,我指不定就會說他幾句呢。身為長子,哪能如此不嚴肅呢,你說是不是?」

    槿璽說到這裡,抬眼瞟瞟胤禛,見他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心下有點沒譜,可既然開口了,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你自小就被佟皇后養育,佟皇后過世後你也已經獨立了,和皇額娘的關係自然疏離些……其實,我說這些,並不是想勸你更改什麼決定,就是想說……想說……」

    唉!她這麼繞來繞去地究竟在說什麼呀!瞥了眼依舊緊摟著她,從頭到尾沒變過神色的胤禛,槿璽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不去管什麼德妃大限將至的事了。彆扭地扭了扭身子,有些暗惱自己的決定。

    「嗯?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胤禛撅住她偷偷瞟來的目光,心下好笑。對於她說的這些,他絲毫不覺有什麼可以生氣的地方,可這個小女人就上當了,以為自己在發怒了。看她眼底的懊惱和無措,突然間,他覺得心情很好。

    「咦?」槿璽聽他懶懶地吐出這麼一句,詫異地抬眼看他,「你……你不生氣?」

    「生什麼氣?你對弘晝好過其他幾兄弟?」

    「你明知我說的不是這些。」

    「可你剛剛囉哩八嗦地說了一大堆,不正是在反省自己的偏心嗎?」

    「哪有,我那是作鋪墊……鋪墊……喂,胤禛!你別又亂咬我!我還沒用早膳呢,可不想連午膳都沒得吃……啊……愛新覺羅.胤禛!你丫的有完沒完啊?……嗚……」

    她的嘴徹底被胤禛以唇封緘。室內頓時陷入一片沉寂。不過,沒一會兒,喘息聲、嬌哦聲、呻吟聲交織成一曲春暖花開的美麗樂章……延續了許久才漸漸恢復寧靜……

    良久之後,槿璽揉著飢餓的肚子,哀怨地瞪了身旁緊擁著他閉目養神的罪魁禍首一眼。

    「還想再來一次?」胤禛即使閉著眼,也知道她在瞪他,懶懶地問道。

    「才不呢。」她可不想被世人傳為清史上最色的皇后,不僅勾引帝王留宿,還白日宣淫……這罪名她可扛不起。

    「呵……」胤禛倏地睜開眼,低笑。他的雙手依然扣著她的腰際,雙腿則將她緊緊圈在修長的兩腿間,隨時可以將她就地正法。

    「十四弟,我打算讓他守孝三年,之後,再看他的醒悟態度再說。至於八弟,他最近和弘映有聯繫,若是單純的往來,我不會阻止。若是……恐怕要對弘時食言了……」他淡淡地敘述著近期發生的一切,先是十四弟,再是八弟,腦殘的兄弟,一個接一個。

    槿璽反手緊了緊他的腰肢,柔聲說道:「你怎麼打算,就怎麼去做,我不會干涉這些。之前,也是看在皇額娘……胤禛,我發現皇額娘印堂發黑……恐怕……」

    「是身體還是禍事?可知如何避開?」他自然地接口。絲毫不氣惱驚訝她這番未卜先知卻著實無禮的預測。

    槿璽頓時哭笑不得:「我又不懂這些,只是感應到了而已。若說身體,太醫怎麼說?」

    「說是小風寒。喝兩貼藥就無事了。」

    「嗯,那等你出京巡畿,我會去永和宮多陪陪她。興許是我的錯覺。」

    槿璽如是說,胤禛卻不覺得。槿璽的預測力有多准,他已經深有體會了。既然如此有把握地說出來,必定是十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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